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和清廷之間的戰爭陰雲逐漸消散了,但高原上卻重新凝聚了新的戰爭陰雲。只不過,相比川西和清廷之間的數十萬乃至上百萬軍隊的戰爭,高原上的戰鬥則要顯得小很多。
第十旅第二營第三連的駐地,儘管天氣已經非常寒冷了,但大家依舊在忙碌着。發現了馬匪的蹤跡之後,王毓澤要求全連官兵,加緊加固工事。第三連的兵站,本身就建有健全的防禦工事。在兵站的四周都架設了拒馬,足以抵禦騎兵的奔襲。同時,在大門旁邊的塔樓上架設的重機槍,也是對付騎兵的利器。一旦馬匪進攻的話,足以讓他們撞的頭破血流。
現在第三連的士兵,之所以繼續加固工事,完全是因爲不知道來襲的馬匪會有多少人。如果只是幾百人的話,第三連完全能夠應付。但如果多達上千人的話,那第三連就只能死守待援了!
“阿威,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有馬匪的消息麼?”王毓澤問道。現在的空氣之中,似乎都已經多了一絲緊張的氣氛,第三連的全體官兵,都已經行動了起來。
“沒有。我們派出了幾隊騎兵,搜索了加桑卡以北上百公里的地方,都還沒有發現馬匪的蹤跡。他們肯定是還沒有南下,否則的話,不可能逃脫我們的搜索的。爲了避免遭受損失,我沒有讓搜索隊繼續北進。不過,連長,我估計這一次的馬匪,肯定會大舉來襲的。要不然,這都好幾天了。他們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北邊不南下的!”王威說道。
王毓澤點了點頭:“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連長,憑藉兵站的防禦工事和我們的火力,守住兵站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兵站外面的那些牧民呢?一旦我們困守兵站的話,他們肯定會遭受馬匪的屠戮的。”王威提出了問題。
“這樣,你派人通知牧民們,讓他們全部進入兵站吧!糧食、草料和牛羊,全部都拉到兵站裡面來,一頭牛羊,一粒糧食都不能留給馬匪!”王毓澤想了一下,然後說道。
“連長,那可是上百人,上萬頭牛羊啊!我們哪有那麼大的地方安置?”
“讓他們在操場上搭帳篷。另外,那些活的牛羊,我們可以購買一些,就當作是給戰士們加餐了。反正這一次馬匪來襲,不知道要持續多久,讓牧民們的牛羊都進兵站的話,至少我們不用擔心食物問題了。至於費用問題,我會向上級,向父親大人彙報的!”王毓澤說道。他也沒有辦法了,只得出此下策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幾十戶牧民被馬匪屠戮吧!
“好的。”王威點了點頭。
“對了,讓牧民進入兵站的時候,可得仔細甄別才行。千萬不能讓馬匪混進來了。凡是不認識的牧民,或者新來的牧民,千萬不能讓他們進入兵站,讓他們去南邊的類烏齊。即便是進入了兵站的牧民,我們也得安排人做好防禦。這一次的馬匪來襲,非同小可,我們必須的做好完全的準備才行,千萬不能出任何的紕漏!”王毓澤說道。再堅固的堡壘,都能夠從內部攻破的。兵站雖然堅固,但如果混入了馬匪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是,連長,我會多加註意的!”王威點了點頭,他一聽王毓澤提出了這個問題,也就意識到了其中的嚴重性。如果真的有馬匪混入到牧民之中,進入兵站的話,那將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不過,好在加桑卡的牧民只有幾十戶而已。並且很固定,基本沒有什麼新來的牧民。兵站的士兵,和他們也非常的熟悉,馬匪想要混在其中,那是不可能的。另外,牧民也對於川西政權也非常的擁護,兵站更是保護他們的地方,他們自然也不會做出有害兵站的事了。
