整個白天,白夜都在書房之中度過。看的是周易、連山易、歸藏易;看得是道德經、老莊、道藏;除此之外抱朴子、素女經等等也有涉獵。除了這些之外,白夜看的就是史書了。
沒有辦法,白夜這小子前半輩子除了應試教育的文化學習。其他的時間和興趣都放在了醫學上來。如今這隻能算是補課了。
這些知識白夜是差不多三四天之前纔開始拿起來的,可是,越瞭解下去,白夜的內心也愈發的震撼。沒有想到,這如此貧瘠的地方,竟然能夠迸發出如此璀璨的文明。別的不說。就說三易和道德經這些。就讓白夜有種受益匪淺的感覺。大道至理闡明得如此的詳細。此等文章如果放在了仙界。那必將是人人搶奪的珍寶。
果然是天道不公卻又至公無比,給了這方世界的人類一具先天道體,又給了這方世界的人類一個好頭腦。偏生卻沒有修煉的根本。如果這裡的靈氣如修真界,恐怕整個天地的霸主就是地球人了。
磨磨蹭蹭。一直到六點半;白夜這才意猶未盡的放下了《莊子》;施施然出門,在衚衕口子這邊,叫了一臺出租車直奔燕京國際會展中心。
六點多,基本上還處在了晚高峰的過程之間。大約七點十分的樣子,白夜才趕到了燕京國際會展中心。
夏天裡天色暗的慢。這時候的太陽纔剛剛落山而已。整個西邊都是染紅的晚霞。預示着明天必然又是一個高溫天氣。
一下車白夜就看到了喬姍的身影。此刻喬姍一襲黑色的晚禮服,黑色的高跟鞋。陪着一條珍珠項鍊。頭髮是晚宴的盤式髮髻。很有一股女人坊的風格。身材並非是那麼的傲然顯眼。卻很協調養眼。關鍵是那豐盈傲然挺立。這一下就把玲瓏曲線給呈現了出來。整體來看的確是大美女一枚。
看着白夜,喬姍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番無奈的神態,低聲道:“白夜,你確定你是參加晚宴?不是來參加一場球賽麼?”
白夜很沒有自覺,上下打量着自己。一件白色的休閒短袖T恤;一條卡其色的九分褲。白色的船型襪僅僅到腳踝位置。腳上是一雙卡其色的休閒皮鞋。訝然道:“打球?這怎麼可能。妹子,這是正兒八經的休閒風好麼?運動達人那種,你知道的,我素來就不怎麼喜歡。”
喬姍有些無語了,苦笑着道:“大哥,沒有誰說不妥。很妥。妥妥的。可是,你老人家也要注意一下場合吧。你在國外這麼多年,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外國人的酒會晚宴該穿什麼?”
白夜皺了皺眉頭,故意逗弄着喬姍,實話實說道:“還真不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參加過什麼晚宴。”
這話說得其實有些過分了。晚宴配禮服,但凡是稍有點見識,接受過大學教育。甚至接受過高中教育的人都知道的事情。白夜這明顯有些裝傻的架勢。
喬姍頓時就明白了。後退一步,玩味的看着白夜,道:“裝,你再給我裝。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明明知道我誤會你了。爲什麼不解釋。要不是我爸說你手術水平出神入化。我還一直被矇在鼓裡呢。是不是存心的啊。”
白夜訕笑了起來,摸了摸鼻子轉移着話題道:“那啥,不是七點開始麼?我們已經遲到了。”
喬姍鼻子一皺,哼哼道:“哼,轉移話題。我就知道你不會上心。所以提早了一個小時。你見過什麼時候晚宴是七點開始的啊。正好還有時間。去旁邊換一套禮服吧。”
說到禮服,那就是白夜真的不想了。這世界什麼都好。就是有些衣服太不自在了。尤其那什麼禮服,穿在身上貼身緊靠的。一本正經。束縛了自由,很不舒服,哪有現在這種休閒裝來得自在。
無力的抗拒道:“不換行麼?你看,這都七點半了。時間肯定是來不及了。”
“不行!”
話音剛剛落下,身後卻傳來一個女人的呼聲:“姍姍!”
