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的精神爲之一振,“刷”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問道:“黃祖怎麼說?”
蒯良雙手微微有些發抖,將書簡遞過去說道:“主公請看,出大事了!”
劉欣展開一看,臉色果然大變,將書簡重重地摔到桌子上,厲聲說道:“子柔,吩咐下去,召集衆文武前廳議事!”
蒯良心懷忐忑地退了出去,到了門外,暗暗搖了搖頭,從劉欣的反應來看,這次事情恐怕難以善了,如果當初能夠採納他的意見,採取息事寧人的做法,如何會弄到這步田地。
蒯良剛走,馬芸便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急切地問道:“老公,到底出了什麼事?”
劉欣指了指桌子上的書簡,恨恨地說道:“你自己看吧。”
馬芸拿起書簡,細細地讀了一遍,也是面色突變。
原來,那幾個家奴回到江夏,便不敢對黃祖實情相告,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黃射不知道因爲什麼緣故,與劉欣的夫人發生了衝突,被他的手下抓走。又將蒯良所寫的書信呈上。
蒯良的書信中也沒有明說事情的經過,因爲具體的情形他也不是十分清楚,有些細節還是後來才知道的,但當時書信已經寄出去了。書信中主要就是提了劉欣的條件,當然所用的措辭要委婉得多。
黃祖看完書信,仍然是勃然大怒,趕緊召集屬下商議。一羣人聚在一起半天,也沒有商量出個頭緒。
黃夫人聽到消息,又跑到前面來一陣哭鬧,說道:“老爺,我們黃家就這一根獨苗,你可要想想辦法啊!”
黃祖正有火沒處發,劈頭蓋臉地將夫人一通臭罵:“婦道人家,吵吵嚷嚷有什麼用!難道我不想救射兒回來?都是你平時慣的,現在這個孽子闖下禍來了,你哭哭鬧鬧有個屁用!他現在人被扣在劉欣手上,你讓我想什麼辦法?全家搬去襄陽?只怕連我這條老命都要搭上。”
郡丞陳就突然靈光一閃,說道:“大人,他們扣了公子,我們也可以扣他們的人!”
黃祖便如發現了救命稻草,連忙問道:“陳大人有什麼好辦法,還請快講。”
陳就不慌不忙地說道:“荊州水軍都尉蔡瑁是劉欣的人,他目前仍在江夏。大人何不差人將他擒來,與劉欣做個交換!”
黃祖一拍大腿,興奮地說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好!就這麼辦!”
黃夫人不安地說道:“襄陽蔡家與我們黃家一向交好,這樣做恐怕有些不妥吧。”
黃祖不屑地說道:“真是婦人之仁!現在救兒子要緊,哪裡還顧得上過往的交情。”
去年年底,劉欣坐水軍的船隻去長沙,聽了襄陽籍的士兵述苦,心中不忍,便將他們都調到了南郡的江陵,現在江夏水軍中間都是本地籍的士兵。黃祖這些年也沒少打水軍的主意,他的人早就滲透進了水軍內部,而且這些士兵們的家眷都在他的管轄之下,又有多少人會起來反抗他呢?
蔡瑁平日裡治軍不嚴,在水軍中又沒有什麼威望,漸漸的便成了孤家寡人。本來這時候,蔡瑁應該已經回襄陽過年了,但他前些時剛剛在江夏納了兩房姬妾,就養在水軍大寨之中,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一時間竟忘記了歸期。黃祖一聲令下,幾乎沒有費吹灰之力,江夏的荊州水軍便全部譁變,還沒等蔡瑁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他就被自己的部下從牀上揪了下來,那兩個姬妾也不知道最後落到誰的手上,白白讓人受用去了。
黃祖做了這些事,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知道劉欣會不會答應和他換人,便在信中說了些軟話,表示願意以劉欣馬首是瞻,從此幫他守好襄陽的東大門。
馬芸將這封書簡看完,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問道:“老公,你有什麼打算?”
劉欣滿面怒容地說道:“黃祖欺人太甚,這次我絕不會和他善罷干休!”
馬芸淡淡地說道:“這麼說,你是準備動武了?”
