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野毅和自己媽對視一眼,揪住盛小勇就往外走,顯然是想把他丟出去。
雖然事情過去了很多年,他每次看到這倆人,都會不寒而慄。世上竟有那樣狠心的人,剛纔他看到自己媽和沈南星跟他倆對峙,理智都差點蕩然無存。
“你個小兔崽子!你放開我!”盛小勇一邊掙扎一邊罵罵咧咧的,不過盛野毅沒理他,任他如何掙扎,他都牢牢的抓着他的衣領子。
盛小勇沒辦法,只能儘量的維持自己身體的平衡,讓自己看的不那麼狼狽。
“放開你小叔!你個不孝子!”徐老太歡喜是歡喜,不過兒子和孫子一比,還是兒子重要。孫子早就和自己撕破臉了。
“小叔?老太太,你自己說過話都當成屁放了?我們家小野可沒有別的叔叔!他叔叔在縣政府工作,可沒有這樣無賴的小叔!”
李槐花冷笑的看着她,小野差點被她折磨瘋了,當年自己帶走他的時候,她早說和小野斷絕關係了!
她說的叔叔,就是周菖蒲的弟弟。
“你個賤人!沒有你,我兒子也不會死,都是你個賤人抓不住男人,連累我的孫子瘋了,都是你的錯!”
徐老太提起當年的事兒,就開始無差別的攻擊。
“你最好給我閉嘴!”盛野毅看着徐老太的眼神凌厲,好像下一秒就要掐死她。
沈南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盛野毅,他平時嘻嘻哈哈的沒正行,疾言厲色的時候並不是太多。
她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幾步,她突然不想讓盛野毅皺着眉頭,還是沒心沒肺的笑更適合他。
“你們倆來衛生室鬧事,我本來可以報警的,現在你們趕緊離開衛生室!”
盛野毅的目光穿過人羣,看到了沈南星的嚴肅地小表情,他突然咧開嘴笑了。他的手一鬆,盛小勇就摔倒了地上。
“快走,再晚了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啥事來!”盛野毅靠近地上的盛小勇,低聲的說了幾句話。
那些被他們娘倆耽誤了治療的病人,這時候也不耐煩了,每個村裡都有那麼一兩個攪屎棍。他們一人一句的說着盛小勇和徐老太。
盛小勇就坡下驢,扶起自己老孃,半推半拉的把人弄走了。從剛纔盛野毅一進來的時候,他就想走了。現在再不走就晚了。
可是徐老太還沒玩夠,她還想拿起奶奶的架子教訓一下自己的孫子。畢竟自己是他奶奶,他不敢對着自己動手!
“小勇,你走那麼快乾啥?我還沒說完呢!”徐老太看着自己兒子,就和老鼠看見貓一樣,頓時有點不高興了。
“娘哎,你咋沒說是你先找事兒的?哪個大夫讓你白白的拿走藥方子?人家也要吃飯的啊!”盛小勇真是服了,自己娘是一點也不省事兒!
“我……我不是忘了嗎。你跑啥,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怕了小野!”徐老太被兒子揭穿,有點臉上掛不住了。
盛小勇在心裡唸叨,就是怕了,那小子的手段,他可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娘,您就別添亂了,小野不是小時候了。他都能娶媳婦了,你那幾句罵他左耳朵聽右耳朵就冒了,反而顯得您沒有一點慈愛之心。快回家吧,今下午我要去幫我大舅哥幹活。"
盛小勇說完轉頭就走,不給他娘一點機會。
“你個慫貨,就知道替你丈母孃幹活!我說小野幾句,他也不敢打我!”徐老太瞥了自己兒子一眼,心裡惆悵的很。
“我丈母孃替我看孩子,還不時的補貼我,我去幹點活咋了?倒是您,沒事兒時候就在家乾點力所能及的。雞鴨狗鵝喂喂可是能幹?不說了,我先走了,您自己回家去吧!”
“你!”
盛小勇沒聽自己孃的牢騷,說起來雨夜對不起她,他甩開自己娘,大步的回去了。
徐老太只好自己走,盛小勇心裡門清兒,他娘別看早就用上了柺棍,那是爲了裝老用的。就算不用她也能健步如飛!
“媽。我回來了!”兩個討厭的人走了,盛野毅才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看着自己娘一臉的笑意。
“臭小子,讓媽看看,有沒有受傷啊?”李槐花走上前給兒子撣了撣土,捏了捏他的胳膊腿,沒啥事兒就放心了。
盛野毅死死的忍着,他的胸上在火車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坐上車了才發現的。
“媽,我好好的,沒事兒!玉竹姨,我回來了!南星,我回來了。”盛野毅看向蘇玉竹和沈南星,眼神在沈南星的身上多停留了那麼幾秒鐘。
蘇玉竹心裡好笑,小兔崽子裝的倒是挺像的,不過自己可早就看出來了。從進了院子,他的目光就沒離開南星一刻。
“回來就好,你走了這段時間,你媽媽可擔心壞了。槐花,你先跟小野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呢!”說着看了自己好閨蜜一眼,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沈南星沒多說,衝着盛野毅點點頭,趕緊進了屋子,還有病人等着她,不能耽誤時間了。
盛野毅還想再和沈南星說說話,重要的事兒他還想讓她給換藥,不過媽拉着自己走,他就走了。
“那玉竹姨,一會兒我再來看南星。”他說完,李槐花簡直想扶額,兒子的眼神都快黏到人家身上拔不下來了,想念也不用那樣吧!果然是年輕人……
"快走,你看你這一身土,回去換衣服去。"李槐花推着他往前走,盛野毅也只能是拎起大包跟着回家去了。
屋裡的沈南星,從窗戶上看到母子倆走了,她稍稍的放了一下心,無他,盛野毅的目光太過赤裸裸,自己有點吃不消。
“咦,沈大夫,你的臉那麼紅?和那樣的人沒必要生氣。”正在接受鍼灸的病人好奇的問。
“對啊沈大夫,那樣的老鼠屎,哪裡都會有的。你要是妥協一次,估計下次她還會來的。”
“謝謝大家剛纔仗義執言,我沒事兒的。就是剛吃完飯有點熱了。”
沈南星挨個給他們紮好了針,這纔有空去洗洗頭,一低頭看到搪瓷盆子裡的自己,面色緋紅,她瞬間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
都怪盛野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