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一聲大喝,周圍的混混就只好硬着頭皮上了。可剛剛動手,就聽到一聲磁性宛然的嬌斥聲:“這麼多人欺負兩個,也太無恥了。姑奶奶陪你們玩!”話音未落,一個頭發到耳,清爽幹練的少女縱躍而出,一腳踢飛一個混混。
少女伸手抓起地上的砍刀,乾脆利落的砍掉一個混混的手臂,那手臂手裡還抓着棍子,噴着鮮血就滾落地上,混混臉色陡變,立刻慘叫着翻滾在地。
“木雲!”成靜柔待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驚呼一聲,小嘴驚訝的長大,但很快就急忙捂住。眼前的木雲和以前的形象有着謙讓之別,雖然仍舊是冰冷的面孔,嚴霜般的眼神。但先前飄飄的長髮不翼而飛,先前冷靜冷淡的性子不翼而飛。此刻竟是一頭的短髮,還出手狠辣凌厲。但最讓成靜柔吃驚的還是這一手不俗的武功,已然極具衝擊力!成靜柔納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成靜柔納悶了,李逍遙也愕然了,不過轉瞬之間,嘴角就浮現出怪怪的笑容來,只是拉住成靜柔護在身後,不讓她受到傷害,但並不主動出擊攻打那些混混。而是目光炯炯的盯着英姿颯爽,大發慈威的木雲小美女。
但李逍遙還是從木雲偶爾嘔出的手臂和小腿上,看到了片片青紫的淤血,顯然這段時間,木雲這個冰霜美人沒少給自己苦頭吃!今日是來大顯身手來了,也是讓李逍遙知道她是有資格參加林幫的!
混混們被李逍遙嚇破了膽,成了沒有卵蛋的錘子牛。但是忽然看到木雲這麼一個冷若冰霜,卻又嬌嫩似一朵粉嫩的梅花骨朵般的少女出來動手,頓時嗷嗷叫着圍了上去,有弱者可欺,怎能放過!
而今天的主要捱打對象李逍遙卻沒事人似的悠閒的盯着砍殺鬨鬧的一團,那叫一個愜意。黃世仁和青皮也愕然,這半路殺出的女英雄是誰?李逍遙的狗屎運就這麼的牛*蓋天?不服,不服,老子絕對不服!
黃世仁在心裡大吼三聲,狠狠的盯着李逍遙的背影,要生吃活吞李逍遙般,枯瘦的拳頭緊了又緊,牙齒咬了再咬。最後長吁口氣,鬆開了拳頭,轉頭盯着青皮,道:“去,偷襲,機會難得啊!”
青皮也在盯着在衆混混圍困裡仍舊飛躍騰挪的木雲發呆,傻笑。好個巾幗女英雄啊!我喜歡!陡然聽到黃世仁的命令,青皮愕然,隨即理解。盯着李逍遙的背影吞嚥一口泛出的口水,暗道,拼了,他孃的偷襲打悶棍拍板磚老子還不是經常幹!今天不過是人多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可我的手爲什麼總髮抖?可我的腳爲什麼挪不動?
青皮還在思索爲什麼自己的手腳不聽使喚,黃世仁早就無法忍耐,飛起一腳踹在青皮的屁股上,青皮順勢踉蹌着衝向李逍遙。青皮心裡大罵日黃世仁他老母!然後閉上眼睛大喊着給自己壯膽,衝向李逍遙。
李逍遙回頭看到青皮奔來,竟然閉着眼睛,忍不住哈哈大笑,還有這樣的傢伙?就連成靜柔也怪怪的問:“他怎麼閉上眼睛了?”
“他是隻傻鳥唄!”李逍遙俯在成靜柔元寶餃子般的耳邊低聲調戲,順便添了一下,惹得成靜柔嬌呼一聲,紅了臉蛋。青皮的拳頭也到了眼前,李逍遙輕巧的拿住,稍微用力就聽到咔嚓脆響,青皮的胳膊就成了泥捏的了。
“哎呀我的媽啊!疼死我了!這可是第三次斷了啊!”青皮臉色頓時成了青皮,不顧一切的翻倒在地,滾動幾下,便動也不動的“死”了。
“他死了嗎?”成靜柔拉住李逍遙胳膊,擔心的問。“嗯,或許死了。”李逍遙憋不住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還有一個這麼有水平的主,他媽的裝死裝到這裡來了。不動聲色的伸出一腳,狠狠的踩在青皮那隻斷了的手臂的手指上,緩慢有力的加力,就聽到咔嚓的骨頭碎裂聲。
已經“死了”的青皮,嘴角忽然無規律的抽動幾下,嘟囔道:“我死了怎麼還會疼?”但是那隻手終究沒有動一下,李逍遙暗暗點頭,也是個混黑道的料,這樣的疼痛都能忍,也算一個人才,就繞你一命。李逍遙輕輕的收回腳。
擡頭,看到黃世仁臉色蠟黃,嘴脣顫抖,滿臉大汗,盯着李逍遙無助的後退,前後是悠長的巷道,左右是狹窄的青石轉頭牆壁,是兵書說的打埋伏的好地方。
但此刻,黃世仁寧願這裡是一望無際的沙漠,或者是喧鬧沖天的街區,他還有逃跑的希望。但是現在,他相信以自己的速度絕對無法掏出李逍遙的魔掌。
“黃世仁?”李逍遙拖着長調,唱戲一般喊道。
“哎——”黃世仁短促急切的答應一聲,腳步仍舊不停的後退。他的眼睛已經不敢向前看了,近一點是李逍遙慢慢*近的惡魔臉,遠一點是木雲狠辣果決的毆打着他的弟兄。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四周是黑幽幽的一片,他無頭蒼蠅一般四處碰壁,但就是找不到出路,只能盲目而急切的飛舞。
“今天的事情怎麼解決?”李逍遙緩慢的靠近黃世仁,要用這種緩慢增加的壓力,徹底擊垮黃世仁的信心膽氣,讓他崩潰,讓他從此之後看見自己就哆嗦,讓今天成爲他的夢魘!成爲他永遠無法擺脫的噩夢!
“這,這……你……我……”黃世仁臉上汗如雨下,乾巴巴的沒有人色。哆嗦着一句完整的話都無法說出。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成靜柔緊緊的抓住李逍遙的手臂,長長的指甲幾乎陷進李逍遙手臂的肌膚裡。
李逍遙吸口冷氣,忍住了。他不想破壞點好不容易營造的恐怖氣息,錯過了今日,他日黃世仁成了驚弓之鳥,就未必敢單獨面對自己,也就無法徹底的打消他對付自己的野心。
“留下兩條手臂如何?”李逍遙撿起地上的砍刀,明亮的刀鋒在清晨的陽光下,閃過一道血紅的光芒,有些嗜血的味道。黃世仁普通一聲跌倒在地,仍舊雙手雙腳用力使勁的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