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處往低處看,視線還是蠻好的,再加上有望遠鏡,還是能追蹤的到那羣六帶鰺。
葉父也在他的提示下,往那羣魚一直追去。
索性,吃飽了的銀鯊遊的並不快,後頭跟着的大部隊也沒有跑得很快,魚影在海面上攢動着。
漁船快速的開過去,然後超過一截後就放慢速度停下來,船工們早就準備好了,漁船一停下來,看着有魚羣往邊上開過去,他們就立即將整理好的漁網拋撒出來。
滿滿當當的又是兩網,只不過在收網的時候,魚羣們絲毫不做停留,繼續往前,並且還偏移了他們漁船的方向,往邊上轉移方向游去。
因爲魚貨多,一網滿滿,他們收網的時候也需要時間,等兩網陸續收上來,倒到甲板上後,葉耀東站在舵樓上面用望遠鏡瞧,也瞧不見魚羣的影子了。
只知道剛剛是往邊上的方向偏移出去,他隨手指了一下方向,讓他爹繼續往他指的方向開去,看看能不能再找到,沒找着的話,那也只能放棄了,這一波六帶鰺帶給他們收穫也只能到此爲止。
葉父按照他所指的方向,不停的往前,就再也看不到魚羣的影子了,而葉耀東也拿着望遠鏡四面八方到處都看了一個遍,海面上也再看不到波動了,連海鳥都四散,或者飛在他們漁船周圍。
也不知道是因爲吃飽了,還是吃不到大魚挫敗了,或者是跟着他們漁船反而更有東西吃。
“沒了吧?找不着了?”
葉耀東將望遠鏡拿下來,“找不着了,不是跑遠了就是沉到水底下,看不到蹤跡了,你看着辦吧,要往哪個方向哪個座標走,自己決定。”
要是能有裝一個魚羣探測儀就好了,這樣就能探查海洋底下的情況。
“找不到那就算了,剛剛遇上的那一波應該也不少了。”
“我下去看一下,還是你開船。”
甲板上依舊是滿滿當當的魚貨,有些膽大一點的海鳥都還俯衝而下,想要叼走大魚,但是沒一次成功的,都被人揮手趕走。
大家在收拾揀貨的時候,也會順手將一些小雜魚扔出去投喂海鳥,引得它們飛馳而下的哄搶。
葉耀東看着大家都在那裡揀貨,蹲下去幫着一塊揀,也問了一下,“大概撈了多少斤上來有數嗎?”
“應該有3000來斤出頭,能賣一個好價錢了。”
“這還沒到捕撈的地方,還沒開始下網就打撈了這麼多,蠻好的……”
“陳石結巴好很多了,看來魚羣可以治結巴啊?”
陳石呵呵的笑,“沒,就就是太…震撼了,第第一次…見…到,水…水裡魚羣,那…麼多的轉,當…當時說不出…話。”
“當時說不出現在就能說出。”
“對啊。”
“可惜了,這裡還不能下網,太淺了,不然怎麼也能多撈一些殘留。”
“再開遠一點出去瞧一下,已經看不怎麼到海蜇了,說明也快脫離近海了。”
他們現在是往東海的海域開去,以往在家那邊都是往臺灣海峽附近,或者往東南沿海下面開。
葉父一面開漁船,一面用羅盤辨別行駛的方向,在陌生的海域,他也不敢開太遠出去,算好了時間,感覺差不多了,他才叫人下網。
附近海面一望無垠,無邊無際,看不到山川迭巒,只看得到天邊的海岸線。
東昇號在廣博的大海面前是無比的渺小,猶如沙漠裡的一粒沙子毫不起眼。
白日裡陽光灼熱,但是海面上的風吹過來還是非常涼爽,將貨物都分揀完後,葉耀東就回到船倉歇一歇,其他人下網的下網,做飯的做飯。
趁着空閒時間把該做的事做了,等起網的時候還有的忙的。
躺在那裡,他也沒閒着,還在那裡思考着海溝那邊是暴露了,明年大概也沒有多少船要跟過來賺錢了。
畢竟現在也不像前兩年那麼暴利,只歸他們幾家人瓜分,現在是全市人都在參與,爲了賺這個錢與本地人打的頭破血流也有些不值當。
若一趟還是能掙一個萬元戶,血流成河,他們都可能還覺得值,因爲沒有人會把自己想成炮灰,總會幻想着自己是天選之子,能笑到最後。
不過也不排除有人覺得明年可能就規範,沒那麼危險了,跟過來這邊好歹也是汛期,即使一個個在海面上打撈,那怎麼也比在家裡拖網掙那零碎了一點錢強。
