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多不好？
源源就是個孩子，偶爾比賽拿了個獎，不好興師動衆的弄啥慶功會吧？”
許世彥能體諒領隊老師和省裡的心情。
可這馬上就要過年了，這要是回省城開慶功會，一路折騰回家，怕是到家就該過大年了。
“別，別，許總，這是領導的意思。
請許總千萬別推辭，一定跟我們一起回去。”領隊老師一臉懇求的說道。
“許海源同學得了本次聯賽冠軍，這可是咱省得榮耀，那是立下大功了。”
這是實話，吉省歷年來別管初中高中，參加競賽得一等獎的時候不少。
但是全國冠軍，這個真的是從沒有過。
人家都這麼說了，許世彥還能說啥？那就只能同意了唄。
於是跟領隊老師商議了一下，大家明天返程。
許世彥以爲沒啥事兒，等下吃個早飯，再坐車回松江河就行。
許世彥能說啥？說他怕市裡頭勞師動衆整那些慶賀活動？哪好這麼說話的？
就只能藉口想家，打個哈哈過去。
忙活完主食，再炸點兒零食。
沒辦法，又在市裡呆了一天。
巴掌大的方形肉，擱鍋裡烀熟放涼之後，用刀切成片兒。
別看只有這幾個菜，但是菜量都不小，好幾種都是直接端盆兒上。
蒸好的發糕暄軟香甜，別提多好吃了。
“我的天，咱爹可真能。”
男孩子們淘氣，幹着活呢，時不時的就隨手點個鞭炮一扔。
管恩學早就安排了人，在車站候着呢，就是怕許世彥帶着妻兒偷摸跑了。
許成厚的目光在一衆兒孫的身上掃過，很是欣慰的點點頭。
你看小波在農大、金鳳在銀行大學，接下來是小濤和秀秀，我看着也都不錯。
酸菜白肉血腸、醬大骨頭、拆骨肉、豬心豬肝豬舌頭拼盤、炸肉丸子、糖醋排骨、豬耳朵拌黃瓜、方子肉蘸蒜醬。
許世彥一看兄弟和侄兒們來車站接，頓時覺得心裡暖呼呼的。
去年這兩口子在羊城過的年，所以今年兩口子就打算回來。
大片兒的熟肉顫巍巍的，蘸上點兒蒜醬，不柴不膩肉香滿口，保管是吃了還想吃，根本停不下來。
見到許海源在嬸子大娘的陪伴下進來，這幾位老頭老太也是高興地不得了，一個個笑別提多開心了。
早晨發兩大盆面，中午開始蒸棗饅頭、發糕、包子花捲糖三角。
可是被省裡這些人一說，許世彥又動搖了。
那些校長主任也都明白，這麼多人都來爭取，人家肯定不能直接答應。
許海源馬上十五歲了，還被人抱起來，這感覺其實挺恐怖的。
快，趕緊進屋，你爺你奶成天唸叨。”
說實話剛纔許海濱那一嗓子，他們也坐不住了，伸着頭正往外屋地看呢。
“好孩子，老許家祖宗八輩兒，也從來沒有你這麼出息的孩子。
慶功宴整的挺熱鬧，直到九點多了這才結束。
市裡不少領導都出席了慶功宴，教育口來的最多。
“還得是我大侄兒，真厲害，有出息，二大爺最稀罕你了。”
尤其是那方子肉，選的都是五花三層的帶皮腰條肉。
周桂蘭見兒媳婦和孫女們，已經把飯菜都收拾上來了，趕緊招呼了大家夥兒吃飯。
許世德一家子住着北崗鎮政府的公房，反正有人給照管，也不用擔心。
領導笑呵呵的看着許世彥，說出個地址來。
許世彥堅持，管恩學也沒跟他犟，正好其他人過來打招呼，也就把這個話題岔過去了。
臘月二十八這天，遠在羊城的蘇安芬、紀同忠夫妻，還有在首都的蘇安珍、南振東兩口子，都趕了回來。
身後的蘇安瑛和許海源都跟着樂，那邊化學老師也是憋不住的笑。
“領導放心，我一定好好學習，絕對不辜負領導的期望。”許世彥一臉嚴肅的保證。
衆人拎着行李，連說帶笑的就進了大門。
