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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傳來消息,大皇子殿下入宮,處理先皇后事,朝廷百官也在紛紛進宮,李龍已經喪失入宮資格,自然不能入宮,依然沒有任何有關太子的消息,京城之人好象將太子完全淡忘,李龍頗有爲難,難道就任憑這個殘暴主人繼任帝位,但不這樣又如何?除了他還是一個空殼大將軍之外,他與一個百姓沒有任何兩樣,又能做什麼?
管家來報:“大將軍,門外有人來訪!”
李龍道:“何人?”
管家說:“是一個老者和一個公子,不肯說出姓名!”
李龍沉吟:“請他們進來!”
兩個人緩緩地走進來,李龍霍然起身,眼睛裡精光閃爍。
老者緩緩地說:“廟中敵人見過大將軍!”
李龍手一揮:“書房敘話!”
大步而過,直奔書房而去,兩人緊緊跟隨,神情激動,進門,關上房門,李龍盯着年輕公子道:“摘下面具!”
面具揭下,果然是太子!老者也摘下面具,正是歐陽長生,太子眼中有淚,泣道:“大將軍,瑞王軾君篡位,請大將軍出手除此國賊!”
李龍盯着他:“皇上是瑞王所殺?你可有證據?”
歐陽長生鄭重地說:“大將軍兵發第五日,收回歲分城,瑞王就已知道大將軍此戰必勝,唯恐大將軍回來之後站在太子這一邊,冒險出手,派出大批高手殺入太子府,太子手下的數百死士盡數被殺。幸得君家兄弟以命相拼,才保太子殿下突出重圍,而他們也盡數以身殉職,也幸虧有大俠留下的兩張人皮面具,太子和老朽才得已混出城外,今日剛想進城來見大將軍。才入城就聽到皇上駕崩的消息,皇宮有太子的秘探,聯繫他之後,才知道皇上也是瑞王毒殺!”
李龍雙手握拳,恨恨地說:“好一個狠毒的小人!爲了帝位,做出這種禽獸之舉,難道就不怕天下人唾罵嗎?”
歐陽長生嘆息:“爲了帝位而做出此禽獸之舉的,古往今來豈在少數?和鸞公主殿下……”
李龍大驚:“公主也遭不測了嗎?”
太子說:“密探報,皇妹被他秘密囚禁。不知道吉凶如何。”
李龍目光中噴出怒火:“爲什麼還要牽連到公主?”
歐陽長生嘆息:“大公主與太子殿下向來投緣。又與大將軍走得近了點,瑞王爲謀天下,怎能留下這個禍根?”
李龍冷笑:“他陰謀算盡,終於殺掉皇上。逐出太子,可惜他未必有命做這個皇帝!”
太子突然跪下:“大將軍如果能夠殺此惡賊,在下願奉大將軍爲帝!”
李龍連忙伸手拉起:“不可!此事應該如何做,請太子示下!”
歐陽長生道:“如果瑞王登基,一入深宮。禁術無數,極不好對付,但眼前卻有一個千栽難逢地好機會!”
李龍盯着他:“說說看!”
歐陽長生說:“按照慣例,新皇登基,需要先到城東十里燕雀臺祭天,如果大將軍能夠召集武林羣雄,在路上截殺之,或許人事可定!”
李龍搖頭:“武林人士參與其間,會被天下人誤解,不知兩位可有膽量闖一闖這龍潭虎穴?”
太子堅定地說:“爲給先皇報仇雪恨,本人唯大將軍之命是從!”
七日後,皇上已下葬,太子沒有出現,大將軍府也沒有任何動靜,京城開始流傳,瑞王將成爲新皇,明天祭天之後,正式登基。
四月二日,城東燕雀臺。
十里之內,全部都是禁軍把守,臺邊一里之內,則是御林軍,彩旗飄飄處,一張極長的紅地毯從山腳一直延伸到山頂,地毯兩邊,每十步都有一個軍士,個個神情肅穆。
山腳下站着一人羣文武百官,眼睛盯着路的前方。
終於,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人,錦衣華服,身後跟着數百名侍衛,這些侍衛眼睛顧盼生輝,看來都是高手。
瑞王走到高臺邊停下,那數百名侍衛左右而立。
官道上灰塵揚起,三騎從城中疾馳而出,李龍跑在最前面。他沒有穿盔甲,也沒有帶任何兵器,只是便衣,前面兩柄長槍一合,有人厲聲喝道:“何人,速速下馬!”
