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偏了偏,連忙放下茶盞,從椅子上站起來,拿着手帕的手臂垂下,愣愣的看着正走進來的喬木。
就呆呆的看着少年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進,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裡,發不出聲。
喬木揮手,廳堂的僕從全都下去,她身邊只留了明一一個人。
“三夫人請坐!”喬木做了一個手勢,然後走上前坐在首座,三夫人聽見聲音纔回過神來坐下。
她慢慢的開口,對着少年,“你,你是木兒吧,和你的母親長得真像,特別是那雙眉眼,像極了你母親當年的樣子,明豔動人,絕色無雙。”
喬木輕笑出聲,“三夫人可說錯了,怎麼能把這麼女性的詞按在我身上,我可是男人。”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喜歡聽見被人這麼評論,尤其是長得好看的男人。
三夫人再次怔了怔,一時之間想到了很多,然後露出一個笑容,“是啊,你是男孩,年後就要滿十五了。”
秦碧藍道:“你的鼻子和你的父親很像。”
“嘴巴還是更像你的母親。”似是陷入了某項回憶當中,秦碧藍笑得很溫柔。
喬木彎脣,給自己的杯中添上一盞茶,手撐在自己的額頭上,看着案首,顯得有點漫不經心。
“三夫人今天過來,就是要告訴我這個的?”
摸不清這位三夫人是什麼意思,一直拿她的長相說話,話語間也盡往她的父母身上扯。
秦碧藍有些小愣怔,然後順着少年的話語接着道:“也不是,我就是過來看看你。”
三夫人隨即反應過來,看着坐在上座的少年,少年舉着茶杯,姿勢優雅,彷彿喝的不是茶,而是上等的美酒,姿勢慵懶的坐在椅子上,一邊的嘴角勾着,邪魅陰森,卻勾人至極。
她暗自拍了拍胸脯,在心裡想道:媽耶,太勾人了,太犯規了。
秦碧藍招來一個侍女,在她身邊的侍女連忙從袖口裡抽出一幅畫卷,站起身,接過畫卷,親自走到少年的身邊,將畫卷交給他。
“按輩分來說,小木你該叫我一聲侄母。”
秦碧藍的眼裡充滿了慈愛,看着少年,是真的把他當作了侄子。
只是,會有一個侄母將侄子扔在外面不問不顧這麼多年?
喬木接過了畫卷,沒有第一時間的打開,“按照輩分我叫您一身秦夫人,這卷畫是?”
喬木思量了數秒,要是有什麼機關,秦碧藍沒有傻到在衆目睽睽之下,就當着面讓她打開。
打開畫卷,畫卷從上面展開,入眼的首先是畫上美人梳的髮鬢,再是美人的鵝蛋臉,美人並沒有很高冷,眼睛微微彎着,眼裡盡是滿眼的溫柔,溫柔的看着給她作畫的人。
儘管從美人的眼裡看不出什麼其他的顏色,不知美人的心事,但喬木還是能感覺到她的眼裡全是愛意,脈脈含光的看着前方。
眼裡有光說得就是這種。
沒有穿很華貴的衣袍,素樸但卻典雅,美人的額頭上點綴的有一個梅花印,美人很漂亮,但喬木卻覺得這麼美人眼熟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