他想七想八想了一堆,倒是覺得明年也不用管村裡那些人了,今年該來的都來過了,也都知道位置,他們可以自行安排。
頂多等他當上副會長的位置,到時候有什麼相關政策,或是其他事情,提前說一下,萬一真有什麼難處,該幫忙他也會幫忙,怎麼也是同村的,該抱團還是得抱團。
他如果有過來的話,肯定也是得提前很久。
只現在一個月也不可能打撈完海溝裡的海膽,誰知道天氣變化如何?即使天天都是晴天,海溝連綿多長他也不清楚,只能在一片區域打撈完後,一點一點的挪窩,有多少打撈多少。
這一趟出來,他只打算待個三天左右,魚倉裝滿了就立即返回去,有這麼幾天緩衝,大概本地人也差不多都試過,也放棄了。
等他回去,那一片海溝照樣屬於他。
能在近的地方掙大錢,他又何必捨近求遠。
趁着現在還沒入秋,天氣還沒轉涼,能下水儘量多下水幾趟,把海溝底下的海膽撈完了,指不定他還能往外面偏移。
等明年來,就不用在海蜇聚集的海溝裡,而是沿着底下的海溝往外頭轉移。
到時候個個都往那裡頭擠着打撈海蜇,而他只需要在外面輕輕鬆鬆的捕撈海膽,與大家錯開來,這樣更好。
他天馬行空的幻想了一通,想着想着,結果就想睡着了,連午飯都沒有吃,船工本想進來叫他,只是看他睡覺又退了出去。
夜裡起太早了,等飯後他們也去午睡一下,醒過來正好收網。
一整天下來,除了在沿岸近處,他們連條漁船都沒有遇到過,海面上孤零零的就只有他們的船漂浮。
以往也不是沒有出海過,但是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是在外省異地,一整天漁船又都是孤單的漂浮,夜間作業倒是他們覺得有些恐怖,。
平常即使是夜裡,但在他們擡頭的時候都能看到豐收號,有兩條船相伴,顯得特別有安全感。
葉耀東白日裡睡過了,就自動接手上半夜。
正當他開着船緩慢的在海面上轉悠作業的時候,兩個跟他排在一個班的船工都從底下甲板跑了上來。
他疑惑的問:“怎麼?底下的貨都揀好了?”
“揀好了,甲板上就我們倆人,感覺空蕩蕩的…有些害怕……”陳老七兩隻手抱着臂膀來回搓着。
陳石也道:“太…太黑了…整個…海海面看過去都…是黑的,就…上下…兩盞燈,害怕。”
葉耀東原本沒啥感覺的,早就習慣了黑暗,但是聽他們這麼說,突然也覺得有些可怕。
黑暗就像是張開嘴的巨獸一般,在他們行駛作業的時候,感覺像是要將他們整條漁船吞噬掉一樣,彷彿下一秒漁船就要開進黑夜裡消失不見。
以往海面上再怎麼樣都會有一條豐收號,兩兩相望着,看着都沒那麼孤獨。
“給你倆說的還真有點,那伱們就在舵樓上面呆着吧,等要收網了再下去。人啊,就是不能閒着,一閒下來總會胡思亂想,有活幹的時候,什麼都顧不得去想。”
“對對,是這樣……剛一…幹完活,擡…擡起頭…看海面,心…心都慌了。”
葉耀東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看到翹起來的船頭行駛時,突然翻起藍色的浪花。
而且不是一下,是連續。
漁船不停的作業,等於不停的在行駛,浪花翻騰擊打着船頭帶起來的浪花全是整片的藍色,沒有變過。
他脫口而出,“赤潮!”
“赤潮!”
“浪浪浪花…藍色的……”
葉耀東又重複了一下,“來赤潮了……剛剛還沒有的,這是突然間蔓延過來了。”
不只是船頭,他看船邊跟船尾,行駛中帶起來的浪花翻騰的都是藍色的,赤潮無疑。
赤潮也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藍眼淚,這是一種自然現象,沒想到在這遇上了。
前兩年還在家裡遇到過,不過對他們沒什麼影響,現在不一樣了,他得開着船往回開了。
也不知道這些赤潮會不會往裡頭蔓延,現在只能先往回開,在近一點的海域先作業,一般不能再往外走了,現在外面應該都是赤潮。
“赤潮…是…是什麼?”
