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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萬府這幾天很熱鬧,每天都會有很多人前來,身至連衙門裡的捕快也來了,飯館裡說法是五花八門,有的說是萬府的兒媳婦丟了,有的說是萬府的小姐跑了,有的說是益州出了採花賊,專門針對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也有的說,萬府的公子這幾天脾氣大極了,將兩個家人身打了一頓,還有兩個丫頭也被老太太用針在手上刺了幾十個孔,傳得最邪子的是,萬府合鬼了,這幾天人家在靖法師作法除鬼,閒人一概不得入內!
日上三杆,豔陽天!
李龍慢慢睜開眼睛,他已經睡足了十個小時,身體的舒爽讓他差點就不想起來,但他非起末不可,因爲他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完成,接飄仙!這個任務比挑戰陰教的任務更重要,因爲挑戰陰教是爲了這個江湖,是江湖上的人希望看到的;而接飄仙這件事是爲了她、當然還有他自己,是他自己願意做的。
這裡有官道,與益州相連的是一條長得看不到盡頭的官道,他需要馬!那匹翠湖山莊送給他的良駒還在益州山那邊客棧裡,不可能夠得着,想到那匹可憐的馬,他不禁有些好笑,跟隨自己的馬總沒什麼善終,柳家給他的馬放進了山谷,路家的馬又拴在了客棧,難道自己還是一個不祥之人?幸好跟隨自己的女人不會這樣,他的朋友也不會這樣,否則,在這個世界還真的有些無趣!
馬很好買,只要有錢。集中上到處都有馬賣,只是要買到柳家和路家送給他那樣的好馬就不可能了,只能將就,這次將再次上演馬上輿飄仙相偎相依地一幕,馬兒得高大健壯才行,否則,是不了幾裡,兩個人將馬兒壓趴下,也沒什麼趣味,他選擇了一匹大紅馬。體格健壯,高大結實。看來耐力夠久,看着他在馬前轉悠良久。馬主人連忙說:“公子好眼力,這馬兒剛從外地買來,力大耐力也強,雖然性子烈了點,但公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肯定可以騎得了它!”
一聽這話,李龍眼睛亮了。他喜歡烈馬!一進入這個世界,知道這裡的人喜欺騎馬之後,他就總想着什麼地方出現一匹千里馬,最好是野馬,由他親自馴服,再與他閒蕩這個江湖。但野外卻一直沒看見過野馬,這匹馬雖然也以過了馴養,但只要性子夠烈。也可以聊解他的征服之慾!
男人微服烈馬的慾望和征服美女的慾望是天生的!
鞍具備齊,在一個地勢開板之地,李龍翻身而上,大紅馬一聲長嘶,人立而起,想要甩開它身上的騎者,但李龍旱有防備,腳尖輕點,整個身子雖然依然坐在馬背上,但全身的重量瞬間消失,馬兒以爲已經甩開了騎者,得意地四蹄點地,直向官道上街去,但很快,身上的重量緩慢地增加,但增加得如此緩慢,如此自然,馬兒竟然好象沒有感覺,以這種方式征服它,雖然沒有什麼激烈地微服過程,但卻更容易接受,李龍需要的是效果,他也崇尚自然與和諧。馬兒逐漸適應了身上地騎者,在官道上飛馳,速度極快,轉眼間已經跑了幾十裡,但路程還有很遠。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這裡不是長安,但一樣有花!沿途到處都有,路邊的野花在草叢中星星點點,馬兒帶着疾風而過,花兒也在微微頡慄。
孫妍也在疾馳,今天已經是第十天,她沒有辦法再等待下去,她行是江湖多年,自認爲已經能做到心態平和,達本是她父親教給她地,在江湖上行是,心態必須平和,喜怒不形於色,方能克敵制勝,武功也纔可以更上一層摟,她也是這樣做的,她以爲她做得很好了,但現在她才發現還遠遠不夠,她無法坦然地面對他地死亡,心中也無法放下他的身影。所以她很急,馬蹄翻飛,瞬間已是幾十裡行程。
她是從益州方向向飛雲山莊而去的,而李龍則是從揚州向益州的,中間只有一個十字路口可以交匯,如果她先一步越過這個十字路口,她必然是回到飛雲山莊,陰教的圖謀和陰教總壇的位置將由她的口中傳入驚天劍地耳中,驚天劍斷不會就此不理,必然是調兵遣將,圍攻陰教總壇!那麼江湖上將會立刻風起雲涌,熱鬧非凡!而呈現另外一個全新的格局!
