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總醫院,會客室內,煙霧繚繞。
眉頭緊鎖的李慶明低着頭,猛吸着嘴裡的香菸。
身旁一名五十來歲的光頭老者,微胖的臉上滿是怒火。
雙眼中更是四溢着無盡的殺氣。
沙發上,另外兩名年紀相仿的老者。
神情看起來就相對輕鬆多了。
一個微眯着眼睛,頭靠沙發似乎睡着了。
另一名不緊不慢喝着茶水,時不時還端詳下手中的茶杯。
啪!
光頭老者猛地一拍桌子,“你們倒是說話啊,這事難道就這麼算了?”
“錢總,曹明義雖說是梅世宇的前女婿,李靜是繼女,可她媽媽畢竟是枕邊人啊!”
李慶明長嘆一聲,“你我的兒子沒死就是萬幸了,還能怎麼辦?”
“你就這麼沒骨氣,那不是你親生兒子嗎?”光頭老者大聲吼道。
“還有你們兩個人,兒子屁事沒有就一點皮外傷,從進門到現在一句話不說想幹什麼?”
“我說錢天文你跟我倆叫什麼勁啊?”手拿茶杯的老者,擡頭冷冷看了他一眼。
“有本事你馬上去把曹明義宰了,給兒子報仇雪恨那才叫本事!”
“趙北耀,你說的這是人話嗎?”光頭老者忽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咱們魔都四大家族,一直都是互幫互助,現在我們兩家出事,你們倆袖手旁觀啊!”
砰!
老者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那你倒是出個主意啊!”
“趙總,錢總,大家都是自己人,別傷了和氣。”
微眯雙眼的老者急忙站起身勸說道。
“這不是聚在一起,有事可以慢慢商量嘛。”
“錢總,先坐下喝口水。”一旁的李慶明起身把光頭老者摁在沙發上。
“曹明義的情況,我剛纔都和大家說了,早上報紙也報道了,先看看輿論怎麼說。”
“報道有個屁用啊!”光頭老者重重坐在沙發上,依舊滿臉暴怒。
“你我的兒子現在就等同廢人,除了能說話什麼都幹不了,這輩子算是完啦!”
“錢總,你好歹還有一個小兒子,我那可是獨苗啊!”
李慶明一臉陰鬱,咬牙切齒得說道。
“這叫什麼話?”光頭老者眼睛一瞪,“你說得好像我沾了光一樣。”
“二位,二位,別吵啊!大家這不是想辦法嘛。”
勸和的老者,朝兩人擺擺手。
“孫同衛,咱們四個人裡面就你鬼主意最多。”
光頭老者轉頭看着他,“你都沒招,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勸和老者點了根菸,慢聲細語道。
“多半問題出在你兒子身上。”
“孫同衛你說什麼?”光頭老者直視着他,眼中滿是怒意。
一旁的李慶明,更是驚愕得看着勸和老者。
“錢總,你兒子雖說不着調,可還沒有發瘋到不計後果的地步。”
孫同衛彈了彈手中菸灰,不緊不慢說道。
“這後面多半是有人在教唆,等會你兒子醒了,詳細問問就知道了。”
光頭老者正是錢川山的老爸錢天文。
他在生意場上混跡多年,也是個聰明人。
聽了孫同衛的話後,極力壓制住心中怒火。
腦海中快速思索這段時間兒子接觸的人和發生的事情。
可想了半天,沒有一點頭緒。
自己一心撲在生意上,對於兒子的日常行爲,基本上是不聞不問。
這是門一開,一名戴着口罩的女護士快步走進來。
“錢川山和李玉的家屬來一下,病人手術後剛清醒,你們去看看。”
李慶明和錢天文兩人,同時從沙發上一躍而起。
快步跑出房間,直奔重症監護室。
“老孫,咱們也去看看吧,要不一會錢天文又該埋怨了。”
一旁的趙北耀放下茶杯,看了他一眼。
“趙總,咱倆去了反而不好,聽我的安安心心在這喝茶抽菸就行了。”
孫同衛朝他呵呵一笑,“老錢就是急性子,你別在意他剛纔說的話。”
“大家在一起幾十年了,誰不瞭解誰啊,我怎麼會和他計較。”
趙北耀拿起茶壺,給他倒了杯茶水,“來,喝茶。”
四個人,之所以能成爲魔都頂流存在,號稱四大家族。
就是在於相互之間數十年的關係。
錢天文,李慶明,趙北耀,孫同衛四個人。
年輕時候就認識。
都是從最底層一路打拼奮鬥纔有的今天。
四個人爲了利益,相互聯合一致對外。
用盡所有手段打擊整垮競爭對手。
魔都四大家族可不是白叫的。
只要是生意場上的人,但凡瞭解他們。
根本就不會得罪其中任何一個人。
可以說四人幾乎壟斷了魔都所有賺錢的生意。
即使沒有涉及到的產業,他們也會想盡辦法從中分取一杯羹。
四人當中孫同衛年齡最小,但只要有重大事情,其餘三人都是對他言聽計從。
他作爲四人中的智囊,負責出謀劃策,設套使絆。
各種明的暗的,陰毒損招,全部都是出自他一個人之手。
兩人抽着煙喝着茶,有一句沒一句閒聊着。
過了約莫快一個小時,錢天文和李慶明二人才走了進來。
兩人都是眉頭緊鎖,陰沉着臉。
一坐到沙發上,就悶頭抽起煙來。
“到底怎麼個情況,你倆說話啊!”趙北耀看着兩人,大聲問道。
“事情還真是老四猜的那樣,問題就是出在他兒子身上。”
李慶明咬牙切齒得狠聲說道:“他媽的,被人給槍使了!”
“萬天成一個遠方親戚叫程家俊的人,和錢川山以前在國外認識,兩人也很熟悉。
知道錢川山在追李靜,就說了這女人和曹明義離過婚,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
讓他用不着費那麼大心思去巴結,想辦法約出來後,直接強上爽了再說。
錢川山腦子一根筋,就聽了他的話,給了同班三個女學生一點錢。
讓她們把李靜騙到酒吧,然後就發生了昨晚的事情。”
孫同衛聽後,神情一冷。
眼中閃現出凜冽的目光。
“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裡面一定還隱藏着更大的原因。”
“我也覺得不對勁。”錢天文陰沉着臉緩緩擡起頭。
“程家俊爲什麼要給我兒子說這些,他具體還講了些什麼,我兒子身體虛弱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