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飛鷹五老陣勢已擺好,團團圍在龍字空周圍,瘦高個子沒有動,仍然在盯着李龍,他的任務是對付李龍,那個小子雖然狂妄,但也不至於要他們六人齊上,要是這個殺害雷千秋、毀掉鷹眼的小子趁機溜了,門主肯定會生氣!李龍根本沒有溜的打算,所以他的任務極清閒。裡面那一桌上的人也放下手中的碗筷,對這邊投來關注的目光,這是幾今年輕人,兩男兩女,個個都極俊秀,衣着也光鮮,手中都有長劍,看來不是哪個山莊的少爺、小姐就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應該都有武功,纔會不怕飛鷹六老的威脅而留下來看熱合。龍字空沒有動,這讓李龍有些佩服,按說這五個人對付他一個,正常的打法應該是先打亂他們的陣腳,或看到一個寬敞一點的地方打,絕不應該讓人家將他圖在這個按小的空間裡,一旦這五人合圍,他想是就難了,想施展身手當然更難,這五個人是同門師兄弟,平時一定也沒少配合過,合在一起的實力也許不是五個一相加,而是形成一種更強大的力量,雖然李龍已知道這今年輕人是高手,但並不看好他,他不認爲他能夠打破這六個人的包圍。
他不出聲提醒他是因爲李龍自己有些手癢,等到他支持不住的時候,就該是李龍大展身手的時候,至於那個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瘦高漢子,他連一眼都不瞧,身至還在和飄仙低聲談笑。
他只來得及對飄仙說:“別擔心。會沒事的!”
戰鬥已起,邱四長劍翻轉,右手伸出,劍出,直指龍字空地前胸,龍字微微一避,側身,一掌直擊,呯地一聲,兩掌相交。一個老者仰天翻倒,擡腿一掃。正好踢在一條無影無蹤踹過來的腿上,那個老者身子轉向。後退三步,終於倒下,龍字空身子一起,如神龍在天,避開兩把劍,從空中俯身向下,一掌擊下。一名老者一掌仰上,呯地一聲巨響,灰塵四起,老者倒地,左手捧着右臂直髮呆,龍字空身子再側。夾手奪過一名老者手中劍,劍光起,一聲脆響。持劍老者手中的劍斷,切口平滑,劍收回,右肘向後一撞,他身後的一名老者慢慢軟倒。
瞬間,五老只剩下一老,手持一柄斷劍在發呆。
掌聲起,卻是李龍!他絕沒有想到這今年輕人會有如此武功,他的招式未必精妙,他的速度也未必很快,但他的功力明顯超越了他的估計,當然更超出了飛鷹五老的估計,正面交手,以掌對掌,這些功力深厚的老者沒一個能接得下他地一掌,而且他的招式大巧不工,每一招都是攻擊敵人地破綻,時機上拿捏得恰到好處,最後一招更是精妙絕倫,一劍削斷對方長劍,手肘縮回,撞向身後之人,自然至極,水到渠成!
李龍微笑:“龍兄好功失!”
龍字空回頭,目光中有笑意,突然,他大叫:“小心!”
李龍微笑:“多謝!”左手反手切下,一條人影倒在他手下,卻是那個正在監視他的那個瘦高個子地左某!
這次輪到龍字空驚詫了,那個姓左的突然襲擊,這位兄弟和他說着話,連頭都不回,反手一切,落在敵人頸部,快如電閃,部位妙到毫巔,就象背後長着眼睛,他的手也就象在等待着敵人將頸部送過來,這是什麼功失,如此輕描淡寫,卻又有如此威力?
龍字空伸出大拇指:“兄臺神功,小弟佩服!”身子一超,腰不躬,腿不彎,突然出現在那個還在發愣的老者身邊,左手一起,也落在頸部,老者倒下,龍字空聲音依舊平和:“小弟現學現賣,學學兄臺的封喉一掌!”正面出擊,比起李龍不帶煙火氣的反手一切自然要遜色得多,但他難就難在身法上,居然身子直立,瞬間到了敵人身邊,這是什麼武功?而且他的兩句話連在一起說,中間竟然沒有間隔,如果是閉着眼睛來聽他這一句話,絕對不會知道他在說話地同時,已經打倒了一個武功高手!
李龍鼓掌讚歎:“龍兄武功過人,身法如電,非在下所及!”
龍字空哈哈大笑:“此等跳樑小醜,爲我兄弟作一作下酒菜,倒也有趣!”
