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見了劉陶的奏章,更加不高興,就與張讓等人商議此事。
“皇上,老奴以爲,這張角乃一小民耳,不用理他。那河間太守劉欣卻是漢室宗親,系居巢侯劉般的後人,同樣大旱,各郡太守皆處置不力,唯獨劉欣將河間治理的井井有條,宜大加褒獎。”
張角與張讓毫無關係,張讓自然不會爲他說話,劉欣對張讓則多有孝敬,張讓對劉欣也是頗有好感。而且上次在居巢,張讓收了劉重一份厚禮,答應過劉重一件事,便想乘此機會幫劉重辦下來。
“我記起來了,劉欣去年抄了一個罪官的家,還將抄獲的錢財全給朕送過來了,果然忠心可嘉,好像他還是朕的堂弟。”劉宏若有所思地說道。
張讓趁熱打鐵地說道:“皇上說得甚是。奴才還有一事啓奏,這居巢侯無後,劉欣有一幼子劉濱,爲表孝心,現在已經過繼與劉重,被劉重認養爲孫。奴才以爲,陛下可降旨立劉濱爲居巢侯世子,另外給劉欣封侯以示褒獎,請陛下恩准。”
劉宏聽了張讓的話,想了想,封一個侯出去,那一年要少多少稅收啊,這可不行,於是沉吟道:“這個……既如此,就下旨立劉濱爲居巢侯世子,至於劉欣嘛……就不要封侯了,這張角不是也沒有褒獎嗎。這事就這麼算了,反正劉浜也是他兒子,現在就讓他做世子已經是特例了。你去擬旨吧。”
皇帝金口玉言,這就等於聖旨了,張讓也不敢再說什麼,於是分別傳旨與劉重和劉欣,並曉諭羣臣知道。劉重接到聖旨自然喜出望外,劉欣卻是目瞪口呆。
說實話,劉欣早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劉濱這麼個“兒子”的事情,知道這事情的只有劉重、張讓,其實這個劉濱是劉重的親外孫,所以,劉重的女兒、女婿也是知道的。現在聖旨一下,朝野俱知,衆說紛紜,有人認爲劉欣幫這個叔父續了香火,孝心可嘉,也有人認爲皇上對他一家太過寬容,應該由劉欣繼任居巢侯。
馬芸一邊哄着兒子,一邊氣呼呼地說道:“這個劉重真是個小人。早知道一縣的稅收全歸侯爺所有,誰願意來河間做個太守。他倒好,終於如願,我們卻什麼獎勵也沒有。”
劉欣伸出一個指頭,逗弄着兒子的小手,說道:“算了,我是真心希望河間的百姓都過上好日子,他獎不獎勵,我還不放在心上,只要你和孩子平安就好了。”
看到兒子的小手緊緊握住劉欣的指頭,正衝着劉欣“咯咯”地笑,馬芸不由醋意十足地說道:“到底是和老子親。我辛辛苦苦將他生下來,天天喂他吃奶,也不見他這麼笑的歡。”
劉欣哈哈笑道:“哪有爹孃兩個爲兒子吃醋的。算來,兒子出生也有兩個多月了,這名字你又不讓我取,總不能一直拖着吧。”
馬芸白了他一眼說道:“名字我早想好了,想和你商量,你卻一直不着面。”
原來,劉欣這段時間是真忙了,連兒子滿月都沒回來。今年夏收減產,秋收無望,各縣的百姓都等着接濟。周邊郡縣的流民雖然陸續返鄉了,但他們曾經聚居的地方還要小心處理,防止引發疫病流行。偏偏前段時間田豐、沮授都相繼累倒了,劉欣只得親自上陣,直到最近他們兩個人完全康復了,各地的事情也比前陣子少了,劉欣才漸漸清閒下來。
馬芸繼續說道:“我的兒子要有知識有文化,做人還要堂堂正正,就叫劉文正。”
劉欣不高興地說道:“你是不是嫌我是個小偷,小學都沒畢業。而且人家給孩子取名都是一個字,你還弄出兩個字。”
馬芸臉一紅,說道:“你呀,多什麼心啊,你就算是個小偷,我還不是嫁給你了。我這是給孩子取得字,名我還沒想好。”
劉欣也爲自己的小心眼不好意思起來:“哪有人一歲就取字的。其實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你原先的想法也只是讓我靠自己的勞動來養活家人,我們的孩子只要能豐衣足食也就夠了,不如就叫劉裕怎麼樣?”
