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原先經李凡診治過的十幾個人都已醒來,他們都不願意離去,他們要和他們的救命恩人道別,也再見一見這個神奇的醫生。剛纔,他們大多是處於一種朦朧的無意識狀態之中,並不知道這個醫生是怎麼爲他們治療的,只知道一覺醒來,身上的傷全好了!
這種場合是李凡不願意見到的,所以,他拉着索瑪的手,從側門一溜煙跑了,只留下現場十幾個急切要報恩的人拉着那幾個無法逃脫的醫生,多方面地打聽剛纔那位神醫的情況。張醫生只好實話實說:
“這個醫生不是我們醫院的,他用的是一種神奇的藥物,這種藥物和目前‘平安製藥公司’的血芝系列差不多,估計可能就是平安醫院的醫生,你們可以去他們醫院問問。”
李凡站在賓館的窗前,看着外面西湖的寧靜,他的心也慢慢開始平靜,這件事情是一個精心策劃的爆炸案!那個陰狠的男人臉上的陰笑在他心頭浮現,現在已經很明顯,這個人只是一個餌,一個吸引衆人視線的餌,他先裝出一幅神秘而危險的樣子吸引保安的注意,再和保安大聲爭吵以吸引更多的人注意,等衆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的某一個躲在暗處的同夥就可以從容行動,將預先準備好的zha藥放在商場的某一個位置,等一切佈置好,這個男人的戲也可以收場了,就可以在保安隊長的一片道歉聲中離開,留下的是一個血腥的陷井!
這麼周密的安排應該有一個目的,沒有人把殺人當作自己的目的,而只是通過殺人這種手段來達到自己的某種其它目的。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爲什麼會這麼殘忍地親手導演這樣一場慘劇而又不聲不響地離開,連一塊錢的東西都沒有帶走,不是爲了錢!更不是搶劫!這中間到底隱藏了什麼?
索瑪看着這個男人沉思的側面,她覺得思考中的男人才真是最動人,這個男人給她帶來了震撼,她已經回想起來了,剛纔她明明剛下樓梯,離大門至少有15米,但在一瞬間,她就被這個男人抱出了商場,連突然爆炸的氣浪都跟不上,甚至連聲音都跟不上他的速度,在場的其他人不會有人注意這個細節,但她就在他的懷中,自然清楚明白!而且這個男人只將手放在那些傷者的傷口上2分鐘,那些傷者居然一個個神奇地復原,至於他說的某種藥物,她卻沒有看見,別人注意的是全場的情況,但她眼中只有她的男人,所以,她對他的一舉一動最清楚,這個狡猾的傢伙,他到底還有什麼秘密?
索瑪輕輕遞給他一杯茶,李凡從沉思中醒來,對她微微一笑。
索瑪說:
“老公,你在想什麼?”
李凡說:
“我在想這些人到底是誰,爲什麼要製造這樣一場慘案?”
索瑪也說:
“是啊!這些人真殘忍,起碼死了十幾個,那個腹部被刺穿的小梅姑娘不會有事吧?”
李凡安慰她:
“沒事!我這個神醫親手幫她治傷,她自然會沒事!”
索瑪笑了:
“也難怪你吹,你也真有吹牛皮的本錢!”
李凡微笑:
“有吹牛皮的本錢的,就不叫吹牛皮了,叫‘實事求是’!”
索瑪微笑,這個男人這時看起來,就象是一個單純的大男孩,她說:
“你剛纔跑得好快,一下子就衝出了商場大門!”
李凡心裡“噔”了一下,這個姑娘看來雖然單薄,但神經倒也堅韌,在這麼血腥恐怖的場面下走出來,還能注意到奔跑速度這個細節,只好跟她打馬虎眼:
“沒見我抱着你嗎?這叫愛情的力量!”
索瑪側頭瞧着他:
“愛情有這麼大的力量?”
李凡抱緊她的嬌軀,吻上了她的紅脣:
“絕對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索瑪什麼都忘了,她總算明白愛情的力量有多大了,足夠讓她忘記一切,徹底迷失自己!
電話響起,是朱仲平,他很簡單地問:
“剛纔在杭州商場,救人的那個醫生是不是你?”
李凡說:
“是我!不好意思,事情緊急,只好出手了!不過,也幫你們的‘血芝’系列產品做了一個小小的廣告!”
朱仲平苦笑:
“你的廣告太轟動了,我們醫院和公司這時都是人滿爲患!”
李凡笑了:
“這不正是你要的?恭喜你又要財源滾滾了!”
朱仲平說:
“你倒是幫忙,但我不領情,我們的產品產量有限,根本無法大規模投放市場,所以也根本無需作廣告!而且,據他們所說的情況,你用的藥物比‘血芝’效果還好得多,我覺得象在幫你背黑鍋!”
李凡微笑:
“背一兩次黑鍋有什麼?只要不是虛假廣告就行!既然背了這個‘背黑鍋’之名,也請你口下留情,別把我賣了!”
朱仲平笑了:
“怕麻煩?好,我這就下達封口令,但能有多大效果,我可就不敢說了!”
這樣的電話應該是由朱璐來打,但這個小姑娘好象忽然和他疏遠了,不但不來找他,連電話都不來一個。
生意不成仁義在,愛情不成友誼在!怎麼能轉這麼急的彎?李凡一陣鬱悶!
朱璐正坐在西湖邊的垂柳下,這裡是上次她和他來過的地方,她的心就象這碧藍的湖水裡隨風飄卷的白雲,在藍天中追逐、迷失、再一次追逐,再一次地迷失!藍天!藍天!你真的象那藍天一樣不可測,我也真象是白雲一樣的沒有着落,看起來好象就在你的懷抱之中,其實離你又是那麼遙遠!你爲什麼要在山谷裡不要命地救我?爲什麼要在那寒夜中將我抱入懷中,溫暖我的身體的同時,更溫暖我的心?爲什麼要送我象徵最聖潔的愛情的雪蓮花?爲什麼要敲響我心頭的那扇門?在我將門打開的時候,你卻走入了別人的那扇門裡?這是爲什麼?
她的淚水一點一點地滴入湖中,似乎在這無邊的畫卷中寫下了她的傷痛和她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