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去,女人的年歲並不如何顯大。
剛纔聽着張玲雪嘴中喊着姑姑,我還以爲她最起碼也得有四十多歲。可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我的猜測似乎出現了偏差。
畢竟一個四十多女的女人就算保養的再好,也絕對透不出面前這女子身上那股子二十來歲的青春氣息。看她的模樣,可能也就比我稍稍大一點吧。
“好些了嗎?”
對於我裸露在外面的身體女人絲毫也不避諱,而是一路腳步未停的走到了牀邊。可能正如張玲雪所說的,我已經被她們給看光了,多看一眼倒也沒什麼,想到這裡我心中不禁有些怪怪的感覺。
“嗯,好多了。謝謝你救了我們。”
女人站在牀邊問我,我點頭向她道了一聲謝。雖然一聲謝謝在此時對於這種救命之恩來說明顯有些輕佻,可是若是連一聲謝謝也都不說,未免會讓人感覺自己不識擡舉。
“不用謝,救你們只是順手而爲之罷了。我恰好要去哪裡探查一樣東西,不過你的朋友已經將結果告訴了我,倒也省的我跑一趟。所以救你一命也是理所當然。”
女人說話的語氣雲淡風輕,讓我頓時便覺得親近了不少,最起碼身上沒那股子嬌氣。我這才藉着距離的優勢開始打量起了女人。
她的頭髮隨意往後盤着,兩隻漂亮的眼睛此時掛着笑意,臉上兩個深深的酒窩讓我看着覺得十分舒服。不過雖然這樣,卻怎麼都掩飾不了她臉上透出的那股子疲倦感。
我忽然想起了張玲雪說的她姑姑才睡下的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過去了幾天,難不成這女人一直都賠在自己的身邊不成?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若不是你恐怕我已經要死在那個鬼地方了。介紹一下自己,我叫鄭莫。”
我又一次對着女人道了一次謝。正如我所說,若不是她恐怕我已經將性命留在下面了,不管她出於什麼理由或者目的,最起碼在現階段來說她救了我一命,這事不爭的事實。
“嘻嘻!算你識相,我姑姑爲了救你,已經三天三夜沒怎麼合過眼了。”
就在女人彎腰去查看用硃砂劃在牀邊的那些個特殊符號的時候,張玲雪忽然插了一句嘴。從她的這句話中初步估計出自己最起碼也應該昏迷了三天,今天應該是第四天才對。
“張玲雪,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聽到這話女人立刻擡起頭對着張玲雪呵斥道,聲音中帶着些慍怒。張玲雪哦了一聲,然後委屈的低下頭,嘴裡不知道在嘀咕着一些什麼。
看着面前這一幕我不禁有些想要發笑,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原來也不是沒有人能降服的住啊。看來她對她這個姑姑其實還是有些怕怕的。
“嗯,鄭莫。這個名字不錯,我叫晨妮。”
看到張玲雪的這種反應,女人不禁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扭頭對着我說了一句。
她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中,讓我感覺十分好聽。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甜美,但是卻不經意間透出一股子極其知性的韻味。
“晨妮,張晨妮嗎?”
張玲雪既然喊她姑姑,想必她也應該是姓張纔對。誰知道她聽了我的話卻是搖了搖頭。
“就叫晨妮。”
她肯定的說了一句,但是卻並沒有再做什麼多餘的解釋,而是將彎着腰將頭低了下去,仔細查看着牀邊用硃砂畫出的那些十分連貫的特殊符號。
“對了,這幾天你就先呆在我這裡。我再觀察一段時間!”
晨妮忽然間擡頭就對我說了一句。聽到這話我瞬間一愣,不知道該怎麼接口。張玲雪此時早就擡起了頭,對我擠眉弄眼的扮着鬼臉,眼裡分明透着一股子幸災樂禍的表情。
“這,合適嗎?”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張嘴問道。若是這幾天一直都讓我帶着這樣一個女人的屋子裡,躺在一張香氣撲鼻的女人的牀上,我真的會有些受不了。
晨妮像是一眼便看透了我的心思,雖然她這時候並沒有擡頭看我,而看的還是牀邊的特殊符號。
“沒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主要是我覺得你身上應該還有着一些別的問題。要不這樣,樓下還有客房。”
“那好吧。”
我點頭答應了下來。畢竟是人家救了我,此時這點小小的要求我若是都不能滿足,肯定會顯得比每天睡在這張大牀上更加的不合適。
“嗯,玲玲,現在去樓下給你鄭哥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晨妮做事有那麼一股子雷厲風行的味道,或者說是自己很能拿的定主意,等閒情況下並不會被其他人的話語隨便干擾到自己。
“好吧,姑姑那我去了。哦,對了!鄭哥要不你也跟着我喊姑姑吧。嘻嘻!”
