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笑望着它道:“前輩,你這般不分場合,不分時宜的亂來,若是季紅沭有個什麼意外,你覺得那季九週會放過我們麼,再說不過就是被人摸一下,那麼較勁作甚?”
“不行就是不行!”雪凰前輩一臉厭惡道:“從來只有吾摸別人,就沒有別人摸吾的道理。吾乃堂堂雪凰,其實他人可以亂碰。”
它話還未說完,便看到溫如玉一臉看戲謔的表情在看它:“我和阿陵碰過。”
溫如玉見它一臉憤恨,知道其肯定又在心中叨唸自己,反正早就習慣了,她也不覺得雪凰前輩這樣又什麼不對。
她繼續嚴肅道:“前輩,你要是想一直在外邊待着,就乖乖的別給我惹麻煩,接下來在島上這一月你就不要出來了,待離開此島後再說,隨你怎麼去鬧騰。”
雪凰前輩就像沒聽到似的背對着她一言不發,溫如玉也不管是在裝傻還是在想什麼事情,隨手拎起其尾巴便納入了魂玉天地之中。
在接下來的日子,溫如玉不是在風雨閣閱讀那些買來的陣法玉簡,就是獨自到市集上去逛逛,只可惜她氣運差,從沒在市集上撞過什麼大運。
每當看到有撿漏的修士,她就忍不住在心中吐道,這後遺症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想當初不曾遇到鴻鈞之前,她多少還是有些福緣。
而現在她消耗的寶物永遠都比得到的要快,就算拿到了不錯的寶物最後不是在戰鬥中被損毀便是暫時無法使用。
眼看着半個多月就這麼過去了,她就只收獲了一份比較詳盡的寅易星區地圖。
餘下不到十日她索性也不再外出,專心在風雨閣內養傷學習陣法。
如此一來便方便了季紅沭,這姑娘每日必會到風雨閣這裡報道,纏着溫如玉說些外邊的趣事。
而自經過上次紫衣少女一事,溫如玉暗中便多了個心眼,留意着季府的一切變化,特別是季九週與季紅沭父女二人。
但經過這大半個月的觀察,季府裡一切都十分正常,那父女二人對待自己就是對待府上來客做派,並無什麼特別之處,暗處就算有見不得人的異動也是族中各派勾心鬥角之事。
她甚至還用隱形照影玉在暗中監視過季紅沭。
這位大小姐確實是表裡如一,私下時也是平易和煦,溫婉可人,並對外界之事有着異常的喜愛與執着,無論誰從外邊回來她都會去纏着那人討問外邊的趣事,這樣一位大小姐無疑讓人又憐又愛,深得府中人歡喜。
就這樣一直到離開的前一日,季紅沭一大早便來到了風雨閣,有些落寞看着她道:“明日溫如玉便要離開了麼?”
溫如玉笑道:“是,這些日子叨擾紅沭了。”
“大家都是朋友這有什麼好叨擾的。”季紅沭不滿溫如玉的客氣扁了扁嘴,隨後從隨身空間玉中拿出了一樣東西鄭重的遞與她道:“你我雖然認識不過一月,但我卻是真心將溫如玉引爲摯友,雖有不捨,但奈何這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也唯有送上祝福,希望他日你我有緣還能再見。”
溫如玉見她攤開手掌,掌心上乃是一枚樣式古樸的淡紫色髮簪,上邊星力充盈,乃是一件一轉極品法器!
這時又聽得季紅沭道:“此簪名爲攬月乃是件防禦法寶,從我出身起便一直帶在身邊,是我很喜歡的一件寶物,哪怕以後有了更高階的法器,這攬月我也一直都還放在身上,如今我將此物贈與溫如玉,見證你我情義,還望溫如玉以後莫要忘記我纔是。”
溫如玉聽罷,是拒絕道:“這怎麼行,既然這是紅沭十分喜愛之物我又怎能輕易拿走。”
這可是一件一轉極品法器!
對沒有背景的散修而言已經算是一件極品,東西太貴重,她不能收。
再看季紅沭,眼眶已經隱隱有些發紅了,聲音是說不出的落寞,“溫如玉你便拿着吧!我知道若太貴重的東西,你肯定是不願拿的。但這攬月對我們這樣家族來說還算不得什麼,又是我喜愛之物,故而纔想要與好友分享。萬一,萬一以後我……你也可以留作紀念。”
這時溫如玉忽然想起,她在季府打探到的消息,季紅沭身體之所以會如此羸弱都是因爲一種罕見的毒,此毒打從她孃胎便帶有,此毒能夠弱化血肉之身,減弱神魂,無藥可解。
亦是因爲此毒季紅沭修爲最終只能止步於血脈境,一旦她突破至定星境巔峰,這羸弱的身體將無法承受血脈訣的力量,會全身經脈漲破而亡!
而且因她魂嬰同樣羸弱,想要更換身軀亦是十分困難,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概率,可見這季紅沭亦是一位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
這會再看着那蒼白小手中淡紫色的髮簪,溫如玉不覺爲自己之前的懷疑而感到些許慚愧。
終於,她將此物拿起,鄭重道:“好,既然是紅沭的心意我收下便是。但我希望紅沭莫要輕言放棄,天地如此的廣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再渺茫的希望也會有實現的可能。”
季紅沭脣角瞬間暫放出一抹絢麗的笑容,誠摯道:“溫如玉,謝謝你。”
接下來她們亦不再談論這傷感之事,季紅沭說道:“對了,溫如玉舊傷可有好轉,若是沒好,我便去問爹爹拿些治療內傷的百花玉來。”
溫如玉連忙拒絕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相信再過十天半月便可痊癒,就不用勞煩如玉與季前輩了。”
其實她身上的傷還得再過個三、四年方纔能痊癒,奈何她身體特殊,因使用靈玉形同無用,雖然強橫,但受傷後也較一般修士難更恢復,只能靠自身治癒力慢慢自我修復,需要時間的積累。
那百花玉算是三轉靈玉,對治療內傷有着極好功效,價格自是昂貴無比,還是莫要浪費人家的上好靈玉來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