她起步的時間要比李龍旱,但她的路程卻比李龍遠得多。
孫妍快馬加鞭,已經跑了兩個時辰,快到了揚州與洛州的分界線了。
突然,前方有一匹人紅馬飛馳而來,馬上騎者騎術俊極,整個人如同與馬融爲一體,身子隨着馬兒的起伏而自然地起伏,有一種獨特地韻律,也正是因爲這種騎術,馬上騎者才落入孫妍的視線中,兩馬相對而行速度都極快,瞬間已接近!
孫妍心頭大震,她認出了馬背上的騎者,這一瞬間,她頭腦中一片空白,都忘了勒住馬繮,幸好李龍也認出了她,輕輕一勒,大紅馬從急速奔馳中突然人立而起,原地打了個轉,停下,馬上地人大叫了一聲:“孫姑娘!怎麼是你?”
孫妍也已勒住馬,人從馬背上飛身而下,直落在他的馬頭,盯看他不說話。
李龍下馬,微笑:“姑娘怎麼沒有回去?”
孫妍瞪着他:“你希望我回去?我爲什麼要回去?你做什麼了?這麼久!爲什麼從揚州這邊回來?發生什麼事了?”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已經在微微喘息,胸部急劇起伏,顯得激動非常!
李龍微笑:“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我怎麼回答?要不,你理順一下,一條條地問?”
孫妍長吸一口氣,慢慢平息激動的心情,緩緩地說:“好!我問你,發生什麼事了?”
李龍淡淡地說:“能有什麼事?我也就是在揚州這邊轉了一圈,看看風景,姑娘爲什麼這麼緊張?”
孫妍盯着他:“到場州看風景,居然從益州這邊翻山越嶺,李公子好雅興!”
李龍微微吃驚:“姑娘如何得知?”
孫妍大叫:“你還問我如何得知?我在那個客棧裡等了你十天。你知道嗎?我還進山去找你,你知道嗎?
你。。。你。。。真是一個大混蛋!天下第一的大混蛋!你。。。“胸脯又開始起伏。她又在開始激動!這十天來所有地擔心好象在這一刻爆發,她簡直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一頓!
李龍盯着她。內心滿是感動,他沒有想到這個姑娘會去追他,更沒想到她會在那個客棧等他十天,還進山去尋找,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孫妍在他探究的目光下慢慢臉紅,心兒卻越跳越快,她這話本不應該說。但她好象又希望他知道,這時說出來了,他會怎麼想?會不會看不起她?小姑娘心裡一片混亂,玉面緋紅,已轉向路邊,不敢看他!
冷場!
良久。李龍溫柔地說:“謝謝姑娘的一番。。。關愛,在下感激不盡!”
孫妍在他溫柔的聲音中好象感受到了春天的溫暖,良久也輕輕地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李龍牽過馬說:“我們邊是邊聊!這幾天發生了一些事。我也應該告訴你!”
孫妍牽着馬跟在他身邊輕輕地說:“你去找他們了嗎?”
李龍苦笑:“你都有證據在手了,我再不承認好象有些對不超人!”
孫妍側目瞧着他:“你還知道對不超人?快說!找到他們了嗎?”
李龍有些猶豫,這件事情是一個兩難的決擇,如果說找到了,並殺光了他們,他的身手必定暴露無遺,她是驚天劍的女兒,只要她回去一說,驚天劍必定對他格外重視,那麼他搶奪炎皇玉佩這件事情說不定就會穿幫;如果說沒找到他們,她肯定會回去要求她爹爹派出大隊人馬末完成這個剿滅陰教的重任,引起無數地江湖動盪不說,等到他們趕到浮生谷,秘密一樣會穿幫!
