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有種劃下道來,同級一戰,我讓你一隻手,你敢不敢應戰?”刀狂怡然不懼,針鋒相對,氣勢陡然間變得強盛了起來,話語囂狂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你……”青年仙人被刀狂的氣勢所懾,竟一時間語塞,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他爲仙人不假,但在那一行列也只是稀鬆平常,很是一般。
刀狂的事蹟他也有所瞭解,一路行來,所向無敵,勢不可擋,除卻寥寥的幾個絕世天才外,無人可在他的手中走過一招,皆是慘敗。
這其中不乏一些壓制修爲與境界與其一戰的靈仙,乃至法仙,但仍舊不能改變這個結果。
若是他跳出來一戰,只會是自取其辱。甚至會如同陳舒一樣,被對方一口氣吹得倒地不起。那樣他也不用在修仙世界中混了,還有何顏面立足。
他的境界要比對方高,即便壓制境界,靈覺,戰鬥經驗等等也要比對方強,但結果卻不會改變。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技巧都是徒勞的。
刀狂的實力已經超出了常理,鮮有人能與之一戰。
周遭衆人見青年仙人瞬時慫了下來,頓時發出一陣鬨笑聲,對其鄙夷不已。
見狀,青年仙人立時反應了過來,在暗罵自己的同時,連忙出聲化解,“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我根本不屑與你一戰!”
青年仙人話語表現出不屑,但語氣已經弱了下來,再無方纔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事實上,他恨不得此刻拔腿狂奔。
“孬種,就你也配稱仙人,你一生也就這點出息了。”刀狂的話語毫不留情,字字誅心,他雙手抱臂,傲然而立,根本不將對方放在眼裡。
隨即,周遭衆人再次騷動了起來,這少年太狂了,一名真正的仙人在其面前像是孫子一樣,擡不起頭來。
青年仙人爲靈仙,是體內孕育出仙靈的存在。在突破那一境界時,他的仙人之軀蛻變完全,在天地的作用之下,體內孕出仙靈,生命形態上升一個層次。
在真正的仙人面前,無論多麼天才的人物,只要不爲仙人,也終究只是螻蟻般的存在,充其量是隻大點的螻蟻,並無多大的區別。
因爲兩者之間的差距過大,不足以道理計數,仙人的生命形態完全躍遷,實現了大蛻變,遠非螻蟻可以抗衡。即便是逆天級別的仙道術法,都不能逆天。
但是而今,在衆目睽睽之下,青年仙人自持身份,不可能全力出手,否則會貽笑大方,被他人笑掉大牙。
並且,他察覺到對方被高人下了封禁,仙海境界等等皆不可探查,若貿然出手,很可能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歷來這種人,只要不是傻子,背後都有着強大的存在坐鎮,否則即便天賦再高,也不敢如此狂妄。
天才,僅僅只是天才。在強者面前,只是螻蟻。
此刻,青年仙人一語不發,在硬生生地忍着,“這混蛋是在激我,不能上他的當,否則會更加丟臉。”他的臉色憋得鐵青,像是豬肝一般。
刀狂隨即不再理會,在他看來,這純屬是浪費口舌,“無生劍宗的第一天才在哪,我刀狂生平最喜與人切磋,尤其是天才。刀與劍有異曲同工之妙,有相通之處,希望這個所謂的第一天才不會讓我失望纔好。”
“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無生劍宗的第一天才豈是你能夠對付得了的!”
“趕緊珍惜最後的時光吧,等到第一天才劍無生出場,你恐怕就要永世沉眠了。”
“確實,你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
周遭人嘴角皆是掀起一抹弧度,露出冷笑。不過,沒有人表現出同情之色,這樣狂妄的人,應該有此結果。
劍無生原本爲無生劍宗雪藏的天才,不被外界人所知。但經歷過陣中世界的磨礪後,已經無法掩藏了,這幾日,消息早已不脛而走,在整個無生劍城已經傳開。
當衆人得知他的實力後,對他這個無生劍宗年輕一代第一天才的頭銜,皆是表示信服。
在闢海境界,便可領悟通天級別的無生劍法,且安然度過天罰這種上蒼最大的考驗,這種逆天之舉在整片東嶺大地之上已經很久未曾聽聞到過了。
這等天賦,已經是屬於妖孽級別了,怕是比之太古時期的一些絕頂天才,也差不了多少。
在衆人心中,這種實力,戰敗刀狂絕對是綽綽有餘。
“劍無生!”刀狂自衆人的話語間得知了這個名字,嘴角處忽然綻出了一絲笑意,“這個名字不錯,不知能接我幾刀?”
“還有,他怎麼到現在還未露面,難不成是怕了我刀狂?”
