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什麼意思?”張芽楞皺着眉頭問道。
“你現在情緒很不穩定,血腥氣很濃,需要得到緩解並且恢復冷靜,洗白就是指讓你不再受負面情緒的影響。”金離也恢復了儒氣的樣子,對着張芽楞解釋道。
“我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張芽楞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多麼不正常,還以爲自己和平常的自己一樣,所以對此感到不解。
“你自己還沒有意識到吧?舉個例子吧。”金離笑了笑,看出了問題所在。
“舉個例子?”
“你殺的那些人他們都有家庭吧?他們都有孩子吧?都有老人吧?”金離開始了敘述。
“他們曾留着淚求你吧?說着求求你,別殺我,說着饒了我吧,他們是恐懼的,無助的,手裡沒有武器,但是你還是殺了他們,你的手上沾滿了他們的血,你身上揹負着人命。”金離緊接着說道,好像還原了當時的場景一樣。
“你一定是聞到血腥味了吧?你能承受的了麼?告訴我?你聽見那些人的怨靈在你耳邊咆哮了麼?”金離開始渲染起氣氛來,就像是劉條一樣,善於運用人的心理。
“夠了!你給我住嘴!住嘴啊!!!!”張芽楞突然不穩定的大聲咆哮起來,捂着腦袋,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張芽楞聽見金離這麼說,很快就想起了之前的種種經歷,感覺歷歷在目,壓下去的暴躁和恐懼瀰漫在心頭,讓他開始緊張開始害怕,全身都有些發抖了。
“看見了麼?你很不穩定。”看見張芽楞變得這樣,有了效果之後,金離就停止說一些刺激張芽楞的話了,只是言語上的刺激就會讓張芽楞這樣,看來刺激確實很大,短時間想要消除負面情緒,金離在腦海裡開始想着對策。
“呼呼呼呼……”張芽楞坐在牀上喘着氣,恢復過來,他已經讓自己盡力的不去想那些了,可是還是止不住那種衝動的感覺。
“我該怎麼辦?”張芽楞有些擔心的問金離,他害怕自己今後都會受到這種心理上的折磨。
“放輕鬆,跟着我做就好了,今晚先好好睡一覺,我一會讓人送點小劑量的安眠藥,明天再說。”金離柔聲的跟張芽楞說道,現在的張芽楞還處於很波動的狀態,必須先讓張芽楞自己穩定一下,服下安眠藥睡一覺可以讓張芽楞拜託做惡夢,等一晚之後,張芽楞好一些了,再開始想辦法穩定。
“我知道了,拜託您了。”張芽楞點點頭說,現在只能希望與金離可以幫他脫離苦海了。
地下賭場恢復正常的營業已經過了十幾天了,在這十幾天裡,再也沒有發生任何的突發事件,就連糾紛都沒有了,是地下賭場開場以來最安穩的十幾天之一,而這種安穩都來源於一個人,他叫鄭彬,現在被稱爲地下皇帝。
鄭彬在那次提前出院之後,就直接回到了地下賭場,一上來就開始鐵腕統治,第一天,他用啤酒瓶砸昏了一個對他不服的管理人員,第二天,他拼着傷口還沒好全用一隻手把一個賭輸了不認賬的胖子腦袋打破了,隨後,只要是出現了鬧事的,不服從管理的,甚至在背後說他壞話的,都被鄭彬血洗了一遍。當然,鄭彬對於那些聽從他指揮的人又給予了很好的待遇,這讓很多人都喜歡聽從他的,同時,鄭彬的威望也慢慢提高,儼然變成這地下賭場的最高領導人,只要發生什麼事情,這些員工也不再去找上面的經理了,都直接來找鄭彬解決,鄭彬則是嚴格的進行賞罰分明,一旦出手就必雷厲風行,讓人徹底的蟄伏。
與此同時,鄭彬也在籠絡他覺得有用的人和他真正值得信任的人,有些是來這裡賭的客人,有些是這裡本來的員工,鄭彬經過精挑細選鎖定了一些,然後一個一個的納爲己用,鄭彬在收攏這些人的時候,也明確的表示,他們只是跟着鄭彬,屬於鄭彬,和華騰一點關係都沒有,鄭彬已經在暗處開始積蓄自己的力量了。
“老……老大……不好了,又有人鬧事了!”一個男的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對正在休息想事情的鄭彬說道。
“在哪?”鄭彬起身,皺了皺眉頭,已經很久都沒有敢在他的地盤鬧事了,難道還有人不知道自己的辦事方式?難道是新來的?
