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轉身跑回大營,準備召集士兵返回曹操大營。李典是身死不知,而夏侯淵被張恆的士兵抓去了。現在大營中根本沒有抵抗張恆的力量,若是張恆的騎兵出來攻擊,程昱這裡的幾千士兵只有全軍覆沒的料了。
程昱本是想多堅守一段時間,爲曹操在南陽的攻擊製造條件,牽制劉備的主力——張恆率領的軍隊。沒有想到半個月的時間,夏侯淵的軍隊就全打殘了。主將夏侯淵被打的臥牀不起,李典根本不是張恆的對手。
本來夏侯淵大營有三千騎兵拱衛,又有五千的弓箭兵遠程攻擊。張恆是不可能攻破夏侯淵的大營的,可是李典率領軍隊出擊,被張恆擺了一道,然後迂迴一圈,直接攻擊夏侯淵的大營,本以爲張恆是襲營,可是張恆的目標竟然是四架霹靂車、弓箭以及臥牀的夏侯淵,現在所有的優勢都沒有了,程昱還不走就有些傻了。
“殺”
程昱剛走到營帳前面,腳跟還沒有踏進去呢,沖天的喊殺聲響成一片,程昱臉色一變,大聲吼道:“趕快召集士兵抵抗!”
身後緊隨程昱的親兵,焦急的看着程昱,他們都是賈詡的暗影直接控制的。除了保護曹操的官員外,未嘗沒有監視官員的意思,不過曹操的麾下謀士都忠於曹操,因此這些暗影的士兵都是以保護官員爲主。
“大人,您馬上騎馬離開這裡!”親兵臉色凝重,他們也是從士兵中選出來的,當然知道現在情況危急了。
“不行,這裡有幾千士兵啊!”程昱斷然拒絕道:“我走了,誰來指揮這幾千軍隊抵抗,難道就這麼看着士兵被張恆消滅掉。”
程昱本是想率領軍隊脫離汝南,現在看來明顯不可能了,張恆在破掉李典的騎兵和自己弓箭營士兵的弓箭後,基本上自己率領的士兵就是屬於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親兵苦笑着勸道:“您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還是趕緊走,我留在這裡指揮剩下的士兵,不會丟掉我虎豹騎士兵的尊嚴的,您就早些離開這裡吧!”
親兵苦口婆心的勸着程昱,語氣越來越緩,最後機會是在哀求程昱離開了。其實暗影麾下保護官員還有一個條列,若是保護官員不利,等待的結果就比較慘了,要接受暗影的懲罰,至少也是剁手、跺腳,官員的職位越高,懲罰越大,雖然不會影響到家人,但是自己卻是着實的受苦。
“唉,你認爲我們還走得掉嗎?”程昱的語氣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充滿了滄桑的感覺,好像是將死之人發出的感慨一樣。
“呃!”親兵一臉驚詫,顯然被程昱的話給嚇住了,自從跟隨程昱,發現程昱說的話基本上沒有錯過,那麼現在自己和程昱不是被困在這裡,不得動彈了嗎!
瞬間過後,親兵的表情有放鬆下來了,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臉上看上去古井不波,好似被困住的事情根本就不重要一樣。死在戰勝上,那是烈士,活着逃回去,那是逃兵,兩者的待遇明顯不同,死了一了百了,這是親兵此刻腦海中閃過的一絲念頭。
“大人,跟他們拼了!”親兵臉上閃過一絲陰霾,惡狠狠地說道:“我們有六千多士兵,就是三個換一個,也得把張飛的軍隊殺個七八成。到時候死了也值了!”
“好,就按你說的做!”程昱頜下的長髯無風自動,臉上閃過一絲狠色。程昱曾經讓弄過人脯以補充士兵糧食,劉備歸降曹操,程昱就曾建議殺掉劉備,以免後患。對於這樣的一個人,當然不是什麼任人揉捏的貨色。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程昱這樣的心狠手辣之人。
曹操的虎豹騎是精銳,雖然是才加入的新兵也比普通的士兵好的多,片刻之後,六千多士兵集合在一起,如一股洪流一般,緩緩地衝向了大營外。程昱身穿一身黑色盔甲,高坐在一匹棕黑色的馬上,雙眸如星辰般晦澀,不可理解。
程昱率領士兵準備,魚死網破。率領的軍隊就如同後世的敢死隊一樣,身上多了一種悍不畏死的精神,少了平時書生的氣息。
大營外,張恆和張飛率領着兩千的騎兵營,以及剛剛組建起來的長刀營。
經過連番的戰鬥,長刀贏得士兵雖然少了兩三百人,但是士兵的眼神不一樣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和與原來剛進來的時候,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就如同醜小鴨一下變成了天鵝一樣,或者有狼崽子變成了狼更加的合適。
其實張恆自己沒有注意到,他自己的變化是最大的,臉變得更加的有棱角了,身上的膚色也變成了古銅色,看上去更加的光彩奪目了。而且神情之中流露出來的表情,帶着強大的自信,令人不自覺的相信他。
戰場從來都是一個改變人的地方,張恆身上多了沙場鍛煉出來的彪悍氣息,少了原本的書生氣息。兩相混合,形成了一種奇怪的樣子,有書生的高雅、淡定,又有將帥的彪悍、勇猛。
看着程昱帶領着士兵緩緩地出來,嘴角閃過一絲笑意,這老小子準備拼命了,得打擊打擊一下這些士兵的士氣,否則損失會很大啊!
張恆高聲喊道:“程先生,不知張某可有機會和先生共聚一堂,爲主公效勞呢?”
“如果張將軍能夠放下武器,隨我一起返回許昌,到時有可能的!”程昱不屑的看了張恆一眼,意思說張恆的伎倆太過低俗,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
“哈哈哈”
張恆大聲狂笑,片刻之後,說道:“我已經在汝南城爲程先生準備好了宴席,到時候程先生可以勸勸夏侯將軍,你們兩人共同效勞我家主公,豈不美哉!”
“哼,你們這種下流賊子!果然是你將夏侯將軍劫走,就知道搞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我豈能與你們同列朝堂。”程昱一揮衣袖,大聲喝斥道。
“程先生當世智者,怎麼能這樣說呢?”張恆臉色不變,依舊笑呵呵的望着程昱,現在的情況,程昱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張恆當然樂意會會這個歷史上心狠手辣,但又能夠活到八十高齡的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所謂兵不厭詐,用兵之道,講究虛虛實實,程先生豈能夠這樣說呢。”張恆搖了搖頭,朗聲說道:“況且昨日我率領軍隊那是爲偷襲你們大軍糧草、弓箭而去的,將大火點燃後,我的士兵突然發現夏侯將軍身受重傷,豈能不伸手救治!因此將夏侯將軍帶到了汝南城,請最好的郎中醫治。”
“你,你”程昱臉色鐵青,伸手指着張恆罵道:“豎子休得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