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南笑川朝南飛追了過去,楊玄一撩衣襟,立即跟在南笑川身後。
他小心的很。
萬一南笑川去追南飛是假,追林天成是真呢?
楊玄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南笑川動到林天成一根毫毛,哪怕會連累整個龍虎山。
剛剛南笑川說,不日要踏平龍虎山,李茹菲和林天成兩人都聽在耳中。
李茹菲心裡很是觸動。
她是知道同性戀的,但她很難理解同性戀之間真的能夠情比金堅,而是認爲他們可能受到了什麼傷害,所以性取向才發生了變化,男男之間,女女之間,不過是出於生理上的相互滿足。
今天,她算是見識了。
李茹菲有感而發,“楊天師真是癡心。”
如果說楊玄只是爲了得到林天成,以楊玄的實力,直接對林天成採取強迫手段便是。
可是,楊玄不但沒有爲難林天成,而且還不惜連累整個龍虎山,都要保林天成周全啊。
純粹的從感情角度來說,這是相當高尚而且偉大的。
林天成心中一寒,“菲姐,楊玄的事情不要再說了。”
其實,雖然楊玄動機不純,但楊玄幫了林天成是真的,林天成對楊玄倒也沒有惡感。但李茹菲說這種話,他聽了還是很不舒服。
李茹菲心中嘆息一聲,“孽緣啊!”
林天成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想了想,李茹菲又道,“天成,在李家沒有化解你和南家的矛盾之前,你一定要當心。楊天師不能再幫你了。”
林天成點了點頭。
今日因爲楊玄阻擾,南家高手沒有斬了林天成,接下來,楊玄就要承受南家的怒火了。
更重要的是,那個南飛,都被林天成一巴掌打成自己的兒子了,這件事情,南家一定要怪罪在楊玄身上的。
林天成只希望,龍虎山能夠平安度過此劫——哪怕楊玄是罪有應得,但龍虎山確實無辜。
車子進入京城市區後,林天成和李茹菲提前分手。
南家的人鐵定知道林天成和李茹菲兩人已經入京,南笑川等人沒有得手,肯定會安排人在李家附近守株待兔的。
還是三更半夜。
馬路上面冷冷清清,只有幾個清掃街道的環衛工。
林天成掏出手機,撥通穆楓電話。
“天成?”雖是半夜,但穆楓看到是林天成打過來的電話,立即精神起來。
林天成道,“穆將軍,我可能要在京城逗留幾天,想利用這個時間,給‘國刃’隊員再提升一下實力。”
林天成從龍虎山董自玲天師手中,得到了六顆造化丹和五瓶淬體液。他是用不上的。
‘國刃’六名隊員,統統步入半步化勁,又這些淬體液和造化丹的支持,說不定能夠一舉突破。
當然了,林天成現在還剩餘7個電了,他也要利用這幾天的時間,好好補充一下電量。
穆楓聞言,心中對林天成更加讚賞。
現在的林天成,已經進入了高層的視野,林天成在申市弄出來的動靜,穆楓一清二楚。
穆楓也知道林天成爲什麼會來京城。
他心裡有數,林天成去軍區並不是爲了尋求庇護,以林天成的實力,雖不是南家對手,但要躲起來還是很容易的。他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林天成還惦記着爲‘國刃’的隊員提升實力。
他只希望,林天成終有一天,能夠真正地成龍做鳳,爲共和國創造一個全新的時代。
穆楓道,“你在哪裡,我馬上過去接你。”
鑑於林天成現在的情況,穆楓要親自去接才放心。哪怕是隱世家族,對他的身份也會有所忌憚的。
李茹菲俏臉上寫滿了忐忑,還有幾分膽怯。
十六年了!
自從她十六年前離開京城,這是她頭一回再踏足京城。
雖然這麼多年,她大多時間都在申市,也能夠通過各種媒介知道京城的發展和變化,但親自踏上京城,這片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李茹菲心中還是百感交集。
她從小在京城長大,憑藉十六年前的記憶,半個小時後,車子便開到了一條熟悉的馬路上面。
她記得很清楚,十六年前,她抱着李小藝,在公孫九的陪同下,也是從這條路離開。
因爲京城飛速發展,十六年時間無異於滄海桑田,但李茹菲還是能夠清楚地回憶起這條路的舊貌。
再有一段距離,就到李家了。
十六年時間過去,不知道李家是否搬遷?
伴隨着距離李家越來越近,李茹菲的車速越來越慢,這一瞬間,她只希望這條路永遠都沒有盡頭。
不到兩公里的路程,李茹菲足足開了兩小時。
終於,李家雄威的院落,出現在了李茹菲的面前。
三米多高的鮮紅色紫檀大門,上面雕刻着一龍一鳳,張牙舞爪,栩栩如生。木門上面還鑲嵌了不少閃閃發光的圓珠,看起來分外高貴。
大門一邊,還有李家先輩以劍做筆,書下的五個大字。
一劍鎮山河!
不知爲何,看着李家大門,原本膽怯的李茹菲,心中又滋生出一股難言的親切。
自己畢竟是李家的人,十六年過去了,那件往事,就算家人有再大的怨氣,也應該放下了吧?
李茹菲將車子停在路邊,上前後,抓住大門上面的門環,重重叩了幾下。
須臾,大門緩緩打開。
一名身穿灰衣的老者,看見李茹菲的時候,大吃一驚,旋即臉上也露出無盡的唏噓,“二小姐,您總算回來了。”
李茹菲微微欠身,“庸伯。我……大家都好嗎?”
庸伯連連點頭,“都好都好,小姐,快進來。”
李茹菲擡起腿,旋即又放了下來,笑了笑,“庸伯,你先去給爺爺通報一聲。”
“噯!”
庸伯沒有繼續要求李茹菲入內,重重噯了口氣,“二小姐,委屈您在這裡稍等,我這就去稟報。”
說完庸伯轉身就朝大院裡面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擡起袖子揩眼淚。
不管是李家的大小姐還是二小姐,都是他看着長大的啊,兩人乖巧的令人心碎,從不曾把他當一個下人。
大小姐已經故去十六年,這麼多年,他無時無刻,不在盼着二小姐有一天能夠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