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吳雲瞥了這個喇叭褲男子一眼,不屑地說道:“操你媽的,就你這兩下子,嘴又不嚴實,大爺怕你把大爺出賣的!”
“不會……不……”那個喇叭褲連話都沒有說完,就被吳雲從後腦勺來了一下子,頓時暈了過去,然後把他放在一個小巷中,自己回到了那個小飯店裡邊。
所有人看見,吳雲提着那個喇叭褲的男子走了出去,而回來的只有他一個人,不禁爲那個不長眼的小子捏了一半汗,看來那小子是凶多吉少了,從此杜蕭這個名字,不再是單單是代表杜門這個幫派,僅是一個響亮的名字,還是一個心狠手辣,加上醉鬼的代名詞,讓全國道上的人,無一不談之色變的味道。
“頭兒,果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那些神風組和胡幫的人,並不在岔巴子,而是三裡外的鴻源村內!”
杜蕭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裝,帶着黑色的墨鏡,就連裡邊的襯衣都是黑色的,彷彿他已經融入了這個夜中,聽到吳雲這麼一說,嘴角輕輕地一樣,揮了揮手,示意吳雲坐下,然後才低聲地說道:
“早就料到,他們不會那麼缺心眼,不過這也只是他們的煙霧彈,爲了讓別人相信,他們不在岔巴子內,而是在那個所謂的鴻源村,其實他們還是在這個村子裡邊!”
“爲什麼?”所有人帶着相同的意外,就連華斌都不例外,在這個寂靜村內,並沒有看到多少的日本人,和臨雲市的人,不就是一些本地人,爲什麼杜蕭會怎麼說。
杜蕭拿起餐桌前邊的廉價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看着不明白的衆人,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老子這麼說的原因有兩個,第一誰都不傻,不會這麼輕易地暴露自己的住所,他們只是來了一個聲東擊西;第二進入這個村子的時候,你們沒有發現,這裡有些太異常了,一切都是靜悄悄的,這裡應該早被他們控制了!”
郭嘯天坐在了一旁,一直到現在什麼話都沒有說,也不喝茶,只是呆呆地望着外邊的夜空,直到杜蕭問道:“郭嘯天,以你的看法,這些人是不是在這裡?”
“像是天晴星滿布,卻又風雲南山來!”
郭嘯天沒有回答杜蕭的問題,而是擡頭仰望着窗外的天空,彷彿有些惋惜地在評論天氣狀況,但是在坐的都不是什麼普通人,怎麼會聽不出他話語中,是說這裡暗藏殺機的意思。
小眼鏡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眯着眼睛看着郭嘯天,很同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們都認爲他們就藏在這裡邊,那麼我們午夜之後就動手,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呵呵……看來真的不出所料!”華斌淡淡地笑了起來,狹長的丹鳳眼閃過一道亮光,指着窗戶外邊,淡淡地說道:“不是我們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們已經準備先動手了!”
所有人都順着華斌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外邊漆黑的夜晚裡,小飯店的外邊,遙遙可以看到涌動的人頭,黑壓壓的一片人,已經朝着這裡走了過來。
黑土第一個站起了身子來,將手中的食物丟在桌子上,憨笑中帶着嗜血,說道:“俺爺爺曾經說過,他的爺爺就是死在日本人的手裡,今天終於有了報仇雪恨的機會,殺光他們這些小日本!”
“操!”坐在另外一桌的肌肉男火豹,抖動着他渾身的肌肉,就像是要爆出來一眼,他不屑地朝着黑土豎了一箇中指,不冷不熱地嘲笑道:“黑土哥,都他媽的知道你土,但是沒有想到你這麼土,這麼爛的藉口都能想的出來,我火豹真心佩服你!”
葉龍也不管他們在大敵當前還在開玩笑,直接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之後,淡淡地說道:“告訴兄弟們,隨時準備戰鬥!”
