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又見海島
二十七、又見海島
通過和局長的一席話，我隱約覺得子怡的父親還有局長不希望子怡和我交往下去。
好在我之前已經想了很多，雖然我很喜歡子怡，但我知道，子怡和我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就算我通過努力或者一些手段得到了她，我得到也只能是子怡短暫的青春。有朝一日她變老了，我該怎麼面對她呢？想想我都覺得可怕。
局長見我想的入神了，便用他那慈父般的語氣打斷我的思緒，說道：“怎麼了思羽，你好像有什麼想法？”
我愣了一下，答道：“哦，我……我覺得讓子怡幹文職真的不錯！如果有可能，最好都不在國家安全局幹了。您想想，幹我們行的，雖然說不上每天都要打打殺殺，但出去執行的任務很多都是極度危險的。有些時候，不光是喪命……”說到這裡，我刻意的停下來。
“不光是喪命……”局長意味深長的說道：“思羽呀，看來通過你這些年的磨練，你對特工這個職業有了更深的認識。”
我聽了局長的話，深深的點着頭。很多人不知道，只有從事我們特工這個職業的人才能深刻的領悟到，我們這個職業的危險性。
“那就這麼說定啦，動你的人，我得提前跟你打招呼呀！”局長繼續笑道：“咱們先給子怡放個長假，讓她放鬆放鬆。其他的，等長假回來，再給她安排。”
我現在終於明白，那些搞政治的人、權勢極高之人的說話辦事方式和方法了。他們明明已經決定了某些事，但還要和你談談，徵求你的“寶貴”意見。他們的這種徵求，是用一種特殊的方法，給你下個套，讓你心甘情願的同意。就算你一開始心裡想着，不管他怎麼說我都拒絕，但後來聊着聊着你就被他牽着走了。
厲害！簡直太厲害了！今天局長着實給我上了一課。我估計局長年輕那會兒，當部長或科長時，也曾被他的局長用這樣的方式教育過、培養過。
想到這裡，我心領神會般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局長，我明白了，一切都聽您的安排！”
局長微笑着，在菸灰缸裡掐滅了手中的菸頭，又拿起辦公桌上那個他用了很多年的已經紫的發黑的紫砂杯喝了口水。這兩個動作是局長的標準動作，基本上整個國家安全局的高、中層都知道那句俗語：“掐煙屁，喝口水，做決定，顫三顫！”這是說，幾乎所有重大的決定，甚至包括收復島國、東京屠豬，都是在局長做完這兩個動作以後，決定或者宣佈的。
看着局長喝完水，我手心裡都冒出了汗。
局長卻依然心平氣和的說道：“說道這裡，思羽呀，你的新任務就來啦……”
KAO！怎麼說着說着就又有新任務了？不是還沒說完子怡的話題呢嗎？我開始疑惑。
局長繼續說道：“思羽，你的新任務就是護送子怡，把她送到她父母那裡去！”
“送到她父母那裡？”我疑惑的嘟囔着。
“沒錯！就是護送子怡，把她送到密克羅尼西亞去！到那裡，見到她的父母，把子怡交給他們老倆，履行你當時的承諾！”局長鄭重其事的說着。
“我當時的承諾？我承諾什麼了？”我再次小聲嘟囔着。我不是一個輕易就做出承諾的人，就算是我肯定能辦到的事情，我很多時候也會說，差不多吧，我盡力而爲吧。所以，這次局長讓我履行承諾，特別是對子怡父母的承諾時，讓我有些遲疑。
見我疑惑，局長繼續補充說道：“思羽，難道你忘了，你曾和子怡的父母說過，你一定幫他們把子怡找回來。”
我又使勁回憶了一下，好像有這麼回事。當時是爲了安慰子怡的父母，我才這麼說的。當時我還真沒有把握把子怡給找回來。不過，現在把她找回來了。
局長這時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我身邊，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思羽，你是我十分看中的一個後輩，我真的是從心裡想提拔你！想讓你當我的接班人……但你要知道，在咱們局裡，競聘更高層的職位有多困難。很多時候，憑你再有本事，你再有能力是不行的。比你有本事，有能力的人還大有人在。更何況，這年頭，光靠能力是不行的。”
想提拔我？好事呀！我現在是科長，算是正科級待遇。如果再升個一格半格的，我豈不就成副處了？我KAO！那可牛了逼了！看樣子，局長有想提我的意思。可是，這和子怡還有他的父母有什麼關係呢？
局長繼續說道：“正是因爲你之前那句有意或無意的承諾，我才讓你去送子怡。我得知你安全的找到子怡以後，就和子怡的父母取得了聯繫，告訴他們是你找到的子怡，這段時間你始終不忘當時對他們的承諾，千辛萬苦才找到子怡。子怡的父母非常感謝你，還要好好謝謝你呢！”