李龍冷冷地說:“你看我是何人?”
前面兩人定睛一看,大驚:“大將軍!是你!”
李龍說:“讓路!本將軍來觀禮!”
兩名軍士對視一眼,同時後退,躬身道:“大將軍請!”
李龍下馬,將馬繮一丟說:“走!”後面兩人也隨之而入,這三人一進入,立刻掀起了一場小小的騷動,軍士們都在議論紛紛:“大將軍來了!”
“這樣地場合大將軍當然會來!”
“大將軍果然威風!”
……
前面左邊有人叫道:“大將軍!”
李龍掉臉,面前是三張熟悉的面孔,鍾一豪、劉運天和雲飛,李龍毫不理會,繼續前行。
前面是禁軍,李龍踏步而上,十人同時長槍斜指。一個黃衣頭目說:“大將軍止步!”
李龍冷冷地說:“本將軍先皇欽命,官居一品,難道不能上前觀禮?”
頭目略感爲難:“大將軍,請容先行稟報!”
聽完禁軍頭目的話,段尚書大驚:“不可,萬萬不可!”
左相不滿地說:“有何不可。他三個人,又沒有帶兵器,如果膽敢在此場合胡言亂語,正好命令軍士殺之,以免留下一個禍患!去,讓他們進來!”
段尚書話到嘴邊又留下,他想說,此人暗器無影無蹤,如果在這個場合對瑞王出手。又如何得了。但左相既然有令,就只好聽他的了,這個人一直是他心頭最大的陰影,如果真的能除之。就算他得手殺了瑞王與他又有何干?他如果有殺瑞王之心,不敢他能不能成功都是死路一條,相對於自己的性命,瑞王地性命並不太重要,當然這只是他自己內心的想法。
李龍緩步而入。後面兩個人站在他身後,他這一進來,文武百官都離他遠遠地,他們三人成了一個最小地觀禮固。瑞王當然不會注意到觀禮固有了什麼變化,他還沉浸在喜悅之中。
太子和歐陽長生手心全是冷汗,看來今天無論成功與否,他們都註定無法逃生,幸好他們臉上有人皮面具,沒有人看得出他們的臉色有異。
高臺上九支長長的喇叭突然高高擡起,低沉地聲音響過,全體肅靜。
一個黃衣老者站在高臺上,高聲說:“先帝駕崩,留有遺詔!”
所有人一齊跪下,黃衣老者手一層,一張聖旨在手,念道:“朕近來身體欠佳,將不久於人世,特下此遺詔,傳位於……”
突然聲音停頓,百官紛紛擡頭,大驚,高臺上站着一個高大地身影,手捧聖旨大聲念道:“傳位於太子!”
百官如在夢中,瑞王臉色由喜而驚,繼而鐵青:“大膽!給本王拿下!”
數十條黃影直撲高臺,李龍身影一晃,黃影紛紛墜落臺下,突然呼地一聲,與一名高大的漢子雙掌相交,李龍掌間紙屑紛紛而下,黃衣漢子高高飛起,直落臺下,落地無聲。衆侍衛紛紛圍在瑞王身邊,神情緊張至極。
李龍怒道:“瑞王,你膽敢派人撕毀聖旨,該當何罪?”
瑞王氣得臉色,慘白:“好人的狗膽,明明是你自己撕了聖旨!你已犯下誅連九族的重罪,左右,將這個賊子亂箭射殺!”