孫妍盯着他:“準備編什麼樣的謊話來應付呀?我告訴你,本姑娘對謊話有一百種方法可以來揭穿它!你最好編周到一點!”
李龍笑了:“雖然我很。想看看姑娘前穿謊言地本事,但很遺憾,在下還沒有說謊話的天賦!實話說了吧,我找到他們了,他們已經死了。”
孫妍瞪大了眼睛:“怎麼死地?你千萬別說是你武功高強,將他們一個個全殺了!”
李龍苦笑:“在下武功一般一般,怎麼敢說這樣的大話,順便問一句,姑娘對下身害人的事沒什麼強烈反應吧?”
孫妍愣住,突然笑了,笑靨如花:“反應強烈極了,讚歎!聰明!你下身了?什麼身?死了多少人?是不是陰教首腦?”
李龍微笑:“還好!這下三濫的手段居然能夠得到姑娘的首肯,極爲難得!陰教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大的勢力,山谷中也只有幾十個人,我在他們的飲用水中下了點獨門身藥,他們一夜之間全部死亡,怎麼樣?高明吧?”
孫妍喜笑顏開:“高明!高明!對付這些人就得這麼辦!其實,你武功也還是滿不錯地,能夠打敗天巫二老就是證明,閣下也無須妄自誹薄!”
李龍微笑:“其實打敗天巫二老用的也是身!你當時躺在地上,根本沒看見!”
孫妍聽他突然提起那件尷尬事,微微臉紅,盯着他:“我問你,你真的不會解穴呀?”
李龍點頭:“真的不會!我就只會用點身和解點身,別的武功一概不會!那天沒幫姑娘解穴,平白無故地按了一記大耳光,實在有些冤狂!解身還按了一個大枕頭,更冤狂!”
孫妍樸哧一笑:“叫你還回來,你又不還,現在還掛在嘴邊說,無賴!”
她這麼輕言細語地說着男人的不是,倒象是情人間地撒嬌,李龍看着她的忽嗔忽喜,不由得微微發呆。
和風吹拂,空氣中有一種淡淡的香氣,兩個人都沒想到上馬,還在路上慢慢是。而且他們已經是了很遠!
孫妍好象不經意地問:“你那個飄仙呢?怎麼沒跟着你?”
李龍微微一笑:“還要多謝姑娘地提醒,她在益州姑姑家裡!”
孫妍淡淡一笑:“你這麼急着去益州,是去接她了?”
李龍點頭:“是!”
孫妍不語,良久才說:“你真的很喜欺她!”
李龍點頭:“對不起,孫姑娘,我該上路了,再見!”
孫妍微笑:“不用說再見,我也正好去益州。。。還有一件事忘了!是吧!”
李龍笑道:“好,我們一起是!”翻身上馬,兩腿一夾,疾馳而去!
孫妍表情複雜地看着前面的人影,終於一咬牙,也是兩腿一夾,胭脂馬疾馳而出,追了個首尾相連。益州城依然古樸,街道上依然行人衆多,但李龍毫無欣賞的心情,只顧趕路,但路上行人實在太多,他已不可能太快,孫妍跟在他後面,也一直隨着他是,全然忘了她說遇到益州還有事要辦。飯館裡也有人,很多人正在用餐,啞巴也在忙碌,每天這個時候是最忙的時候,飯館的生意到了高峰期。
東家自己也親自下來招呼客人,左邊一桌酒席上一個漠子大叫:“小二,再拿一罈酒來!”
東家大呼:“冬生,去地窯裡拿一罈酒!”
冬生在裡面大聲應道:“東家,我手上替不開,叫啞巴老兄去吧!”
東家無奈地搖頭:“啞巴,到地窯裡拿酒去!”
啞巴連忙啊了一聲,直奔地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