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冷冷地說:“那就半個月之後見分曉,如果到時這羣武林人還不老實,本王就將你當作他們的同謀!”
公主怒道:“大皇兄此言有失偏頗,今日只是考試,怎麼能將此事栽在他身上?”
李龍淡淡地說:“栽在末將身上也無所謂,反正半月後自見分曉!末將對段尚書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用他們的武力對抗五澤入侵!回答完畢!”
段尚書看看兩位皇子,額頭隱隱有汗水,接着說:“下面是第三個問題,如果給你們十萬精兵,你們能達到什麼樣的對敵效果?吳將軍請!”
吳遠方躬身道:“如果末將作爲人將軍,統率十萬精兵,末將會浴血會戰,將五澤入侵者全部殺死在鳳梧境內,然後,揮軍南進,直入五澤京城五安,活捉五澤皇帝,押解回京!”
戰天成微笑:“吳將軍,陳慨豪邁,末將也是這樣想的!”
李龍微笑:“今天的考試有點奇怪,我們三人的意見從來都沒有統一過,本來這次我打算統一一下,但很遺憾,我還是無法贊成吳將軍的意見!”
吳遠方冷笑:“間下脾氣有些古怪,吳某從來沒有打算說服閣下!”
段尚書平靜地說:“關將軍請講!”
李龍躬身道:“尚書人人問的是達到何種目標,末將認爲最後的目標是止息干戈!‘武’者,止戈也!兵兇戰危,誰也難持必勝之算,殺敵一萬,自損三千,何必非要殺得血流成河?
還上對方京城。活捉對方皇帝!且不說你這個說法能否實現得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就算成功,你捉拿人家的皇帝,五澤國全國上下必然引爲奇恥大辱,國民的團結必然空前,矛盾激化。兩國之間徽戰綿綿,不死不休!“吳遠方打斷他的話:“原來閣下是個怕死鬼!鳳梧只有斷頭地將軍,沒有怕死的將軍,閣下如此軟弱之人,豈能爲人將?”他這話說得慷慨豪邁,戰天成連連點頭:“正是!”
李龍森然道:“兵連禍結,遭殃的是天下百姓,你們軍功赫赫,卻是用無數百姓的鮮血來換取。
你們的‘不怕死’卻是用百姓的死來換。你就不感到汗顏無地?“太子動容:“關將軍心懷天下百姓,實是大仁大義!請將軍繼續講下去!”
李龍長吸一口氣說:“當然,要止戈息武,大前提是要先將這些大地有生力量消滅。纔有息武的基礎!如果是我統率十萬精兵,第一步將進入鳳梧的十萬騎兵消滅,第二步消滅鳳梧邊界的強故,暫時得到國家的安全,第三步非我能爲。但我可以給朝廷出一些見識,讓整個鳳梧國的民衆富裕起來,民富則國強,國強則兵強,邊防無人敢越雷池半步!”
太子大驚,他說話與那個人是何其想像,只是他始終不正面相對,也看不清他的面貌!
尚書聽得似懂非懂:“今天要說的是兵法,不要扯遠了!”
李龍淡淡地說:“兵法高層境界我剛纔已經說過,就是自然萬物皆可爲兵,現在我要說的是兵法地最高境界!最高境界就是不戰!不戰而屈人之兵!”
太子鼓掌讚歎:“說得太好了!關將軍果然人才!”
公主滿臉通紅,眼睛裡滿是欣喜,果然沒有看錯他!
大皇子平靜地說:“今天不敲那些空東西,眼前當務之急是消滅五澤入侵者,本王認爲吳將軍地說法更實際一些,只要能打上對方京城,滅亡五澤也未嘗不能辦到,就算不能,鳳梧之國總也可以解!尚書大人的意見如何?”
段尚書沉吟了一會說:“我贊成瑞王殿下的意見!不知太子殿下是什麼意見?”
