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明嘶喊道:“立正!敬禮!”“啪!”所有隊員舉起了右手。陳陽、龍野一前一後擡起周振平邁着正步向殯儀館大廳走去。隊員們舉着槍踢着正步跟在後面。
“啪!啪!!!”整齊的步伐聲瞬間掩蓋了嘈雜的哭聲喊聲,成爲了整個空間中唯一的音符。看着這一隊讓他們感覺到和一般士兵不同的軍人,一臉肅穆,邁着整齊步伐,緩慢向前行進。不管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還是那些死刑犯家屬全都默默的退到一邊,看着這一場特別的送行儀式。
高慶不滿的說道:“這也太過分了,怎麼說也是死刑犯,怎麼可以進行如此隆重的儀式。”
伍成波拍拍他的肩膀:“老高!你不會理解軍人和戰友之間的感情。那是一種可以在你背後爲你擋子彈爲你去死的情誼。”
葉天明他們擡着周振平來到殯儀館大廳就往火化間那裡走去,這時一位三十多歲女工作人員戰戰剋剋走了過來。看着一臉冷酷的葉天明弱弱的說道:“死者需要化妝的。”
葉天明揮了揮手指着周振平冷聲說道:“他活着的時候,他的妝就是油彩和硝煙。死了也只能畫上油彩,所以他的妝有我們來畫,你可以離開了。”
女人聽了如蒙大敕匆忙離開,站在這羣軍人面前給了她太大的壓力,那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她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無法描述的敬畏。
葉天明他們進到火化間,看見火化工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們。“你可以離開,我們自己來。”葉天明說道。
那名火化工遲疑一下還是選着離開,因爲他可不想得罪這些一進來就給他太大心裡壓力的軍人。
“陳陽你帶兩個人去弄個骨灰盒,然後到殯儀館後面弄點無主的骨灰裝到裡”
陳陽尷尬的說道:“隊長!骨灰盒好像是需要錢去買吧,我可沒錢。”
“沒錢你不會去搶啊,這還用我教你嗎?”
“呃!”馮震一翻白眼,隊員們更是滿臉黑線。陳陽嘿嘿笑着帶着兩名隊員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嘀咕,“老大就是老大,別人不敢幹的事情他都敢幹,而且還乾的樂此不彼興高采烈的。土匪似的做法每次弄出來的事情都能讓人目瞪口呆,要不然他就不叫葉天明。”
“打開,讓他出來吧。”
龍野伸手解開綁着屍袋口的繩子,周振平利索的跳到地上,“首長!謝謝你。”說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葉天明一聲怒吼:“你給我站起來,你不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嗎?我們藍劍沒有隨便下跪的士兵可憐蟲,有的只是鐵骨錚錚的漢子。現在你擡起頭和我從這裡走出去,賭上一名軍人的榮譽,去殺了那兩個混蛋。然後回來告訴我你沒有冤殺一個好人。作爲男人就要活着清清楚楚,恩怨分明。仰不愧天,府不愧地。”
周振平站起來看着比他還小很多,卻讓他尊敬的男人。狠狠的一甩頭,甩掉了眼角的淚水嘶聲喊道:“首長!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葉天明森然說道:“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救你?”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接着說道:“不是因爲你曾經是藍劍的隊員,而是因爲你身上那種只有中**人特有的血性還沒有消失。那可是我們中**人永遠不敗的戰魂。”
“龍野!把你的軍裝給他穿上。”
龍野在軍用揹包裡拿出自己換下來的軍裝,周振平利索的換上。
葉天明伸手按下了一個按鈕,火化爐‘嗡’的一聲啓動,把周振平換下來的衣服還有一切能證明他存在的東西化爲灰燼。
轉回身看着站得筆直的周震天:“記住,周振平已經死了,你的名字叫周平。你現在是南京軍區一名現役軍官,服役於剛剛成立的特種中隊,職位是少校教官。”
周震天啪的一聲敬了個禮吼道:“首長!南京軍區少校軍官周平向你報道。”
“歸隊!”
“是!”
看見這麼詭異的事情,誰也沒有問怎麼回事。這就是一名優秀軍人應該有的覺悟,無論看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該知道的自然就會讓你知道,不該知道的也不會問,更不會說。他們會把看見的事情瞬間忘掉。
陳陽和兩名隊員踏着沉重整齊的步伐走進骨灰盒售賣大廳,突然整個大廳沒有了一絲聲音,那是一種可怕的靜寂,這種寂靜讓人感到不安。
看着這三名帶着驕傲和自信從他們身邊走過的軍人,還有身上沒有消散淡淡血腥的味道。給他們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這三名軍人就是不可分割的整體,要是誰突然走到他們中間一定會遭到致命一擊。
陳陽走到一名非常年輕漂亮的女孩面前露出了淡然的微笑:“同志!給我一個最好的骨灰盒。”
女孩眼睛裡閃着星星,癡癡的看着眼前剛毅棱角分明的臉,微笑時帶着那種驕傲和自信讓她突然有一種要永遠靠在他懷裡的衝動。因爲那是她尋找很久也沒找到的可以避風的港灣。
陳陽微笑着又說了一遍,“同志!給我一個最好的骨灰盒。”
女孩這時纔回過神來驚慌的‘哦’了一聲,在櫃檯裡拿出一個骨灰盒,“這是最好的,兩千四百四。”
“謝謝!”陳陽拿起就走,剛走到門口就聽見,“等等!”
陳陽心裡一抖,難道真的要搶?
那個女孩紅着臉走到他的面前扭捏的說道:“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和住址嗎?”
陳陽輕輕的鬆了口氣,“我叫軍人,住在中國。”
女孩氣鼓鼓的說道:“我要你的真名,還有確切的住址。”
陳陽還是一臉的微笑:“我也沒有騙你,我真的叫軍人,而且真的住在中國。我還可以告訴你,我絕對不會移民到國外。”
“啊!”女孩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這可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氣問一個男人的名字和住址。平時可都是那些臭男人天天圍着她轉的,她都沒給過什麼好臉色。看着陳陽挺拔越走越遠的背影,突然喊道:“喂!軍人,我叫優優,我會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