喬姍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過去,轉頭望去,隨即就笑着迎了上去:“雯姐,這麼早啊。”
這一幕,看得白夜也是咋舌啊。這女人啊,果然天生就是百變生物啊。剛纔還糾結自己的衣服呢,現在就聊得火熱了。不過也好。自己算是逃過一劫了。
女人聊天就是沒有時間觀念的。白夜在旁邊都聽得目瞪口呆了。剛說到衣服呢,等下又說到美容了。再接着有說到飾品的事情了,然後話鋒一轉講到了巴黎時裝週了。
但是這樣也好,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的溜走了。等喬姍反應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淡、華燈初上了。
看着一臉得意的白夜,喬姍沒好氣道:“很得意是吧。哼,不管你了。反正丟臉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兩人並排而行,從會展中心正門進入。直接走大廳的扶手式電梯上到中廳二層。然後側面就是主宴會廳了。
此刻,宴會廳門口已經安排好了穿着制服的服務生。喬姍從精緻的坤包裡拿出了請柬,遞了過去,還特意的摟着白夜的手肘。在侍應生異樣的目光之中走進了宴會廳。
這次晚宴採取的是西式自由酒會的形式。進門一側是一排長條形的餐桌香檳金字塔是必須要有的。除此之外各色的點心、甜品以及法式的菜餚按照自助餐的形式擺放在餐桌上任人選用。
一進門,白夜就笑着道:“姍姍,我先去吃點東西吧。這一路過來連晚餐都忘記了。實在是有些難受啊。”
喬姍白了白夜一眼,卻是點頭道:“怕了你了。你自己隨意吧。”
白夜其實並非是真的餓了。作爲一個修神者,已經進入了練氣二層的境界,別說這一頓不吃了,哪怕就是一天不吃。白夜也不會有任何的不妥。只不過,白夜是不怎麼喜歡這種宴會而已。
虛僞的笑容、每一個人都打扮的光彩亮麗,說着的都是違心的話語。太假了。白夜連應付的興趣都沒有。
就在白夜吃着魚子醬,品嚐着松茸的時候;身後卻是傳來了一個刺耳的聲音:“你誰啊?怎麼進來的。穿成這個樣子,八輩子沒有吃過東西一樣。真把這裡當成了自助餐廳了麼?保安呢?怎麼把這種人也給放進來了。”
轉過頭,一個大約一米六五左右個子,身形如同排骨,然後胸脯卻是高高聳起的一個女子尖酸刻薄的正對着自己呵斥起來。
白夜有些愕然,你誰啊你。我認識你麼?隨即也開口道:“你在說我?”
女子的眼角有些倒掛,顴骨更是突起。在相術裡面來說,這是一副典型的尖酸刻薄之相。難怪說話這麼難聽了。
女子旁邊的同伴卻是偷偷的拉扯了女子一下,低聲道:“娜娜,算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告訴你這是姍姍的男伴了。你這麼做,鬧大了都不好看。”
一聽到這個話語,白夜頓時就明白了。這不是無辜亂吠的瘋狗啊。原來是喬姍的敵人。這也難怪了,論身材相貌。喬姍可以甩她八條街。這個叫娜娜的,顯然是找茬來了。想借自己來打擊喬姍麼?
正準備說話呢。身邊突然伸出了一隻手,緊緊的摟住了自己的胳膊。果然,喬姍走了過來了。臉色顯得有些陰沉。看着對面這個叫娜娜的女人,喬姍直接就說道:“方葉娜,怎麼的?你算是哪根蔥啊。我男朋友還輪不到你來評價。”
“哼,我以爲什麼呢?原來不過是個窮屌絲。鄉巴佬而已。穿這種衣服來參加晚宴,不嫌丟人麼?這要是我,早就踹開十萬八千里了。”
喬姍此刻卻是淡然道:“是麼?那也得你有那個資本才行啊。誰讓你去踹呢?眼巴巴的過來釣金龜婿吧。不穿正裝怎麼了?我男朋友就是這個風格。我樂意你能如何?慈善晚宴。也沒有誰規定不可以穿休閒裝吧。你看那邊的莊公子。他不也是一襲白色的運動服麼?你倒是去說他啊。最好是讓他滾蛋。”
白夜臉上帶着笑容,看着喬姍這一副母雞護犢的神情。很是意外。這是典型的只許自己嫌棄,不許別人說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