太子冷冷地說:“尚書人人既然徽求本太子意見,本太子就發表意見,關將軍兵法如神,更難得的是心懷天下,自然是他勝出!”
大皇子淡淡地說:“太子仁義之人,自然會喜歡這大地假道學,但在這個問題上,本王還是傾向於吳將軍!”
兩人居然在這個問題上公開表明立場,互不相讓,尚書爲難了:‘’這……這……“大皇子淡淡地說:“這只是表明自己的看法,段尚書但說無妨,我們三人評判,現在有兩大意見相左,就看你傾向於誰了,如果你也與太子一樣的看法,本王服從就是!”
段尚書遲疑片刻說:“老臣傾向於這位……吳將軍!”
大皇子微笑:“好,這一局兵法比試結束,勝利者爲……”
突然一個清脆的聲傳來:“慢!”
大皇子皺眉:“皇妹有何話說?”
公主冷冷地說:“我今天來難道是看戲的?難道我就沒有發言權?尚書人人,你說,我有沒有發言權?”
段尚書哪敢說沒有,連忙說:“豈敢!豈敢!請公主指點!”
公主冷冷地說:“這一局我贊成二皇兄地意見!關將軍兵法更勝,而且勝出不止一籌!段尚書,你就宣佈吧!”
這下熱合了,公主也參與進來,兩邊矛盾馬上呈現一種白熱化!
大皇子皺眉:“皇妹,這是軍國人事,豈能意氣用事?”
公主盯着他:“大皇兄。難道軍國大事就不與我相干?我今天還是鳳梧的大公主,難道就不能爲鳳梧選擇忠臣良將,爲朝廷出一分力?”
大皇子沉默,良久緩緩地說:“好!這一局我們四人意見相左,他們二人平分秋色,算平局如何?”
段尚書連連點頭:“如此最好!”夾在兩位皇子中間本來就夠他難的。現在又冒出一個人公主,雖然她明天就要出嫁了,但公主之威他一樣不敢惹,更何況皇上正因爲感覺對不起她,這兩天對她寵愛有加,萬一她臨走之前給自己下個什麼絆子,自己可就陰溝裡翻船了。
段尚書悄悄擦汗,宣佈道:“這一局三人平手!進入下一局!”
李龍微笑:“末將有一事不明,還望尚書大人指教!”
段尚書盯着他:“這局的輸贏是三位殿下與本官共同裁決。難道你不服?”
李龍淡淡地說:“與吳將軍平手。本人心服,但這位戰將軍,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個人意見。
也能成功過關,尚書大人以爲公平否?“他目的當然是學一學大皇子的手段,除掉絆腳石!這個人明顯是一個託,大皇子爲吳遠方安地託!
戰天成瞪着他,臉漲得通紅。
大皇子淡淡地說:“戰將軍與吳將軍意見完全一致。吳將軍能過關,他爲何不能?”
李龍目瞪口呆:“鸚鵡學舌也能過關?末將又何苦要搜腸刮肚?也來個鸚鵡學舌豈不爽快?”
公主哧地一笑,大皇子臉色鐵青:“你不服?”
李龍淡淡地說:“豈敢?豈敢?大皇子處事公正,末將佩服得五體投地!”
大皇子眼睛裡閃過一絲厲芒,掉頭不看他,段尚書咳嗽一聲說:“第二局弓箭之技!三位請看,箭靶在一百步外,誰能十箭全中紅心,直接過關,但如果都不能全中,則看有幾箭離紅心最近,離紅心近的箭數更多的兩人過關,餘下的一人判輸!”弓箭是李龍唯一的弱點,他對這種武器沒有任何興趣,從來沒有摸過,以他這個生手來與他們比拼,肯定是敗多勝少,幸好還有一局他必勝的第三局等待着他,他也不太急。
大皇子突然說:“大將軍之職何等重要,這樣地比拼顯不出他們的本領,來呀!將箭靶挪到200步外,用震天弓射這十支箭!”
