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自然看的出來,樑鵬是在說氣話。
他緊緊抓住了樑鵬的手:“你聽我說,這錢呢我是花不上了!”
“你這是什麼話,是要立遺囑嗎?”樑鵬十分不悅的看着老張。
老張頭依舊慈眉善目:“繼續說道,兩千萬都給你,我沒別的要求只求你照顧好孩子……”
“你別亂說話好不好!”樑鵬不高興的道。
“我沒亂說!”老張頭道:“我自己的病我心裡有數!”
“不可能,我去找醫生!”樑鵬一下站起了身子,二話沒說衝出了病房。
“你回來!”老張頭的呼聲沒能攔住樑鵬。
“幹什麼去?”剛要進病房的任靜萱擋住了樑鵬。
“正好!”樑鵬抓起任靜萱的手問道:“我問你,醫生呢!”
“醫生,下班了!”任靜萱看到樑鵬的樣子有些害怕。
“罵的!”樑鵬咬牙切齒,樣子十分的可怕。
忽然間,樑鵬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這第一醫院的院長,任輝。
“喂!”任靜萱注意到了樑鵬看父親的眼神,“你要幹什麼?”
任靜萱張開手擋在了樑鵬面前,企圖保護父親,因爲他覺得樑鵬就像是瘋了的野獸。
“閃開!”無意間樑鵬一把抓到了任靜萱的胸口,將她推到了一旁。
“啊!”任靜萱尖叫了一聲,嚇得抱緊了肩膀,臉色羞紅,心臟撲通撲通直跳,還是第一次這麼被人推開。
樑鵬大步走向了任輝,而大腹便便的任輝絲毫沒注意。
一直到樑鵬揪起了任輝的衣領:“任院長!”
“哎呦!”任輝下了一大跳:“這不是我大侄子!怎麼了這是?”
“我想問你個問題?”樑鵬壓住了自己的怒氣,鬆開了手給任輝弄了弄衣領,心平氣和的道:“矽肺有的治嗎?”
任輝自然之道答案,但是沒敢直接說,“大侄子怎麼回事?”
“我叔叔的了矽肺!”諒樑鵬的表情有些憂傷。
任輝畢竟是院長,此刻連忙拍了拍樑鵬的肩膀安慰道:“大侄子你放心,我和你岳父那
是老兄弟了。這件事我們醫院一定盡最大的努力,你不要太傷心!”
樑鵬低下頭,情緒並不是很好,老張頭對他有恩,表情上兩人稱兄道弟,但是樑鵬更覺得老張頭是他的再生父母,無論如何他都要救老張頭。
“大侄子,你別急!”任輝十分慈祥的道:“我這就帶你去看看你叔叔的病例!”
“謝謝你,任院長!”樑鵬微微鞠了個躬。
“應該的!”任輝隨後轉身道:“那個誰,把肺科鑰匙給我拿來!”
沒一會,兩個人拿着鑰匙進了肺科的診視,任輝翻出了老張頭的病例,拿在手上不斷翻看。
“怎麼樣,任院長?”樑鵬有些心急:“我這叔叔還有的救嗎?”
“哎!”任輝嘆了口氣,話在口中,卻不敢說出。
“任院長,你倒是說啊?”樑鵬有些焦急。
“哎!”任院長又嘆了口氣,有些憂心的看着樑鵬。
樑鵬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道:“你實話實說,我不會爲難你的!”
“哎!”任輝嘆了口氣:“大侄子跟你說實話吧,矽肺這病確實不好治!”
“這個不知道!”樑鵬點了點頭“你繼續說!”
“你叔叔是加速性矽肺,同時伴有肺結核!”任輝說完低下了頭。
聽到這樑鵬似乎從任輝的表情中明白了過來,雙手交叉低下了頭。
“這個病治不了!”任輝說完似乎也有些惋惜。
儘管事實很殘酷,但是樑鵬卻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微微擡起頭看着任輝道:“那他還能活多久?”
“看護好的話一個星期,如果有意外,恐怕只能撐過三天!”任輝說完拍了拍樑鵬的肩膀,安慰着他。
大男子漢樑鵬並沒有落淚,繼續問道:“我可以把他帶出醫院嗎?”
任輝搖了搖頭:“病人必須在醫院輸液吸氧,否則連三天都挺不過!”
“我明白了,謝謝你!”樑鵬拍了拍任輝的肩膀,他想帶老張頭過幾天好日子的想法落空了。
“這都是我們分內的事!”任輝道:“帶我去看看老人吧!”
“好!”樑鵬起身點了點頭,有些猶
豫的道:“你能不能不要說實話!”
“恩!”任輝點了點頭。
兩人再次步入了病房,老張頭看見穿着白大褂的任輝連忙起身:“醫生!”
“您躺下,您躺下!”任輝連忙扶着老張頭躺下。
老張頭一眼就看見了任輝的胸牌,院長:任輝。
“是任院長!”老張頭又要起身。
“您躺着,我就是過來看看!”任輝坐在病牀前。
“大鵬子,任院長怎麼說?”老張頭有些憂心。
樑鵬盡最大的努力露出了勉強的笑容:“沒事,住幾天院就好了!”
“真的?”老張頭有些不敢相信,因爲他總覺得自己要不行了。
“恩!”任輝點了點頭,抓着老張頭的手:“您放心吧,你的病不嚴重,但是出了院可千萬不能再抽菸了!”
老張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記住了!”
任輝起身看了看樑鵬道:“好好照顧老人家,先離開了!”
“慢走!”樑鵬將任輝送到了病房門口。
回到病牀前,樑鵬笑嘻嘻的道:“我就說嘛!你不會有事的!”
“沒事就好!”即便如此,老張頭心中還是有些不安:“大鵬子,你早點回去吧!”
“那怎麼行?”樑鵬早就做好了陪牀的打算。
老張頭笑了笑:“建軍還小,一個人在陌生的環境裡睡不下,你回去哄哄他!”
樑鵬沒說話,點了點頭,事實已定,他確實應該去看看小建軍,畢竟這孩子即將面臨失去爺爺的傷痛。
“那我先回去了!”樑鵬起身道。
“慢走!”老張頭揮手相送。
樑鵬出了病房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到了值班室。
值班室裡,還在因爲樑鵬摸自己生氣的任靜萱正在不斷的戳屏幕。
樑鵬走到她跟前撓了撓頭:“那個,剛纔不好意思啊!”
任靜萱沒理樑鵬,依舊低頭玩手機。
“對不起,任小姐!”樑鵬十分誠懇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砰!”任靜萱忽然將手機拍在桌子上,用手指着樑鵬:“你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