裡面也有人鼓掌,一個青年緩步而出,對着龍字空和李龍各施一禮:“兩位如此神功,小可大開眼界!”
此人眉清目秀,氣字軒昂,眉字間哼哼一股英氣,好一個佳公子,李龍微笑:幸會!閣下一身正氣,必非尋常之人!“青年連稱不敢:“小可翠湖山莊路如風!”
龍字空盯着他:“莫不是江湖上人稱‘人如玉、劍如風’的如風公子?”
路如風微笑:“江湖謬讚,有辱清聽!正是在下!”
李龍微笑:“人如玉、劍如風!這個外號當真是形象貼切!公子身後幾位想必也是山莊之人!”
路如風伸手引見:“這位是舍妹路如霞,這位是……舍妹好友陳姑娘,這位是在下的朋友曾清公子!江湖人稱玉面飛俠!”
李龍微笑:“各位人中龍鳳,今日相逢,實是有幸!”
龍字空舉手,簡單地說:“幸會!”
路如風看着飄仙說:“這位是……”
飄仙自己站起來說:“我是公子的丫頭!”
李龍微笑:“她是我的女友!”
衆人皆目瞪口呆,一個說是女友,一個說是丫頭,誰說的是真話呀?看這丫頭看着她公子時眼睛裡流露出地情意,衆人總算明白了一點什麼。李龍看着龍字空:“龍兄,這些人如何處置?”
龍字空沉聲說:“飛鷹門無惡不作,禍害江湖已多年,這六人乃是主惡!
我欲取其性命,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李龍嘆息:“龍兄的決定,小弟不便干預。”
這句話一說,無疑已經判了這六人的死刑,龍字空不再多言,繞地一週,腳尖輕點處,五聲慘叫傳來,再無動靜,唯獨倒在李龍手下地那個左某沒有發出叫聲,他早已在截殺八式之下喪失了神智,在睡夢中去見了閻王。
換了一家酒摟,酒已擺上,七人擠在一桌,倒也滿滿一席,他們都已吃過喝過,但這時,卻沒有人拒絕再來一次,李龍在這個世界還沒有一個同性朋友,這個龍字空慷慨豪邁,這個路如風溫文爾雅卻又一身正氣,都挺對他的胃口,他也喜歡和他們在一起多呆一會。
而這兩個人對李龍卻又是另一種感受,這個人雖然長得平凡,但與他一交談,就好象有一種如流春風的感覺,和他呆在一起越久越會覺得他實在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這種魅力不但吸引女人,連男人也不由自主地被他感染。
酒杯已舉起,這次龍字空沒有提議用大碗,因爲席中有三今年輕女士,幾個男士也都是溫文爾雅的角色,如果只他一個人顯得粗魯,好象有些不太合適,特別是那個路如霞,一雙妙目始終在他身上轉來轉去,在這雙目光之下,這個豪邁的漢子好象也變得斯文起來,這個在強敵面前神情自若的超級高手有時也會變得狗束起來,這些李龍看在眼中,笑在心裡,他已經看出,那個陳姑娘和路如風挺不錯,兩人偶爾的眼光碰撞,都會爆出點點火花,而路如霞則對龍字空有些想法,龍字空看起來豪邁,但心思細密,必定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他沒有做出迴應,李龍總覺得他心中好象隱藏着什麼。而那個曾公子在投向路如霞的目光中,開始有了幽怨的神色,估計他在追求路小姐,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也許武林兒女和大家閨秀不太一樣,他們選擇自己的愛情可能更自由,更接近現代的青年男女。
幾杯酒下腦,曾公子已微有醉意,路如風臉色微微發紅,龍字空面不改色,但說話的聲音漸大,只有李龍是真正的沒有改變,不但臉色不變,神態不變,說話的聲音也沒有改變,他喝的那麼多的酒就好象只是白開水。
太陽已當頂,豔陽高照,窗外的樹葉短上了一層金邊,在風中輕輕搖曳。
龍字空站起來,雙手抱拳:“各位兄弟,今日相逢,實是有幸,但兄弟有事在身,不敢久留,在此向各位拜別!來日江湖上再把酒言歡!”
他說得誠摯無比。
李龍也站起:“龍兄不知身有何事,如果有用得着兄弟之處,但請直言!”
龍字空感動地說:“兄弟豪情,龍某拜謝,但此次沒什麼大事,來日方長,江湖之上,有我們聯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