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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已安靜,李凡微微嘆息,這個小頭目臨死時的掙獰面孔和對自己殘忍的一刀還在他腦中,這是什麼教派,怎麼能如此蠱惑人心?教徒如此忠心,死也不屈服,死後還在“天理循環、生生不息”?
後面是一個門,門裡還有人,人還不少,清一色的白衣制服,就象是一今生產車間,李凡大喜,這裡是不是天理教的秘密制身車間?身子一轉,白衣人已紛紛倒下,30平方米的車間裡只有機器的輕微運轉聲音,一個機器的正在向下灑落一種黃色的晶體,一顆一顆,雖然流量不大,但也絕不稍停,李凡伸手,接住一顆,入手沒有異常,但送入口中一嘗,體內立刻出現熟悉的能量波動,不錯,正是這種身!天理丸!他曾經在南方那個制身窩點試過,與這種身性相近,但眼前這身的身性卻淡了許多!
李凡隨手抓起一隻裝滿天理丸的塑料瓶子,將其它的產品、半成品一古腦地丟進了外面的那個水溝,這些產品並不多,入水即溶,很快無影無蹤,幾拳擊落,一長排精密機器全成爲鋼鐵碎片,雖然沒有找到藥物配方讓他很不安,但沒了這些設備,以後要再製造這種藥物肯定也有一些難度吧?
李凡順原路而出,通道中的水已基本流盡,剛一踏上通道,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剛纔那個小頭目說過,教主會要你的命!可見他肯定與教主聯繫過,他以什麼方式來聯繫的?
會不會是用電話聯繫。如果能夠找到他地通話記錄,說不定就會知道教主是誰!地道中應該不可能有移動信號,但其它的設備已盡毀,不可能再在一堆鋼鐵廢墟中找到什麼證據,還是先看看這個人身上有什麼再說吧。
上衣口袋裡還真的有了一個電話,而且是固定電話,第二個電話卻是昨天撥打的。也就是說他當天只打了一個電話,也許是他還來不及刪除通話記錄。李凡就已進入,或許他們根本就想不到這個人能夠通過他們的死亡通道。就因爲這個沒想到,給李凡留下了一個極好的線索。
後面會不會還有些什麼東西?找到線索的李凡精神大振,重新是入裡面那今生產車間,轉角,在洞的盡頭,有一個暗門,李凡興奮地打開。卻大失所望,這只是一個長長的地道,又窄又長,大約100米外,隱約有亮光。原來這裡可以出去,既然可以從另一邊出去。李凡就懶得再去那條又有水又有身還有霧氣的通道中穿行了,但這個通道如此陰險,卻也不能留。
回頭,是進通道,幾拳全力擊出,整個通道全部坍塌,大廳、車間如法炮製,大廳、車間也坍塌,煙塵中,李凡已是到了地道地盡頭,眼前一亮,下面是一個斷崖,高達20米開外,他所處的洞口正好在斷崖地中間,前面還有一塊石頭遮住洞口,既然已出來,這條地道也已完成它的使命,李凡回身,兩拳擊出,第一拳在地道深處爆炸,第二拳將整個地道全部震塌,在煙塵四起中,李凡從斷崖上躍下,空中身子舒展,輕輕落下,如風飄柳絮!
回頭再看上方,一座斷崖突兀而起,這裡已看不到那個洞口地位置,好巧妙的隱藏方式!通風口選擇在這裡,也實在是別具匠心!
下山300米,前面是一個木屋,木屋前面是一個亭子,亭子裡有一個人,長袍黑衣,靜靜地坐在亭子中,木屋裡的燈光斜照,映着這個人長長的身影,他就好象是和這亭子融爲一體,在夜風中沒有半點移動,就象是一個人形雕塑。
看到李凡慢慢是近,這個人的目光突然張開,就象黑夜裡突然亮起了兩盞燈,雖然明亮卻並不刺眼,他看着李凡,眼睛裡只有柔和的光,卻沒有殺氣,但他手中卻有一把劍,長柄長身,劍身烏黑,不露光華。李凡也在看着他,他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看他的打扮,倒象是一個古代地俠客,太陽國還有劍客?他的神情也異常,如果是別人半夜三更看到山上突然下來一個人,肯定會驚奇或者害怕,但這個老者卻沒有半分驚奇之色,更沒害怕,就好象他的客人從他家衛生間出來一樣。他神態平和,隨手一指對面:
“坐!”
李凡坐下,老者微微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夜風起,一片落葉從樹林中飄過來,老者突然身子一動,手中劍劃出,象閃電般劃破夜空。落葉分成兩半!老者臉有欣慰之色。
李凡讚歎:“好劍法!”
老者微笑:“終生追求劍道,但只能初通人道,還遠遠無法達到天道的至境,慚愧!”
李凡微笑:“看前輩的劍法,輕靈自然,實在已達自然天道!”
老者搖頭:“如果真的達到天道之境,剛纔那片落葉不會破!”
李凡點頭:“但要達到這一境界談何容易,估計當世也沒有人能做到,前輩又何必苦苦相求?”
