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遠徽盯着他:“這個教主到底是誰?能讓他們八人保守十年的秘密,這個人絕不簡單!”
李龍盯着孫玉峰緩緩地說:“他們八個人不相信這個大會迫害他們,是因爲這個人是他們一生中最敬重的人,他們對這個人有情有義,十年都沒有說出他的秘密,但這個人卻對他們下此毒手!孫莊主,你說這個人是否有愧?”
孫玉峰眼睛裡閃着奇怪的光:“可惜這個教主已經死了,屍體都在毒水中消融,否則,本人倒真的想看看他是誰!”
李龍微笑:“那個冒牌貨不提也罷,孫莊主,你千年前收伏巫教,從而成爲巫教之主,真的以爲這件事情能瞞過天下人?”
唰地一聲,坐在椅子上的人全部起立,人人臉上露出震驚,這太讓人震驚了,這怎麼可能,武林第一高手、正義代表、武聖居然會是巫教教主?
孫玉峰怒斥:“胡說八道!間下雖然做了些事,但在飛雲山莊含血噴人,一樣是找死?”說到找死,他身後的三十餘人一齊踏上一步,頓時氣勢如山。孫妍身子搖搖欲墜,她簡直在懷疑自己的耳朵,這是怎麼回事?這怎麼可能?這怎麼辦?
李龍淡淡地說:“你想要證據?”
孫玉峰冷冷地說:“你如果拿不出證據來,今天就休想下山!老夫敬你是爲民除害、爲江湖除害,但這不是誣衊老夫的理由,飛雲山莊容不得任何人誣衊!”
李龍嘆息:“飛雲山莊好人的名頭,李某沒有證據豈敢如此說?”
指着幾個老者身後的一人說:“在下的證據就在他身上,你出來!”
衆人目光齊聚處,卻是剛纔與路如風雨敗俱傷之人。兩邊人散開,露出他的身形,此人左手依然按在右胸,冷冷地看着李龍:“閣下只怕是瞎眼了,老夫身上有什麼證據?”
李龍冷冷地說:“閣下率領部下偷襲金鳳山莊,想抵賴不成?”
鳳遠徽目光凝結。臉色變得嚴肅無比,緩緩地說:“剛纔你與路少俠比試之時,老夫隱隱覺得眼熟,原來真的是你!”
那個中年人急道:“巫教中人蒙面偷襲,你憑什麼認定是老夫……”突然,他臉色慘白。
鳳遠徽冷冷地說:“我們並沒有說過巫教中人是蒙面行動地,你爲何知道?”
李龍淡淡地說:“偶爾說露點嘴也沒什麼,你不說露我一樣認得出來,別忘了你左手上還有留下了我送給你的禮物。手背穿孔!這種穿孔還真的沒有人能模仿!”
那人下意識地放下左手!
李龍接着說:“你放下也沒用。你的右手一樣有記號,掌心一塊紅色的印記,你不妨讓大家看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需要運功這塊印記才現出來。但當時我的確看到了,是一塊紅色地楓葉印記!”
那人臉色死友,他的右手的確有印記,他靜立不言,身子顫抖。
孫玉峰突然說:“想不到我所信任之人居然與巫教有染。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中年人看着李龍:“你的確很聰明,但你卻錯了,教主是我!”突然全身急劇收縮,彷彿突然間全身筋骨盡軟,倒下,已成泥!
李龍愣住,此人居然會自殺,這一點他沒有想到!孫玉峰長嘆息:“此人三年前來山莊,自稱是中條派隱士,並露了一手中條武功,老夫愛才心切,收留於他,沒想到卻是一個奸人,如果因爲老夫的原因導致金鳳山莊有損,老夫萬死難辭其責,大俠因爲此人而懷疑本人,也是情理之中,多謝大俠爲山莊除此隱患!”深深一鞠躬!
