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剛剛羞澀在點點頭,閉上眼睛,就聽到書房的門“吱咯”一聲,被推了開來。劉欣扭頭看去,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面沉似水地說道:“誰告訴你我會給她安排一處獨院?”
原來馬芸起夜,喚了巧兒兩聲,卻沒人答應。她只得自己披衣起牀,才發現巧兒已經不在房中,不由起疑。馬芸來到院子外面,卻聽見幾個丫鬟在那裡竊竊私語。馬芸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只聽其中一人說道:“若不是巧兒這丫頭橫插一槓子,今天這事定能成了。”
另一個卻恨恨地說道:“是啊,老爺那話兒都起來了。”
又一個惋惜道:“可不是嘛,巧兒進去這麼久都沒出來,我們辛苦半天,卻替她做了嫁衣裳。”
馬芸見她們的話題扯到了劉欣身上,喝道:“大半夜,不去睡覺,在這裡嘀咕什麼!”
幾個丫鬟見了夫人,慌忙跪倒,一五一十地將剛纔的一幕全倒了出來,馬芸這才匆匆趕到書房。
劉欣看清來人,嚇了一跳,慌忙問道:“老婆,你怎麼來了?”
馬芸冷冷地說道:“我來看看你們做得什麼好事。”
巧兒沒有穿衣服,正猶豫要不要起身,聽了這話,哪裡還能繼續躺下去,骨碌碌從牀榻上滾了下來,光溜溜跪在地上不住叩首,顫抖着說道:“夫人饒命啊,婢子以後再也不敢了。”
劉欣剛要幫她說兩句好話,馬芸已經搶先道:“好了,起來吧,穿上衣服回你房間睡去,要是凍壞了,有人可要捨不得了。”
巧兒早已羞得無地自容,戰戰兢兢地穿上衣服,也顧不得頭髮散亂,道了個萬福,便匆匆逃出門去。
劉欣誕着臉說道:“老婆,不要這麼兇吧,她還是個孩子。”
馬芸卻沒好臉色給他,連珠炮似的說道:“知道她是個孩子,你也好意思?哼,當初讓你吃,你假惺惺地推託她年紀小,現在卻偷着吃。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書房!是做這種事的地方嗎?”
劉欣頓時被她說得無言以對,喃喃地說道:“好了,好了,老婆你別生氣了,小心動了胎氣。我一定下不爲例,下不爲例。”
馬芸沒好氣地說道:“行了,我也沒有不讓你碰女人,可你現在是一家之主,也要有個一家之主的樣子,在書房裡面成何體統?我知道是那些丫鬟撩撥了你,可你自己就沒有責任?還有,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就答應給她一處獨院,外面的事你作主,這家裡面卻要聽我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說過讓她做個通房丫頭,她就是個通房丫頭,難道還想做妻做妾不成。”
劉欣訕訕地笑道:“老婆,你也不用這麼封建吧。”
馬芸正色道:“這不是封建!她和卞玉、朱倩的情況不同,卞玉、朱倩當初只算是借住在我們家中,便不是家裡的奴婢。現在家裡百十口人,這些個丫鬟哪個不想翻身做主人,你今天破格給了巧兒身份,明天就會有十個巧兒打這個主意,到時候只怕再蓋兩座州牧府也不夠住。家裡這些丫鬟隨便你碰,只是規矩不能破。”
劉欣訥訥地說道:“我有這麼好色嗎。”
馬芸看着他一臉委屈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說道:“我看差不多,和劉宏那個昏君也有得一拼。行了,不和你說了,你繼續守你的夜吧。我去看看巧兒,剛纔說了她幾句,別一時想不開,到時候你又要責怪我。”
劉欣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聽她說到這裡,便曉得她沒有真的生氣,放下心來,一揖到地,朗聲說道:“爲夫恭送老婆大人!”
馬芸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嬌嗔道:“貧嘴!”