劉欣斬釘截鐵地說道:“不錯!我已經讓蒯良去召集衆文武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馬芸正色道:“老公,我不反對你動武,但現在絕對不是時候!自古成大事者,都是臨危不懼,處變不驚,你現在需要先冷靜下來。不錯,丟了一個蔡瑁似乎無關緊要,但蔡瑁背後代表的是整個蔡家,蔡家不僅在襄陽,而且在整個荊州都是一支龐大的勢力。你如果放棄了蔡瑁,就等於放棄了整個蔡家,甚至是放棄了與蔡家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蒯家和王家。”
劉欣有些遲疑道:“可是……”
馬芸知道時間不多了,那些文武官員馬上就要來了,趕緊打斷他,繼續說道:“老公,我知道你現在妥協,心裡會很難受,更覺得對不起朱倩、蔡琰她們兩個。其實,我的心裡何嘗不是十分矛盾,我和她們情同姐妹,蕊兒雖然不是你我親生的,我待她卻比親生女兒還要親,何況這次裕兒也受了些驚嚇。不過,蔡琰和劉蕊現在都沒有事了,我相信蔡琰和朱倩都是明事理的人,一定會理解你的處境。有句話你應該聽說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妥協,不是說以後就會放過黃祖,咱們要從長計議!”
劉欣聽了馬芸這一席話,如醍醐灌頂,幡然醒悟,沉默半晌,方纔說道:“老婆,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馬芸也笑了起來,說道:“恩,他們應該已經來了,你快去前面,放手做吧,我很看好你喲!”
州牧府的大廳裡濟濟一堂,不僅原本就在襄陽的這些官員都到了,蒯越、向朗、韓戲、張允這些各地返回襄陽過年的官員也都來了。
劉欣環視了一週這些他倚爲臂膀的文臣武將們,拿出那封書簡遞給蒯良,說道:“子柔,你把情況給大家講一下。”
等蒯良說完,張飛第一個跳了起來,大聲說道:“黃祖小兒,安敢如此!大哥,我願立下軍令狀,領本部人馬,踏平江夏,活捉黃祖,若不成功,提頭來見!”
徐晃、張郃、趙雲也紛紛站了起來,一齊請戰。
一時間,羣情激憤,蒯越見狀,也起身說道:“回主公,黃祖素來不服主公號令,今又公然扣押蔡都尉,其膽大妄爲一至如斯,若不討伐,恐難安衆人之心,屬下斗膽,請主公即發三軍,剿平江夏。”
張允不安地站起來道:“可是我表哥還在他們手上。”
劉欣看了看他,擡手示意大家都坐下來,又看向一臉憂色的蒯良說道:“子柔先生,你對此事有何建議?”
蒯良見劉欣問起,不能不答,起身說道:“回主公,屬下以爲現在臨近歲末,百姓人心思定,不宜大動干戈。再者蔡都尉仍在他們手中,我軍定然投鼠忌器,還請主公三思!”
劉欣突然笑了起來,說道:“諸位,我相信,有你們的幫助,江夏一定唾手可得。你們中間有的是劉某的結義兄弟,有的從河間時就跟隨在劉某左右,有的在荊州爲劉某殫精竭慮。不管你們與劉某是什麼關係,劉某都已經把你們當成了我的親人!”
衆人聽了劉欣的話,都正襟危坐,就連蒯良臉上的神色都起了變化。
劉欣頓了頓,繼續說道:“正因爲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所以,不論在什麼情況下,我都不能爲了逞一時之快而將你們置於險地不顧!德珪也一樣,我不會丟下他不管的。這次矛盾本來只是因爲一件小事引起的,爲了德珪,我可以退讓一步。但是,這並不表示任何人都可以要挾我,在大事大非的問題上,我是不會妥協的。”
大廳內頓時鴉雀無聲,人人臉上都露出了激動的神情。
劉欣又說道:“子柔,你去和黃祖交涉,可以和他換人,但要保證德珪的安全。告訴他,讓他好自爲之。”
衆人散去以後,大廳裡還有兩個人卻不曾離開,一個是沮授,一個是韓戲。
沮授朝劉欣拱手說道:“主公不該如此輕鬆便答應了黃祖的條件,其實這次是拿下江夏的大好機會。”
劉欣笑了笑,說道:“公與不用擔心,我只是答應和他換人,便沒有答應他的其它條件。黃射留在這裡有什麼用,還不是浪費糧食,倒不如用他換回德珪好些。要想拿下江夏,以後有的是機會,何必急在一時。”
韓戲當年自負才學,多方求仕,均未如願,還是劉欣慧眼識珠,收留了他,又委他以太守之職,因此他一心要找個機會報答劉欣,這才留了下來,聽了劉欣的話,暗暗稱讚他氣度果然不凡,起身說道:“主公所言甚是。主公身爲荊州牧,他黃祖不過一個小小的江夏太守,本來就應當在主公的管轄之下。主公想要問罪於他,何須一直抓住這件事不放,大可以光明正大,隨便找個什麼理由便可處罰於他。”
劉欣不禁哈哈大笑,說道:“志才,你這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沮授恍然大悟,說道:“好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主公,屬下這就告退,去尋黃祖的罪狀去。”
劉欣慌忙止住他說道:“公與,哪裡急在一時,凡事等過了春節再說吧。”
這時,門外小吏大聲說道:“啓稟主公,朝廷送來急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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