杜蕭掃了所有人一眼,嘴角揚起了淡淡的邪笑,然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地說道:“今天這一戰,我們必須要輸掉,但是儘量要多殺日本人!”
“操,爲什麼要輸掉,就這些雜碎,我他媽的一個都不想放過!”華斌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居然大罵出口,這讓所有人感覺他已與往常,尤其是提到日本人。
杜蕭看了他一眼,手裡轉着那個杯具,冷笑地問道:“斌護法,沒有想到你這麼痛恨這些日本人,是不是有什麼故事,要告訴大家?”
華斌被杜蕭這麼一問,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搖了搖頭,說道:“蕭哥,有機會告訴你們,他們來了!”
“咚!”華斌的話剛一說完,就看見一羣涌入了這個小飯店裡邊,帶頭的是一個平頭大漢,他掃了一眼所有的客人,然後毫不客氣地說道:
“胡幫辦事,閒雜人等滾開!”
“胡幫?”所有人一臉的害怕,他們並不是因爲聽到胡幫害怕,而是因爲自己正吃着飯,無緣無故地衝進來一羣人,說走就要讓自己走,放在誰的心上,誰都不會好受,但是礙於人家人多的份上,只能選擇開始灰溜溜地離開。
開店的老闆,是一個小個子卻頂着一個大肚子的男子,樣子也就是四十多歲,聽到跑堂的告訴自己,外邊來了一羣黑
社會,不由地趕快走了出來,這個月的保護費他已經交了,怎麼又來一羣呢?
“各位大哥好,小弟名叫王大剛,是這家飯店的老闆,保護費已經交給了朱三哥,請問各位有什麼事情嗎?”
這個王大剛剛出來的時候,還是很硬朗的,但是他看見外邊還有很多的黑衣人,就像是一個孫子一樣,點頭哈腰地問着,言語中有些討好的意思,掏出香菸來,遞給帶頭的那個平頭。
那個平頭大漢也拒絕,而且還很欣然地刁起了煙,等到那個王大剛給自己點着了,才緩緩地說道:“朱哥我知道,不過今天我們不是來找你的,而是來找他們!”
“他們?他們是誰啊?”王大剛順着平頭大漢的目光,糊里糊塗地看向了杜蕭等人,他並不知道站在他眼前的,就是最近風頭最盛的杜門的大哥們。
杜蕭等人已經站起了身來,也冷眼看着這個平頭大漢,一臉嘲笑的意思,誰的褲子沒有繫好,又跑出什麼一個貨,看來胡幫來探虛實的,也就是派來送死的傻比。
“杜蕭,我們要小心了,外邊有些不對勁!”這個時候,葉龍伏在杜蕭的耳邊,低聲地說,因爲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
不僅僅是他自己,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外邊站着的人,至少也有上百,其中還摻雜着一些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腰中掛着武士刀,跟白癡一樣,不過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幾位大哥,小弟這也是小本生意,有什麼事情,麻煩各位去外邊解決吧!”禍的源頭找到了,王大剛看着杜蕭等人,也不是什麼善茬子,也就好言相勸,開始委婉地下逐客令了。
黑土看着這個老闆,捲了捲衣袖,憨笑着走了過去,說道:“老闆,俺們是對你店裡的客人,這麼一點都罩不住,怎麼開飯店的?”
王大剛苦笑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大家都是混口飯吃,希望兄弟不要爲難我,他們人那麼多,我們惹不起,請你們到外邊吧!”
“哦!”所有人看着黑土緩緩地第一個離開了,然後還從剛纔走掉的人的餐桌上,拿起了一盤動了沒有級筷子的菜,下手就抓着填到了嘴裡,走到那個那個帶頭的大漢身邊,憨笑着問道:“你是臨雲市胡幫的人?”
那個大漢被問的一愣,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認識你,你是青幫的黑土,我是本地人,最近才加入了胡幫!”
