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宏文和薛元明大致猜到是誰,囂張的讓他們的書下架後,兩人又開始查《童年的煩惱》的作者。
之前,他們幾乎不知道報紙上曾經連載過這篇小說,調查了後才知道那篇小說的作者是夏媛的女兒。這事兒很好查,因爲夏媛從來沒有隱瞞過這件事兒,甚至還“大肆”宣揚過。
看着手中《童年的煩惱》這本書,薛元明道:“你說這本書有沒有可能是代筆?”
這文筆一看就不是一個小學生能寫出來的,即使這個小學生是天才。因爲有些事情,有些思想不是一個小學生經歷和擁有的。
顧思晴的《誰的童年不煩惱》,生動有趣,是從兒童角度展現的,雖然也有些引人深思的地方,那都是成年人自己自動聯想引發的。
不像《童年的煩惱》,似乎爲了刻意展現書的內涵,裡面大量的發表了作者對事情的看法。而這怎麼看都是一個成人的見解。
“就是代筆我們又能怎麼樣?我們撼動不了人家。”薛元明道:“如果我們有什麼動作,估計很快我們的出版社就開不下去了。你可能覺得對方做事情太囂張,但這對她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夏家人都不管管?”許宏文氣憤的道:“我聽說夏委員和夏部長都是做事講原則的人。”
薛元明哼了一聲:“或許這些事情夏家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也或許是他們縱容的,但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忍。”
許宏文重重的嘆氣,薛元明見狀冷笑一聲道:“或許我們也可以做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許宏文問。
薛元明嘴角掛上一個詭異的笑,“我寫一篇文章,大肆吹捧《童年的煩惱》和它的作者。一個人要是被捧得高了,就下不來了。這種情況,要是這個人有真才實學還好說,要是沒有....”
薛元明冷笑一聲,“早晚有一天會摔下來,粉身碎骨。”
許宏文聽了他的話後,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你夠陰。”
陰嗎?薛元明並不覺得,是夏媛先陰的。也別說他出手針對一個小孩子,夏媛打壓顧思晴的書,怎麼就沒想到她是小孩子呢?
太善良的人很容易讓自己過的憋屈,他選擇不那麼善良。
說做就做,當天晚上薛元明就寫了一篇文章,吹捧《童年的煩惱》。他筆力很好,雖然吹捧了,但有理有據,會讓作者自己沾沾自喜,但又感覺不到這篇文章的惡意。
兩天後,這篇文章就出現在了京都一家報紙主編的辦公桌。京都文化圈子的人,沒人不知道夏媛這個人的,一是因爲她的樣貌確實出色,五官精緻,氣質優雅,簡直就是完美女人的體現。
另一個原因是,她出身夏家。
夏家在解放前就是京都的世家,解放戰爭期間,夏媛的父母又參加革命,解放後進入中央工作。夏家的權勢在京都,雖不是頂級,但底蘊深厚,就是權勢最高的那幾家,也得給他們幾分面子。
這樣一個要樣貌有樣貌,要背景有背景的女人,在有些圈子裡不出名都不可能。
這位主編看着手中的文章,脣角掛着說不出意味的笑。他拿起電話給夏媛撥了過去,等電話接通,傳來一個輕柔的女聲,他笑着道:
“夏主編,我是新青年報的編輯羅星洲。我這裡收到一篇投稿,是關於《童年的煩惱》這本書的,您要不要先審審?”
夏媛聽了這話,眉頭一皺,然後笑着道:“好啊,我一會兒去拜訪您。”
“好。”羅星洲笑着掛了電話。這文章發還是不發,她交給夏媛自己決定,以後有什麼也怨不到他。
這邊夏媛掛了電話,心裡卻有些嘀咕。她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清楚,讓《誰的童年不煩惱》下架,雖然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但造成的影響不小,最起碼對《誰的童年不煩惱》的作者,和那家叫信誠的出版社,就帶去了不小的打擊。
如果他們反抗,想通過在報紙上發表文章揭露這件事,也是有可能的。當然她是不怕的,她相信不管京都的哪一家報社,收到這樣的投稿都會通知她。就像剛纔羅星洲給她打電話一樣。
只是,雖然沒有報紙敢刊登不利於她的文章,但有人想發表文章舉報她,總歸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而且,她在外邊的形象一直很好,這次的事情總歸會被人詬病幾句的,她想這件事趕快過去。
收拾下手邊的東西,她起身去找羅星洲。羅星洲見到她沒有拿喬,直接把投稿交給她看,道:“夏主編不愧是世家出身,教育出來的孩子都比別人優秀。”
夏媛謙虛着接過羅星洲遞過來的信紙,先看了文章後面的署名,見是薛元明,她眉頭就是一皺。她下架了《誰的童年不煩惱》,自然知道信誠出版社,也知道它的兩位老闆。現在薛元明寫了一篇文章投稿,應該是不懷好意。
帶着這樣的想法,她仔細看內容,慢慢的皺着的眉頭舒展了開來。原來是信誠出版社想對自己示好啊!想想也能理解,一家新開的私人出版社,自然不敢跟她抗衡,寫這麼一篇文章示好,也能理解。
想到這裡,她笑着道:“也沒什麼,羅主編覺得能發就發吧。”
羅星洲一愣,然後笑着道:“那好,明天就發。我也很喜歡《童年的煩惱》這本書。”
夏媛笑了笑,“雲涵那孩子從小就喜歡看書,我也沒想到她能自己寫出一本書。”
羅星洲又笑着吹捧了幾句,夏媛就離開了。她本來爲難的是《誰的童年不煩惱》的作者,不是信誠出版社,現在他們寫了這樣一篇文章,她以後更加不會爲難他們了。
說不定以後還能合作呢。
薛元明和許宏文都沒想到,一篇文章會起到這樣的效果,算是意外之喜吧。不過,這個意外之喜,他們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