陳石纔剛當漁民沒兩年,沒遇上,懂的就不是很多。
“赤潮是一種海洋現象,白天看的時候海水是棕色的,等到晚上的時候,海浪翻騰的時候就會有藍色的光,現在漁船正在行駛,海浪衝刷自然就帶出藍色的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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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看着是好看,但是不是什麼好的,我們現在只能先暫時離開這一片有赤潮的海域。”葉耀東給他解釋科普了一下。
“漁網……”
“不用立即收,先不着急,先往外開,也是剛遇上,問題不大。”
“看着…怪好看的……”陳石好奇的直接又下了舵樓,靠着船沿,直看着漁船邊上的浪花被帶起的陣陣藍光。
赤潮一般出現在夏日比較多,太嚴重的話也會影響人類,人的要是誤食了被赤潮影響的魚蝦貝類可能會引起中毒,好在他也剛遇上,往回走問題也不大。
只是他是邊往回走邊作業,底下還拖着漁網,所以行駛的速度稍微慢了點,即使他往回開,但是帶起來的浪花依舊泛着藍光,想了想他乾脆叫他們兩個起網。
先把網收上來再往回走,等到沒有藍光的時候再下網也行。
今天一天他們收貨都還蠻不錯的,原本是打算明天晚上再邊往回走邊拖網的,這樣等後天傍晚的時候正好靠岸,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只能先往回走,去沒有藍光的地方拖網消磨一下時間。
黑暗,原本有着讓人窒息的恐懼,突然間因爲這一片的藍光而又多了幾分詭異。
剛開始出現還讓人有些覺得好奇,看着久了,就不由得有些汗毛直豎,畢竟黑暗中的背景是黑色的,魚船一圈現在又放着藍光,給他們看來怎麼看怎麼詭異。
尤其是坐在駕駛艙中的葉耀東,他能看得到漁船的全貌,一整條漁船都放着藍光,彷彿被這片藍光托起,在一望無垠一片漆黑的夜色中,藍光閃閃發亮。
他用自己豐富的想象力聯想了一下後,也抖動了一下身體,然後又趕緊甩甩腦袋,把一些詭異的想法甩出腦子。
藍眼淚在夏日的時候也是蠻常見的,只是現在不常見,現在的海洋生態都普遍較好,出現的較少,而海面上就他們一條船而已,現在的漁民又比較迷信,黑夜中看到這種現象難免會讓人害怕了一些。
漁網緩緩的被收了上來,漁船也往回開着,只是藍光依舊存在,直到漁網完全收上來後,藍光才淡了一些,纔沒有那麼亮,那麼密集,變得比較稀碎了,但是還得再繼續往回走。
看樣子這一波藍眼淚覆蓋的面積蠻大的,也不知道會不會繼續往裡頭蔓延。
葉耀東等漁網裡的貨都倒到甲板上,陳石兩人也將還在海里的漁網一點一點的拉上來,丟到甲板上。
等完全都收上來後,他也加快了速度往裡頭開,順便再往邊上的方向偏移一下,指不定其他海域沒有被蔓延。
只是一直到天矇矇亮,他船開到哪裡,要不了多久,船頭都能帶起藍色浪花。
剛開始他還會叫人繼續下網,只是來回了兩次,他就也歇了這個心思了,專心的往回走了。
葉父他們剛起來還伸伸懶腰,拉了個晨尿,想要幫忙分揀魚貨的,結果只見甲板上面是凌亂的一大片漁網,什麼魚貨也沒有,看着有些奇怪。
此時的天空也只是泛起了魚肚白,月亮還沒完全下山,太陽也沒完全冒出來。
“這是怎麼了?怎麼把漁網都收上來,沒有在作業?”
陳老七解釋:“我們夜裡遇到赤潮了。”
剛起來的三人驚訝的異口同聲地叫:“赤潮?!”
