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上葉奶奶和嬸嬸樑靜回市招待所的路上,欣姐靜靜的與葉飛並肩而坐,從始至終一言未發。
她在明白過來***意思後,在感覺終身大事有些兒戲的同時,也感覺到脖頸間的那個項墜分量很重,壓的她的心情有點沉重,身體有些僵硬,腦袋被墜的有些渾噩。
葉飛感覺到了欣姐的異樣,尷尬的安慰道:“奶奶歲數大了,她說的話你不必當真,也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
不知爲何,當欣姐聽到這樣的話後,心裡卻是有些失落,嬌嗔的瞪了葉飛一眼,摘下項墜塞進了葉飛的手裡:“既然不能當真,那就還給你好了,這樣我就沒有壓力了。”
“呃……”葉飛愣了一下,詫異的說道:“我只是說說而已,這是奶奶給你的,你轉手又給我算怎麼回事?”
欣姐低頭不語。
葉飛難爲情的說道:“你別讓我爲難好不好?如果你不想要就去還給奶奶,你就這麼扔給我,我豈不是又要捱打了?”
“葉飛,你知不知道這個項墜的意義?”欣姐側過身看着葉飛,鄭重其事的說道:“事關終身大事,我只要戴上它就成了你的女人,你覺得我會同意嗎?好吧,我把說的直白點,你喜歡我嗎?我喜歡你嗎?你想娶我嗎?我想嫁給你嗎?”
葉飛撓了撓腦袋,實事求是的說道:“我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欣姐又說道:“所以,在奶奶不知道的情況下,你還是先拿着吧!等有一天我們的心裡都想清楚了,你若想娶我,我也想嫁你,那麼,你就用它來正式的向我求婚吧!”
葉飛本想再說點什麼,突然想起在接下來的行動中,自己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也就將項墜裝進兜裡,算是默默地妥協了。
一行人回到市招待所,在將奶奶和嬸嬸安頓好後,葉飛走進了朱七爺的房間。
朱七爺正在自己喝悶酒,等葉飛落座後,笑道:“老弟啊,你可得抓緊把傷養好啊!蘇老弟他不愛這一口,我可等着和你一醉方休呢!”
葉飛笑了笑,忽然面色一正,說道:“七哥,我葉飛對不住你。”
“草,這叫什麼話?”朱七爺瞪了葉飛一眼,不悅的說道:“我朱某人只想告訴你:咱哥倆自從相識後,我跟你所做的那些事,不僅讓我感到震撼,也讓我見了世面,開了眼界,這些東西可是我朱霸天前面活的那幾十年從沒感受過的……”
“可是,你應該清楚的看到,現在咱們已經沒了明確的未來,我當初對你的承諾很難去實現,老哥你更會隨時送命。”葉飛沉聲說道。
朱七爺端着酒杯的手一僵,低頭沉默了一會,驀地擡頭看向葉飛,說道:“打倒餘暉,統一懷仁黑道,這是你乾的吧?老哥哥我可是活了大半輩子都沒敢去做。還有結識蘇家兄妹,隨手間就是好幾十億的項目,如果沒有你,我朱霸天怎麼能有這種土豪般的機遇,你媽的蛋,眼看就要掙錢了,給我扯這個?什麼意思你個臭小子……”
葉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老哥,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別瞎打岔好不好?”
“嘿嘿,我當然知道你指的是什麼。”朱七爺抿了一口小酒,吧唧吧唧嘴,說道:“俗話說得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是絕對不會半路退出的。你能把這麼多人物聚攏到自己身邊,這是人格魅力也是你的大氣運使然,老哥我可一直都覺得你是個福星。你既然能幹倒餘暉,我相信你也有能力最終搬倒那顆大樹……都說富貴險中求,我會陪你一條道走到黑,直至最後站到最高顛!”
葉飛的嘴脣蠕動了半天,本想說點什麼最終卻沒有說出口,突然搶過朱七爺手中的酒杯,徑自斟滿,舉杯說道:“敬你,朱七爺!”
仰脖乾了杯中酒,繼而,起身離去。
葉飛來到朱葉清的門前,輕輕叩響了房門。
朱葉清將房門打開了很小的一條縫,問道:“有事?”