張玲雪聽到晨妮的話,立刻捂着嘴輕笑一聲。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被這個女人給說的生生降了一輩。不過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中竟然沒有生出任何一點牴觸的情緒,這個女人……怎麼說呢。我看着她不禁開始有些神遊物外起來。
“晨妮,我那幾個朋友的情況如何?”
張玲雪腳步輕盈的離開,房間中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靜的我跟晨妮只能相互聽見彼此呼吸的聲音,這讓我微微有一些不適應。
“他們都沒什麼大事,因爲你吸引了石棺中那些東西的注意力。所以你的朋友避過了一難。”
聽到我的提問,晨妮才擡起頭回答了一聲。這時候她的眉頭已經微微皺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讓她十分不解。
“那些東西?”
我注意到晨妮對於那口石棺用的不是那個,而是那些,難不成石棺中的東西還不止一個嗎?我這時候忽然又想起了於浩剛開始所說的一些話,他的意思似乎也是說石棺中肯定葬了很多不同的東西。只是一口棺材裡面竟然將很多東西胡亂葬在一切,這究竟是什麼意思?要知道在墓葬中,這種方式可是絕對的忌諱。
“對了,你身上究竟有什麼東西驚醒了那口石棺?那種棺材一般情況下應該不會被隨意驚醒纔對。”
“我身上還能有什麼東西啊。”
聽到晨妮的話,我隨口說了一句。這並不是應付她,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會有什麼東西能招惹到棺材內的東西。
“沒有嗎?可是那究竟是因爲什麼?或者說你當時難道就沒有一點別的感覺?”
她明顯有些不相信我的話,對着我一連串拋出了三個問句。我還是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情,不過她的最後一句話卻讓我心中一動。
別的感覺?我忽然記起在自己忽然失去視覺之前,我的背後傳出過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那種感覺我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出來。只是那個位置……我想起了背部那個詛咒的詭異圖案,是因爲它的關係吧。
這個詛咒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它究竟會以一種什麼形式表現出來,包括奶奶他們,對於詛咒的表現形式都是一知半解,所以從來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教我做過什麼。
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詛咒說不定會在一種特殊的情況下溝通一些個髒東西纔對。從而通過那些個東西來殺死這個身懷詛咒之人。
“哦,對了。我的那個揹包你有看見嗎?”
晨妮再問了我一邊無果,索性也不多問了。而是走到了牀的另一邊又一次開始仔細打量起了刻在牀邊的特殊符號。這讓我頓時覺得有些無趣,這女人竟然不知道陪我聊聊天麼?我心中暗自想着。
“你朋友帶走了,現在的情況有些怪異,等等我再扎你一針,看看你的感覺怎麼樣。”
她擡起頭回了我一句,這次臉上又重新掛起了笑容。兩個酒窩浮現在臉上十分耐看,那種聲音和氣質,直接讓我有些忽略她話中的內容,而是很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晨妮。”
“嗯?”
“方便透露一下你的職業麼?”
晨妮給我的感覺有些神秘,看着她現在所做的這些事情,應該和我是同一個世界中的人才對。所以我不禁有些好奇的問了一聲。
“不方便。”
她拒絕的十分乾脆,將我後面想說的話頓時全都給堵了回去。各種醞釀了好半天的情緒和話語全都壓在嗓子眼再也沒辦法說出。
這時候我索性也不再說話,而是和她其認真的看着用硃砂刻在牀邊的特殊符號,其中有幾個符號給我的感覺十分熟悉。這讓我更加確定了晨妮身份一定不會簡單的想法,說不好就跟我一樣出自哪個傳承都說不定。
“硃砂的畫法被強行改變過走向,不過後來又被另一種力量給復原了。好奇怪!對了,你這兩天有沒有市場會感覺到一種疼痛感?”
過了一會兒,晨妮自言自語了兩句,然後扭頭問我。
“疼痛感?”
她的這句話讓我想起了自己每次想要飛走的時候,那種忽然之間刺入靈魂的痛,那簡直就不忍人受的!我點了點頭。
“真的有嗎?太好了,那你現在試試還有沒有!我一直都覺得自己的這種針法使用的不夠熟練呢。”
看到我點頭,晨妮頓時有些恩驚喜的呼喊了一聲,然後一把將我撲倒在牀上,手中一根長針直愣愣的朝着我的面門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