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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龍能量吸收速度加快,身體裡面的破損也在慢慢修復,幸好他的能量非常神奇,在剛纔那巨大至極的掌力到達的時候,雖然他來不及反應,但能量卻可以自發地聚集在後背,爲他抵擋大半的衝擊波,要不然,他早就已經筋骨盡折,死於非命!
瓊兒一口鮮血也噴出,他已經全部知道了,他已經不會再相信她了!他給了她機會,但師傅卻將她這個機會無情地敲碎!她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要將她的機會敲碎,將她所有的幸福和希望全部打碎?爲什麼?一陣天旋地轉,瓊兒仰面倒下,她無法接受情人的質疑,也無法解釋,更接受不了師傅的陷害!她倒下的最後意識就是,他如果還能活着,她要死在他面前,只有這樣,他纔會相信她!
她已經不期望他還能愛她,但她希望他能明白她的心!
鮮紅的血還飄散在空中,瓊兒的秀髮飄起,她的臉是那麼蒼白,她最後的眼神是那樣的悲痛欲絕,李龍心裡微微一頡:我錯了嗎?我爲什麼非得說出來?
但話已出口,她的人已倒下,倒在她師傅的懷中,除字春臉色也變得慘然,她心裡更不好受,她眼前彷彿浮現出瓊兒盯着她的眼睛,是那樣的淒涼,充滿質疑,也充滿痛恨!這樣的眼神她一生都沒有看到過!
她一生無兒無女,這唯一的徒兒就象她的親生女兒一樣,是她唯一地親人。這個徒兒對她也象是對待自己的母親,從來沒有頂撞過她半句,看着她的眼睛也都是敬重和感激,但今天她的眼神變了,變得充滿仇恨。這痛恨的眼神就象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她的心中,讓她也不自覺地戰慄,但她也只能輕輕抱住她的身子,拭去她嘴角的鮮血。
能量的吸收已到了最後的階段,李龍心已放下一大半。他看着那個老者,老者也在看着他。目光中微微有些疑問,這個人站得太久了。在他地掌力之下,沒有人可以站這麼久,雖然有些疑問,但他也絕不擔心,因爲他的天巫散魂掌已實實在在地落在這今年輕人背上,而且是十成功力,就算他是大羅金仙。也絕對活不了,他功力地確是匪夷所思,但再離奇的武功在他這一掌之下也得死,就算一時半會還不散魂,但散功卻是必然地,他一身功力盡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沒有補上一掌,只因爲這個人實在是太神秘,他身上有太多他讀不懂的東西。身法、功力都不是他這今年齡的人該有的,智慧也一樣!他沒有問他是因爲他知道陰字春會問,有她問,他就沒必要操心,他已經辦完了他應該辦的事,可以離開了。
他已準備離開!
李龍突然微微一笑:“老前輩武功非凡,掌力驚人,在下佩服!”他也是真的有點佩服,這樣沉重地掌力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印象中只有老爸纔可以與之匹敵!就算是上次那今天巫之體的掌力,與他相比較起來也是真正的小巫見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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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也笑了:“年輕人的武功老朽也實在佩服。中了老失‘天巫散魂掌’十成功力一擊,到現在還不倒下,八十年來,閣下是第一個!”他的聲音很奇怪,好象根本不需要換氣,一口氣說出來,聲調都沒有改變。
李龍微微吃驚:“八十年?老前輩莫非已有近百歲?”
老者嘆息:“浮生百年、百栽浮生!老失都忘了到底有多大年紀,估計也在一百好幾吧?老朋友都死光了,老對頭都死光了,老朽還活在這世上!哎!”深深嘆息,好象在感嘆世事的滄桑,孤獨地淒涼!
李龍輕輕一笑:“一百好幾都不死?難道你真的想做一隻千年老烏龜?”
老者笑了:“你是想激怒我?可惜老朽幾十年坐下來,生死都不在子,又哪在子幾句惡語?”
李龍淡淡的說:“我倒不是激怒你,我只是提醒你,你那些老朋友都死光了,你還活着做什麼?不如由在下送你一程,讓你輿他們早日相聚!”他地能量已吸收完畢,全身傷勢盡復,能量運轉,無不如意,好象還比以前更精純。
老者驚訝地擡頭:“你送我一程?你還能動得了?”
李龍微微一笑:“你以爲你的那今天巫散魂掌真的對我有用?”
陰字春身子一震,驚詫地擡頭。老者目光一凝,瞬間展顏一笑:“年輕人的確是膽識過人,也的確是武功高強,但要說你現在還能動,老朽卻絕不相信!”
李龍淡淡一笑:“你何不試試?”
老者輕輕一步上前,右手擡起,冷冷地說:“你這是自己求死!”
李龍嘆息:“本來,要我對一個一百多歲的老頭出手,我還有些不忍心,幸好你自己都不想活了,也好,我就送你一程!”
沒有風聲,但壓力卻憑空而至,老頭並不是他自己宣揚的那樣真的不在子幾句惡語,他一樣有火氣!
空氣中,憑空出現了一隻乾枯的手,這手是如此的瘦小,就象是剛從墳墓裡伸出來的一樣,但就是這雙手,卻攪動了周圍的空氣,一手伸出,整個空間好象都變得極小,李龍覺得不管朝什麼地方避,好象都在這隻手的覆蓋範圍之內,幸好他根本沒打算躲避!
手擡起,八成力!
兩掌相交。無聲無息,李龍的長衫無風自動,老者的臉也漲得血紅,勢均力敵!兩邊樹----長的嘆息,良久不絕!
陰字春呆呆地站立,本來死裡逃生夠她高興的了,但不知爲什麼,她感受不到絲毫的慶幸。瓊兒在她懷裡動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她好象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片死灰,眼睛裡也了無生氣。
她呆呆地看着師傅,好象不認識她。
陰字春眼眶已溼潤,輕輕地叫道:“瓊兒,你好些了嗎?”
瓊兒慢慢地下來,是向她的馬,沒有回頭,也沒有一個字。
陰字春急了:“瓊兒,你到哪裡去?”
瓊兒回頭看了她一眼,只這一眼,陰字春就無法再說一個字,她看到了熟悉的痛恨和決絕!她已經知道,徒兒永遠都不會原涼她,因爲她對她的利用,而且利用的又恰恰是她最在意的感情,她的情已去,她的心已死,但她的恨卻依然在!
瓊兒上馬,在馬上也不穩,兩腿一夾,打馬而去,去的卻是來的方向,與那個男人背道而馳!
陰字春的臉色黯然,和她身邊的一個老者屍體一起構成了一幅絕對靜止的書面,落葉飄飄而下,她突然仰天大叫:“我錯了嗎?我爲天巫舊部報仇雪恨,錯了嗎?爲什麼會是這樣的結局?爲什麼?誰能告訴我?”
沒有人能告訴她,這是爲什麼,只有落葉飄飄,輕輕飄落在她的肩頭,象是對她的安慰,卻也象爲她而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