見到許世彥等人進門，許海濱撒腿就往屋裡跑，一邊跑還一邊喊。
許成厚拿着證書，愛不釋手，一遍又一遍的端詳，嘴裡還唸叨着。
“爺、奶、師公、姥爺、姥娘。”許海源笑着上前，跟五位長輩打招呼。
還說等着忙活了，去人家拜訪，一定要好好謝謝老師。
“呦，二哥、老五，你們咋都來車站了？專程來接我們的？”
晚間女人們包餃子，男人湊在一起說笑聊天，孩子們玩的可就花花了。
大紅色絨布的證書外殼兒，上面燙金的幾個大字，看着就喜慶又大氣。
全國賽的證書，肯定跟省級賽的不一樣，不論是印刷還是製作，都更精美。
晚上還備下了慶功宴，連管恩學等人都出席了。
人家這也算幫了大忙，許世彥當然要表示感謝，趕緊敬酒。
這邊我也不多留你，今晚上慶功宴結束，明早晨我安排人直接送你們回家。”
“哎呀，是三叔三嬸回來了。爺、奶，我三叔三嬸，還有源源回來了。”
那估計是全國最牛的學校了，所有渴望進步的幹部最嚮往的地方。
一進院子，就看見院當中那口大鐵鍋了。
他之前真的很想把許海源送去首都念書，哪怕借讀也行。
大冬天的跑不快，還不如坐火車安全呢。
原本許世彥也是打算着，回頭找個明白人，好好問一問，打聽清楚了再做決定。
“還有件事啊，年後你得去首都，有一個爲期一個半月的培訓。
這寒冬臘月的，要是弄一羣學生在車站外等個把鐘頭，還不得給人家都凍壞了？
四人在省城呆了兩天半，那真是各種慶賀活動。
那條件給的都老好了，一應費用全免。
“哎，哎。快上炕坐，外頭挺冷的，這一路坐火車回來凍壞了吧？上炕頭暖和。”
反正廚房裡這香味兒就沒斷過，惹得孩子們一個個就守在廚房外，瞪眼兒瞅着裡頭整啥好吃的。
回頭商議好了，私底下聯繫就行，大家臉上都好看。
首都的教育資源還是非常不錯的，師資力量在那裡，許海源過去即便是借讀，也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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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渾江的時候，是二十九號凌晨四五點鐘。
女孩子們也沒閒着，在屋裡貼窗花，幫忙做飯。
管恩學一見到許世彥，就吐槽道。
爐子上放個大馬勺，炸丸子、乾果、酥脆小麻花、套環兒、蘑菇、茄盒、肉段等等。
下午三點團圓飯，一大家子二十幾口人，那情景別提多熱鬧了，許成厚周桂蘭從早到晚都在笑，嘴都合不攏。
好歹沒像之前許世彥那幾次似的，披紅掛綵，也沒安排太多人在車站外接站。
許世彥藉機會，也跟教育局的領導討論了這個高中的事情。
薛秀琳上前來，抓住許海源的手，其他人也圍過來，就這麼擁簇着許海源進了屋。
“二大爺，你先放我下來。”
要我說啊，許總就別費那個勁了，大老遠的去首都念書，還是借讀，太不划算了。”
二十四號下午，一行人坐上返程的火車，從首都返回長春，二十五號上午到省城。
再仔細一看，好傢伙，許海波、許海濤、許金鳳、許金秀，家裡這幾個侄兒侄女們，都穿的厚厚實實，在車站外朝着裡面招手呢。
“嗯，知道你是個靠譜兒的，那就這樣吧。
許世彥坐在炕沿上，看着屋裡這些侄兒侄女們，滿心歡喜的說道。
別管許世彥他們是二十九還是三十號回來，豬都得殺。
“那必須的啊，這不是來迎接我們的冠軍麼？
我跟你說，自打咱爹知道源源得了獎，那高興的不知道咋好了。
