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有銀行的各種抵押合同,股權書,還有一份詳細的資金錶,蘇有容通過渣打、匯豐、花旗三家進行了股權質押,之前的股價較低,她一千萬能夠買到二十萬股,由於股價低,進行一番價值評估後,基本上能夠再抵押出一千萬來。
普通人拿着股票進去質押肯定拿不出原價的錢,蘇有容在這裡面還是有一些貓膩的,這個女人擅長鑽營人際關係,頂着陳總的名頭沒少結交人。
來回倒騰了十幾輪後,股價上漲,銀行方面也不敢放水,收緊了股票質押價格,最後一筆操作,手裡只剩下不到三百萬。
陸峰翻看着各類開戶人的名稱,沒有一個是蘇有容的名字,這個女人辦事兒還是很謹慎的。
蘇有容也感覺出陸峰的疑惑,解釋道:“我不是香江人,不能開戶,而且在大陸我還是通緝犯,現在是黑戶狀態,這邊的身份證還是比較好拿的。”
陸峰整理了一下文件,放進了包裡,說道:“你把東西拿好,情況我已經瞭解,先吃飯吧,下午我去跟馮先生談一下。”
“我也去!”
“你去?”陸峰看着她道:“你的身份被陳總在香江宣傳的沸沸揚揚,你去幹什麼?我帶着你,你以什麼身份去?”
“什麼身份重要嘛?新鴻基不是跟你穿一條褲子的嘛?”蘇有容問道。
“你跟我是穿一條褲子的嘛?”陸峰盯着她問道。
“當然!”
“好,我明天在這注冊個新公司,你把這些東西全轉到我名下來!”陸峰用手拍了拍她的包。
“憑什麼?這是我最後的退路了。”
“你看,你都說跟我穿一條褲子,還這樣,馮先生要是知道,這些事兒都是你操作的,你說他會不會把咱兩賣了?”陸峰盯着她問道:“你不要懷疑我在背後搞東搞西,控制慾別那麼強,什麼都想知道。”
蘇有容現在非常沒有安全感,縱使她內心異常強大,可是此刻只剩下這麼一根救命稻草了,她害怕被陸峰再賣掉一次。
再來一次,她絕對會掉下萬丈深淵,所以她一直讓自己對陸峰有足夠的利用價值!
“那你會不會跟馮先生把我賣掉?”
“你值幾個錢?”陸峰拍了拍她肩膀道:“去吃飯。”
蘇有容站起身,一把拉着陸峰的手說道:“你今天晚上陪我睡覺。”
“這種捆綁給不了你安全感,它脆弱的猶如一張紙,你聽話,我會想辦法讓你控制陳氏資本的。”陸峰看着她道:“你得聽話,懂嗎?”
“我聽話!”
倆人到了餐廳,點了幾道菜,飯桌上聊起了陳總,這個年今五十的女人感覺到了危險,最近一直在公司,跟公司的其他股東走動近了起來。
她開始懷疑身邊一切可疑的人,包括蘇有容,倆人的關係也沒有以前那麼親密了,原本暗地裡支持蘇有容的幾個股東,最近也不敢輕舉妄動。
陸峰能感覺道蘇有容的不安,安撫道:“你放心好了,陳氏資本我志在必得,因爲我需要用它來抗衡新鴻基,佳峰電子的股東會裡,新鴻基一旦成爲大股東,我隨時可能被踢出局,而稀釋股權,是佳峰電子必須要走的一條路。”
蘇有容沒想到陸峰居然還會稀釋佳峰電子的股權,驚訝道:“你打算手裡握着多少?”
“可能會低於百分之十,如果它的發展需要,我甚至可以只剩下百分之五以內,未來的事兒,誰說得清呢。”陸峰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說道:“你不要擔心,這件事兒肯定能成。”
陸峰把蘇有容安撫的差不多,告訴她,在合適的時間,會帶着她去見馮先生。
吃過飯,陸峰給振坤打電話過去,告訴他自己已經在酒店了,希望他們派個車來接一下,蘇有容也不敢在酒店裡多逗留,換了一身衣服後開車去了公司。
兩點多,馮志耀開着車到了樓下,上樓後敲了敲陸峰的房門,說道:“峰哥,我來接你了。”
陸峰打開房門,看到馮志耀臉上露出個笑容,打量一眼道:“精氣神不錯啊。”
馮志耀滿臉開心,看着陸峰笑容漸漸消失,納悶道:“峰哥,你怎麼面色發白啊,精神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沒事兒,就是加了幾天班,別讓你爸久等了。”陸峰關上門,朝着樓下走去,路上問着他回來後都幹了什麼,馮先生跟他聊了什麼。
馮志耀顯得很是開心,一路上說着話,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他也絕口不提,陸峰對於馮志耀的才能還是比較肯定的,但是他身上缺少謀略和城府。
這種人適合當職業經理人,如果安穩守業的話,倒也可以,可惜他還有兩個哥哥。
路走了一半,陸峰忽然想起來,自己空手去好像不太合適,前面是一個大型的商城,陸峰朝着馮志耀道:“你停一下車。”
“怎麼了?”馮志耀納悶道。
“想起來沒給你爸買禮物,買點東西去。”陸峰推開車門準備下車。
“峰哥,用不着,我家啥都不缺。”
“缺不缺是你家的事兒,帶不帶是我的事兒。”
“那我跟你去!”