我點頭傻笑應付着說：“應該的，應該的！”
“我跟子怡的父親說了……”局長繼續說道：“謝不謝的先放一邊，你等思羽將來競聘副處級的時候，跟局裡和你關係好的那老哥兒幾個說說，讓他們關照關照思羽就行！”
我心說：我KAO！難道子怡她養父在局裡還說得上話？
局長說道：“思羽你知道嗎，子怡她爸爸當年在局裡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現在局裡很多要職當年都是他的徒弟。他的話，現在在局裡還是很有分量的！所以，我才安排你去送子怡，再去見見她的父母。”
聽完局長的話，我心裡甚是感動。想不到堂堂大局長能爲我這樣的後輩想得如此周到。太讓人感動了！也難怪，正因爲有了這樣的領導，我們這些下屬們才心甘情願的去拋頭顱、灑熱血。
可是，我的疑惑又來了：之前我貌似感覺局長還有子怡的父母不希望我和子怡交往下去。可是讓我去送她，再去見她的父母，這又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我之前想的太多了？見到子怡的父母以後，說不定老倆就把子怡的終身託付給我了……
……
懷着這樣即忐忑又矛盾的心情，我和子怡二人來到了密克羅尼西亞。
見到子怡的父母以後，老倆抱着子怡痛哭流涕起來。看得出，子怡的父母真的是從心裡疼愛子怡這個“幻想”出來的女兒。
而子怡呢？此時我也看得出來，她臉上的表情很複雜。畢竟她心裡還有我的本物，還有琪琪。至於在她心裡，我到底是位置，我現在真的感覺不出來。
在來密克羅尼西亞的路上，我和子怡之間幾乎沒有心與心的交流。就算有時她想和我交流，可能我也沒有誠意把心掏給她了。真的是這麼回事，我似乎對子怡沒有感覺了。在飛機上，一個身材火辣，長得漂亮的大美女就坐在我身邊，無意間，她那碩大的胸部還碰到我的胳膊。要是以前的我，無用說碰了，就是一想我都的挺了。可是我現在，卻怎麼也找不回那樣的感覺了。
也許是我之前想明白了，也許是我淪落了。總之，現在我覺得子怡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最好等她父母痛哭完了，別說把她許配給我之類的話。
這一次，在我身上，現實違背理想的慣例沒有再次發生。子怡的父母真的沒有說類似把她許配給我的話。我似乎覺得，這老倆之前肯定商量好了。見到我們以後先哭，哭完以後再婦唱夫隨。
等大家哭完了坐定以後，子怡的母親給我們倒了水，便坐在我身邊。這一舉動讓我有些不自然。我甚至開始幻想，同樣是子怡的母親，如果換做是琪琪坐在我身邊那該有多好……
只見，子怡的母親在我身邊用慈愛的目光感動的看着我。請注意，這裡是“慈愛”，而且只有“慈愛”不再有別的！所以我斷定，她不是琪琪！
子怡的母親不光看着我，還拉過我的手，對她父親說：“老張呀，你看小楊這孩子怎麼樣？”
“嗯！好，真的很好！”
“小楊，你是哪年生人呀？”子怡的母親拉着我的手突然問了我一句。
我急忙答道：“1980年，阿姨。”
“嗯，80年的……看來你比我們家子怡還小三歲呢……”
我KAO！這都哪挨哪呀？難道她想說，女大三抱金磚嗎？我KAO！子怡真的比我大嗎？那她爲什麼一直管我叫哥呢？我KAO！我想不明白了！
子怡的母親用力捏了我的手一下，繼續對他父親說道：“老張呀，你說咱倆這麼大歲數了，再有個兒子，你覺得怎麼樣呀？”
“好啊！要是再有個兒子，必須是小楊這樣的！”子怡的父親答道。
子怡的母親拉了我的手一下，讓我看到她的眼睛後，說道：“小楊，你以後也像子怡那樣做我們的孩子吧，你做我們的兒子，讓子怡做你姐姐，行嗎？”
我KAO!我KAO!我KAO!我心裡不停的KAO！KAO！KAO！
這都哪挨哪呀？怎麼突然間一會又是兒子，一會又是姐姐了？爲什麼只要我一在海島上，就發生讓我想象不到的事情呢？
慌亂之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把目光看向子怡，發現她也在盯着我。她的目光好像是在肯求，是在求我答應她媽媽的請求。
隨即，我點了點頭，勉強從嘴角擠出一個微笑後，答道：“好……好……沒問題……我……我……我願意……”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子怡的父母正是用這種方式，即拉近了我和他們之間的距離，更能讓我斷了對子怡的念向。這招可真夠毒的！憑我怎麼說，似乎都找不到推翻它的理由了。乾兒子和幹閨女能談戀愛嗎？使勁一想，也行！姐姐和弟弟能談戀愛嗎？也行！但使勁一想，行是行，但總覺得不太合適。乾兒子是弟弟，幹閨女是姐姐，能談戀愛嗎？好歹一想，不太行……