“有事!”葉飛笑着說道。
朱葉清皺了皺眉,很不情願的將房門敞開,請葉飛進了屋。
葉飛正要坐到沙發上,突聽女主人發出一句呵斥:“有事站着說,說完趕緊出去。”
“好吧!”葉飛尷尬的站直身子,直入主題的問道:“告訴我那一個月你去了哪兒,都發生了些什麼?”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給我個理由。”朱葉清反問道。
葉飛沒有想到朱葉清會這麼強勢,略一思忖,昧着良心說道:“我懷疑你那段時間投靠了敵對勢力,你已經背叛了我們,你是奸細……”
“呵!”朱葉清輕笑了一聲,兩隻手放到胸間往兩側猛地一拉,隨着嗤啦一聲響,衣服中間的一排扣子應聲而飛,整件上衣頓時被朱葉清順勢脫了下來。
葉飛見狀眉頭一挑,他已無暇去看黑色花邊蕾絲胸包裹的豐碩半球,而是將目光緊緊盯在了周遭那些白皙稚嫩的肌膚上。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被人俘獲了,而且,我在酷刑之下也叛變了,你想怎麼着吧?”朱葉清挺着胸脯,冷冷的說道。
葉飛的眉頭深深地鎖了起來,朱葉清身上的一道道醒目、猙獰的傷疤讓他想到了什麼,歉意的說道:“我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謝謝……”
話音未落,葉飛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混蛋……”朱葉清咬牙切齒的咒罵了一聲,轉身栽倒牀上,蒙起頭痛哭了起來。
“唉,苦了你了,我那被矇在鼓裡的老大也夠可憐的……”這是天象從耳機通訊器裡發出的聲音。
葉飛倉惶逃竄出來之後,直接來到了蘇晴和聞靜的房間。
“我身邊的女人很多,都看到了吧?”葉飛看着兩個難纏的女人,笑着說道:“我根本就給不了你們什麼名分,這一點都清楚了吧?”
蘇晴疑惑的問身旁的聞靜:“靜兒,你找他要過這些嗎?”
“沒……我沒說過那樣的話。”聞靜被蘇晴盯得心裡直發毛,實事求是的矢口否認。
蘇晴掐起腰,往前傾着身子,語氣強橫的問道:“誰給你要了?你今兒把話說清楚。”
葉飛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說道:“好像沒有。”
“那你費什麼話?”蘇晴喝道。
葉飛被接二連三的訓斥,惱火的喝道:“我只是這麼一說,你特麼的吃槍藥了?”
“我們不要名分,只要你好好地對我們,這個要求高嗎?”蘇晴毫不示弱的說道。
“得!算我什麼也沒說。”葉飛轉身向外走去,嘴裡還嘀咕着:“我那天兩腿一蹬死掉了,看你們找誰牛去……”
“咯咯咯……你要是死了,我們也死去,哼,既然活着不能做夫妻,那就做鬼夫妻去。別跑,我們是索命的小鬼……”蘇晴故意跺着腳,做出一副似乎在跑動的樣子。
葉飛已經走到門口,突然止步回頭,說道:“蘇晴,聞靜,我要是在這次的對決中死不了,我就收了你倆,我說話算數,如果我要是……算了,我去睡覺了。”
“靜兒,你聽到了沒?他……他說要收了我們,咯咯咯……”蘇晴激動地一把抱住了聞靜。
“我聽到了……”聞靜也緊緊的抱緊了蘇晴,她的眼睛在這一刻居然不爭氣的溼潤了。
這兩個女人喜極而泣,竟然誰也沒有聽出葉飛的話外音。
女人,果然是最最可愛的!
葉飛回到房間,看到郭小曉還沒有入睡,走到好兄弟的牀邊坐了下來,笑道:“小曉,有件事我一直沒來得及問你,在灰京的時候你是怎麼醒來的?”
郭小曉愣了一下,隨即嘎嘎笑着說道:“老大,我可是感受到你在冥冥之中的呼喚才醒來的……”
葉飛臉色一沉,不悅的說道:“小曉,你可是從來都不會說謊的,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你了,快說實話?”
“老……老大,我可沒說謊啊!你不能冤枉我啊!”郭小曉尷尬的說道。
葉飛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哀嘆了一聲,說道:“你既然不肯說實話那就算了,你掉到地上的這三百塊錢我可沒收了啊!”
“哪兒呢?”郭小曉猛地一翻身,探出腦袋往牀下急瞅。
葉飛的神色驀地一寒,出手如電的揮起手刀砍向郭小曉的後腦勺,剎那間將好兄弟打暈了過去。
“好兄弟,對不住了……”
葉飛走到自己的牀邊,換上早已擦得油光唰亮的軍靴,將匕首塞於身上的暗鞘裡,在郭小曉的手提包裡拿出幾隻槍械,轉身出了房間。
“此行,我若能回,友情、愛情、親情,咱們繼續!我若不能回,來世再續今生情……”葉飛悄悄的走在安靜的走廊裡,自言自語着……
一輛黑色越野車駛離市招待所,緩慢的圍着這座建築轉了一圈,直到一輛銀色的寶馬車悄悄尾隨其後,越野車猛然加速衝進了茫茫夜幕裡。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在市區裡轉了兩圈,越野車在行至一條人頭攢動的夜市時,緩緩減速,在一個綠色的郵箱前停了下來。
葉飛下了車,晃晃悠悠的走進人羣裡轉了一圈,在與一對談情說愛的男女擦肩而過之後,他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步嶄新的手機,繼而,轉身返回車旁。
在開門上車的一剎那,葉飛快速的將一封信塞進了郵箱裡。
越野車緩緩啓動,向着燕江之東的燕山而去。
停在不遠處的銀色寶馬車緊跟而上,駕駛車子的小九在路過郵箱時,臉上浮出一抹燦爛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