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們選定了朝北的路線,雖然不是正對着營地的,可根據帥傑的判斷,他們可以斜着沿一片樹木較少的路線前進30多公里,基本就與營地處在一條線上了,再沿着直線回到營地比較節省時間,也節省體力。定好了路線之後,在江月寒的催促下他們快速地出發了。
翻過又一座山,眼前是一片稀疏的樹林,路也相對平坦很多,可以節省掉開路的時間和減少體能的消耗。
由於剛剛跑過艱難的十公里越野,所有人的衣服都被汗給溼透了,大量的運動使的肚子也餓,再加上山中陰風的侵襲,那感覺難受極了,帥傑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按照江月寒的要求,他們不但要用最快的速度到達目的地,還要在記事本上上標註地形地貌、特點,所以行進的行進速度並不是很快。
“我說,要不休息一會再走吧,我實在走不動了。”黎明一面氣喘吁吁的說着一邊艱難的邁動着自己的雙腿。
“不行!現在咱們的體力就已經耗費的差不多了,要是停下來,熱量耗沒了,就沒有充足的體力在天黑前趕回去了!”經歷過部隊的野外生存訓練的焦猛回頭看了一眼黎明。
黎明看着一直一言不發的江月寒嘟囔着:“我說小白啊,你訓練重點兒無所謂,總要讓我們吃飽飯吧?這麼點兒東西,還不夠我塞牙縫呢!你就更別說暴龍了。”
“你可以選擇吃掉身上的食物,或者是在沿途尋找可以充飢補充體力的東西,我沒說不允許自己找吃的。”江月寒的呼吸還是那麼的平穩,剛纔的那個10公里越野跑對他來說就像個熱身一樣,根本對他沒什麼影響,他的口糧也是一口沒動,就像他之前所說的那樣,他只跟着他們走,並沒有參與帥傑他們訂路線。
“先不要吃這些東西!小白說的對,我們先把口糧先省下來,現在吃了,這一天可就沒吃的了!這裡可是原始森林,大夥在路上找找,肯定有什麼可以替代的食物。”走在最前面的帥傑也同意江月寒的說法,其實帥傑也很累,但他從訓練開始就沒有抱怨過一聲,他不想回去之後看到那個人失望的眼神。
“哪有什麼替代的?這地方全是樹林,總不能吃草吧?”黎明環視着四周說。
“別說話了,節省點體力吧,累死也得走啊!總比到最後做1000個俯臥撐強吧?”焦猛縱然體力很牛X,此時也累的不輕了。
於是黎明也不再吭聲了,長出一口氣,強打起精神緊跟着隊伍朝前走。
兩個小時以後,天已經微微擦黑了,太陽也越降越低,山裡的氣溫也越來越滴,但是現在四個人翻山越嶺地不停走,體力已經完全透支了,按照現在的速度,要到達目的地至少還需要兩個個小時以上的時間,現在食物成了最關鍵的東西,黎明已經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把那份不多的口糧吃掉了,可看了看江月寒和其他兩人,咬了咬牙又放了回去。
領路的帥傑用舌頭添了添乾裂的嘴脣,四處查看着,此時已經走出那片稀疏的樹林,周圍的景象也大不相同,前方除了一個個光禿的小山包,連樹木都幾乎沒有了,應該已經到達了跟營地平行的地方了,帥傑衝着太陽的方向看了看,忽然感覺有些頭暈,身體搖晃了幾下,險些摔倒,焦猛連忙扶住了他,讓他坐下休息一下。
這纔是第一天啊!帥傑看着依然沒什麼變化的江月寒心裡苦澀的想着,是啊,只是第一天,後面還有十五天,十五天後面還有兩個多月,無論如何也不能第一天就堅持不下來吧?想到這裡,帥傑穩了穩精神,招呼其他人也坐下休息。
“貓拉個眯的!總算是能休息一會兒了!”黎明仰面朝天的直接躺在了地上,盡情的舒展着自己疲憊不堪的身軀。
“兄弟們!喝點兒水,不要脫水了。”江月寒不做指揮,帥傑承擔起了領隊的責任,招呼着大家補充水份。
“我說小白,之前沒做訓練的時候,我們不一樣任務照接,人也照殺嗎,連隴海陳家都沒能奈何住我們,你要說暴龍是剛加入的需要訓練我能理解,帥傑也需要再歷練我也理解,可我一個搞技術的你讓我練這些幹嗎啊?有用嗎?”黎明揉着自己發酸的雙腿又開始了抱怨。
這是很危險地!越是在這樣的時候,一個團體內一旦出現消極的思想,會很快蔓延,直至減弱整個集體地戰鬥力,這是江月寒當初還在神龍小隊的時候學到的知識,黎明的話一說出來,江月寒警惕的看着他。