“就在老虎機那裡,呼呼,是個男的,長的挺結實。”男的喘着氣說道,他是一發現有人鬧事就立刻趕過來報告了。
“走,我還真想看看,是誰呢。”鄭彬冷笑一聲,摸了摸後背掖着的金屬物體,然後站起身跟着男子走了出去,這麼多天他也挺閒,如今有個人自投羅網,他正好找點事做。
來到老虎機那裡,發現一個大個子的男子在那裡大聲的吵吵,老遠就聽見那破喉嚨,旁邊好像還有幾個小弟跟着裝腔作勢,和周圍的幾個管理人員矛盾不斷,也沒用大打出手,就是單單在那裡打嘴仗,聽着原因好像是什麼老虎機出了問題,吞了他的錢,嚷嚷着讓賭場賠,賭場自然解釋老虎機並沒有任何的問題,拒絕賠償。
“我說了,你們就得賠,別個我唧唧,老子就還真在乎這幾個錢了!”男子很狂的說道。
“先生,您這就是在無理取鬧,我們的機器絕對沒有問題。”一旁一個女管理人員心平氣和的解釋道。
“放屁,明明就貪老子錢了,破機器,你能證明這個機器剛剛沒問題?”男的髒話滿口的回敬。
“先生,您也沒辦法證明機器剛剛是壞的啊。”女的忍住心中的火氣依舊平和的說道。
“你他孃的能證明剛剛是好的?”
兩個就這樣沒頭緒的整個沒完,就像是小孩子吵架一樣。
“你就是老找事的?”鄭彬冷冷地說道,他有點不明白,就是這個大個子和其他惹事的有那麼幾處不太一樣,首先這個大個子雖然嘴裡都是髒字,但是基本都算是口頭禪似的,沒有太過分的髒話,其次,這個人就是不出手,周圍的跟班也不出手,也是跟着一起只張口不動手,第三,這次糾紛的理由也很簡單很幼稚,就像是憑空捏造了一個一樣,好像這個男的就是故意來砸場的,還砸的比較低端。
“你就是鄭彬?”男子一下子就叫出了鄭彬的名字。
“你是故意來砸場子的?”鄭彬很意外對方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就一定知道自己的手段,既然知道了還來,那麼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麼?
“我就是在等你出來。”男子很坦率的說道,他就是來找鄭彬的,可惜一般的探訪鄭彬都是概不接見,所以男子只能用這種方法了。
“你這樣很白癡知道麼?”鄭彬皺了皺眉,沒想到男子竟然只是爲了引他出來,這還是頭一遭。
“好用就行,我想跟你談談。”男子沒有因爲鄭彬罵他白癡而動怒,反而笑了笑說道。
“我要是不像跟你談呢?”鄭彬冷冷的說,他最煩別人要求他做什麼了。
“那就賠我錢跟我道歉,我以後還會來的。”男子很輕鬆的說道,好像無所謂的樣子。
鄭彬就那麼盯着男子,半晌之後,哼了一聲說道:“跟我來吧。”然後轉身就走了。
“嘿。”男子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然後很快的跟上鄭彬,而他的那些手下則很識相的在原地等候,大家一看鄭彬都這麼說了,也沒有什麼異議,只好作罷,開始跟周圍的客人道歉。
“說吧,什麼事情,你最好值得我這麼做。”鄭彬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往座位上一坐說道。
“把你的人都清乾淨。”男子倒是先提出了一個要求。
“你先出去,有事我叫你。”整個房間裡只有給鄭彬剛剛通風的那一個,他是鄭彬最信任的人之一,沉默了一會鄭彬還是把他支了出去,不過顯然已經有些不爽了,如果一會兒男子跟他說了一些廢話,鄭彬會毫不猶豫的出手,他最煩別人耍他。
“真是好說話,嘿,是這樣,我要加入你的陣營。”男子看着那個人被支開,爽朗的說道。
“加入我?哼,爲什麼?”鄭彬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意外,已經有很多人想要加入他了,但是鄭彬這裡不是垃圾堆,不是誰想進都能進去的,於是問道。
“因爲你肯定需要我,因爲我知道很多消息,而且,我很能打。”男子很自信的說道。
“就憑這些?”鄭彬很不以爲然,這些顯然不能打動他。
“還憑這個。”說着男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一樣的東西,給鄭彬看了一下,鄭彬頓時臉色大變,不過還是瞬間恢復了鎮靜。
“哼,好吧,我同意了。”鄭彬有些不太情願的說道,不過還是答應了男子的請求。
“好嘞,我叫徐盛。”男子自我介紹道,同時伸出了自己的手。
“知道了,你可以先走了。”鄭彬沒有理會徐盛伸出的手,下了送客令。
“呵呵,行。”徐盛笑了笑,顯然對於鄭彬有些無視自己的態度不是很在意。
就在徐盛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之前的報信男有急忙忙的趕了進來,和徐盛撞了一下,兩個人相互之間有些敵意的看了一眼,然後相互錯開,徐盛徑直走了出去。
“又有什麼事?”鄭彬看着再次慌慌張張進來的人說道。
“您父親……您父親讓您回去了。”男子急忙說道。
鄭彬臉色一變,這個時候竟然把自己叫回去了,難道是他覺得可以結束了?雖然和自己預料的有些早,但是早晚需要面對的,無所謂了。
“那就回去,總不能一直縮着腦袋,讓外人太過於得意了。”鄭彬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