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龍目光滿意地看着此刻的藍奕，也許藍奕不是他所教的人最有天賦的一個，但絕對是最有潛力的一個。
因爲此時的藍奕就好像一張白紙，他從來沒有練過武，可塑性比其他人都要強上許多。
當然，前提是他遇上秦龍這一個教官。
“姐夫。”藍奕長吐一口氣看着秦龍，然後目光露出難以抑制的興奮說道：“你爲何如此厲害？”
昨天晚上見到秦龍被秦小璃暴打時，藍奕在那一瞬間突然感覺人生被人欺騙了一樣，可如今秦龍連手都沒有動一下，他整個人就失去了反抗能力，而且那股強烈的死亡氣息讓他現在還心有餘悸。
他的人生再一次燃起了希望。
“厲害還在後頭呢。”秦龍微笑說道，“怎麼樣，還能不能撐住？”
“可以，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藍奕拍着胸脯說道。
“那就好，跟我出去，這裡不適合教你。”秦龍說道，他已經開始打算要教藍奕真正的功夫了。
“好，不過你等一下，我先看看我媽先。”說着，藍奕急衝衝跑到葉素雲的房間，見她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這才安心關上門，跟着秦龍一同下了公寓。
因爲公寓是實行封閉式管理，而且現在是下午時間，所以裡面的小公園並沒有人在活動，秦龍帶着藍奕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裡。
“姐夫，你準備教我什麼功夫呢？”藍奕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問道。
“你想學什麼？”秦龍一邊活動身體一邊笑着問道。
“我想學降龍十八掌。”藍奕伸出雙手，在半空中胡亂打了幾掌，然後期待地看着秦龍。
秦龍額頭上頓時佈滿黑線，降龍十八掌是什麼鬼？
“你不會？那九陰白骨爪呢？”藍奕化掌爲爪問道。
“也不會？凌波微步你總會吧？就是那種跑起來很帥氣的步法。”
秦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好吧，看來是我要求太高了，那我想學少林寺的擒龍手。”藍奕的興致突然下降了一半，他還以爲秦龍是萬能的。
“啪！”
秦龍毫不猶豫一巴掌拍向藍奕的腦袋。
“你小子武俠小說看多了吧？”秦龍沒好氣說道。
藍奕目光幽怨地看着秦龍，嘴裡不知道在嘀咕什麼，他內心的確有一股武俠情節，從小就幻想着成爲一名武林高手拯救世界。
“不過你剛纔說的那幾種武功也不全都是武俠小說裡纔有，少林寺的確有十二擒龍手。”
藍奕一聽，目光再次興奮起來。
“不過我不會。”
“姐夫，不帶這麼玩我的。”藍奕垂頭喪氣說道。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現在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國術？”秦龍表情認真問道。
“不知。”藍奕也收斂情緒，搖頭答道。
“只殺敵，不表演的武術，就叫國術。”秦龍淡淡說道。
藍奕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現在他對於殺人完全沒有任何概念。
“所以習武之人，切記爭強鬥狠，稍有差池，輕則重傷殘廢，重則身消人亡，所以你要記住，我教你功夫不是讓你去逞威風，否則你有十條命都不夠死。”秦龍聲音變得嚴厲說道。
藍奕認真地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是疑惑問道：“那我學功夫來幹嘛？”
秦龍突然笑了起來，說道：“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藍奕終於恍然醒悟，內心對秦龍的崇拜再一次上升一個高點。
男人習武，就是爲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不過前提是你有資格保護自己，所以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這條路非常艱難。”秦龍說道。
畢竟藍奕還是一個未成年人，他有着讓人驚歎的天賦，但是他的心性還未成熟，一旦走錯歪路，後果將會非常可怕。
所以秦龍必須將這種可能扼殺在搖籃之中。
“姐夫，我不怕吃苦。”藍奕挺起胸膛說道。
“好，記住你這句話，我秦龍從來不教懦夫，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秦龍振振有詞說道。
隨後秦龍目光打量藍奕，藍奕的身體正處於發育期，而且小時候缺乏營養，導致現在身無幾兩肉，必須從最基本的練起。
“你的身體太瘦弱了，根基不行，腰、腿、腳都是稀的，所以要從最基本的扎馬步開始練。”秦龍說道。
“扎馬步？”藍奕微微錯愕，就算一開始學不到什麼高深莫測的功夫，那也不濟於扎馬步吧？
“姐夫，扎馬步不是很容易嗎？這也要練？”