爲了慶祝你得獎，今天家裡殺了一頭豬。”
許成厚接到電話之後，就打電話跟許世先他們商議，讓兒子們必須都回來，一起慶賀慶賀。
臘月二十六，離着過年也沒幾天了。
許世彥一聽，哎呦喂可不得了。
回去給你父母帶個好兒，快過年了，就算我提前給二老拜個年。”領導揮揮手，讓許世彥走了。
“好了好了，老頭子，別在這廢話了。
得虧許世彥提前給領導打過電話了，大冬天的一切從簡，不要整的太隆重。
蒜瓣搗碎，放點兒醬油進去，就是東北人常說的蒜醬。
兒孫們都留下來過年，最高興地莫過於許成厚老兩口了。
許成厚幾個輪流捧着證書看啊看，那真是喜悅之情無以言表。
這要是再擱哪裡耽誤一下，咱回來就直接年三十兒了。”
今天一早，那頭大肥豬就被五花大綁送上了斷頭臺。
許海源一邊說，一邊就從揹包裡，翻出獲獎證書。
鞭炮炸響，幾個小的就在那兒高興地拍手直蹦。
總之一句話，只要許海源去念書，什麼條件他們都答應。
哥幾個都商議好了，全都留下來，在爹媽這兒過年。
相關部門的好多領導都出席了，反正也不知道是衝着許海源還是許世彥。
“我不管啥八股還是九股文的，我就知道，咱家源源有出息就行了。”
許世彥兄弟幾個互相看了眼，各自笑笑，這時候就別跟老爺子爭了，愛說啥說啥唄。
給我們幾個打電話，讓我們都回來，必須給源源辦一個歡迎儀式。”
去那兒進修，最低也得是縣處級，需要由省裡推薦，非常難得的機會。
屋裡人一聽動靜，呼啦啦出來了一大片。
源源這是化學競賽得獎了，要是大清那會兒，應該是考八股文。
今年春天的時候，許世先和許世祥都在縣裡買了樓房。
結果還沒等出來呢，就聽見有人喊他們。
別看許海源不矮，可是在身高一米八幾、力氣又大的許世安跟前兒，還是不夠看，輕而易舉就被抱起來了。
反正離着中考錄取還有半年，趕趟兒。
要是高中參加比賽拿了名次，最低一萬獎金，上不封頂。高考成績優秀，也有獎勵。
誰也沒想到，臘月二十九，韓立偉和許世琴兩口子，也帶着孩子回來了。
就這樣，三輛車駛離火車站直奔東崗。
得虧今天遇上馮局了，非常感謝，來來，我敬馮局一杯。”
不過，咱源源這水平，確實高，我感覺要是擱古代，也得挺厲害。
沒辦法，許世彥就讓許海波開車，把化學老師送回家。
化學老師哪裡肯啊？人家這是許氏家族團聚，他一個外人可不好意思參加。
周桂蘭趕緊往炕裡挪了挪，給孫子讓出位置，招手示意，讓許海源坐到她身邊去。
這住樓可比平房方便多了，門一鎖就行，也不用惦記着成天燒火。
火車到站的時候，許世彥拎着行李一邊往下走，一邊感慨道。
鬧了半天，他差點兒捨近求遠，把兒子送首都去。
許世彥和蘇安瑛倆人跟兒子沾光，也在炕上這一桌。
“不用，不用，大冬天路滑，開車更麻煩。明早我們坐火車就行，下午一點來鍾就到家了。”
反正他就知道一點，老許家這輩兒裡頭，有孩子出息了。
“走吧，三哥，咱們先上車，回家再說。”許世祥那邊笑着招呼大家夥兒，都趕緊上車。
“奶，今天還行，不算太冷，火車上也將就了。”
主要是快過年了，歸心似箭，就想早點兒回家。”
發糕是用大米粉和白麪一起發酵，裡面撒上切碎的大棗、蜜豆、葡萄乾等。
“咱省城的東北師大附中，那都是出了名的好學校。
蘇維忠夫妻和蘇安芳、蘇安花等人都來了，三桌坐的滿滿的。
許世祥開着單位的車，許世安開養殖場的，許海波開的是蘇安瑛在家的那輛。
尤其是滿屋子都烀肉燉酸菜的香氣，更覺得飢腸轆轆了。
