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秘密?”
看着被修復的照片,田雪薇一臉的迷茫。上面是一張公司剪裁的照片,戴奉先和當地的幾個領導,有一個人是半個身子漏出來,是誰不知道。
還有幾個禮儀小姐,捧着綵帶,三個人都是那種正臉,只有一個半低着頭看不清樣子。
這篇報道只是說了一個港商戴奉先的收購案,其餘的什麼都沒有,田雪薇把整個一版報紙都讀完了。
再去找江雪,對方也不可能說出點什麼,再說對方那個樣子,田雪薇也知道對方不可能經得起折騰,還不如自己來做。
“把這張臉正過來試試呢?找季東來,他們在光學領域現在很牛掰的!”
二期過來的領導,也把整個報紙看了一遍,對着田雪薇鼓勵道。
沒辦法田雪薇找到季東來,季東來並未多說,而是要了原版的報紙讓自己手下那邊開始進行恢復。
這點事情對於季東來的手下來說不算問題,三個小時一張女子的正臉照片出現在季東來的平板上面。
隨着而來的還有一堆信息,季東來不由得一愣。
“這是在前期我們手下攻破一些人電腦的時候存儲的信息,這個照片來自於陳軍軍的電腦。這個人就在陳軍軍的電腦裡面,是一個單獨的文件夾。”
“上面的名字叫做齊淑珍,加密狀態。而且整個文件打包在和戴奉先一個文件夾內,沒有任何註明,有些東西我們或許可以找陳軍軍問個明白。”
李靖那邊邊說邊走,因爲陳軍軍,李靖被髮配到中亞。
現在依舊心中有怨氣,這幾年陳軍軍一直在中亞種地放羊,在荒蕪的農場裡面接受監督。
和來的時候那種肥胖相比,現在對方皮膚黝黑,身體瘦了很多。
“砰!”
李靖的人直接推開帳篷的大門,陳軍軍正在吃飯,嚇得立馬站了起來,整個人眼睛裡都是驚恐。
“過來,有重要的事情問你!”
看着陳軍軍的樣子,李靖眼睛裡都是冰冷。陳軍軍規規矩矩的坐到桌子的另外一面,眼睛裡都是戒備。
自從在這荒漠裡面成了農夫,陳軍軍時刻都提心吊膽的活着,擔心哪一天被人徹底做掉,更擔心被人交給國內的公安。
對方的罪行蹦十次不爲過,現在只是祈禱能夠規規矩矩的度完餘生就行。
“這個人是誰,和戴奉先什麼關係?”
指着齊淑珍的照片,李靖大聲問道,這次陳軍軍一哆嗦。
“我哥……闞長順說這個女的叫做齊淑珍,是戴奉先的手下。說這是他的殺手鐗,別的我也不知道,真的李哥,我說的都是實話,不要打我……”
見到自己電腦裡面的秘密都被發現了,陳軍軍一個勁的求饒,季東來那邊心思不由得一動。
馬上讓陸明幫助自己調閱一些資料,事實證明陸明比酰長城靠譜的多。
“韓語翻譯,戴奉先的貼身秘書,農藥廠發生事故後消失了……”
季東來把照片和找出來的資料全部給了田雪薇,那邊田雪薇陷入迷茫,這件事越來越大。因爲當年這件事沒有報道,證明本地壓下來了,真的繼續查下去得罪的人會更多了。
二期來的領導此時真的想抽自己幾個嘴巴,暗道自己怎麼這個時候沒有生病呢?來着幹什麼?
就這樣,兩個人開始了更加艱難的旅程,至於季東來此時也沒閒着,電話給丁艾興,對方是大烏龍的女婿。
對方的媳婦在延邊和韓國都有關係,按照資料顯示齊淑珍也是南下的工人一員,當初幫助戴奉先從韓國引入了一條現代化生產線落戶,負責翻譯和各種資料準備事宜。
只不過化工廠運行幾年後,不知道爲什麼就停工了,漸漸地那片土地也被人遺忘了,一直到張傑張宇兄弟倆來開發。
這些年這片地就跟禁地一樣,沒人敢動。
相對於前階段知無不言,當田雪薇拿着齊淑珍照片給兩個人看的時候,無論是張傑還是張宇都不再說話了。
哪怕是各種專家來了都沒用,整個案子陷入了僵局。
“叮鈴鈴……”
季東來正在等待丁艾興那邊的反饋,結果一個熟悉的電話過來,季東來有些意外。
“林總,您說!”
按照兩個人的協議,季東來給林淑珍各種關鍵技術,對方提供闞長順過來,現在?人都不知道在哪。
“你找的那個齊淑珍也是我們要找的人,季總,如果我給她的資料給你,你能把關鍵技術給我們麼?”