“哦？那你扎一個給我看看？”秦龍示意藍奕蹲下。
“簡單。”
說着，藍奕原地雙膝微蹲，雙手握拳別於腰間，動作看起來有模有樣。
“姐夫，我在電視裡看過，所以並不難。”藍奕笑眯眯說道。
秦龍並沒有答話，只是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藍奕。
剛開始藍奕還疑惑，可是幾秒鐘過去，他感覺雙腿不受控制在抖動，全身也開始冒汗，忍不住站了起來。
“現在你覺得很容易嗎？”秦龍問道。
藍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傻傻一笑，如果再堅持幾秒鐘，他恐怕就要直接倒下去。
“扎馬步是拳術之祖，是練武最基本的功夫，主要有兩個目的，一個練腿功，一個練內功。”
“真能練出內功？”藍奕詫異問道。
“可以，但你現在就別想了，練好腿功再說，想要紮好馬步，並非一朝一夕之事，你剛纔的方法不對，馬步，最重要在於一個馬字，什麼時候你能憑空站出一匹馬來，你就能領會何爲真正的馬步。”
藍奕聽得一頭霧水，人還能站出一匹馬來？
開什麼玩笑？
儘管藍奕沒出聲，但秦龍自然看出他根本不相信。
“我示範給你看。”
秦龍活動一下腦袋，然後推開幾步，雙腳外開與肩同寬，雙手環抱胸前，手心向內，掌指相對，然後微微蹲下。
在秦龍蹲下的瞬間，他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環抱的雙手平擺，掌心向來，身體一起一伏。
藍奕此刻震撼地說不出話來，原本他還不信，但是此時的秦龍給他一種難以形容的錯覺，就好像是一匹奔騰的野馬，在無邊的草原上發出震撼人心的嘶吼。
人真的可以站出一匹馬來。
“別愣着，跟着我一起蹲。”秦龍微微收斂氣勢，否則藍奕根本無法靠近他。
藍奕這纔回神過來，依葫蘆畫瓢，學着秦龍的動作蹲了下去。
這一次，藍奕明顯感覺跟他剛纔自己扎馬步時不同，身、腰、腿、腳仿若渾然一體，這種感覺無法言喻。
不過消耗也更加大，堅持三秒鐘後，藍奕來不及反應，整個屁股就坐了下去。
“再來。”秦龍喊道。
藍奕拍了拍屁股，再次學着秦龍蹲了下去。
“勁先到腳掌，五個腳趾紮根地下，胸要挺，腰要直，腹要收，腿要繃，重心要穩。”秦龍快速說道。
藍奕按照秦龍的說法蹲下，這一次堅持了五秒又倒了下去。
“再來。”
起身，蹲下，倒地。
“再來。”
……
“再來。”
如此循環往復，藍奕也不知道自己倒下多少次，他的全身早已被汗水浸溼，雙腿已經完全不受控制，在拼命打顫，可他依舊咬牙堅持。
這一次，他足足堅持了一分鐘。
剛開始還好，憑着強大的意志力，每一次堅持的時間都更長。
不過到了半分鐘之後，每堅持多一秒鐘，藍奕感覺雙腿都快要炸了開來，大腦甚至出現短暫的停止思考。
轟！
藍奕全身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着，感覺快要窒息了，甚至頭暈腦脹，胃裡不斷翻騰。
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雙腿已經痠痛到無法控制，全身都虛脫了。
“站起來。”秦龍突然喝道。
藍奕半睜着眼，有氣無力說道：“姐……姐夫，我真的……沒力氣了。”
“站起來，不然你的雙腿要廢了。”秦龍再一次大聲喝道。
藍奕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咬着牙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站了起來，不過雙手依舊撐在顫抖的膝蓋上。
秦龍暗自搖頭，藍奕的身體狀況的確太弱了，雖然是第一次扎馬步，但是居然只能堅持一分鐘，看來對秦龍也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歇息了五分鐘後，藍奕才稍微恢復了一點氣力。
“姐夫，這也太累人了。”藍奕長噓一口氣說道，扎個馬步都差點要了他大半條命。
“怎麼，現在就想放棄了？”秦龍微笑問道。
藍奕微微揚起頭，神情帶着一絲倔強說道：“誰告訴你我要放棄了，我只是稍微抱怨一下而已。”
“先別把話說滿，後面還有更辛苦等着你。”秦龍說道。
“來吧，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只要給我留一口氣就行。”藍奕豪氣沖天說道。
“是嗎？那繼續扎馬步。”秦龍眯眼笑道。
藍奕雙腿一軟，差一點又癱軟下去。
“姐夫，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讓我休息一下行麼？”藍奕苦着臉說道，眼淚都快要滴出來。
“再給你五分鐘，然後給我繞這裡跑步。”秦龍說道。
藍奕的身體先天不足，只能靠後天彌補回去，所以秦龍必須要對他加大訓練量。
“要跑幾圈？”藍奕環繞周圍看了一眼，感覺還沒學校一個操場大。
“跑到我喊停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