鳳遠徽沒有說話,李龍也在沉吟,這人一死,他的心裡微微有些亂。
孫妍突然跑過來,輕輕地叫道:“公子!”她眼睛裡滿是懇求,她爹爹都這樣說了,他爲什麼還會要和他過不去,她知道今天這場面只有他才能掌握大局,只要他幫爹爹分辨兩句,一切都會不同。
李龍看着她:“妍兒,我答應來看你,但卻是在這樣的場合,我……”
孫妍淚水橫流,哽咽着說:“公子,回來後,我無時無地不在想你,你今天爲山莊立……大功,爹爹肯定會答應我們的!”她的話說得很輕,沒有別人聽得到,但她知道他會明白。
李龍當然明白,她地意思當然是求他放過她爹爹,李龍目光擡起,孫玉峰眼睛裡光芒閃爍,微微點頭,雖然沒有說話,卻勝似說了千萬句。
李龍輕輕搖頭:“妍兒,對不起,我不能違背自己地良知!”
孫妍臉色蒼白:“爲我也不能?”
李龍不敢看她悲痛欲絕的眼神,擡頭,緩緩地說:“不能!”
孫玉峰冷冷地說:“妍兒,回來!”孫妍離開兩步,站住,站在兩人中間,她無法取捨!
孫玉峰暖暖地說:“老夫用人失察,已有認過失,閣下還有什麼要說的?”
突然樹下一個聲音傳來:“我有話要說!”
衆人目光齊聚,樹下有一個人,戴着草帽。
孫玉峰盯着他:“間下藏頭露尾,有什麼話說?”
那人長長嘆息:“你真的聽不出我地聲音嗎?”摘下草帽,露出一張蒼老的面孔,蒼山掌門驚呼:“飛雨!你真的沒有死?”
來人正是飛雨!
飛雨嘆息:“我寧願死了纔好,可這位大俠救了我的性命!孫玉峰。你收伏巫教之事,我們八兄弟沒一人說出來,你爲什麼就不相信我們這些老兄弟,非得置老兄弟死而後快?”
此言一出,來人齊齊後退幾步,人人劍在手中。對孫玉峰怒目而視,孫妍身子一軟,倒在地上,也沒人管她。楊公子上前一步,好象想過來,終於縮回,李龍無奈,上前,將她扶起。靠在高臺下。
孫玉峰臉色突然變得很奇怪。緩緩地說:“飛雨山莊死的那個人不是你,是誰?”
飛雨痛苦地說:“他是我地孿生哥哥飛雪!他因爲身體有病,這一生中從來沒有踏足江湖,想不到依然死在你的手中!”
孫玉峰冷冷地說:“因爲你哥哥的死。所以你背叛我?你可曾記得你發過什麼誓?”
飛雨搖頭:“我沒有違揹我當年的誓言,我寧願裝瘋也沒有說出你的秘密,一切都是這位大俠推測出來的,大俠地聰明才智,飛雨佩服萬分!只是老夫也不太明白。爲什麼大俠能看出我是裝瘋?”
李龍微笑:“因爲你的眼睛裡充滿痛苦,一個白癡是不可能有痛苦的眼神的,對於一個家破人亡的人來說,心中只應該有仇恨,而不是痛苦,除非另有隱情。”
寧掌門嘆息:“原來你當時向我提起‘白癡’之事有這樣一層深意,真是沒想到!佩服!佩服!”
翠兒喜笑顏開,鳳舞、玉娟和婉瑩心中滿是激動和驕傲!如霞心裡則是忐忑不安,她的目光落在龍宇空身上,他閉眼不出聲,這時情況已發生大變,他真的有望洗脫清白,但他依然在那三個人身邊,如何解救?
孫玉峰久久地盯着李龍:“間下武功才智均是上上之選,老夫二十多年的苦心經營因你而改變,你應該得意了!”
李龍淡淡地說:“多行不義必自斃!……”突然,身上能量波動,李龍低頭,草叢裡隱隱飄出輕煙,下面有機關!他人叫道:“各位小心腳下的毒!屏住呼吸!”