老者微笑:“伊賀流子弟果然不凡!你師父病重,幸好傳了你這個好弟子,伊賀流要靠你延續了!”
李凡
愣住,這是哪跟哪呀?什麼伊賀流?什麼師父?他說:“前輩誤會了,我並不是伊賀流地弟子!”
老者大驚:“什麼?你不是?你不是來赴這三年之約?”
李凡真誠地說:“不是!”對這些追求劍道的老劍客,他並沒有惡意,身至還有幾分敬意。這些人雖然是太陽國人,但他們骨子裡是孤傲的,也是孤獨地,終生苦苦追求武術的真諦,沒有妻子兒女,也沒有世俗的牽掛,不與任何人爲伍,也不爲世俗之人所用,他們所依賴的只有他們的劍,他們的朋友也只有手中的劍。
老者細細地看了他許久。才說:“看來是我認錯人了!但年輕人眼光不凡,看來武功也必不凡。不知能不能和我切磋幾招?”
李凡微笑:“可惜我對劍道一竅不通!辜負前輩美意了。”
老者微笑:“劍道無規則,與世俗中的技擊並無不同。年輕人是不屑於與我這老傢伙動手嗎?”
這個老頭還真的是好武成狂,不管是誰都要來幾招,李凡微笑:“好,我們來試幾招!”他也是好奇心起,太陽國的劍客向來有名,現代社會早已沒有他們地蹤影,今天忽然象是回到了古代。碰到一個看來武功不凡的老劍客,他也忍不住想試試!想試試傳說中地古代武功。
老者緩緩站起,輕輕從背後抽出一把劍,雙手遞過來:“這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劍,他已去世十二年,這把劍一直陪在我身邊!”
李凡雙手接過。這劍分量不輕!
老者雙手托起自己手中地劍,齊眉,鄭重地說:“請!”
李凡鄭重地說:“請!”
老者右手一劃。森冷的劍鋒直逼而來,李凡手一擡,擋住!叮噹一聲,火花亂冒,老者手一收,一轉,劍鋒直撲李凡的脖子,李凡手中劍一動,又已擋住,雖然他從來沒有學過劍術,但他反應實在太快,總能及時地擋住老者的劍鋒,不過,他卻並不知道如何反擊,對這個老頭,他很有好感,也並不想傷害他,老者劍越來越快,削、刺、斬、劃無不圓轉如意,與中國的劍術大不相同,倒象是刀的用法,李凡開始手忙腳亂,手中劍不是他的武器,倒象是他最大地負擔,如果不是比劍,他早就可以用快速無比的身法超近老者的身邊,一招制服他,但這是比劍,是劍道!
老者橫劍一掃,李凡的劍已蕩在外圍,手中劍直指李凡的前胸,李凡無奈,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一合,將劍緊緊夾在兩指間,看着老者微笑,突然,胸前和手上微微刺痛,李凡低頭一看,衣襟上滿是鋼針!瞬間,他已明白,這個老者一樣是天理教的殺手,先用比劍把他地手腳綁住,如果能直接將他殺了,當然是好,萬一殺不了他,李凡也不會殺他,因爲他們只是在較技,在萬無一失的情況下,他就可以發射身針,徹底將這個人殺死!等敵人發現這並不是較技,而是暗殺的時候,已經到了他生命每危地時候,已不會再有反抗之力。
鋼針是從哪裡發出來的?細細一看,劍尖上有一個洞,看來正是從裡面射出,開關當然是在劍柄上。
老者在笑,開心至極,針上當然有身,而且是天理教最厲害的身藥之一,只要有一枚刺破了皮膚就會讓人立刻全身麻痹,想死都不能,想活當然更不可能。
李凡盯着他:“你玷污了劍道!”
老者說:“你根本不懂劍道!你知道什麼叫劍道嗎?能殺人的就是劍,能取勝就是道!你以爲我沒看見你從那個洞裡鑽出來,你以爲我在這裡是做什麼的?”
李凡說:“你當然是在這裡看守後門的!我失敗了,我知道我也活不了多久,能不能告訴我,你們首領到底是誰?讓我死後做過明白鬼!”
老者笑了:“我們首領叫‘教主’!現在你可以死了!”
劍用力一抽,還是沒有**,李凡看着他冷笑:“我雖然的確上了你的當,但你們這些小兒科的把戲也要不了我的命,只能要你們自己的命!”兩指一捏,劍尖斷,屈指一彈,一點微光直射老者的眉心,老者倒下,他死在他自己的劍下,因爲他玷污了劍道!
他倒下之後,突然有一塊銀色的牌子從頭中滑出,李凡手一伸,抓在掌心,是一塊銀色的小圓牌,正面是“天理循環”,四字,背面是“生生不息”四字,原來,那個小頭目唸叨着的那兩句話是他們的會標!可惜沒有搜查那些人頸上,看是不是也有這樣的牌子,這牌子製作挺精美的,如果有一大包帶回家,或許可以當紀念品給國安局的人一人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