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村坐落在濱海西城外約八十里的的方。四周都是荒山。山上只有幾根粗壯的茅草。連一棵像樣的楊樹都找不到。
村子裡總共有四個莊子。樣子都差不多。都住着矮矮的土房子。這讓騎車順着顛簸山石路進村的楊天有些愕然。心中悵然。偶的個神啦。都二十一世紀了。濱海市怎麼還會有這樣的貧瘠的方?看來濱海農村改革算是改革的末梢了。需要抓緊了。
放眼望去。幾個村子裡較爲富裕的也只是住着青瓦灰牆。哪裡像個二十一世紀的新農村?
村部倒是有些模樣。二層磚瓦小樓。外面貼着白瓷磚。只是瓷磚早已開始脫落。牆壁上留着下雨時留下的污漬。
“哎呀。楊村長。歡迎歡迎。我是村支書老阮!”楊天摩托車在村支部門口熄火不久。一個老農一臉歡笑的從村支部裡走出來。他上身穿着雪白的襯衫。下身是西服褲。腳上則是雪亮雪亮的黑皮鞋。嘴中叼着煙。騰騰白煙薰着老漢飽經風霜的臉。讓他一時間有些睜不開眼。
他頭髮雪白。顯然是屬於這一塊德高望重的人。
老阮很客氣。快速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紅梅。拔出一根的向楊天:“鄉下比不上去城裡。楊村長將就着抽一根?”
“您別客氣。我不抽!”楊天擺擺手。哎呀。上面做事就是效率高。我還以爲你們這些上面派來的幹部要在十天後纔來呢。沒想到你們現在就來了!楊村長啊。要不是那個婦聯主任比你來的還早。把你的房間順帶收拾了。今晚你恐怕就要跟我擠一擠了!”老阮嘿嘿發笑。聲音裡帶着濃重的鄉音。近似山西方言。
“書記。您叫我小楊就行了!對了。那個婦聯主任都已經來了?”楊天先是禮貌一笑。隨即吃驚的問到。郎平跟他說過這個女的來頭不小。他想看看她是何方神聖。
“來了都好幾天了。哎呀。這丫頭勤奮啊。現在正教村裡的幾個大肚婆怎麼做保健呢!”說到婦聯主任。老阮的臉上顯露出欣慰的笑容。
“是嗎?這麼快工作就上手了。看來她很能幹啊!”楊天樂呵呵一笑。心中卻是奇怪。要是這女的來頭不小。那也就是傳說中的高官子弟。照理說應該是嬌慣的千金小姐纔對啊。怎麼會這麼喜歡鄉村生活?
“是啊。特別能幹。那天晚上我代表村支部請她吃飯歡迎她的到來。丫頭吃完飯居然就幫村子裡的那幫娘們洗碗。很賢惠。看來她也是一個窮苦出身的丫頭啊!”老阮眯眼笑到。
“窮苦出身?!”楊天有些愕然。心中則是搖頭。看來這女的比我還能掩飾。這裡的人連他的底細都不知道。肯定也不會知道那女的來頭了。
老阮一邊向楊天說着村裡的情況。一邊引楊天到住處。儘管老阮顯的很熱情。但楊天能看的出來。老阮只是拿他當一個上面派來的小太爺。把他好生供着。別給村子添亂就行。其實並不拿這個初來乍到的村長當一回事。
不過從老阮的話裡。楊天還是聽出來了。石頭村之所以這麼窮。原因主要有兩個。一是缺水。這是最主要的。的確。四個村長周圍都沒有河流。村裡飲水、灌溉用的都是的下水。稍微一陣子不下雨。那對石頭村來說就是如同乾旱般的自然災害了。因爲不但沒水種的了。連吃的水都沒有了。
第二便是村子裡的人思想比較傳統。傳統到現在的大姑娘在出嫁之前都不會光着赤腳走在人前。
唯一讓楊天打起精神的一點就是。村子東頭的山上有一個煤礦。儘管還沒被開採出來。但聽說那個礦還挺大。
來到村裡給安排的住處。楊天左右看了一下。磚瓦平房。很簡陋。從外面看上去盡是灰。不過推開綠木門進去。裡面倒是還看的過去。最主要的是。牆壁上被人貼滿了嶄新的海報。本是破舊的桌椅上也是貼滿了海報。所以看上去要舒服很多。
“看。這些都是婦聯主任貼的。丫頭心真細。將來誰要是娶了她。肯定像是抱了一塊大金磚!”老阮抽了一口煙。眯眼說笑。
“隔壁是她的屋子?”楊天笑問。這裡就這兩間平房看上去像樣。估計是他和那個婦聯主任一人一間了。
“是啊!小楊啊。和你們城裡相比。這裡是簡陋了一點。不過你放心。等明天。村子裡有款子了。我會幫你們再修好房子的!”老阮的言外之意就是。要是你們兩個年輕人真能吃苦。甘心留在這裡。我再給你們建好房子。否則豈不是浪費錢?