羣雄這時已是唯他馬首是瞻,一聽他叫得如此急促,亂成一團,但這毒無影無蹤,又是從草叢中直接揮發而出,片刻閡已是人人中毒。功力一運,全身痠軟,又是銷魂霧!這半山腰上,地勢開陽,本沒辦法佈置銷魂霧,但飛雲山莊苦心設置,將一些鋼管埋入草叢中,一旦時機不對,毒霧從別地地方傳入,從羣雄腳下升起,又有誰能想到?
孫玉峰哈哈大笑:“既然已經知道了老夫地秘密,本人就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加入本教,從此向本人盡忠;第二,與本人爲敞,從此向閻王盡忠!”後面不知何時來了一羣灰衣人,將出口牢牢把住,羣雄亂成一固,個個臉上愛色。
李龍在暗暗發愁,飛雲山莊還有數十名高手,再加上驚天劍自己,他一個人遠非其敵,而且有這麼多大需要照料,也投鼠忌器,就算他能走,羣雄也無法離開,這些羣雄也未必都站在他這一邊,雖然他可以解毒,但中毒之人實在太多,又如何能夠盡解?孫玉峰也不會給他解毒的時間!
突然,後面有人輕輕地扯他的衣服,李龍悄悄回頭,鳳舞的俏臉就在眼前,她手伸出,掌心有一顆紅色地豆子。踮起腳尖,在他耳邊悄悄地說:“萬靈果!趕快吃下!療效如神!”
李龍眼睛亮了,輕聲說:“有多少?”
鳳舞得意地說:“全帶來了!”
李龍大喜,湊在她耳邊悄悄地說:“乖寶貝!你可真是我的寶貝!待會兒你叫上幾個人,將這解毒藥給每個人送上一顆。”
鳳舞嫵媚地一笑:“不用那麼多,十個人可以共用一粒!”
看着他們兩個人說着悄悄話,幾女臉有異色,慢慢靠近,李龍招手:“都過來!”
婉瑩和玉娟先過來,翠兒才氣鼓鼓地過來,瞪着他:“你叫誰‘寶貝’?”
李龍微笑:“這時候別吃醋!你們四個全都是我的寶貝!等我的信號,你們馬上分頭將萬靈果送到羣雄手中!”
四女同時臉紅,李龍腰上傳來異樣,耳邊有翠兒的低語:“你這個人壞蛋!寶貝……好多!”只有她不知道這個男人還有三個寶貝!
李龍哈哈一笑:“不多,只是一半一半!”有了萬靈果,情況立刻就會不一樣!這東西曾是金鳳山莊信心之源,也曾讓巫教改變許多既定方斜,這時也成了李龍地信心之源,也許可以改變這個結局!
“啊?”嬌斥聲中,四人齊伸手,頓時李龍後背皮膚盡成麻花。
孫玉峰觼澄地說:“不願意向閻王爺盡忠的,請到臺上來!”
馬敬中第一個走出,上了高臺,孫玉峰微笑:“我就知道你會來!”
馬敬中恭恭敬敬地說:“馬某一向唯孫大俠馬首是瞻!”他這一上臺,君山弟子全部跟上,陽山派弟子都看着司空劍,司空劍慢慢站起,一聲長嘆:“陽山一脈不能因我而絕,上去吧!”高臺並不高,卻是一道坎,他知道這一步邁上去,意味着什麼,但他依然暖步而上。
楊柳山莊第三個上場,孫玉峰微笑着看着楊公子:“妍兒身體有些不適,煩勞賢婿多多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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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公子躬身道:“多謝岳父人人!”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鳳鳴山莊也上臺,莊主嶽三陽躬身道:“小兒曾得罪過大小姐,我已將他狠狠地打了一頓,哪天讓他專程向大小姐賠罪!”
孫玉峰微笑:“不敢,此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羣雄臉上滿是不恥,但也有些人從後面上臺,低頭不語,漸漸地,羣雄分成兩組對立,中閡再沒有了人。
李龍使個眼色,四女會意,分頭行動,後面傳來小小的騷動,但很快剋制,依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