這就是子怡父母的推論，也是我的推論。雖然說不太通，但仔細想想，這可是老倆爲了不讓我和子怡繼續交往下去，絞盡腦汁想到的辦法呀。我可不能辜負乾爸乾媽對我的期望，不能繼續搞我的乾姐姐了！
其實，甭管是什麼事情，什麼彆扭，都是自己想不明白。自己想通了，想明白了，這砍兒也就過去了。這件事，在我這裡也算是想的明明白白了。既然我和子怡之間不可能了，那我爲什麼不給自己一個很好的臺階下，也給大家一個人情呢？
想罷，我一改剛纔的強顏歡笑，慢慢地讓自己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我看了看子怡的父母，又看了看子怡，然後笑道：“啊哈哈哈！既然叔叔阿姨這麼看得上我，姐姐你應該也不嫌棄我吧？”
子怡用她那美麗的大眼睛瞪了我一眼，撅着性感的小嘴氣道：“去！一邊去！別沒正經的！我沒有什麼嫌不嫌棄的，既然爸媽決定收了你，我多一個小弟也無所謂啦！”
子怡的這番話，終於讓我找回了原來子怡說話的風格，同時也找回一點原來和子怡在一起時，我們經常開玩笑時的感覺。但我知道，這種感覺也許以後不會再有太多了……
子怡的父母見我和子怡之間基本上已經按照他倆計劃想要的方向發展了，臉上紛紛露出放鬆的神情。我估計他倆肯定還有很多準備，假如我堅定的說，我就喜歡子怡，我要非子怡不娶之類的話時，他倆肯定還有應對的招數。結果，我十分慷慨大方的讓我的乾爸乾媽沒用上那些殺招！
啊哈哈哈！我的乾爸乾媽！這聽上去怎麼那麼TMD彆扭的！CAO！我乾姐姐！我乾爸乾媽！
隨後，我的乾爸乾媽十分熱情地邀請我在他們家吃飯。
做飯、吃飯的過程我不再多說。但在這期間，我總覺得我乾爸乾媽時不時就盯着我，看我是不是對着他們的女兒YY呢。說實話，我現在真的Y不出來了。但是，我此時最想的只有一件事，我想讓子怡親口告訴我，她自己是怎麼想的！
終於，這個機會來了：吃晚飯，收拾完碗筷，子怡和他父母說，要出去散散步，想讓我單獨陪她走走。
子怡的父母一看，也不好決絕子怡。但讓我單獨和子怡出去，老倆似乎還不放心。不過好在他們老倆住的這個海島面積不大，是個珊瑚礁島，總共面積也就幾百平米。就算子怡和我走的再遠，也走不出老倆的視線範圍，老倆也就不必擔心我們姐弟倆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了。
KAO！我恨！我恨任何海島！
就這樣，我和子怡在我乾爸乾媽目光的護送下，走出小木屋，走到海邊……我數了數，一共才走了十幾步。
說實話，這樣的海島，真算得上是人間仙境。房子就建在海邊，隨時都能感受到海風，聽到海浪的聲音。這樣的生活，太TMD愜意了！
至此，我暗自發誓：我一定努力工作！如果有朝一日我被提職到副處級，我就繼續努力工作。然後提職正處，然後副局，然後正局……等我退休以後，我也找這麼一個小島來住住。每天我都坐在門口，把腳泡在溫暖的海水裡，吹着海風，聽着音樂，喝着小茶，盤着手串，看着海灘上一羣羣穿着各種顏色比基尼的美女……這樣的生活，太TMD讓人嚮往了！
KAO！我還是恨……
“乾弟弟，想什麼呢？是不是想找個地方（弓雖）（女幹）你乾姐姐？”
“我KAO！子怡，你能不能正經點，我的想法有那麼齷齪嗎？”我急道。
子怡笑道：“反正我看你剛纔的表情，就知道你心裡沒想好事。哼！”
我急忙解釋道：“沒有啦，我只是被海島的景色所吸引，幻想一下將來我也要在這樣的海島上養老呢。”
“哼，養老？誰信呀！我估計你是在想，滿海灘的三點式美女呢！”
我去！風妮是不是把讀心術傳授給子怡了？她怎麼能知道我在想什麼呢？我不禁慌了神。
子怡見我這幅囧樣，先是笑了笑，然後變得正經起來，說道：“不開玩笑了，咱們說點正經的吧，你心甘情願做我的弟弟嗎？”
聽了子怡的話，看着子怡的眼睛，我發現她馬上就逃避了我的目光。
我頓時也鄭重起來，正色道：“子怡，我一直想問你呢，這一切……我說的是，我們現在的這一切，這看上去都是父母爲我們安排好的這一切……是你……是你自己真的想要的嗎？！”
子怡把目光從逃避我的其他地方移到了遠處的大海上，她看着遠處碧綠色的大海，癡癡的看了很久……
“思羽哥……”子怡柔聲叫道：“我和你說心裡話吧……”
我輕聲說道：“我在聽，你說吧。”
子怡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我爸爸……雖然你們很像，甚至是複製或者克隆。但你始終都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