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把劉媽喊過來,對劉媽說:“你把她扶回房間,等她睡着了再離開。”
劉媽連聲答應。
胡潔抓着江浩的胳膊問:“你要去哪?又不回來了嗎?”
“用你管!”江浩甩掉胡潔的手,“我的事情你以後別問,知道嗎?”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江浩捏着胡潔的下巴,一字一句地惡狠狠地說,“你以後最好給我老實點!等孩子生完,咱們再算總賬!”
胡潔流着淚,呆立在原地,看着江浩毅然決然地出了門,將大門重重地關上。
劉媽扶着胡潔回了臥室,胡潔疲憊地說:“劉媽,你回去休息吧。”
劉媽在一旁勸慰道:“小胡啊,別灰心,誰年輕的時候還沒犯過錯誤?”
“可是我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胡潔歇斯底里地吼道,“爲什麼沒有人相信我!爲什麼!”
“小胡,你冷靜點!你……”
“滾……”胡潔指着臥室門,聲音沙啞地說,“你給我滾……”
劉媽小聲嘀咕了一句“不識好歹”,然後氣沖沖地離開了臥室,將門重重地關上。
胡潔坐在牀上不停地流着眼淚。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明明她纔是受害者,爲什麼所有人都在指責她?她想不通,更想不明白。
現在看來,嫁進江家或許是一個錯誤,可如果不嫁進江家,那她和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更何況,從她嫁進江家到現在,她吃香的喝辣的,又有保姆伺候着,這在過去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她又有什麼不知足的呢?可以後呢?她本來就不受待見,又發生了今天的事情,往後,江浩、江建國還有秦愛蓮又會怎麼對待她呢?
不……不可以……她絕對不可以被江家掃地出門……
胡潔撫摸着肚子裡的孩子。
現在,她還懷着孕,江家是不可能對她怎樣的,可一旦生下孩子,那一切就不好說了。更何況,她是愛江浩的,真的真的很愛他。
她一定要做點什麼,也必須要做點什麼。
那天夜裡,江建國鐵青着臉問:“江浩又去哪裡了,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
秦愛蓮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遮掩,她直截了當地說:“他去喬美麗那裡了。”
江建國瞪着眼睛看着秦愛蓮。
“你早就知道了?爲什麼不跟我說!”
“告訴你有什麼用?這種事情能阻止得了?”
“你……你都把這孩子慣壞了!你知道這種行爲叫什麼嗎?啊?要是被人知道了,你讓我怎麼辦!”
“哎呀,老江,你想太多了,江浩這孩子有分寸的。”
“有分寸?他要是有分寸就不會做出婚內出軌的事情!”
“你吼什麼啊!”秦愛蓮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今天你也看到了,這個胡潔根本就不是什麼好女人!那種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那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你什麼意思。”
“這種女人就是一定時炸彈,不能留,要是留着,遲早會成爲咱們江家的禍害!我前天還特意拿着這個女人的生辰八字去找大師算了一掛,結果人家大師直接告訴我,這個女人和咱們命中相剋,遲早會害我們的!”
江建國從來不相信這些東西,但自從他開始競選廠長,對很多事情都敏感得要命,所以不自覺得也有些擔心起來。
江建國問:“那你想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等孩子生下來,就立馬讓江浩和她離婚,大不了給她點錢,打發她走就行了。”
“那萬一她不肯走呢?”
“那就繼續讓江浩在外面找女人,看她能忍受多久!”
站在門口的胡潔,雙手捧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兩杯牛奶。她本來是想討好屋裡的江建國和秦愛蓮,但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胡潔下了樓,將牛奶倒進水池裡,在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時,忽然冷笑。
……
尤惠對馮雷還是有感情的,而且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靠馮雷賺錢養家,對他也有了依賴感,所以她打算等馮雷從監獄裡出來,再和他繼續過。
可現在不同了,她手裡有了十萬塊錢,還靠馮雷幹嘛?所以她打算安定下來之後,立馬和馮雷離婚!
就在尤惠一邊磕着瓜子,一邊優哉遊哉地暢想着未來的幸福生活的時候,屋子裡忽然闖進了五個凶神惡煞的男人。
尤惠嚇了一跳,以爲自己倒黴,居然在大白天遇到了劫匪,嚇得她趕緊喊了一嗓子:“救命啊!來……”
不等尤惠喊完,其中一個男人就捂住了尤惠的嘴。
尤惠一臉驚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卻不料,從門外忽然進來了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居然是胡潔。
尤惠在看到胡潔後,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地上裝滿錢的紙袋子,又看了一眼滿面笑容的胡潔,心裡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胡潔走到尤惠面前,冷笑道:“惠姐,別害怕嘛,你昨天多風光啊,又有什麼可害怕的呢?”