“什麼時候遇到赤潮的?”葉父看向海面,卻覺得海水藍的很,一點都看不出赤潮的樣子。
“五六個小時前,發現赤潮的時候,原本還想往回走一段,看看能不能避開赤潮,繼續作業,卻發現海水一直都是有藍光,所以就把漁網收上來。”
“東…東哥說,這…一波,赤潮,應該蠻蠻大,蔓延…挺廣,原本…打算…直直接靠岸回去……”
“這就回去了?”葉父皺一下眉頭,“算起來也纔出來一天一夜,這一天一夜都沒掙多少……”
“他說來赤潮了,這一片海底的海鮮可能有受影響,他想着先往回開開,看看有沒有還沒受影響的能再拖兩網。”
“這是原本,別聽陳石講一半留一半,剛開到這一處發現沒有藍光,他剛剛出來喊了一下,讓我們準備下網,我們這會兒就在整理漁網準備放下去。”
“那還能換個地方,繼續打撈都還好。”葉父放心了一些,反正能避開,只要沒有影響到他們打了就無所謂。
說完他也往舵樓上面走,打算替換葉耀東,順便多問幾句夜裡發聲赤潮的情況。
“沒事,赤潮的時候在夜裡,正好漁船行駛把浪花帶着都是藍色的,我第一眼就發現了,然後就往回走了,打算找一處沒有赤潮的繼續打撈,免得浪費來回的油錢。正好現在剛找到,這裡看着還沒有被蔓延,應該還能拖網。”
“嗯,那交給我吧,你去休息吧。”
“好。”
反正已經找到沒有赤潮的地方,可以打撈了,交給他爹看着就好了,他熬了一晚上也確實困了。
跟他爹對換了一下位置,他出去,他爹進來。
葉耀東站在舵樓上面,狠狠的伸了一個懶腰,又順便將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拿出來瞧一瞧,準備在回船艙睡覺的時候,最後看一下海面的情況。
“等等……”
他皺起了眉頭,不斷地盯着前方的海面瞧着。
“爹,你來看一下,前方那邊一片烏泱泱的,你來看一下……”
葉父聽他說的好奇,就讓船保持往前勻速前進,自個出來,接過他的望遠鏡,“什麼東西啊?”
等他戴上望遠鏡一看,自己也驚訝了,“那是什麼東西?一片黑黑白白的,好像正飄過來。”
葉耀東也眯着眼睛在那裡瞧着,不過肉眼看遠處不太仔細,畢竟天才剛矇矇亮,海面上的海水看着也不藍,一般就天氣好的時候,藍藍的天空倒映在水面上,纔會顯得海水藍藍的。
“不知道是什麼,等會,我讓他們先不要下網了,先收上來看一下那邊是什麼東西再說,免得又是蔓延過來的赤潮,白用功。”
前面已經白下網兩回了,現在前方看着黑黑白白烏泱泱的一片,感覺也有可能是至赤潮正在蔓延過來,先看情況再說。
“真是晦氣,纔剛出海……”葉父吐槽的道。
“也不算晦氣啊,畢竟昨天也遇到魚羣了,這個自然現象也沒辦法。”
葉耀東倒是蠻看得開的,畢竟他現在也不缺錢,偶爾浪費一兩次出海的機會,倒是也不是不能接受,昨天收穫也蠻好的,這一趟出來也不虧,現在就這麼回去,雖然賺不了什麼錢,但是也虧不了。
他朝底下吼了一嗓子,底下的人雖然茫然,但是也聽話的趕緊又將網繼續收上來,只是多問了一句。
“是不是又是赤潮蔓延過來了?”
“不確定,先看看再說,反正先收上來。”
本來就沒有完全放到海里,再收上來也很簡單。
等大家重新又將漁網丟在甲板上的時候,突然又都空閒下來了,閒着無聊他們也學着舵樓上的父子倆看向遠處。
“啊…那片黑黑的什麼東西?”
“什麼黑黑的,明明是白的又有一點黑……”
“不…不像赤潮……”
“那是啥東西?”
只不過等了一小會兒,遠處的東西就飄得越來越近,大家也能肉眼看到時,都驚訝了。
而樓上的父子倆看得更仔細。
“不是…那個大傢伙是什麼……邊上那一片應該是浮着的魚羣吧?”
