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位俊美的男性侍者手捧一個托盤走上前來,恭敬的遞給天秋之後,轉身離開。
既然拍賣會已經開始,王龍也就沒有繼續和列妡聊天,雙眼緊盯臺上的天秋,想看看此次拍賣會有什麼樣的重寶出現。
天秋將托盤放到身前的案几上,輕輕將遮蓋在托盤上的綢布掀開,一個一尺見方的古樸木盒呈現在衆人眼前。
以衆位修者的眼力,自然知道此木盒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不過其上覆蓋一張符籙,而符籙散發着淡淡的禁制,防止他人窺視其中藏品。
見天秋似乎小心翼翼,掐指一彈,木盒上的禁制便消失不見。
“此次拍賣會的第一件拍品是萬年鑠金木木心。”
譁!天秋剛剛說完,場下衆人一片譁然,就連王龍身邊的列妡也是一驚,顯得有些不敢置信,衆修者都伸長脖子想看仔細一些,甚至有個別修者起身向那木盒中望去。
“萬年鑠金木木心?天秋,你確定是此物?”一位元嬰期修者質問道。
聽到此問,一樓大廳當中有很多修者同時點頭,看來大部分人都不敢相信天秋拿出來的東西會是此物。
見有人發問,王龍疑惑不解,他對此木心一無所知,根本不瞭解其用途及價值,不過眼前就有一位能做出解答。
“列妡,那萬年鑠金木木心是幹什麼用的?”
列妡側頭看了一眼王龍,臉顯不可思議之態,好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王龍。
“咳咳……”見列妡表情如此,王龍無奈輕咳掩飾自己的無知,沒辦法,他接觸修煉才一年多點。對很多東西都不瞭解,開口解釋道:“我對此一點都不熟。”
“呃……”列妡發現自己剛剛受到天秋的影響,對王龍態度不好,趕緊調整心態,衝王龍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剛纔不是那個意思。”
王龍沒在意。衝對方點了點頭示意列妡繼續。
“你應該知道靈器和靈寶吧?”列妡並沒有直接解釋,而是轉問王龍。
王龍點了點頭聽列妡繼續說道:“那你知道煉製靈器和靈寶所需的材料嗎?”
“具體需要什麼材料我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是一種,而且材料不同,煉製出來的品階也有所不同。”
“嗯!”列妡點了點頭說道:“我這樣給你說吧,鑠金木是一種煉器材料,而且產量不是很高,尤其是感悟到金之法則和木之法則的修者,用鑠金木煉製出來的靈器或靈寶。可以增強自己的實力,百年鑠金木就能煉製出中品靈器,千年即可煉製上品靈器,萬年就能煉製出極品靈器或下品靈寶,這還只是鑠金木本身,現在這個萬年鑠金木木心,乃是萬年鑠金木的精髓,至少能煉製出中品靈寶。如果運氣好,還有可能是上品靈寶。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哦!”聽到此處,王龍傻傻的點了點頭應道,他當然明白,上品靈寶什麼概念,就算是化神期的修者也是趨之若鶩,連藍水星的杜蓮都才合體期。所用靈寶是否是上品還未可知,現在到好,拍賣會一開場就拋出一個重磅炸彈,那些修者不敢置信是很正常的。
這次拍賣會果然大有門道,這纔是開場就有如此重寶面世。壓軸的東西一般要到最後纔會現身,第一件拍品都是萬年鑠金木木心,那最後一件會是什麼,在場所有的修者都充滿了期待。
“呵呵……,相信各位對我凌翔派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鄙派怎麼會欺瞞各位,此物的確是萬年鑠金木木心,不過是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修者交予我方代爲拍賣,而且這件東西已經得到多方鑑定,確實是萬年鑠金木木心不假。”天秋自信的說道。
“是那個傢伙暴殄天物,捨得將此寶拿出來拍賣,如果換做是我,藏起來還來不及呢,唉!真是……”其中一位修者痛惜的說道。
“申通,你別在這裡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就你那點家資,肯定拍不下這萬年鑠金木木心,你裝什麼裝。”有人反駁道。
“赤老賊,你……”那個被人說破的申通剛剛喝罵兩句,可被天秋出言打斷了。
“哈哈……,兩位道友莫要爭吵,此物貴重自然不假,就算是鄙派也不敢獨吞。”
衆人表情全部落到王龍眼中,對於天秋所說的話,王龍還是有些不解,轉頭與列妡交頭接耳起來。
按說如此貴重的萬年鑠金木木心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場合,再等一段時間,等盛會臨近之時,那時聚集的修者何止千萬,自然會有更多人蔘與競拍,價格也會多出一截,這時就拿出來,可不太明智。
不過對於王龍的疑惑,列妡並不那麼認爲。
首先,臨聖城作爲盛會的舉辦地,各大勢力盤根糾錯,拍賣場不下百家,與其把萬年鑠金木木心放到以後拍賣,還不如現在就拿出來,這樣做雖然會減少部分收入,但是卻能給自己打下不小的聲勢,尤其是盛會召開之際,聲勢越大,那以後來此寄賣的修者自然會多,精品重寶也會隨之而來。
其次,天秋剛剛說過,萬年鑠金木木心被多方鑑定過,自然不是太隱秘的消息,尤其對那些高階修者來說,自然會有渠道打聽出來,如果凌翔派壓着不拍賣,肯定會有變數,尤其是那些急需此物的老怪物,他們可沒時間和凌翔派磨嘰,爲一萬年鑠金木木心而給宗門帶來災禍,天秋肯定不傻。
最後就是寄賣此物的修者或許有什麼特殊要求,讓天秋不得不提前出手,既然能解決掉麻煩還能爲凌翔派造勢,對天秋來說,此事何樂而不爲呢?
