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韜,白寧遠的那個初中同學。
從當初拒絕再參加所謂的同學會開始,也就是曾經在機場上見過一面,基本上便再無什麼交集,畢竟雙方所出的層次不同,只是想不到他會在自己的家中,這讓白寧遠不由得感動幾分疑惑不已。
“你在啊。”
不過人都上門了,白寧遠倒也不好把人往外趕,便客氣的打了聲招呼,既不親近,也不疏遠。
“嗯,這麼晚了,實在是打擾你跟叔叔阿姨休息了。”
文韜的臉上帶着拘謹的笑容,歉意般的對着白寧遠說道,眼睛裡還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文韜可是從7點多就來了呢,聽說你回來了,特意在這裡等你!”
一邊的李淑玲適時的對着白寧遠說道。
等我?聽到李淑玲的話之後,白寧遠不由自主的朝着文韜看了一眼,看到他臉上那小心翼翼的討好之後,便意識到顯然是有什麼事情。
雖然當初在同學會上有些不太愉快,不過那個時候文韜他們也算是毛都沒長全的毛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白寧遠也懶得跟他計較什麼,犯不着將那點不愉快一直抓住不放,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罷了。
再加上李淑玲也還在這裡,白寧遠便也不好表現的太過於冷淡,便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這麼刻意的在這裡等我,不知道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下週二我結婚,給叔叔阿姨過來送一份請柬,來的時候,剛好聽阿姨說你回來了,便想着等一等你,親口跟你說一聲,知道你是大忙人,不過如果你有空的話,還是希望你能過來一趟,到時候還有一些其他的老同學,這麼多年都沒有見了,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的聚一聚。”文韜輕聲對着白寧遠說道,說話的時候,眼睛還一直盯着白寧遠,注意着他臉上表情一絲一毫的改變,語氣依舊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聽起來好像沒有什麼底氣的樣子。
也是,面對着一個億萬富豪,很少人還能夠保持住那份心如止水的樣子,哪個不是戰戰兢兢的。
“你要結婚了?”白寧遠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意外的神色。
前世的時候,他跟自己的這些初中同學們的交際並不深,還保持着聯繫的,不過就是那麼三四個人而已,至於文韜,顯然不在這些人之列,所以前世的白寧遠並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結婚的。
“嗯,我妻子也是咱們的初中同學,劉雪,不知道你還記得不……”文韜點點頭說道。
好吧,對於這個名字,白寧遠完全就是陌生的存在,也不怪他,連重生前算上,他初中畢業都已經有20年的時間了。
看到白寧遠那皺着眉頭思索的樣子,文韜的眼睛裡不由得閃過了一絲尷尬,看樣子,他是真的忘了啊……
“小遠,要是沒事兒的話,你就去一趟,都是同學,再說了,文韜這孩子,平日裡可沒少往咱家裡跑,對着我和你爸噓寒問暖的,遇到一些力氣活,他也沒少搭手,這結婚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兒,道一聲賀也是應該的。”這個時候,李淑玲在一邊忽然插嘴說道。
哦?還有這些事兒?
聽到李淑玲的話,白寧遠的眼睛裡頓時不由得流露出了幾分意味深長的神色。
這個傢伙,沒少在自己父母面前獻殷勤啊。
前世的時候也沒見這個傢伙這麼上心,而重生回來之後自己發達了,這個傢伙也是變着法兒的套近乎呢,既然夠不到自己這邊,就走“父母路線”了。
從這一點看,還真不負他那個伶俐勁兒。
大概是察覺到白寧遠眼睛裡的那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文韜的臉上也是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尷尬的神色。
不過白寧遠這一次回來,除了落實unicorn的事情之外,更多的還是抱着幾分休息的心思,畢竟前些日子遇到了那麼多的煩心事兒,反正也不着急回京城,那麼就去一趟吧,權當是放鬆了。
略微沉吟了一番,他纔看着文韜,沉聲說道:“是下週二是吧,行,我知道了,我還要在琅琊待上一段時間,若是沒有什麼別的事兒的話,我肯定過去捧場。”
他現在好歹也是大忙人,也沒有將話說的那麼死,但就算是這樣,已經是讓文韜覺得喜出望外了,他知道,以白寧遠現在的身份,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就定然不會推脫。
想一想,能夠將白寧遠請到自己的婚禮現場,那是多麼值得炫耀的一件事兒?絕對足以讓他吹噓一陣子了,想象一下那些同事親友們在自己婚禮上見到白寧遠時的震驚神色,文韜現在就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枉今天晚上自己一直在這裡等他啊,也虧得平日裡自己沒事都過來走動一番,他能夠聽出來,剛剛李淑玲的那一句助攻,顯然也是起到了一個相當的作用。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站起身來,臉上帶着難以抑制的喜色,對着白寧遠點頭哈腰一般的說道:“行,那我到時候就在現場恭候你的大駕光臨了,對了,叔叔阿姨到時候也一起過來,能夠由你們見證我的婚禮,對我來說絕對是一個天大的福氣了。”
從得到了消息開始,文韜一直都是一副樂的合不攏嘴的樣子,看他的興奮模樣,就差跪下來對着白寧遠感恩戴德了,彷彿白寧遠能夠去他的婚禮,是一件無上榮耀的事情一般。
眼看着目的已經達到,文韜便也不準備再在這裡叨擾下去,他還準備回去將這個天大好消息跟自己的未婚妻分享一下呢,所以再一次對着白寧遠一番千恩萬謝之後,便告罪一聲,然後興沖沖的出了白家大門。
等到文韜離開,白寧遠下意識的將目光轉向李淑玲,卻看到李淑玲也正看着他,眼睛裡還帶上了幾分無語和無奈。
不管怎麼說,她好歹也是活了四五十歲的人了,遇人無數,文韜的那點小心思,又豈能瞞過她,只不過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罷了。
母子二人對視一眼,卻又不自覺的輕笑了起來。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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