“不用不用,我一會兒就回來。”陸峰說着話朝着商城大門走去。
門口都是賣珠寶類的,陸峰隨便問了一下,上點檔次的就十萬左右,他也知道,這裡面水分大的很,都是櫃檯費用。
陸峰在商場裡轉悠了起來,走着走着看到有出口,門口對面有一家玉石店,陸峰邁步走了進去,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中式服裝,手裡捏着盤珠。
“看點啥?”老闆盯着陸峰問道。
“有玉嘛?”
“有,這一片都是,和田玉、碧玉、翡翠,您看要點什麼?”對方用手指了指對面的架子。
“不要太貴的,但是要看上去貴的。”
十幾分鍾後,陸峰手裡多了一個包裝精緻的實木盒子,看上去價值不菲,裡面是一塊巴掌大的玉石,按照老闆的話,這是一塊有瑕疵的翡翠,但是一般人看不出來。
加上包裝盒等,一共花了一萬三。
陸峰抱着東西上了車,朝着馮志耀道:“走吧。”
“峰哥,你買了啥啊?”馮志耀好奇道。
“給你爸買了塊玉。”
“多少錢啊?”
“沒多少錢,也就不到一百萬,走吧走吧,別讓你爸久等了。”陸峰催促道。
車子停在了馮家大門前,陸峰提着禮物,整理了一下衣服進了大門,穿過門前的花園,振坤已經在圓形拱門前等着了,看到陸峰的時候,面帶笑容道:“陸總好久不見啊,馮先生今天身體不太好,就沒有出來迎接,見諒。”
“沒關係,馮先生身體不好嘛?”陸峰走上前關心道:“看醫生了嘛?”
“只是日常的一些小問題。”
陸峰明白了,人家就是懶得出來,客套了兩句朝着會客廳走去,馮先生已經坐在了那,看到陸峰的時候,笑盈盈道:“陸峰來了啊?快坐!”
“給您備了一份兒薄禮,至尊翡翠,也不知道您喜歡不喜歡。”陸峰將東西遞過去說道:“我對於翡翠這個東西也不瞭解,只是聽說這東西溫養人。”
“太客氣了!”馮先生示意振坤把東西拿走,他也知道里面不可能是什麼貴重東西,陸峰的話語裡滿是坑,什麼不瞭解,什麼至尊翡翠,再說了,人家都說是薄禮,厚不了。
馮先生這段時間沒少收集陸峰的信息,這個人屬貔貅的。
“快坐吧,我還是要感謝你,志耀跟着你沒少學東西,這纔多長時間,已經沒了當初的莽撞。”馮先生笑呵呵的說道:“陸總有爲人師表的潛質啊。”
“可不敢,主要是貴公子善於學習,基因好,虎父無犬子,我也只是做了點微不足道的事情。”陸峰看向馮志耀道:“這段時間志耀也讓我知道,什麼叫孺子可教,就兩個字,聰慧,人們都說孩子會繼承父親百分之五十的智慧,馮先生年輕時候,必然是人中龍鳳。”
“哈哈哈哈哈!”馮先生縱然知道陸峰是拍馬屁,可也笑的格外開心,誰不喜歡聽誇獎呢,笑着道:“陸總這張嘴啊,誇起人來甜如蜜,罵起人堪比萬箭穿心。”
“實話實說!”
馮志耀看着自己父親這麼開心,目光看向陸峰,希望自己能有他一半的巧舌如簧,或許就在老爸面前異常優異了。
一個保姆端過來幾杯茶,放在了桌子上,馮先生朝着陸峰道:“喝口水吧,陸總送了我這麼一件大禮,倒是讓我這見面禮顯得有些寒酸了。”
“出自馮先生之手,再便宜的東西也格外鄭重,不在物,而在情,禮輕情意重。”陸峰迴答道。
“那我就獻醜了。”馮先生看向返回來的振坤說道:“把那副水墨畫拿過來,給陸總看一下。”
振坤從書房裡把那幅畫拿了過來,在陸峰面前慢慢打開,說道:“這可是馮先生親手給你畫的。”
“馮先生墨寶,頗有大家風範,絕對具有收藏價值。”陸峰誇讚了兩句,看了起來,整幅畫透着一股子祥和。
幾個孩子神態各異,畫的確實好,可是最不和諧的地方,就是一個孩子手裡多出來一根繩子,筆墨很重,看的出來下筆時候心情不對,猶豫不決,墨水厚了,說明挑墨的時候腦子裡不知道在想啥。
繩子畫的粗壯無比,像是孩子的胳膊一般,沒有一筆成型,繩子末端是一條回頭仰望孩子的狗,身上用毛筆畫了幾個圈。
陸峰盯着看了幾秒鐘,神色一沉,反應過來急忙隱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