“哦,認識俺?”黑土一口將整盤菜倒在了嘴裡,然後舔了一下盤子,忽然他猛地一出手,一盤子砸在這個平頭大漢的頭上,那個大漢腦門立刻流出了鮮血。
“媽的,你他媽的認識俺,還敢帶人來找俺的麻煩,俺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個大漢身後的小弟,纔不管你是不是什麼黑土,還是工人,他們都是胡幫的人,就要對着黑土動手,這個時候,一個傲慢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背後響起……
“黑土哥,你好大的威風啊!”
所有人朝着這個聲音看去,只見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臉上露出一絲蒼白之色,這白明顯是縱慾過度引起的,他穿着一身很前衛的衛衣,雖然他看起來已經有四十多歲,但是還是掩飾不了,他那顆充滿年輕的心。
黑土舔着自己手上的油,冷眼看着這個男子,冷哼了一聲,說道:“原來是這一代的地頭蛇朱三,想不到你也投靠了胡幫,真他媽的沒有出息!”
朱三拱了拱手,笑着說道:“承讓了,黑土哥你也不是投靠了杜門,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時代在進步,我也不甘心就窩在這一畝三分地裡,繼續當我的土霸王,現在我也是胡幫的頭目了!”
華斌淡淡一笑,狹長的丹鳳眼中,露出一絲的不屑,走上前來,盯着他說道:“朱三,以前我們青幫可沒有少照顧你,拉你入幫派,你可是不願意,怎麼做了過江龍的狗!”
“朱三爺,您來的正好,小店可是月月都交了保護費,您看能不能……”王大剛彷彿找到了主心骨,朝着朱三一臉獻媚的模樣,只要不在他的店裡動手,讓他怎麼樣都行。
“你他媽的找死啊!滾,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朱三身後的小弟,狠狠地推了王大剛一把,一下子被他推倒在地,他的眼中雖然有些不甘,但是也不敢再多嘴,爬起來灰溜溜地走開了,畢竟這店還沒有他的命重要。
朱三看都不看這個老闆一眼,而是對着身後的小弟,說道:“把這家店封了,一個人都別讓他們出去!”
頓時,外邊的小弟,開始四周散開,將這家小飯店包圍的嚴嚴實實的,彷彿真的就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小眼鏡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眯着小眼鏡打量着這個朱三,說道:“你的意思,是你人多,欺負我們人少了?”
“就人多,欺負你們人少,這又怎麼了?”
朱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看着這眼前這一羣大哥,只要他幹掉任何一個,名氣都會在天津市,重新升到另外一個
階段,可是這只是他好美的想法。
“啪……啪……啪……”
小眼鏡慢慢悠悠地拍了三下手,頓時從四面八方鑽出來無數的杜門小弟,那人數絕對是這個朱三的十倍以上,手裡提着亮晃晃的砍刀,將朱三的人立刻圍的嚴嚴實實的。
“怎麼回事?不是說就他們幾個人嗎?”
朱三頓時慌亂了,皺着眉頭,向着之前進來的那個平頭大漢問道。
那個平頭大漢也傻了,他已經派人四周打探過來,除了這個小飯店裡邊坐着的幾人,再也沒有看到別的杜門的小弟,久久地不能回神。
“砍!”
杜蕭坐在自己吃飯的位置,點燃了一根菸,頭也不擡地發號施令。
“殺!!!”