胡潔用眼神示意那個男人鬆開手,讓尤惠說話。
“小、小胡,”尤惠一臉驚恐地看着胡潔,往後退了幾步,“你說你來就來吧,幹、幹嘛帶這麼多人,怪、怪、怪嚇人的……”
“不多帶點人,我怕你會打我,更何況,我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呢,這可是我現在的命根子呢,”胡潔走到尤惠面前,冷笑道,“惠姐,你還記得嘛,你當時可是扇了我八個耳光,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呢。如果我要還的話,肯定不可能僅僅還給你八個,要還就要還給你十六個。”
“小、小胡,那都是誤、誤會,而且那麼多年過去了,我……”
不等尤惠說完,胡潔張手就給了尤惠一把掌。
尤惠捂着臉,剛準備開口說話,另一邊的臉上又被胡潔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胡潔揪着尤惠的頭髮,惡狠狠地開口道:“剩下的十四個耳光先在我這裡存着,用不用,要看你的表現。”
眼前猙獰的胡潔讓尤惠恐懼,她沒想到原本任人宰割的小綿羊居然會變成如今的餓狼,尤惠被嚇壞了,她哭着說:“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胡潔鬆開手,將尤惠推到牀上,從地上撿起來裝滿十萬塊的紙袋。
“這是我的錢!”
尤惠瘋了一樣地撲過去,胡潔身後的兩個男人立刻上前攔住,他們一人抓着尤惠的一隻胳膊,讓尤惠動彈不得。
“還給我!把我的錢還給我!”
胡潔走過去,狠狠地給了尤惠一巴掌,尤惠頓時安靜了。
“如果你乖乖地回答我,我可以考慮把錢還給你,否則,”胡潔在尤惠的耳邊輕聲說,“我會讓你和你的家人生不如死。”
尤惠愣住。
胡潔看着尤惠那張恐懼的臉,滿意地一笑,說:“回答我,昨天爲什麼要污衊我。”
尤惠張了張嘴,卻又閉上。
“說話!”胡潔又狠狠地給了尤惠一個耳光。
尤惠哭着說:“不是我……是徐莉……是徐莉讓我這麼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徐莉安排的!”
“徐、徐莉?”胡潔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胡潔沉默了一會,將手裡的紙袋在尤惠的眼前晃了晃,說:“這錢我先替你收着,等你按照我的要求替我做完了我讓你做的事情後,我還會再給你五萬塊,明白了嗎?”
……
徐莉今天的生意依舊火爆,她不僅推出了新品——抹茶蛋糕,而且還推出活動,買一款蛋糕,送一個蛋撻,所以不到五點,徐莉甜品店裡的蛋糕、蛋撻和飲料就一掃而空。
徐順笑着說:“莉莉啊,照這個樣子下去,咱們遲早要開連鎖的!”
徐莉笑道:“爸,你想太遠了,這才幾天,如果咱們的銷售額能在半年裡一直穩定下去,那再考慮其他的事情吧,現在還太早了。”
“反正我對自己的女兒有信心!絕對沒問題!”
徐莉笑着搖了搖頭,說:“爸,我覺得過幾天,我們需要再找一個人幫忙,你一個人太累,也應付不過來。”
徐順一聽,立馬拒絕道:“幹嘛花這冤枉錢?你放心,我一個人能忙得過來!”
徐莉笑道:“爸,我想要再找一個人,除了心疼你太辛苦以外,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讓顧客等太久。”
其實徐莉一早就想再招個人了,雖然徐順自始至終都兢兢業業,但他畢竟是個老人,手腳沒有年輕人靈便,而且每天的顧客太多,要是總是讓這些顧客等太久的話,會影響生意的。
徐順一萬個不願意,徐莉嘴上也沒再強求,但當徐順到點下班之後,徐莉就把事先準備好的招聘啓事貼在了門外。
徐莉照舊打掃了一下衛生,準備關門的時候,聽到有人進來了,她隨口就說了一句:“抱歉,甜品已經賣完了,您可以明天再來。
徐莉直起身,看向站在門口的人,忽然愣住。
居然是挺着大肚子的胡潔。
胡潔扶着腰,一邊環顧四周,一邊讚歎道:“莉姐,你可真牛啊!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厲害!”
徐莉冷冷地問:“你來幹什麼。”
“莉姐,”胡潔挽住徐莉的胳膊,笑着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啊!”
徐莉將胡潔的胳膊從自己的臂彎裡抽出來,往後退了幾步,冷冷地說:“我想我們的關係沒有那麼好吧。”
“莉姐,你忘了當初我們在車間……”
“我當然沒忘,但我印象更深的是你對我的背叛。”
胡潔也不再假笑,她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地說:“所以你就要毀掉我,是嗎?”
徐莉冷笑道:“毀掉你?我怎麼毀掉你了?”
“是你讓尤惠去我家鬧的,對吧。”
徐莉嘲諷道:“怎麼,做了虧心事還怕人知道啊!”
胡潔上前一步,惡狠狠地質問道:“當初,是我幫你父親洗清了冤屈,可沒想到你居然恩將仇報!”
“我恩將仇報?哈哈哈!胡潔,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徐莉一把捏住了胡潔的下巴,“胡潔,我徐莉和你不一樣,我不是什麼富太太,我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忙,如果不是你欺人太甚,我根本沒興趣再和你這種人有任何的交集。”
“你鬆手!”胡潔推開徐莉,“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徐莉走過去,一巴掌扇在了胡潔的臉上,
“難道不是你慫恿胡梅欺負我家徐慧的?每天放學管徐慧要錢,徐慧要是不給就打她!侮辱她!這些都是你的那個好妹妹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