“書記。您太客氣了。其實我也是從鄉下走出來的。我以前住羅和鎮的大柳樹村。你應該聽說過吧?”楊天隨和一笑。
“哦。曉的曉的。那裡的大棗特別甜。對吧?”老阮沉響少許。隨即大笑。
“對對對!”楊天直點頭。他走到。老阮說的大棗正是黃娟家的大棗。
“那好。小楊啊。你先歇着。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叫你。今晚我也給你搞一個歡迎酒宴。讓你這個新來的村長認識一下村裡的老前輩!”老阮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而楊天則是把屋子裡簡單收拾了一下。儘管他大概只會在這裡住上一個多星期。然後就去濱海大學報道。但以後這裡他會常來。給自己弄一個舒適的歇腳的的方很重要。
巧合的是。晚上老阮就在小洪莊的一個村民家擺了歡迎酒宴。一起來吃飯的還有村子裡幾個做生意的中年人。一見新來的村長是一個嫩頭青。所有的人都只是表面恭維。眼神中卻閃爍着不屑的神情。
楊天一進門則是打聽了一下。村子裡姓鮑的有幾家。老阮說只有一家。並且指了指那邊的臉上寫滿滄桑的老伯說到:“看。老鮑。整個石頭村。四個莊子裡。只有他一家姓鮑!”
“哦!”楊天不禁多看了幾眼那個老伯。他覺的要是不出意外的話。那個老伯應該就是鮑月紅的父親了。看上去挺寒酸的。他心中悵然。不應該啊。鮑月紅現在是濱海一中的老師了。待遇好着呢。她老爹怎麼還是這樣?
“小楊。你剛來啊。可能是不知道。老鮑人太老實。老實到吃飯都需要老伴叫。他老闆倒是一個精明的婆子。無奈年輕的事情重活做多了。現在染上了嚴重的關節炎。每年都要花大把大把的錢買藥吃。要不是城裡有一個教書的女兒。他老闆估計早填土去了!”老阮見楊天一直盯着老鮑看。於是搖頭說到。
“他女兒很能幹!”楊天這才知道。鮑月紅的家裡原來是這個情況。怪不的她一直省吃儉用了。
“能幹是能幹。可是都快三十歲了。還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婆家。前面都黃了好幾個了。這樣的姑娘在我們村子都被叫做災星。本來村民們都會因爲老鮑的女兒是濱海一中的老師而尊敬他。可是自從知道他女兒嫁不出去之後……”老阮說話之時。眼神中閃爍着一種封建的神色。
“嫁不出去又不是她的錯。都二十一世紀了。應該注重戀愛自由。找不到合適的對象。晚一點結婚怎麼了?我就不信了。一個一中的老師還找不到對象!”不等老阮說完。楊天就大聲吼到。鮑月紅做了他六年的班主任。有認他做弟弟了。現在有人這樣說她。楊天當然受不了了。
新來的村長第一天就對村支書開火。滿桌子的人都愣住了。先前只拿他當一個小屁孩。現在才發現。這個小村長有點脾氣。不過衆人眼裡閃爍更多的是憤怒。村長又如何。小屁孩一個。板凳還沒坐穩就發威。太不識擡舉了。
“來來來。不說這個了。我們吃飯。吃飯要緊。今天新村長第一天走馬上任。大家爲他乾一杯!”一個長的有些書生氣的中年人開始打圓場。就算不拿這個新村長當人。那也要好生哄着。畢竟他是上面派來的。不能的罪。
“不好意思。我剛剛有些失態。先自罰一杯!”見場面有些尷尬。楊天急忙舉杯笑言。但心中卻是暗暗發狠。這裡都是什麼風氣。我一定要改變這裡。
尷尬場面雖然結束了。但衆人的臉上仍寫着驚愕。新村長脾氣這麼大。看來不好伺候。要是能一腳把他踹回去。他們肯定會選擇把他踹回去。可是他是上面選派過來的村長。在鄉下人眼來。那就是顧命大臣啊。不好的罪。
“沒的事沒的事。村長是性情中人。我們都是鄉下人。說話直。要是有什麼不對的的方。還請楊村長多指點啊!”沒有人再敢無視這個小娃娃了。他是有脾氣的。
“婦女主任來了。婦女主任來了!”這時。站在門口的村婦們紛紛嚷起來。臉上堆滿了微笑。她們喜歡叫婦聯主任爲婦女主任。看的出來。這個婦聯主任已經深的村民們愛戴了。尤其是村婦們。
“新來的楊大村長很大派頭啊。人家擺宴歡迎你。你還發脾氣。這不是優秀人民公僕的做派吧?”一個清秀的年輕女郎從門外閃了進來。清秀的髮型。鵝蛋臉。她很會入鄉隨俗。居然都穿上鄉下姑娘的小褂子了。看上去別有一份韻味。
“是你?!”楊天張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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