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幻翔低着頭,連續吐了很多次,才終於停了下來,站直了腰板,仰天大喊了幾聲,他的喊聲一來是爲了發泄自己剛纔喝了人血的不快之感,二來是爲了發泄自己因爲不能保護聖嬰而讓他死在了公孫豹之手而產生的自怨。
就在李幻翔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而準備去將聖嬰的屍首給進行埋葬後,這時,只見聖嬰身上的血突然消失掉了,還有他脖子上的傷口也突然的癒合了,這讓李幻翔原本還有一點恍惚的眼神立刻就變得無比的專注起來,聖嬰的脖子在自己癒合後,那雙睜開着眼珠的眼睛卻突然閉上了。
李幻翔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發生,他立刻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睜開一看,發現,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的,聖嬰的脖子確實已經好了,上面一點傷痕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幻翔自語道,在看到聖嬰的脖子上的傷口自己癒合後,他甚至以爲聖嬰已經活過來了,就是在這種想法下,他走進幾步,對着聖嬰蹲了下去,伸出手去摸了摸聖嬰的脖子,但是聖嬰的脖子卻是冰冷,再將手去碰了碰聖嬰的鼻子,也是沒有任何的氣息,也就是說,聖嬰是已經死了。
在確認聖嬰是真的死了後,李幻翔走到了那把插在地面上的日月神刀前,將刀撥了起來,刀上面還有血,而這些血都是聖嬰的血,因爲一般的人的血是無法沾得上這日月神刀的,只有聖嬰之血可以。
將到放到背上呆好後,李幻翔又移步回到聖嬰面前,將聖嬰抱了起來,繼而往前走去,他走到了一個有樹蔭的地方,在樹蔭下,將聖嬰放了下去,認真的看了一眼,在這時,李幻翔的心情已經平靜了很多,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虧欠了這個神奇的嬰孩,愧對了他的那對年老得子最後也慘死的爹孃,“孩子,對不起!大哥我沒能夠保護好你!”說着,李幻翔用染上過聖嬰之血的日月神刀對着地面挖了一個窟窿,然後將聖嬰抱了起來,放到了窟窿裡,繼而又是對着聖嬰看了看,纔將泥土往上面埋了過去。
在埋葬好聖嬰後,李幻翔又返回到了客棧裡,雖然自己已經修煉成了靈氣修真之術的第九層境界,但是因爲剛纔的修煉消耗了太多的內氣,他覺得自己已經很累了,回到客棧後,他也沒有再去找出之前究竟是誰走進了房間裡將聖嬰給抱出去交給公孫豹的,就躺下在牀上,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當李幻翔醒來的時候,翻看一下自己的包袱,才發現自己放在裡面的神仙鞋已經不見了,他記得這個一直跟着自己的包袱裡一直都放着神仙鞋的,可現在,除了自己的衣裳還在外,神仙鞋卻不見了。
“會不會是昨天晚上抱孩子的那個人將神仙鞋給偷走了?可是,那個人到底是何人?”李幻翔自語着,開始了昨天晚上的回憶,但是他卻怎麼也想不出那個人到底是誰,因爲當時是在夜色中,他根本就看不到那個人的臉,後來,當自己飛上去搶孩子的時候,那個人立刻就轉過身去,而自己也已經對着公孫豹追了出去。
“那個人看樣子不像是一個會武功的人,會不會就是這個店裡的小二?”這麼想着,李幻翔立刻就拿起包袱,走出了房間。
站在房門前,他依靠着欄杆,對着一樓看着,發現在一樓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整個客棧這時是空空如也,沒有一個人,連小二和掌櫃的都不見了。
李幻翔見狀,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妙,果然,這時外面突然升起了火,整棟客棧的四周都被火開始燃燒起來。
“肯定是那些官兵乾的!”李幻翔這麼想着,迅速往房間走了回去,拿起包袱和日月神刀,就衝出了房間,外面的火勢也來越旺盛了,自己是不可能就這樣衝出去的,但是不出去的話
,就一定會被埋葬在這場火海中。
最後,李幻翔揮起着手中的日月神刀,從頭頂飛了上去,將刀刺破屋頂,飛了出去,而就在他想要往客棧的後面降落到地面的時候,卻發現,四周早已經埋伏着無數的弓箭手,他們全部都已經拉緊了手中的攻堅,待命而發。
李幻翔從屋頂中的飛出來,讓看見的一個人立刻就發出了一聲“放箭”的號令,隨着這一聲號令的發下,千萬只箭立刻就向着李幻翔飛了過來。
李幻翔揮動着手中的日月神刀,將那些飛過來的箭全部都給擋下了,完後飛身跳到了那些士兵羣中,因爲在弓箭兵的身後,還站着一批拿着長戟的兵,李幻翔要想逃出這個包圍圈,只能跳進到人羣中。
而沒等他下落到地,那些拿着長戟的士兵就迅速舉起手中的長戟,對着他刺了過去……
李幻翔見狀,立刻是一個往後翻身,躲過了這一輪的攻擊,完後,又飛身回到了屋頂中,這時,客棧的四邊都已經着火了,只有屋頂還沒有,李幻翔站在屋頂中,對着四周的士兵望了望,其中一個穿着跟所有士兵不同的人對着李幻翔,先開了口,“你就是那個朝廷的通緝犯,是吧?”