“不能這麼說!”帥傑猛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咱們現在是一個集體,不管以前咱們是各自負責什麼的,現在成了一個統一的集體,是一個團隊,既然是這樣。咱們就得團結,相互幫助,如果說我們都能獨擋一面,而你卻還需要人保護,那一旦遇到危機了,還要分出來個人來保護你?那對我們的戰鬥力是個整體的削弱。不要抱怨了,都站起來!走!”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黎明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想到了帥傑的話也有道理,就像上次在隴海那樣,自己看着別人圍攻小兔卻幫不上一點忙,還要去叫帥傑和江月寒支援,事後雖然沒人說什麼,可他自己也在心裡難受了好久。
終於,在幾人的互相扶持下,他們趕在天黑透以前回到了紮營地,連續地十公里越野加上五十公里的高強度行軍,到現在只吃了一點塞牙縫的野戰口糧的他們,此刻最想幹的事情就是倒下來睡覺,在江月寒宣佈瞭解散以後,都迅速的鑽進了自己的帳篷,幾分鐘的時間內帳篷裡就傳出了鼾聲。
第二天清晨5點多鐘的時候,江月寒就準時的睜開了眼睛,把還在睡着的幾個人都叫了起來,讓他們又吃了跟昨天一樣的一些口糧之後,江月寒從帶來的器械裝備中拿出一個箱子放在幾人的面前,打開一看,裡面是幾副背心和護腕一樣的東西。
“負重背心和護腕腳腕,裡面裝有鉛塊,每單隻重2公斤,一雙就是4公斤啦。背心是8公斤,這三樣東西全部加在一起是20公斤,”江月寒對他們三人說道:“每個人給你們發一副,從現在開始,除了睡覺,你們的身上就必須穿着這套東西。”
江月寒把這些裝着鉛塊的裝備分發給他們,他們三人剛剛把這些東西穿到身上,頓時就感覺喘不過氣來,昨天的疲憊感還沒有完全消除,舉手投足之間胳膊腿還沉的不行,現在又加上這麼一套東西,連走路都困難了。
幾乎是強迫着自己的身體跑動起來,在江月寒的譏諷和斥罵聲中,他們開始一瘸一拐地跑早上的5公里越野,沉重的裝備,疲憊飢餓的身體,使他們簡直要崩潰了。焦猛咬着牙堅持着,兩腿就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樣,根本就沒辦法邁開步子,看了看帥傑和黎明,也都是這種感覺,黎明的體力是幾人中最弱的,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使了半天勁兒也爬不起來,焦猛和帥傑兩個人連忙過去把他拽起來,可剛站起來的黎明搖晃了一下,又癱倒在地了。
江月寒跑了過去,完全沒有憐憫的衝着黎明喊:“別裝死!這才跑了多遠,還是說你想退出?”他的神情和語氣,分明是熱切期盼着他退出一樣。
彷彿看到了小兔和童彤等人的失望目光一樣,黎明咬着牙又爬了起來,怒吼了一聲:“退你大爺!”然後又踉踉蹌蹌的跑了起來,身後的江月寒看着他,微微露出了一絲微笑,馬上又跟了上去。
他們三個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完成了五公里,倒在地上,粗重地喘着氣,那感覺比死了還難受,這個時候,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沒有人願意動一下。
“起來!都給我滾起來!”剛剛休息了沒幾分鐘,江月寒又在吼了,絲毫不客氣的走過去,衝着倒在地上的他們三人照着一人一腳,催促着三人站起來。
“這才只是每天的熱身,就把你們累倒了?”江月寒面無表情地說:“下面的體能訓練纔剛剛開始!”
體能訓練開始了,訓練的項目是蛙跳、鴨子步、百米衝刺!一直到下午四點的時候,只有早上吃了點東西的三人幾乎是靠着意志力在堅持了,他們現在的感覺就是:自己已經不再是個活人了,什麼思想、感情、情緒,此時全都沒有了,意識模糊,機械地做着動作,一百米衝刺下來,中間摔倒個七八次是正常的,一開始還感覺到疼,到後來,根本就沒意識了,摔倒了再機械地爬起來,搖搖晃晃地再繼續跑,也不知道自己跑的是不是直線,是不是還有速度,汗水像雨水一樣淌下來,衣服上結了一層鹽霜,作訓服也變的的像個盔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