聽完列妡這麼一分析,王龍才知道自己想法太單純,別看是一座普通的拍賣場。要想將其經營好,不僅有能拿得出手的拍品,還要有審時度勢的能力。
議論之聲此起彼伏,沒想到一開場就會引起如此轟動,不過這些修者到底存了何種想法,王龍根本不在乎。就算萬年鑠金木木心價值連城,對他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盞茶之後,天秋見場內聲音稍微小了一些纔開口說道:“諸位,諸位,此物是萬年鑠金木木心不假,鄙派可以擔保,如果哪位能拍得此物發現與事實不符,我方將按拍價十倍予以賠償。”
既然天秋都已經做出保證,那在場諸位不再有任何懷疑。
場中總算沒有再出現騷動。天秋滿意的笑了笑說道:“好啦,既然諸位再沒有任何異議,那我就宣佈此物的競拍底價爲二十萬晶石,每次加價不能少於一萬,諸位可以開始了。”
天秋此話一出,場中陷入短暫平靜,竟然一時無人叫價。
片刻之後,一道聲音響起:“我出二十一萬。”
王龍尋聲望去。發現是剛纔那個叫申通的傢伙第一個叫價,看來對方並不打算真的要拍下此物。而是和赤老賊較一較勁,他看到申通叫完價格之後挑釁的看了一眼赤老賊,明顯是用實際行動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出二十二萬。”
二十五萬!
二十八萬!
……
一人先開口,然後叫價聲此起彼伏,衆修者也不再矜持,終於報出心中價格。
而站在臺上的天秋卻波瀾不驚。每次叫價一出,他的目光就會轉向某處,笑容一直掛在臉上。
作爲看客,王龍一直都在觀察,說實話。剛纔天秋一說底價之時,他心裡就像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倒不是有人故意整他,而是那個底價讓他無語。
對於晶石,王龍手裡還是有一些的,不過數量不多,僅有四五千而已,這還是殺死洪一平之後從對方儲物靈器內搜刮來的,一個元嬰期的修者只有四五千晶石,王龍一開始沒什麼概念,他以爲這是元嬰期修者該有的身家,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我出三十五萬。”
又是一道聲音響起,不過王龍一直都在皺眉,這一輪報價下來,都是一樓的元嬰期修者報價,二樓包廂中的高階修者一個說話的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就沒有一個高階修者對此物感興趣,可再看天秋的表情,明顯不是那麼回事,對方氣定神閒,好像成竹在胸的樣子,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帶着疑惑,王龍悄聲問向列妡:“這萬年鑠金木木心是不是你要找的東西?”
王龍並沒有直接問,見列妡搖了搖頭繼續問道:“你有沒有發現,二樓的那些高階修者,一個叫價的都沒有,這東西看來不太受他們歡迎啊。”
列妡側頭看了一眼王龍,衝其微微搖頭說道:“這些都是前奏,一會你就明白了。”
兩人沒再繼續交談,而王龍的目光也隨着叫價聲開始移動起來。
當價格定格在四十一萬晶石時,一樓的元嬰期修者競拍者只剩下一位,不過二樓的高階修者依舊沒有說話。
見沒有人再加價,天秋不慌不忙的說道:“四十一萬晶石,還有沒有人加價?”說道這裡,天秋故意一頓,擡眼看了一下二樓的包廂,見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天秋略帶惋惜的繼續說道:“四十一萬,第一次;四十一萬第二次;四十一……”
天秋話未說完,二樓終於有了迴音:“我出五十萬。”
此話一出,一樓近百位元嬰期修者竟然沒人敢再加價,整個大殿鴉雀無聲,只有一個人對此嗤之以鼻,不用問,自然是王龍。
對於分神期修者,王龍自然不敢出言頂撞,他只是心裡氣悶,明明是想要競拍萬年鑠金木木心,可偏偏等到最後纔出價,一開始就把價格擡到五十萬,前面那些時間自然不會耗費,這算什麼?看耍猴嗎?
二樓包廂本來就不多,十二個包廂內全有高階修者存在,其中一個已經開價五十萬,底下那幫元嬰期修者自然不敢亂說話,就算心中不滿,也只能忍着,沒辦法,修爲不如對方不說,就算財力也相差不是一個檔次。
和一樓一開始的情況一樣,二樓那位高階修者報出價格之後,隨即又有價格從其它包廂內傳了出來,很快價格就炒到六十萬晶石,不過這還不是最終價,依舊有人在不斷提價。
十分鐘之後,二樓競拍的聲音也越來越少,當價格定格在七十三萬時,已經沒有人再繼續往上加價。
底價二十萬的萬年鑠金木木心,到現在已經擡到七十三萬,這個價格可以說非常高了,凌翔派僅憑這一件拍品就能掙到不少抽成。
就在天秋連續問過三次沒有人再出價時,剛想公佈競拍結果,此時卻有一道聲音在這個大殿之內迴盪起來。
“我出七十五萬晶石。”
尋着聲音望去,王龍驚訝的發現,竟然是一位在一樓的元嬰期修者打破了平靜,而對方就是那位曾經出價四十一萬的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