馬芸點點頭說道:“劉裕,劉裕,還不錯,那就叫劉裕好了,不過文正這字可得依我。”
其實劉欣和馬芸走到一起既偶然也必然。馬芸本就對劉欣暗戀多年,而且她是個比較要強的女孩子,突然來到這個男尊女卑的年代,讓她嫁給別的男人做個小女人,她恐怕永遠也適應不了這樣的生活。而對劉欣來說,選擇的餘地當然大了許多,但是能和他有共同語言的,除了馬芸,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來。只是兩個人都沒有想到這個孩子來得這樣快,原以爲好幾年都生不出孩子來的。
劉欣看着熟睡中的兒子,對馬芸說出了自己一直在爲她懷孕的事感到擔憂,因爲在這個醫療條件極度落後的年代,生孩子確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尤其對於已經習慣陪腹產的現代人,而且還是生第一胎的時候。當知道以前劉欣在自己面前一副興奮的模樣都是裝出來時,馬芸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憂與愛總是一對雙胞胎,因爲有了憂才更體現出了愛,從這一刻起,她才真正感受到了劉欣濃濃的愛意。
兩口子非常自然地擁抱在一起,好不容易見回面,除了商量給兒子取名,自然少不了要親熱一番,房間裡又傳出了令人耳熱心跳的**聲……
鉅鹿的張角心中正十分惱火,他將張寶、張樑和幾個親信都召集過來商議。
“大哥,這皇帝老兒真是昏庸。那劉欣賑濟一郡災民,份所當爲,兒子竟然封侯,大哥拯救四州百姓,卻不得絲毫褒獎,真正是沒有天理!”張寶脾氣暴躁,第一個跳了出來。
“這劉欣是個什麼東西,三番五次與大哥作對,這次竟敢搶了大哥的風頭,咱們即刻起事,先拿他河間開刀!”張樑也是不忿。
“還請上師稍安勿躁。馬某曾聽說那劉欣與張讓相交甚厚,這狗皇帝寵信宦官,一定是張讓那廝在皇帝面前爲他說話。現在上師要圖謀大事,還當交結宦黨,作爲內應。”這說話的人也是張角的一個親信,姓馬名元義,是一個大方的渠帥。
“元義所言有理。你設法派人輦運些金帛,到京師賄通諸中常侍,以爲後援。事情如果成功,記你首功。”張角思忖片刻,決定讓馬元義進京交通宦黨。
劉欣如果聽到張角的議論,一定大呼冤枉,自己與張讓只見過一面,何來相交甚厚?逢年過節送點東西又怎麼了,又有幾個地方官員不給張讓送禮呢?
當然了,劉欣並不知道,無論朝廷官員還是太平道人,都將自己劃歸了閹豎一黨,他此刻正忙着爲自己的兒子劉裕百日這天舉行宴會做準備。滿月的時候沒有慶祝,百日這天自然要大大熱鬧一番。不僅田豐、沮授和他的那六個兄弟,就邊張俊、王磊、陳進這些河間大小官吏,下屬各縣縣令,以及全郡的士族大家都受到了邀請。
受到邀請的人自然都覺得面上有光,紛紛給劉欣送來厚禮。有許多沒有受到邀請,又覺得自己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得知消息後便開始託關係,走路子,想方設法擠進送禮的行列。
張角在河間也是有不少眼線的,劉欣這次在擺宴席,自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於是,張角也讓人送來了禮物。張角現在和劉欣的關係比較微妙,劉欣當然知道張角的底細,而張角也已經明白這一點,他需要和劉欣維持現在這種狀態,確保他不會壞了自己的大事。
見到了張角派人送來的禮物,劉欣坐不住了,現在馬芸已經生下了孩子,不用再擔心影響她的情緒,這件事可以和她好好商量一下了:“老婆,現在已經十月了,明年二月就會發生黃巾起義了。張角現在派人送來禮物,他打的什麼主意呢?”
馬芸想了想說道:“他肯定是想穩住你。唉,戰事一起,不知道多少人要生靈塗炭,又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只希望我和兒子能平安度過這場劫難。”
劉欣不由笑了:“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這六個兄弟,哪個不是勇冠三軍,現在河間的城防也經過重新修繕,你我又能未卜先知,他張角再厲害,黃巾軍也休想在河間討了好去。”
馬芸推了他一把,說道:“我不是光擔心我們母子。戰亂一起,遭殃的還不是老百姓,你平時總以愛護老百姓自居,怎麼就不想想辦法去阻止黃巾起義的發生呢?我記得接下來的幾年好像沒有發生什麼大的災害,如果沒有黃巾起義,百姓還是可以過上幾年太平日子的。”
劉欣不由笑道:“難道你以爲我們可以改變歷史嗎?”
馬芸白了他一眼:“你難道沒有改變歷史嗎?沒有你,李誠叔侄現在一定還活得很滋潤,劉重的封地說不定馬上就要被收回了。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籌劃過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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