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禮仁如此激動的姿態讓白夜有些愕然,不就是煉丹麼?這有什麼好稀奇的。無論是在修真界還是在仙界。丹藥都是修煉之中不可或缺的一種東西。丹藥就跟煉器一樣,都是修士和仙人的重要手段。
而且,不僅僅只是能夠煉丹,丹藥還有很多的種類、分門別類各有系統,有各種屬性的丹藥。也有專門用來修煉的丹藥,比如養氣丹、蘊氣丹;也有專門用來戰鬥的丹藥;比如補氣丹、雷丹;甚至還有各種毒性不一的毒丹。需要這麼驚訝麼?
莫非……白夜似乎想到了一個問題,看着文禮仁,白夜保守地說道:“不敢說精通。算是懂那麼一點點吧。其實,我也是想要嘗試一下。怎麼?文道長覺得有何不妥嗎?”
文禮仁此刻緩聲道:“白先生,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東方修界的處境。”
通過文禮仁的一番介紹,白夜這才知道,原來早在一千多年之前。從晉代之後,隨着五胡亂華開始。東方修界就已經蕩然無存了。修煉自身的法門倒還留下了不少。可是,丹鼎一脈算是徹底的失傳了。
從那之後,所謂的仙丹妙藥,無非是一些半吊子道士根據一些古籍殘本琢磨出來的一些假貨而已。其中金石鉛汞之藥頗多,不僅僅沒有了丹藥的神奇。反而成爲了毒藥。
而且,東方人特有的敝帚自珍思想。傳男不傳女、傳長不傳幼的思想作祟。一步步走到今天。丹藥這一門算是徹底的失傳了。
如今國術武者所用的一些丹藥。實際上,不過是中藥製藥的一種而已。根本就算不上是煉丹了。
白夜此刻也開口道:“原來如此。我的傳承也有一些關於煉丹的介紹。所以我纔想着要嘗試一下。”
白夜沒有說實話,雖說自己實力強悍,可是,猛虎不鬥羣狼。自己現在根基不穩的情況之下。白夜還是有所保留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白夜也是明白的。更何況白夜深知修仙的殘酷。過往沒少見過那種殺人奪寶的事情。
文禮仁沉吟了一下,緩緩道:“白先生,現成的煉丹爐一時之間還真沒有現貨。不過我倒是能夠想想辦法。白先生容我一段時間。屆時我再跟白先生聯繫吧。”
話音落下,白夜正準備說話,手機卻是急促的響了起來。電話是張昊打過來的。白夜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心中也涌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莫非出事了麼?
“喂!耗子。”
電話一接通。張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老白,在哪裡呢?趕緊的過來。有車禍的病人過來了。程冰已經頂上去了……”
“好,我馬上過來!”白夜沒等張昊說完,直接就回應着。
看向文禮仁,文道長可謂是人老精了。直接道:“白先生,您先忙。煉丹爐的事情我立刻就親自辦理。有了消息我一定在第一時間讓世林通知您。”
白夜也不管那麼多的禮節了。直接站起來。打開房門就跑了出去。要是在平時,白夜多少還會客氣一下。可現在沒有那個功夫了。再說了。小爺癡長數百歲。受你一點尊敬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剛到門口,就看到前後三臺救護車,還有數臺警車呼嘯着開了過來。救護車打開,擔架擡下來,頓時就是鮮血淋漓的場面。
而且車上還不止一個病患。在救護車的地面上還蜷縮着一個傷者呢。
雷俊華此刻也趕過來了,一邊扶着病牀,對着白夜道:“小白,剛剛接到了市裡的電話,這是一起特大的交通世故。因爲兩臺跑車突然失控引起的。導致了一臺旅遊大巴當場側翻。緊接着引起了十車追尾的特大交通事故。當場已經死亡五人。輕重傷員數十個。其他輕傷患者已經轉移到了其他的醫院。我們北華醫院距離事故地最近。所有的重傷患者都送到了我們這邊。”
白夜沒有搭腔。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白夜的心思都放在了傷者的身上。
眼前這個傷者,是一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男性,臉色蒼白,嘴脣發白。明顯是失血過度的表現。除了雙腿骨折以外。白夜立刻道:“血型測定。打開靜脈通道。準備血漿。吸氧。必要情況之下可以插管。”
一道道的醫囑吩咐下去,白夜的手卻沒有停頓。特殊的手法在病人的身體上游走着,如同是在測量病人的身高體型一樣。
實際,這是白夜的一種獨門手法。這是分筋錯骨手的一種運用。按照這個時代的話語來說。功夫不分正邪。只有人心纔有好壞之分。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
分筋錯骨手,原本是一種可以讓人痛不欲生的手法。可是在白夜施展出來卻是探尋傷情的最好方法。
頓時白夜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沒有想到除了雙腿骨折之外,此人的肋骨都斷了。而且,有一根肋骨已經刺入了肺部了。
“不好!”
白夜眉頭一皺,這人不是因爲失血才休克的。他這是肺源性休克。
說是肺源性休克還不準確。確切的說,創傷失血性休克再加上肋骨骨折刺入肺部導致了休克性肺損傷。
對於這種疾病的治療。白夜心中頓時就有了一個輪廓,這就是白夜在醫學上的天賦。
雙手放在了傷者的肋骨兩邊。只見白夜的手指有節奏的律動着。可以看到傷者的整個胸腔都跟隨着白夜的手指律動而變化。緊接着可以看到原本略有變形的位置,頓時變得飽滿起來。這是肋骨復位的表現。
同時,白夜沉聲吩咐道:“可以適當使用外源性硫化氫。其餘的,請骨科做後續處理吧。”
護士立刻點了點頭,這種緊急的狀況,醫院都有全套的應對流程。遇到了這種突發事件,那就不單純是急診中心的事情了。全院上下都調動了起來。各大科室都派出了精兵強將。隨時待命。這時候,不僅僅是急診科的手術室空出來了。外科中心也是隨時待命的。
車子推着飛快的往裡面而去,旁邊,程冰的聲音傳了過來:“白醫生,快過來一下。”
白夜剛轉過頭,就看到另外一臺救護車上一個女性病患擡了下來。這一看,白夜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這是怎麼搞的。耍特技麼?
移動推車上,女性傷者的胸前一根2.5釐米直徑的螺紋鋼直接一個對穿。側躺位,可以看到背上穿透衣服的尖銳鋼頭上還沾滿着深紅色的淤血。在胸前,則是露出了長達十公分的一截螺紋鋼。新鮮切割的痕跡無比的醒目。
鋼筋對穿胸腔。
白夜心中頓時浮現出了一個畫面。一臺私家車在環線上正常行駛着。前面是一臺裝載着建築鋼筋的貨車。這個時候突然追尾。急剎之下,鋼筋迅速往前,然後撞擊力讓車內的某一根鋼筋落了出來。恰好對準了後面的私家車。而坐在副駕駛位置的這位女士卻不幸被刺穿了胸腔。
對於這種情況,作爲醫生白夜是沒有任何的慌亂的。說句對生命不敬的話語。如果是刺穿了心臟,也就到不了這裡了。現在看似鮮血直流。隨時危及生命。其實,真正危及的還是傷口而不是對穿的鋼筋。
讓白夜感到棘手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這個女人竟然還是一個孕婦。看她的肚子大小。白夜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孕周不小啊。更爲關鍵的是。孕婦此刻失血過多。接下來如果發生呼吸減弱。氧氣供給不足。這可是會危及到嬰兒生命的事情。
白夜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沉聲道:“馬上通知產科醫生,二號手術室做好準備。必須要立刻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