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天就是真正意義的放飛自我，林文華傾斜着轉向大海方向飛去，他飛得不高，沿途景色刷刷掃過，大海、天空和地面，在遠處交匯在一起。
“這個角度好美啊！”
秋意然面帶喜悅的觀賞着，她手按在了玻璃窗上，滿心歡喜的想要觸碰天空，林文華見她入神得向各得到玩具的孩子，惡作劇的抖了一下機翼，她驚呼起來。
“啊！”
“別怕！這都是飛行日常！”
林文華炫耀着他的本事：“我飛過最複雜的情況是，教練給我慣了發動機，讓我找地方迫降，當時沒有跑道，只有一條公路。”
她代入了感受：“那不是很危險？”
林文華得意：“當然了，飛行員必須要有過硬的心理素質，哪怕沒有了動力，你還能滑翔不是嗎？作爲駕駛員，你的責任是保護好乘客，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別人。”
她不滿：“那你還嚇我！”
林文華看了她幾眼，她並沒有情緒，自己笑着：“我是在跟你分享喜悅。這是我取得執照後的經驗，你是第一個得知的。”
她擺出一副點評的樣子：“還行，飛得不錯，但還要努力！”
“坐穩了姑娘！咱們去興風作浪！”
林文華已經飛到了海面上，再度放低飛行高度，掠海而過，他們在這一點上達成了默契：歡呼大叫！
“看看海灘上，有幾個辣妹在曬太陽，咱們去把她衣服吹走！”
“哈哈哈你好壞啊！”
秋意然歡笑之餘也喜歡惡作劇，就感受着飛機從海面上躍起，再度俯衝向地面，低空飛過，驚擾着躺在沙灘上的女郎們。
歡笑之餘，林文華耳機裡響起了航管中心的通訊，詢問他的航向，林文華神色一正，回答着他的目的和路線，說完後朝她聳聳肩：“被關注了，咱們跑吧！”
“我說了讓你正常點的，你這麼飛別人還以爲出事了呢！”
“你事後說得痛快，爽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拒絕！”
他們之間少不了的鬥嘴，互相取笑着已經是日常，旁人聽着可能覺得矛盾了，其實都是一秒忘的，剛說完就又嘻嘻哈哈起來了。
“我飛高一點，走內陸。”
林文華保持了航向後，拋來了一句：“想試試嗎？”
“現在嗎？怎麼玩的？我好緊張怎麼辦！”
“很簡單的，比開車都容易，我做你學啊……”
林文華就給她演示了幾下：“往前壓就是低頭飛，往後拉就是擡頭，左就是左傾……這是油門推杆，這是……”
“明白了吧？”
“嗯！”
“現在！輪到你控制了！”
切換了控制權，秋意然手剛開始也是有點點顫抖的，但穩住了，如同第一次開車的人，臉上寫着緊張，專注，心中涌動着的都是熱情，還有發現寶藏的喜悅！
“噢哈哈，原來這麼簡單！”
“你看前面有座山！”
“下面有個高爾夫球場，我可以繞着它轉嗎？”
“隨便，動作不要太急就行。”
她輕輕讓飛機左右轉着走曲線，一會兒低一會兒高，林文華也是心大，轉身就探過身子去後排拿剛剛帶上來的飲料和零食。
“你在吃什麼？”
秋意然被聲音吸引，扭頭看他，林文華吃着餅乾，很無語的擡手之前面：“看前面呀！看哪裡呢女司機！”
她訕笑着看前面：“我也要吃！”
“你真麻煩。”
“我要！”她就不甘願。
“張嘴！”
林文華不耐煩的送到她嘴邊，她腮幫子鼓鼓的嚼動起來，咔擦咔擦的聲音清脆，雙手操控方向，自由翱翔在天空，臉上的笑容弧度沒有消失，長長睫毛下的眼睛，泛着一泓迷人的色彩，配着那一身飛行員打扮，專注得讓人欣賞。
林文華不知道自己臉上有了姨母笑，但看着她開心自己也有股莫名的愉悅，或許是朋友的單純，也或許有別的因素？藍天白雲下，吃着零食，開着飛機，一起觸摸天空，這一刻很自然舒適。
這麼飛出去了十分鐘，秋意然玩夠了：“過癮了。”
“你就是想搶我東西吃吧。”
林文華放下零食到腿上，接回了控制。
她笑嘻嘻的伸手過來拿零食，愜意的靠在椅子上：“今天好開心啊！哎對了你剛纔給我拍了沒有？”
“拍了，很帥氣。”
“謝謝親愛的！”她特地湊過來，親了一口在他臉上。
林文華淡定的擡手看看時間：“我們回去了，晚上我跟朋友吃飯慶祝一下拿證，然後想去哪裡玩嗎？”
“我想看海！”
“OK！”
……
林文華還約了比利出來，慶祝他拿證，吃了頓牛排，熱烈討論着以後做什麼，比利說他想要繼續考商業執照，熬250個小時。
林文華目前不是太有興趣學商業，雖然拿下來後基本上是飛機都能飛了，但他現在也能飛不少機型，公務機他認爲更多是像豪車那樣，是用來坐的。
人各有志，林文華祝賀了對方：“熬完250，以後出來了個我聘你當飛行員，飛我的灣流G650。”
比利大口喝着啤酒，笑呵呵：“OK，如果你有G650的話，我一定樂意！”
“未來誰知道呢！乾杯！”
“乾杯！”
小小慶祝，暢談目標，隨後林文華找個藉口把憨憨打發走了。要陪着妹子逛逛海灘，看看夕陽落日，這時候就不需要電燈泡了。
秋意然光着腳在前面走，林文華提着她的高跟鞋跟在後面，沙灘上小跑了一段的她轉身：“林文華，你說你下一步要做什麼？”
“探索人生實現的道路。”
“太官方了。”她搖頭。
“不斷泡妞，把我這一身本領的經驗總結下來，傳授給後人。”
“咦——你這人！然後呢？”
“然後？”林文華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浪夠了找個老實姑娘娶了安心後半生！”
她也坐下來，怎麼想都不對，便義憤填膺的錘他：“老實姑娘？老實姑娘招你惹你吃你家大米了嗎？！”
林文華大聲反問：“那我該找誰？”
她叉着雙臂，瞥着他：“找跟你一樣壞的呀！”
林文華接茬：“別告訴我是你！”
她也堅決搖頭：“不是我，我纔不壞！我這麼乖巧，聽話，美貌……於一體的女神，纔不像你這麼噁心！”
“那不就結了！沒有然後了，以後我找個老實姑娘——”林文華帶着一絲絲疑惑和思索的皺眉頭，看着她。
她剛纔自誇自己那一堆，可不是老實姑娘的標準？
她也滿不服氣的盯着林文華，眼神是最能夠傳遞情緒的工具，對視中她還是錯開敗退了：“別這麼直勾勾看我！”
“因爲我渣男。”林文華搖頭。
“我從沒說你好。”秋意然心目中沒有完美的人。
林文華悵然：“你以後會生我氣的。”
“爲什麼？”她不懂，但是有堅持：“不會的，我可以原諒你——是那個決定要找老實姑娘過日子的你！”
林文華其實也有一點害怕真相敗露，可能是交情變深了，沉沒成本增加，開始害怕損失，他小聲嘀咕着“別到時候一刀劈了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