加桑卡以北,是他念他翁山向東的延伸,北方一百五十里外,就屬於青海的地界了。只不過,現在控制青海的是投靠了清廷的馬家軍而已。這些年來,馬家軍一直想要南進,佔領高原,從西面威脅川西。只不過,川西軍的厲害可不是馬家軍惹得起的。單單是一個第十旅和駐紮在康定的第四旅,就讓馬家軍吃盡了苦頭。而後,清廷又希望和川西保持和平的局面,自然也不希望馬家軍挑起戰爭了。因此,馬家軍也收斂了很多。
只不過,馬家軍並沒有就此放手,而是選擇了另外的方式攻擊川西。比如,這些年來活躍在高原上的馬匪,很多都由馬家軍的影子,甚至有不少直接就是馬家軍的人假扮的。只不過,川西軍對於這些馬匪,同樣採取了嚴厲的打壓,使得馬家軍沒有佔到絲毫的便宜,反而損兵折將了不少。
馬家軍源於清末爆發的河湟**起義。1863年(同治三年),受陝西、寧夏**起義影響,甘肅河州莫尼溝大阿訇馬佔鰲起兵反清,青馬先人馬海宴此時投身軍中,爲馬佔鰲得力戰將。
1872年,馬佔鰲等太子寺一戰“黑虎掏心”大敗湘軍,之後力排衆議,在馬海宴、馬千齡的支持下,挾勝而求撫,率衆歸降朝廷。隨後起義軍被朝廷收編,重要頭目封以官爵。此事件奠定了河州諸馬崛起的基礎。
在清末的時候,河州諸馬軍事力量爲“西軍”時期,仍延續馬佔鰲降清時的格局,即以馬佔鰲子系(子馬安良)爲首,轄制馬海宴子系(子馬麒,馬麟)和馬千齡子系(子馬福祿,馬福祥)。
現在控制青海的,正是青馬,現年已經53歲的馬海晏,被清廷封爲青海提督,統帥青馬三十六營,三萬多的騎兵。整個馬家軍,寧馬也有兩萬多人,河洲馬家軍擁有四萬多人,總計十萬餘人。
加桑卡以北的魯溝沙,只不過是一個有着幾十戶蕃巴族牧民的小村落而已。但是現在,這個小村落則匯聚了上千人。人聲馬嘶,讓整個小村落顯得十分的喧囂。只不過,這裡的原住居民,在這些馬匪的手下,慘遭荼毒。小村落上百人,一些青壯年被迫爲馬匪們收集草料。而那些女人們,不管是年紀大的還是年紀小的,就算是未成年的,都已經成爲了馬匪們淫樂的工具。蕃巴族漢子們的激烈反抗,在馬匪們砍下了十幾個人頭之後,頓時就煙消雲散了。儘管心裡非常的憤恨,但還是隻有聽從馬匪們的命令,眼睜睜的看着妻女被馬匪**。
在一座氈房之中,幾個中年馬匪正聚在一起喝酒享樂。每個人的懷中,都抱着一個蕃巴族女子,儘管在這個小村落裡沒有什麼絕色,但也算是聊勝於無了。
“哈哈!來,喝酒。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肆的玩女人,這纔是我們該過的日子啊!”一個滿臉絡腮鬍,長的幾位粗獷的馬匪大聲的叫道。在他的懷裡,摟着一個年紀大約才十多歲的蕃巴族小女孩,馬匪一手拿着酒碗,另外一手,則大肆的在女孩的衣服裡面揉捏着,絲毫不顧及女孩的疼痛。
“沒錯,馬老大說的對啊!現在我們四路人馬聚集在一起,整個高原誰敢惹我們,自然該是我們享樂的時候了!”另外一個稍顯瘦小的黝黑漢子附和到。他摟着的則是一個雖然長的有些難看,但身材卻非常豐滿的女子。
這羣馬匪,並不是一夥人,而是由四支馬匪匯聚而成的,這才聚起了上千人的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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