頓時,杜門的小弟就像是一羣惡狼一般,瘋狂地朝着朱三和他們的人砍去,外面已經廝殺成了一片,而且就是一邊倒的形式,除了那些穿着夜行衣的忍者之外,朱三帶來的胡幫小弟,完全可以用不堪一擊來形容,他們不是神,一個人打不過十個人,而且氣勢早早的便輸掉了,根本沒有火拼的心,開始想辦法逃跑,但是死的也就是他們這些人。
小飯店裡邊也是毫無疑問,除了黑土之外一拳砸死一個朱三帶來的小弟之外,就只剩下大光頭的閆羽自己,他提着拳頭,飯店裡邊的小蝦米,三五下就被他全部放倒在地了,最後只剩下一個一臉不甘心的朱三自己。
葉龍一把將他提了過來,然後讓他跪在杜蕭的面前,他緊握着拳頭,奈何葉龍用手壓在他的肩膀上,只能讓他死死地跪在那裡。
杜蕭看了一眼外邊的戰鬥,朱三的小弟已經在不到一分鐘全部掛掉了,黑土帶着他的正當理由,爲他祖宗去報仇了,他已經和一個忍者對上了,兩個人刀光劍影地過這招,彷彿很精彩的樣子。
“說,其他的日本人和胡幫的人在哪裡,老子可以給你一個痛快!”杜蕭面無表情地抽着煙,朝着跪在腳底的朱三,毫不帶希望的地問道。
朱三惡狠狠地看了杜蕭一眼,卻被吳雲喝了一半的酒瓶子,毫不客氣地砸在了頭上,酒水帶着鮮紅的血液,一起流了下來,已經模糊了他的雙眼。
“你們別得意的太早了,大部隊就在後面,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在下邊等着你們!”
朱三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所以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臉上寫滿了痛恨的意思,他想不明白,胡幫和神風組有那麼多的高手,爲什麼今天非要他帶隊。
“操,別跑俺還沒有報仇了!”
這個時候,所以人都聽到黑土的高喊生,朝着外邊看去,那些忍者已經一路殺了出去,顯然他們不是真正來火拼的,而是一探虛實的,知道了杜門有埋伏,所以就開始撤退了。
“不好,我們被他們算計了!”就在這些黑衣忍者撤退的一霎那,葉龍忽然想到了,自己明白木秀於林、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不僅僅是他想到了,對方也想到了,雙方勢力誰勝,誰就是出頭鳥,下場將不會那麼樂觀了。
所有人有些搞不懂,閆羽摸着他的大光頭,手裡拿出一盒煙,點燃了一支,嚴肅地問道:“頭兒,怎麼被他們算計,難道他們還有埋伏!”
杜蕭搖了搖頭,摸着自己的鼻尖,臉色露出沉思,嘆了一口氣之後,冷眼盯着跪在地上的朱三,邪笑了一下,問道:“老子現在很好奇,神風組和胡幫的帶頭人是誰?居然能擺我們一道,告訴我,說不定可以饒你一命!”
朱三緩緩地擡起了頭,不可思議地看着杜蕭,他怎麼也想不通,明明是杜門的人贏了,爲什麼杜門的老大說,是他們被擺了一道,疑惑地問道:“我說了,你真的會放我一馬?”
杜蕭聳了聳肩膀,站起來走到了飯店的窗戶前邊,看着逃跑的忍者,和這些追了上去的小弟,對着葉龍說道:“讓兄弟們回來,窮寇莫追,別被他們再擺一道,他們這次的帶頭人,頭腦不簡單!”
看着杜門一副很正經的樣子,葉龍拿出了電話,直接打給了黑土,等電話一通,便淡淡地說道:“黑土,頭兒發話了,窮寇莫追,讓你帶着兄弟回來,別中了埋伏!”
“哦!”黑土接到葉龍的電話之後,然後對着杜門的小弟,喊道:“龍頭髮話了,讓咱們現在馬上回去!”
所有杜門的小弟,就像是凱旋的將軍,雄赳赳氣昂昂地返回到這個小飯店處,這一仗是他們打的最漂亮的一仗,一個個嘴裡罵罵咧咧的,在談論着今晚自己砍了多少人……
“頭兒,你真是越來越讓爺爺看不透了,說話起來都理解不了,怎麼被擺了一道!”
閆羽鬱悶地吸了一口煙,對於杜蕭所說的擺一道,他真的想不出,爲什麼會被擺了一道,現在只有帶人找出那些傢伙的藏身之處,一鼓作氣把他們全部都滅了,不就是一了百了。
杜蕭邪笑了一下,摸着他的鼻尖,問道:“如果現在中國有一個比咱們大的幫派,你們會怎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