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講故事時沒有看李凡,只是望着窗外掠過的原野,用很柔婉的聲音輕輕說着她的故事。
“有一個女孩,生於北方的一個農村,那裡很窮。她有兩個哥哥,還有一個妹妹,女孩子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父母親拉扯她們幾個不容易,因爲她經常聽到父母親用憂鬱的語氣討論全家的生計。所以女孩子特別乖,一點也不給父母添亂。兩個哥哥很疼愛她和妹妹,主動放棄了讀書,早早地出去打工,來改善家裡的經濟狀況,並且扶持兩個妹妹讀書。
五年前,女孩子考上了大學,家裡的經濟狀況在父親和兩個哥哥的努力下也大有好轉,女孩天天都象過年一樣高興。
但就在這一年,父親去世了,來不及送醫院就去世了,也沒檢查是什麼病就埋了,母親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
災難還沒有結束,就在父親去世後不到二個月的時間,在城裡打工的大哥病倒了,由於是在城裡,看病比較方便,所以在夥伴的陪同下去醫院檢查了。結果出乎所有人意料:先天隱藏性腎功能衰竭,已經到了晚期,必須馬上換腎或許還有3成的生存希望,否則,最多還有3個月就無法可救了。
對於一個農村家庭來說,30萬元的手術費用是一個不可企及的天文數字,而且不足3成的活命希望也不值得去賭。大哥原想隱瞞病情,好好再打3個月工,爲家裡最後盡點力,但醫生的一番話讓他心裡不安,醫生告訴他:這種病很少見,一般是遺傳,往往是一家人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會發,再接二連三地死去,好象一棵連根的毒草,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病。
聯想到父親離奇的死亡,大哥不敢怠慢,連忙通知二哥去醫院做一下體檢,很快,體檢結果出來了,二哥也有這種病,只不過還沒到晚期,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如果兩個妹妹也……
女孩和妹妹都被大哥騙進了醫院,檢查結果讓所有人都無法接受,連醫生都嘆息不已,同胞四個全部犯上了這種要命的病,無一例外。
瞞着年紀還小的妹妹,兄妹三人在醫院病房裡開了一個特別的家庭會議,大哥提議:這種病太難治,花費也太貴,我們兄妹四人要想全部活命不可能,但我們要達成一個共識:確保救一個。我們不能讓媽媽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所以,從現在起,我們分一下工:我和老二在剩下的時間內全力賺錢,賺得多少算多少,一旦賺夠了30萬,馬上給兩個妹妹中的一個做手術。
女孩不幹,她提議一旦賺夠了錢應該給二哥做手術,理由是二哥是男的,能把媽媽照顧好。二哥搖頭:別爭了,其實留下來的最痛苦。還是把希望留給小妹吧,她最小,病也最輕,手術的把握會更大。
大哥堅決地出了院,女孩也毅然退學,南下打工,但她一個沒畢業的學生能有多大能力,並不能賺多少錢,四年前大哥去世了,比醫生說的多活了半年;二年前二哥也走了,女孩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妹妹也開始有發病的跡象了,可是手術費還差很多,於是女孩想再到南方去,這次她要找一個有錢的男人,把自己23年的清白身子給他,只要他能給她12萬,她的時間不多了,身子的清白對她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故事講到這裡,身邊的女孩子把臉藏在頭髮裡,良久沒有作聲。
李凡緊緊地閉着眼睛,他害怕睜開眼睛會暴露他內心的感動,這是生命的傳承,也許傳承的還不僅僅是生命,還有血肉親情和無盡的責任。
良久,良久,李凡睜開眼睛,輕輕的說:
“那麼,你到南方去幹什麼呢?是爲你的朋友記錄這一段悲情,還是去找一個腦滿腸肥的傢伙把自己給賣了?”