蘇安芳和蘇安花兩家的孩子小，正好蘇維忠和韓彩娥，一人抱一個，哄着他們吃飯。
所以這頓飯，那必須是正宗的殺豬菜。
“爺、奶，師公、姥爺、姥娘，這就是我的獲獎證書。”
許世先等人都是直接請了長假回來的，打算在這邊過了年再回去。
一早起，許海波許海濤就領着弟弟們，在外頭豎燈籠杆、掛串燈、貼對聯福字門神。
大鍋裡烀肉、醬肘子豬蹄兒、熬皮凍。
“哎呦，多謝馮局指點迷津啊，你說我對這些一點兒也不懂，那真是白給。
此刻聽那位局長一說，許世彥這才明白過來。
到烈士墓的時候，許世彥等人下車，本想拽着化學老師到家裡一起熱鬧熱鬧。
周桂蘭會做一手好麪食，棗饅頭能做出各種花色，還會做金魚、刺蝟、小兔子等各種饅頭。
此刻鐵鍋底下還燒着火呢，鍋裡冒着熱氣，隨着熱氣飄出來燉肉的香味兒。
在許世彥的心裡，那畢竟是首都，全國資源最集中的地方，別處比不了。
許世先兄弟幾個商議了下，各自請了假，昨天下午回來的。
許海源哪好真的脫鞋上炕頭啊？於是就挨着周桂蘭，坐在了炕沿上。
就這樣，四個人坐上火車往回走。
這會兒，已經成了鍋裡香噴噴的燉肉、血腸、大骨頭。
五位老人都在炕上這桌，許海源是今天主角，理所當然也在炕上。
“伱小子，我要是不提前安排人，在車站截住你，你肯定領着媳婦兒子就跑了。”
許世先、許世德、薛秀琳、魏明榮、蘇安芳、李宗良、蘇安花等人，都從屋裡出來，滿面笑容的迎上前。
“還是管書記料事如神啊。
從那兒學習培訓出來的人，將來沒一個前程差的。
到二十八號上午，許世彥實在是住不下去了，趕緊找領導說了聲兒，打算往回走。
那糖三角里頭，用白糖混着核桃仁、花生仁、芝麻，咬一口那叫一個又香又甜。
“我的天，這一趟出門，比上回時間還長呢。
要論成績，咱東三省的重點高中，一點兒也不比首都的差。
今年過年殺了一頭豬，加上許世彥單位分的福利，郭守業、楊鈞顯、黃勝利等這些兄弟哥們兒送來的東西，家裡啥都不缺。
許世彥左思右想也沒法做決定，乾脆就跟人家說，回頭跟孩子，還有孩子的爺爺奶奶都商議了之後，再跟人家聯繫。
不然當着大家的面兒，其他學校多尷尬啊。
關鍵是許海源過來，可以直接建學籍，可以直接在省城參加高考，比首都方便多了。
許成厚一擺手，他才懶得管那什麼文呢。
可韓立偉臨時有事情耽誤了幾天，直到臘月二十九，纔到家。
不光是這些，周桂蘭還把提前就備好的江米、糉葉、蜜棗等端出來，領着兒媳婦們包起了糉子。
許世德在旁邊，琢磨了一下，給他爹解釋道。
許世安哈哈大笑，這才把許海源放下來，拍了拍侄兒肩膀。
市裡也是準備了很隆重的慶功表彰會，還給許海源發了獎品和獎金啥的。
老太太從臘月二十七開始，就領着兒媳婦和孫女們，準備過年的東西。
這味道，那可老饞人了。
許世彥總共也沒念過幾年書，東崗又是個挺偏遠的地方，平常接觸不到，他哪裡懂這些啊？
畢竟許成厚老兩口歲數越來越大了，逢年過節多陪陪老人，別到以後留遺憾。
年三十除夕，許家這邊那就別提多熱鬧了。
不料那位局長一聽，就笑了起來。
許世彥則是在東來順定了桌，晚間請本省這些孩子和老師們吃了頓飯。
省裡幾所重點高中的校長主任，都跑來爭取許海源，想讓許海源去他們學校唸書。
你要是聽我的，就讓孩子去那兒唸書，保管沒錯兒。
就這樣，領隊老師帶着學生們回去收拾東西，下午又帶着大家去逛了一圈。
總之不管誰見了許海源都是一頓誇，然後再誇許世彥夫妻，養了個好兒子等等。
