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靜柔在派出所鬧了一通後,甩給雷彥斌“離婚”兩個字,就怒氣衝衝的走了。紀良平簽了字領關雲心走,三人找了個私密的地方說話。
紀良平先把雷彥斌拉到一邊,臉色不善的說:“不是說好了,讓她回她的戶籍地工作,你怎麼還跟她....”
“是她主動的,”雷彥斌快後悔死了,“她說讓我給她安排到電視臺,什麼工作都可以。”
“你同意了?”紀良平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平常看着雷彥斌挺有腦子的,現在怎麼這麼蠢?
“我怎麼會同意?不過是糊弄她而已。”雷彥斌說:“要是讓他去電視臺上班,對我來說就是一個炸彈。”
紀良平現在心裡害怕的要死,他掏出一根菸,顫抖着手點上,“老雷,你肯定不能在原來單位呆了,以後咱們還要相互照應,我不能丟工作。”
他現在害怕雷彥斌或者關雲心檢舉他。
雷彥斌明白紀良平的意思,就像他說的,他沒有了工作,要是再離了婚,以後說不定真有事求到紀良平,所以他道:“你放心,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情。”
兩人算是達成了一致,然後一起坐下來跟關雲心談。紀良平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要往前看。雲心啊,事情鬧的太大,學校是沒辦法給你安排工作了。”
關雲心聽了這話,憤恨的看着紀良平說:“紀校長這是想把事情推乾淨嗎?”
紀良平本來想跟她好好說話,但她這個態度,他也不高興了,就沉着臉道:“關雲心,一開始可是你先找的我們,事情走到現在,我們就誰也別怨誰了。”
關雲心握着拳頭,恨恨的不說話,紀良平又道:“我有個朋友開了家貿易公司,我推薦你去他那裡工作。其實私企現在待遇很好的,比國家單位的工資高多了。”
“你要是答應,我一會兒就給他打電話,他公司在海市,你這兩天就能去報到。”紀良平是真的想趕快把關雲心弄走。
“是顧思晴,肯定是顧思晴報的警。”關雲心忽然說。
雷彥斌和紀良平對視了一眼,然後雷彥斌說:“你怎麼知道?”
“我們中午吃的那頓飯,本來是我跟顧思晴一起吃的,後來我們聊的不愉快,她就走了。”
關雲心現在也後悔死了,她能看出來,剛開始顧思晴跟她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很生氣,不然她也不敢說出後面的話。
但顧思晴也太歹毒了,她不就是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嗎?她至於這樣毀了她的前程嗎?
雷彥斌和紀良平都不想再說什麼了,本來他們以爲關雲心挺聰明的,現在才知道,這是自作聰明。好好的你又去招惹顧思晴幹嘛?
紀良平站起身,看着關雲心說:“要不要去我朋友的公司,你現在給個話。”
“不去。”關雲心果決的說。
以她京大的學歷,找私企的工作還不是簡單的事情,幹嘛還要跟紀良平牽扯?
“好,隨便你。”紀良平和雷彥斌走了,關雲心看着兩人的背影冷笑。
第二天下午,京大校長收到一封檢舉信,檢舉紀良平利用職權牟利。
同時,顧思晴接到了關雲心的電話,她說:“是你報的警?”
“是。”顧思晴道,她沒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關雲心冷笑,“顧思晴你別得意太早,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看誰笑到最後。”
顧思晴:“你這話過時了,現在我們國家發展形勢這麼好,根本不用三十年,三四年甚至更短的時間,就能讓一個人改變命運。你加油!”
關雲心:....她腦子有病!
“那你等着。”關雲心道。
顧思晴:“那你別讓我等的時間太長。”
關雲心:她腦子真的有病。
掛了電話,顧思晴回房間繼續自己的事情。她一點都不懷疑關雲心的話,就關雲心那對自己都那麼狠的勁兒,再說幾年混出名堂的可能性不小。
畢竟現在社會開放了,沒了學校分配的工作,憑她的學歷和樣貌以及交際能力,一樣能找個不錯的工作,甚至她自己創業也有可能。
但她一點不怕,關雲心在努力,她又不是在閒着。
翻了翻小說的大綱,又看了眼故事的脈絡,她擡手在電腦上敲出兩個字--知途。
是的,她要開始寫她準備了多年的小說了,本來計劃畢業後再開始動筆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要去電視臺上班,以後的時間就不會太多,她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寫作。
《知途》這部小說,講的是七十年代末,國家改革開放後,一羣年輕人奮鬥的故事。
她想表達,社會在封閉混亂了十多年後,忽然迎來開放,人們的彷徨、迷茫、勇敢、奮鬥和奉獻。同時也會揭露一些弊端和某些人性的黑暗。
這個故事的每個人物,雖然沒有切實的原型,但可能讀者會從他們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
這也是這個故事顧思晴準備了這麼長時間的原因。
因爲準備的比較充分,寫的就比較順也比較專注,外邊敲門都沒有聽到。顧建國彎着腰趴在她電腦前看的時候,她嚇了一跳,“爸,你嚇我一跳。”
顧建國嘿嘿笑,“我閨女就是厲害,打字都不用看鍵盤,還這麼快。”
公司辦公室那些人,沒有一個能比的上他閨女的。
顧思晴想笑,在她爸眼裡,他的四個閨女誰都比不上。她道:“您有事?”
“吃飯啦,喊你好幾聲你都不應,我過來看看。”顧建國道。
顧思晴一看時間七點多了,連忙站起身,父女倆一起去餐廳。王月菊見到他們就說:“現在家裡就剩下咱們三個了,吃飯的時候就別磨蹭,不然更沒個人氣兒。”
顧思晴見她又想嘮叨,連忙說好,然後三人坐下來一起吃飯。
王月菊邊吃邊說:“你明年就要畢業參加工作了,三靜順利的話也能退役了,你倆啊,也算是長大了。三靜說退役後去上學,用不用提前找學校?”
當媽的就是操心的命,每個孩子的事兒都在心尖上擱着呢。
顧思晴對運動員退役後,上學的流程也不是很清楚,就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事兒等我三姐退役後再說,我們現在也不好打聽這事兒。”
王月菊嗯了一聲,扭頭跟顧建國說:“這事你記着。”
見顧建國點頭,王月菊又道:“也不知道電視臺的工作忙不忙。”
“你就是多操心,”顧建國道:“又不是去地主家當工被剝削,工作就是忙能忙到哪裡去?忙才鍛鍊人呢。”
“我就是說說。”
.........
顧思晴聽着兩人的談話吃飯,別說,挺下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