公主看着李龍,剛想提出反對意見,但李龍對她微微搖頭,公主明白其意,閒嘴不說,心裡頗有幾分着急,他剛纔拉弓才半開,箭射不射得到200步外都是問題,又如何射中?大皇兄明明是有意讓他輸。
吳遠方微笑:“關將軍可敢用震天弓?如果不敢,我與戰將軍向瑞王殿下求個情,就讓關將軍用普通弓如何?”他說得寬宏大度,其實誰都知道,用普通弓絕對射不到200步開外,如果李龍真的選擇普通弓,這一局比都不用比,而用震天弓他一樣不必比,這一局他們兩個是必勝局!
李龍盯着大皇子:“大皇子一言九鼎,豈能朝令夕改?說用震天弓,自然就得用震天弓,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對嗎?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點頭:“正是!只許用震天弓!如果自認用不了震天弓,可以立刻出局!”
李龍搖頭:“各位恐怕是欺負我力氣小,存心看我出洋相來了!前幾局都是兩位佔先,這一局兩位是否還是當仁不讓?”
吳遠方微笑:“豈敢!比武較技,就得公平,這一局關將軍先來!”
戰天成點頭:“好……”突然想起李龍關於“鸚鵡學舌”的譏諷,臉已微紅!
李龍手一揮:“弓來!”馬上有一名將官將震天弓從架上取下,送到他的手中。
李龍左手持弓,右手持箭,目光掃過全場,全場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凝神靜看,等待着從來沒有過的強弓大賽。大皇子臉色陰冷,仰面朝天,太子無奈地搖頭,公主則滿懷希望地看着他,他給了她太多的驚喜,希望這次依然可以創造奇蹟!另外一個眼睛放光的人則是鍾一豪,他靜靜地站在人羣中等待着他射出第一箭。
李龍拈弓搭箭,,他們地嘴巴張大,他地弓已拉到五分,六分,八分,滿弓!突然“嘣”地一聲大響,震天弓弓背兩斷!來人大驚失色!大皇子身子猛地前傾,兩眼如銅鈴,太子和公主也是一臉的驚駭,滿場人鴉雀無聲,突然如春雷滾過大地,掌聲響起!震天弓是鳳梧之寶,力氣再大之人也只能拉個滿弓,只要有人能拉滿弓,他就是軍中的英雄,這樣的英雄全軍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個人,但眼前之人不但拉了滿弓,而且直接將弓拉斷!
這樣地事情沒有人能想到,但他們服!軍人都服武力驚人之人,此大力氣如此之大,實在不可思議!
吳遠方和戰天成心中一凜,他們總算知道了李龍的厲害!他開始時一直不表現,到最後才突然露這一手,立刻震住全場!
李龍手中弓丟在地上,喃喃地說:“沒想到震天弓如此脆弱!末將向大皇子殿下請罪!拉壞了震天弓!”
大皇子目光中滿是疑問,平靜地說:“將軍神力過人,無罪!”
李龍躬身一禮:“謝殿下!”
段尚書面有難色:“震天弓已斷,這一局如何比下去!”
吳遠方躬身道:“震天弓雖斷,場中強弓何止數千,拿三把強弓過來,比武仍然可以進行!”
李龍淡淡地說:“瑞王殿下有言在先,只用震天弓,不準用其它的弓箭,他老人家一言九鼎,從不做朝令夕改之事,吳將軍極受瑞王殿下器重,敢不把殿下的話當話,但關某豈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如果吳將軍執意要換弓,請恕關某不參與了!”
他這話緊扣瑞王的話,分明是不想比弓箭,吳遠方和戰天成如何不知,但又如何反駁得了,大皇子一樣無法反駁,他如果一點頭,馬上就成了朝令夕改主人,他目前正固謀天下,又豈能在此時失信于軍中之人?
太子若有所悟,不作聲。
大皇子終於說:“此局無弓可比,不比也罷,直摟進入第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