這下子，許世彥倒是不知道該咋辦了。
結果剛下了車，都沒等出火車站呢，就被車站的乘務人員給領走了。
許世彥他們從首都往回走的時候，就給家裡打了電話，跟家裡說，最晚二十九或者三十號能到家。
老三他們纔到家，肯定都餓了，咱趕緊吃飯吧，吃完飯了再嘮。”
在東北話發音，糉子其實叫掙子，周桂蘭在糉子裡頭放了錢、大棗，這就叫早掙錢，寓意非常好。
肯定能中進士，保不齊到時候還能封侯拜相啥的，那可就真的光宗耀祖了。”
這是省裡推薦的，一般人可沒這個機會去學習。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機會，不許偷懶。”
走，上車咱回家，你爺你奶都在家等着呢。
“哈哈哈，我大侄兒還不好意思了呢。好，放你下來。”
“爹，好像不能那麼算。
“哎呀，我大侄兒回來了，這孩子，可真有出息，太稀罕人了。
這時候車上太擠了，能有個座位就不錯，哪裡還有空閒吃東西？
這都兩點來鍾了，能不餓麼？
“嗯，那纔好啊，我和你媽這輩子不盼着別的，就希望咱老許家人丁興旺、子孫後代都出息。”
“趕緊，脫鞋上炕，炕上可暖和了。”
“好小子，這聰明勁兒也不知道隨誰了，老許家這輩兒裡面，真是指着你出菜了。
再往下的萍萍、靜雯、靜怡這幾個，學習也都挺好。將來咱家，肯定能出來好幾個大學生。”
許海濱正領着許海洋、許海清在院子裡嘚瑟玩呢。
許世彥趕忙擺手，從渾江往松江河走，開車也基本上是跟火車的路線差不離。
車站外面不少人呢，許海源滿臉的不好意思，又不能大聲嚷嚷，只能弱弱地說了句。
管恩學點點頭。出門去首都比賽，這一走又是半個月，想家正常。
許世彥一看這樣，總算鬆了口氣。
一行人就這麼下了車，順着人羣往外走，直奔出站口。
省重點高中，應該也不比首都差太多吧？
主要是來省裡讀書好處多啊，且不論那些免學雜費啊、獎學金之類的。
許成厚、周桂蘭、楚瑄淮、蘇維忠、韓彩娥，五位老人都在東屋炕上坐着呢。
“對，爹說的在理，咱家小輩兒的孩子都挺出息的。
等火車到松江河車站的時候，已經是一月三十號，農曆臘月二十六的下午一點多了。
再說這邊離着家近，學籍直接落，多方便啊。”
再往孩子們身後看，許世安、許世祥兩個也在。
許世彥一聽，忍不住搖頭，這老爺子，歲數越大越能折騰。
“哎呀，許總一看就是外行了。
許世安笑呵呵的上前，一把就把許海源給抱起來了。
“行啊，馬上就過年了，回家跟家裡人團圓吧。”
爲了慶賀許海源得獎，今天家裡殺了一頭豬將近三百斤的大肥豬。
許世彥等人住在了賓館裡，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起來，隨便吃口飯就直奔火車站。
“嗯，眼瞅着過年了，都想家，可以理解。
這要是擱以前，算不算狀元啥的？能當官兒了吧？”
領導笑呵呵的擺了擺手，示意許世彥可以走了。
許世彥他們早上在渾江吃的飯。
家裡沒養豬，許成厚特地跟找人買了一頭豬，定下計劃今天殺豬。
許海波領着弟弟們找出來玻璃罐頭瓶子，在瓶口用鐵絲纏好，上面做個提樑，用一根小棍挑着。
再把小木塊釘上釘子，蠟燭坐在小木塊上，放到罐頭瓶子底部，這就成了個簡易的燈籠。
幾個小的人手一個燈籠，然後穿戴整齊，捂得嚴嚴實實，打着燈籠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