握着電話,林淑珍戴着太陽鏡站在陽臺上。
面前是南亞的熱帶叢林,自從上次失手後,林淑珍整個人也萎靡了很多。
組織的關鍵人物損失了那麼多,新人培養需要時間,現在林淑珍正在覈算如何走接下來的步驟。
另外對方也把闞長順丟了,這個人現在如同驚弓之鳥,林淑珍的人根本抓不到。
“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算了,我幫朋友問的!你們逾期了,所有條件需要重新談,林總,不是我小氣,你們總是讓我很失望。”
皺着眉頭,握着電話,季東來心中十分不爽。
動不動就跟自己談條件,季東來不是不能談,只不過對方總是讓季東來很失望。
這麼長時間,季東來還沒遇到過這樣無休無止和自己進行各種交易的人,畢竟前期自己已經給對方很多幫助了,總是不知足。
林淑珍一皺眉,看着手裡那份年代久遠的資料,反覆思考了一下。
“算了,算是給朋友的一個幫忙吧。季總,你欠我個人情!”
掛斷電話,林淑珍把資料直接發給季東來的郵箱,很快一份蓋着特殊印章的資料出現在季東來的平板上面。
季東來的腦子裡直接出現幾個字‘脫北者!’
按照資料顯示,齊淑珍原名齊建珍!咸鏡北道富裕家庭出身,父親在前蘇聯做過文官,後來返回國內參與了很多大事。
原本在金價對立面的文官集團手裡,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存在。
只不過對方這幫人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在國家發展中逐漸成爲犧牲品,齊建珍的父親非常聰明,早早倒戈。
但是到1992年前夕,二胖開始清算,齊建珍連夜逃走,準備經過中國去韓國。
爲了掩人耳目借用中國一個女工的身份,混在南下的探親隊伍之中。
當時關寧振華農藥廠改制,傳言韓國某個重要機械代表團來這邊考察,齊建珍準備和這幫人接觸然後混在這幫人裡面跟着去韓國。
不想無意中的一句韓語,被戴奉先發覺。
當年中國會韓語的人不多,這邊更少,加上齊建珍的身份比較乾淨,資料很符合要求,戴奉先直接留下對方作爲自己的秘書。
齊建珍正好有了機會名正言順的接觸韓國代表團,結果第一面齊建珍就知道這夥人是騙子,售賣的裝備是韓國一個廢棄多年化工廠拆下來的翻新裝備。
韓文資料上面的內容和中文資料上面的內容壓根對不上,不光如此,對方几個人要的是天價。
齊建珍本想拿這個做要挾,讓代表團帶着自己去韓國,不想戴奉先在香港的翻譯張慶祿過來了。對方是華僑身份,韓語一知半解,也是在戴奉先身邊騙錢的。
齊建珍以爲對方是個大拿,爲了能夠去韓國,對方不惜出賣色相,色誘張慶祿,讓對方幫助自己把這件事做完。
而張慶祿的目的確不止於此,於是兩個人合起來夥同韓國設備代表團給戴奉先那邊演了一齣戲,順利的讓裝備進行了通關。
結果落地的時候被人發現了問題,正是當年的三線子弟朱存新和李賀,兩人雖然技術一般,但是最起碼的判斷還是有的。
齊建珍本來已經準備做掉兩個人,結果兩個人只是來要求加入分贓的。
就這樣,兩個人的事情變成了四個人分贓。
當年四個人,每個人得到了一萬美元,並且韓國代表團承諾幾個月之後給幾個人申請簽證前往韓國,並且能夠幫助齊建珍做整容手術。
只不過這件事還是被戴奉先發現了,設備投產後遠遠達不到要求的產量不說,總是發生停產事故,工人也頻繁受傷,最重要的是戴奉先和本地好幾個大型廠家簽訂了大訂單。
錢收了,東西幹不出來,這在當年是大罪是按照詐騙判決的。
恰好張傑和張宇兄弟在化工廠撬開了保險櫃,被工廠的保安抓了,一切都是天作之合。
戴奉先心一橫,僱傭了張傑和張宇兄弟兩個,準備製造一個假象把齊淑珍塑造成一個脫北者,把所有罪責都承擔下來,殺人滅口。
不想齊建珍真的是脫北者,更重要的是事情的參與者朱存新和李賀是張傑張宇兩兄弟的大哥。
張傑和張宇兄弟平常小混混做慣了,但是真的做這種殺人越貨的買賣兩個人真的不敢,找到大哥李賀和朱存新拿主意。
齊建珍已經距離前往韓國只差一步,知道這個消息後率先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