刀狂環視四周,目光睥睨,聲音宏大,狂到無邊。隨即他不再停留,揹着大刀,向着城內行去。
他似乎真是爲狂而生,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充斥着滿滿的狂意,毫不掩飾。
在其邁開腳步間,前方人自動爲他讓開一條通路,供其通行,這些人雖表面上表現出不屑,但內心中卻很是畏懼刀狂的實力。
嘩嘩譁!
後方一羣人跟隨而上,人流洶涌,密密麻麻,一部分人皆是遠道而來,只爲觀看這曠世一戰,此時怎肯錯過?
人羣中,一片紛雜,許多人都是恨得咬牙切齒,此時議論紛紛,巴不得這一戰早點開啓。
劍餘是表現最爲強烈的人之一,他爲無生劍宗中人,刀狂方纔竟那般言語,評價宗主的劍意差勁,這簡直是大逆不道,死一百次都不夠。
不過,他最終硬生生地強忍了下來。他的實力有限,連陳舒尚且不如,若衝動出手,只會爲宗派抹黑。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僅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持觀望的態度,並不直接參與,林天便屬這一種,至少暫時是這樣的。
未碰面之前,他有着強烈的戰鬥慾望。但見面之後,他卻變得謹慎了起來。內心中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刀狂極度不凡,遠超他以往所碰到過的任何對手。
此外,還有一部分人是另一種態度。這一類人多爲妙齡少女,此刻她們正在歡呼與尖叫着,近乎失控。
刀狂披頭散髮,看不清其真容,但在這些少女的心中,卻有一種朦朧美。且刀狂的狂妄給她們一種極大的安全感,種種結合在一起,使得刀狂有一種別樣的風采,一時間竟迷倒了一衆妙齡少女。
最令人吃驚地是,堂堂無上仙地日月皇朝的小公主明珠竟也是其中之一。
從其一開始注意到刀狂之時,她的目光便挪移不開了,像是石化了一般,眸光死死地盯視在刀狂身上,滿是興奮。
這是第一次,她才發覺到原來世間竟有如此有魅力的男人。
此刻她正揮舞着小拳頭,瘋狂地擠在人羣中,向着刀狂靠近,一副花癡樣,眼神之中似乎都在閃爍着小星星。
林天等人的注意力皆是在刀狂身上,一時之間,並未察覺到明珠的反常。
“小輩,留步!”正在一行人浩浩蕩蕩向着無生劍城內行進之時,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間自高空中響起,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人的耳中。
衆人回頭望去,只見一名老者揹負雙手踏空而來,老者年歲很大,髮鬚皆白,蒼老的面孔之上滿是折皺,像是枯樹皮一樣。
“是唯一聖者!”
“什麼!一位聖者!”
……
頓時,人羣震驚,未曾料到一位聖者竟然駕臨,而且看這樣子,是奔着刀狂而來。想到方纔刀狂的所作所爲,衆人心中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嘴角處的冷笑不由愈發濃烈。
唯一聖者,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與那柄石劍有着莫大的關係。那柄石劍,爲無生劍主所刻劃,其內摹刻着無生劍主所創的唯一劍道,幾千年的歲月中,這柄石劍使得很多人受益。
唯一聖者便是其中受益最大的一位,曾經,他枯坐城牆之下,感悟十年後,終於是有了深深的領悟,從而創出了自身的唯一劍域,踏入了聖者行列。
因此,他被稱作唯一聖者。原本,他爲一名散仙,但自此之後,他加入了無生劍宗,擔任長老要職。方纔,刀狂那般折損,大放厥詞,在暗中他其實一直在關注着,他豈能容忍?
當下,人們立時爲唯一聖者讓出一條通路來,老者隨即落下地,揹負雙手,向着刀狂行去。
他的眸光直視着刀狂,雖有些渾濁的眼眸其內卻放射出冷幽幽的光芒,像是劍一般鋒銳,令人不敢逼視。
刀狂早已轉過身來,此刻他重新抱起雙臂,身軀像是標槍一般挺得筆直,面對老者的眸光,他毫不畏懼,反而針鋒相對,絲毫不肯退步。
“怎麼,老前輩,你想壓制境界與我一戰麼?”刀狂向着老者問詢道,此語一出,衆人頓時感覺有些不太正常,這話不像是自刀狂口中說出來的。
方纔的刀狂,句句狂妄,令人髮指,此刻怎會道出這般言語,“難道這刀狂怕了麼?”衆人心中猜測道。
然而刀狂接下來的一句話,卻立時打破了衆人的猜測。
“恐怕,你還不是我的對手。”刀狂淡淡地道,像是在陳述着一件事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