女孩看着他:
“原來你已經猜到了!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會爲錢拼命吧。因爲我的命根本就不值錢,就象深秋的樹葉,你不摘下來,也掛不了多久了。”
“或許你還有另外一條路:找一個願意幫助你的人來幫幫你。”在李凡眼中,這事沒那麼難,30萬對他而言不是大數目,大不了就給她幾十萬——他的錢本來就是無本取利,來得太容易就不會太珍惜。但還有一個問題是:不足3成的手術成功率讓他有點揪心。這樣善良可愛的女孩子,正是花季年齡,居然要和死神賭生存的機率,而且機率還這麼低,這讓他無法接受。
有不有辦法去提高手術成功率呢?李凡沒有學過醫學,並不知道這種手術的特點和難點,既然醫生這麼說,總有他的道理吧,自己怎麼能和醫生比救命方法?自己就算是天下第一的強者也是有侷限性的,不可能事事隨心所欲吧。
靠在椅上,李凡在思索。
到了南江車站,女孩站起來:
“到了,謝謝你聽我講故事,也謝謝你救了我,我叫徐小娟,能和你走過這一段旅程,我很高興。”
她沒有說再見,因爲她知道她和他已經不可能再見了,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善良、聰明而且正義,祝他一路順風吧。
徐小娟已經走到了車門口,一隻手拉住了她:
“不,你不能這樣離開,如果你就這麼走了,我一生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徐小娟回頭,一張英俊的臉上寫滿了堅毅。她搖頭:
“我知道你想幫我,但這個忙不好幫,代價太大而回報太少,你是好人,我不想害你。”
李凡頭腦中好象有了一點線索,但老是抓不住,搖搖頭說:
“不是,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先別急着離開!”
“不,還是再見吧!”徐小娟突然好想撲到這個男人懷裡好好哭一場,她有點怕再過一會,自己就捨不得離開這個可愛的男人。
“走!走!”李凡突然朝她大吼:“你不是要賣嗎?我買總行了吧!”
徐小娟經他這一吼,心裡反而甜甜的,看着身邊的人驚奇的目光,她小心地靠近李凡:“別這樣!我們去吃點飯再說好不好?”……
在賓館裡,李凡躺在牀上,頭腦中在飛速運轉,突然,他想起那次他練功吸收太陽能,導致全身肌肉變形,皮膚變色,爲什麼在海中呆了十幾分鍾就一切都改變了?身上的能量可以改變人體細胞這是必然的,但可不可以用來治病呢?小說中很多地方都提到過真氣可以療傷,但自己體內的能量並不是真氣,是否具有同樣的效果?而且,按真氣療傷的說法,真氣必須能運用於體外,自己的能量能不能運用於體外也不知道。儘管未知太多,但好歹是一個新的思考方向。
突然,李凡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的能量具有極大的破壞性,礁石不是洞穿就是粉碎,這樣的治療方式誰受得了?
不行,得先做個實驗才行,怎麼實驗呢?或許可以找一隻狗或者豬什麼的,先打傷它再爲它治療看看效果?但狗和豬都不會說話,與自己溝通不了,哪裡有問題也發現不了,而且狗與人的身體結構也不一樣,在動物身上實驗成功也不意味着高枕無憂,還是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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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辦法,在自己身上試驗,反正自己的身體夠強壯,還有些奇怪的功能,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自己的身體有些古怪,皮膚太堅韌,用刀子都割不破,只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能量聚集在右手中指,目標左臂,一指下去,如同撕裂老牛皮,痛!真痛!頓時血如泉涌。突然,全身的血液中自發地分出千百條清涼的能量流,向受傷的左臂瘋涌而去,片刻功夫,血流減緩,疼痛減輕,只有幾秒鐘,就完全止血了。李凡目瞪口呆,這也太離譜了吧,這還是人的身體嗎?看着左臂上那個小血洞,李凡突發奇想,試試能量外放的功效吧,伸出右手,清涼的能量在掌心流動,他將右手覆蓋在傷口上,只覺右手、左臂的兩處能量似乎連成一片,傷口一陣陣地發癢,片刻之後,麻癢停止,拿開右手,小血洞已經無影無蹤,只留下一點血跡表示這裡在不久前受過傷。
李凡已經習慣他的身體帶給他驚奇,卻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
海洋深處是地球所有的生命起源之地,中間蘊含的能量可以說是生命之母,是生命的本源,是生之能量,在海底經過億萬年的壓縮,成了能量的精華,所以才能快速改變李凡的體質,並同時同化太陽能,因爲兩者並沒有本質的不同:如果說海底能量是生命之母,那太陽能就是生命之父。
連這樣的傷都能這麼快治好,腎功能衰竭應該不是難事吧?腎功能衰竭無非是腎裡面毒素過多,細胞活力不夠所致。我的能量最容易激發人的細胞活力。想到這節,李凡高興得手舞足蹈,恨不得到隔壁房間把徐小娟拉起來,馬上開始治療。但這當然只是想想而已,深更半夜的,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