衆侍衛從腰間一掏,同時抽出一件兵器,破敵弩!無數的破敵弩指向李龍。空氣中哧哧有聲,李龍身子一晃,突然原地消失,這些持弩地侍衛紛紛倒下,黃衣呼嘯,又是上百條人影一齊撲上,李龍的身子速度突然加快,完全看不到人影,這些人也在倒下。
幾個侍衛大叫:“護駕!”圍成一個大圈子,將瑞王圍在中間,瑞王臉色鐵青:“再派人,將此人殺掉,殺掉!快!快!”
黃色人影迅速減少,叢林邊的軍隊已到,破敵弩指向李龍,但他地人根本看不見,又如何能夠瞄準?很快,場中黃影停止不動,李龍突然出現在軍隊面前,兩掌擊出,上百人同一時間高高飛起,地上出現了兩個深坑。在一片慘叫聲中,李龍森然說:“本人將軍代先皇傳旨,誰敢亂動,這就是下場!”
突然,幾名將領帶着數百人衝入人羣,擋在李龍與軍隊之間,鍾一豪大聲說:“兄弟們,大將軍不會錯地,服從大將軍指令!”
衆兵士亂作一團,終於慢慢放下手中的兵器,李龍在軍中的威名早已傳遍,人人視如神仙,剛纔兩掌之威,他們也從心底產生了一種感覺,大將軍就是天上的神仙,凡人怎麼能有這樣地神通,神仙不會有錯!
瑞王臉色發白,幸好他身邊還有最後十幾個侍衛,前面還有幾十個親兵,手中的破敵弩指着李龍,但手已在頭抖。李龍突然身形一晃,憑空越過來侍衛的破敵弩,兩手伸出,四五個侍衛身子定住,還沒等他們軟倒,他已到了瑞王面前,左手探出,扣住瑞王的咽喉。兩道防線對他根本不設防。
瑞王臉色蒼白:“大膽!你敢……傷本王?”
李龍冷冷地說:“你膽子更大,連皇帝都敢殺!”
瑞王怒道:“文武大臣都知道先皇的旨意,乃是傳位與本王!”
李龍淡淡地說:“是嗎?我們就來問問!”
左相道:“先皇遺命,傳位於瑞……”
突然哧地一聲,他地額頭出現一個血洞,百官大驚,紛紛後退,李龍冷冷地說:“先皇十天前召見本人將軍,留下遺詔,傳位於太子,凡與此言相違背者,就是反叛重罪,殺無赦!”
兵部尚書急道:“絕無此事……”突然他的額頭也出現一個血洞。
李龍冷冷地盯着右相說:“右相大人,皇上召見本人將軍之時,大人也在場,現在你說,有無此事?”他的聲音冰冷。
右相額頭全是冷汗:“本才目……本才目……年紀老邁……”
李龍淡淡地說:“你想不起來是嗎?要不要本大將軍提醒一下你?”
右相臉色灰白,終於說:“皇上召見大將軍……原是……有的,傳位於……太子!”
瑞王怒道:“你!……”
右相不敢看他,身子還在瑟瑟發抖。
李龍淡淡地說:“很好,右相人人記性不錯!其他各位人人有沒有印象?”
百官面面相覬,瑞王已在他掌握之中,軍隊也對他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兩位人員額頭流血,慘死當場,這一切都在提醒着他們,應該如何回答,終於有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先皇召見大將軍,傳位於……太子!”
聲音越來越大,終於匯聚成一個聲音:“傳位太子!”
李龍隨手一切,瑞王倒下,轉身看着右邊,躬身道:“請太子登基!”
百官目光齊聚處,一個年輕公子揭開面具,露出一個滿是迷恫的臉,正是太子!
李龍微笑:“請太子繼位!”
太子緊閉雙目,慢慢睜開,深深地看了李龍一眼,慢慢走上高臺,開始幾步走得輕飄飄的,越走越穩,終於上了高臺,臺下的人來一齊跪下:“萬歲!”
幾十名侍衛已陷入軍隊的包圍之中,無奈地扔下兵器,一個個被捆了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