等馬芸回到後宅,巧兒果然沒有睡覺,正跪在馬芸的房門前面。馬芸內心還是比較喜歡巧兒這個女孩子,她雖然不識字,但做事勤快,從不多嘴,馬芸還沒像今天這樣用如此嚴厲的口氣同她說話。看到巧兒跪在地上,仍然一臉驚恐的模樣,馬芸不由有些心疼,走過去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帶進了房間。
也不知道馬芸在裡面對巧兒說了些什麼,只片刻功夫,便見巧兒從房間裡出來,臉上雖然還掛着淚痕,卻分明換了一副歡天喜地的神情。巧兒剛纔真的有些嚇懵了,從書房一直走回後宅,又在這裡跪了半天,絲毫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異樣,現在心情放鬆下來,才走了兩步便“啊”的痛呼出場聲,旋即一瘸一拐地回自己房間去了。
劉欣繼續在書房守夜,竹簡上的字他是一個也沒看進去。他倒不擔心馬芸會爲難巧兒,只是馬芸剛纔說的話在他腦子裡不停地反覆。馬芸不同於卞玉、朱倩,她是和自己一起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女人,她能夠放任自己男人胡搞,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對這個男人愛到了極致,要麼就是對這個男人已經完全絕望了。從她剛纔嫣然的回眸一笑,劉欣可以肯定她應該屬於第一種情況。
既然她已經放任自己胡搞,剛纔又爲什麼要演那一出呢?規矩!劉欣突然明白了,馬芸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乎所以。她在家裡面要樹立規矩,而劉欣也應當注意自己的形象,尤其他是要做大事的人,在書房這種處理公務的地方縱情聲色,若是傳出去那肯定是不良影響。劉欣不由笑了起來,這個馬芸,有話卻不肯明說,還要在這裡考驗我的智商。
劉欣最近確實有些太過放鬆了,從長沙回來以後,他幾乎沒做過什麼事,飽食終日,遊手好閒。俗話說飽暖思淫慾,一大羣鶯鶯燕燕整天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要他不想那事還真有些難。不過,凡事都應該有個度。劉欣隱約記得,歷史上劉表初到襄陽時,情況比他還要艱難。劉表幾乎是孤身一人來荊州赴任,然而沒用多長時間,他便順利地控制了荊州的軍政大權,說明這個人還是很有些本事,結果卻不思進取,白白地將大好江山拱手送給了曹操。劉欣暗暗告誡自己,要想成就大事,就時刻不能鬆懈,是該收收心了。
東方漸漸放白,天邊現出了新年的第一縷陽光,州牧府的門前已經是車水馬龍。劉欣早就宣佈過了,今年過節不收禮,他在襄陽說話是一言九鼎,自然沒有人敢違揹他的意思。但拜年是傳統的禮節,總是免不了的,爲了省卻大家的麻煩,劉欣提出了團拜的概念。於是,辰時三刻,住在襄陽城內的大小官吏以及自覺夠資格的士族鄉紳們便按照約定,準時來到了州牧府。回到襄陽城過春節的徐晃、張郃、蒯越、韓戲也在其中。
偌大一座前廳早已經擠得滿滿當當,“恭喜!恭喜!”、“新年好!新年好!”的聲音一陣陣傳出去老遠。徹夜未眠的劉欣此時依然精神抖擻,他和衆人依次拱手,寒暄已畢,重新回到上首站定,便在大年初一的早上頒佈了新年的第一項命令。
劉欣看着衆人,滿面春風地大聲說道:“諸位,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決定,從今天起,襄陽、南陽、南鄉、南郡四郡的商稅和長沙一樣,調低爲原來的一半。”
他的話音一落,滿座譁然,衆人議論紛紛,除了負責荊州財政大事的沮授面有難色,其他人的臉上都洋溢着難言的喜悅。雖然東漢的商業十分發達,但商稅的負擔卻並不輕鬆。今天能來到州牧府給劉欣拜年的,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誰家裡沒有開着三、五家鋪子,商稅減半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利好。
這個消息一宣佈,今天上午的這個團拜會頓時更加喜氣洋洋起來,前來拜年的士族鄉紳們象徵性地吃了些糕點、果品,便紛紛起身告辭,急着要將這個特大喜訊告訴自己的親朋好友。
等到大廳裡剩下劉欣信得過的幾個人,沮授終於忍不住,起身說道:“主公,商稅減半,明年的收入可就少了一大截,這塊缺口怎麼才能補齊啊。”
劉欣看着憂心忡忡的沮授,暗暗稱讚,果然是個忠心爲主的義士,不忍令人擔心,耐心解釋道:“公與先生放心,減半的只是稅率,並不代表明年的稅收就會有多大減少,到時候商業快速發展起來,稅收會增加也說不定。”
蒯良是堅決支持劉欣的減稅政策的,他們蒯家在各地有不少商鋪,他們也是直接受益者之一,倒有些擔心劉欣會改變主意,連忙起身勸道:“公與,主公既然這樣決定,自然有他的深意,我等只要靜觀其變就是了。”
沮授無奈在搖了搖頭,重新坐了下來,沒有說話。
劉欣朝蒯良擺了擺手,示意他也坐下,說道:“我再宣佈今年的第二件事。從今天起任命韓戲爲南陽太守,向朗爲南鄉太守。公明、儁乂,等過了春節,你們儘快做好各項交接事宜。研究院院正改由孔文擔任。各地太守不再上馬管軍,下馬管民,今後只負責管理地方事務,當然了,也可以調動地方軍。但正規軍就不再由太守統領了。”
這項命令來得太過突然,事先竟然沒有一點徵兆,在座的衆人都是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還是徐晃、張郃一齊站起來,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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