葉父看着葉耀東嘴上喃喃自語,心也有些癢癢的,伸手去勾他手臂,想要去搶他手裡的望遠鏡,卻發現不夠高。
“什麼大傢伙?你給我看看,快給我看看……你別霸佔着,也給我看一下……”
葉耀東無奈的看着他爹一眼,將手上的望遠鏡遞給他。
“剛剛遠遠看到的白色的是翻騰的浪花,黑黑的好像是什麼大魚,看不清,離着距離辨認不了,周圍一片密密麻麻的看得也黑溜溜的,應該是魚羣。”
葉父肯定又激動的道:“是魚羣!那大的也是大魚,叫他們準備一下,我馬上開船湊過去。”
說完他就把望遠鏡往葉耀東懷裡塞,立即又去駕駛艙,準備將船開過去。
葉耀東拿着望遠鏡還沒看兩眼就被他爹催促着,讓他喊底下人先準備,他也只好照辦。
“你們去準備一下漁網,前方的一片是魚羣,我們現在要開船過去了,你們提前準備一下。”
“魚羣啊,難怪了……”
“走吧,去拿漁網……”
只是等他們拿着漁網準備就緒後,就等着靠近魚羣就拋撒,舵樓上的葉耀東又詫異了。
“等等等等……你們先不要動……”
不用他說,底下人也發現不對勁了,隨着漁船的靠近,他們突然間發現海面上的那個大傢伙有點不太一樣。
好像很兇猛的樣子,不停的翻騰着,離得越近,翻騰的動靜還蠻大。
葉耀東拿着望遠鏡看得更仔細,彷彿就在近前,那條大魚確實很兇猛,而且長的不太一樣,它的吻端竟然有一塊像是木板一樣寬的大鋸子!
此時它正在海面上翻騰着大殺四方,不斷的揮舞着它前頭那一段的大鋸齒,而被它砍向的那一條也是大魚,看着像是鯊魚。
“爹…你等等,咱們先不要靠太近……那邊的魚羣有點不太對……”
看完大魚,他感覺周圍那些小魚好像也不一樣,好像是死的,全部都漂浮在海面上,隨着海浪飄着而不是在主動移動。
“啊,那是什麼魚……怎麼有鋸子一樣的東西出現……”
“那個好像是魚身上長的……”
“靠,這什麼魚長得這麼奇怪……”
隨着距離的拉近,葉耀東這下子也完全看清了,那是一條大鋸鰩!
鋸鰩也是鰩魚的一種,也可以說是魔鬼魚的一種,它的身體跟魔鬼魚很是相似,只是它的吻端很不一樣,是一把鋸齒一樣的形狀,佔了身體的一半。
它的那一把長長扁平的鋸齒邊緣鑲有喙齒,跟鋸子帶刀片的一面真的很是相似,它的體背在海水中呈深灰色。
只是現在前方海域海水飄過一片紅色,大概是那條鯊魚被他斬殺,所以噴涌而出的血水染紅了水面,不過沒一會兒又被海水沖刷的淡掉了。
葉耀東對他爹道:“前方那裡是鋸鰩,它嘴巴上長着長長的扁平的跟鋸子一樣的武器,像是旗魚劍魚那樣長長的嘴,只是它是扁平的,又寬。”
“周圍那一片飄上來的魚羣好像是死的,還挺大一片,還有遠處海岸線那邊,感覺海水的顏色蠻深的,不知道是不是赤潮蔓延過來了。”
他眼觀八方,不只是盯着現在離得很近的那一波魚羣跟鋸鰩還看向遠處的海面。
他有些懷疑跟前的這一波魚羣是不是被赤潮所影響了?所以全部都死了,漂浮上了海面,然後被他們遇上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跟前的這一波死掉的一些,他們還真不能打撈,既然都被赤潮影響的死了一大片,那人體吃進去絕對也會受影響。
他可不是爲了賺錢能喪了良心的人。
“那怎麼辦?”葉父反問他,順便減緩靠過去的速度,他現在已經成了主心骨了
“遠處那個是赤潮嗎?前面的這些魚貨能撈嗎?那條大魚不會攻擊漁船,咱們能對付的了嗎?”
“湊近了看一下再決定要不要撈這些魚,那條大魚應該問題不大,等會湊近了把船上的漁網丟下去,纏住它。即使它的嘴巴能割破漁網,但是身上被纏住了,照樣也得玩完。”
只是一瞬間,他腦子裡就想好了法子。
他船上還有槍,等會兒開幾下槍自然就沒有反抗能力了。
“這條魚是活的,體型又大,不用擔心受赤潮影響。”
這魚那麼大隻,少見,能打撈上來也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