“沒錯,我就是,但是我沒有亂殺無辜!是你們胡亂給我安的罪名!”李幻翔迴應道。
“你有和證據可以說明你沒有亂殺無辜啊?”
“我沒有證據,但是我確實沒有亂殺無辜。”李幻翔說,“如果非要證據的話,那就只有一個人可以幫我找到,他就是你的同僚,逆水流,逆大人!”李幻翔故意在後面加上了“逆大人”三個字,而這個時候的逆水流,早已經就是朝廷中的一個名人了,因爲他的一些手段的運用,他非常能夠得到那些整天陪在皇帝身邊的奸臣的信任,就拿李幻翔會成爲朝廷的第一個抓拿目標而言,這都是靠的逆水流的“功勞”。而他的第一件功勞之事,就是對武林中人進行的那一場清洗,這場清洗的功勞最終因爲林水寒的殘廢而讓逆水流得以一個人獨吞。
“逆水流大人?”那個人重複了一遍,然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說,“你跟逆水流大人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說他可以幫你找到證據?”
“哈哈哈。”李幻翔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是覺得這個狗官實在是太可笑了,竟然還以爲自己真的跟逆水流有着很好的關係。
“大膽狂徒,休得無禮!”說完,那人立刻就舉起了一隻手,然後又是一句,“放箭!”
那些弓箭手便又將手中的箭對着李幻翔放了出去,但是那些箭又一次白髮了,因爲它們沒有一支能夠碰到李幻翔。
“不要再浪費箭了,你們是不會射得中我的。”李幻翔說。
“你以爲你還能夠逃得掉嗎?”那人又對着李幻翔說,“你不僅亂殺無辜,現在竟然連長公主也跟下手,快快下來束手就擒,我還可以留你一個全屍……”
“什麼?你說什麼?”李幻翔立刻對着那個人問道,因爲他不知道那人剛纔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自己對長公主下手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李幻翔當然知道長公主就是皇帝的姊妹,但是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長公主,又怎麼可能會對她下手呢,他想到,自己一定又是被誣陷了。
“你抓了長公主,這事朝廷中人,人盡皆知,你還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那人厲聲說道,一隻手還對着李幻翔指着。
“放屁!長公主我知道是誰,不就是狗皇帝的妹妹嗎?我可是連她人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我又怎麼會抓了他呢?你們這些狗官都是非常厲害的誣陷高手啊!”說着,李幻翔忍不住拍了拍手掌,爲狗官能夠將這樣的罪名也推到自己身上而感到佩服。
“這雙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着,那人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就拿出了一雙鞋,而這雙鞋就是自己放在包袱裡回來發現不見了的神仙鞋。
“這是我的神仙鞋,趕緊還我,不然,可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我不想殺人,你們不要逼我!”李幻翔說。
“這雙鞋是客棧的小二從你的房間裡偷出來的,跟長公主失蹤時穿的鞋一模一樣,你還敢說長公主不是被你抓走了?”那人又說道。
這卻讓李幻翔啞口無言了,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因爲他不曾想過,自己放在包袱裡的神仙鞋,這雙他以爲是獨一無二的亂鞋,在這世上竟然還有第二雙,而且還是穿在長公主的的腳上。
“怎麼?不敢說話了?長公主一定就是被你抓了,趕緊說,長公主現在到底在哪,說出來,我就保你一個全屍。”那人說道。
“我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手裡的鞋怎麼可能會是長公主穿的鞋,這是神仙鞋,長公主怎麼可能會穿這樣的鞋?”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人說着,又舉起一隻手,又喊出一句,“放箭!”
這一次,還是沒有任何意外,那些放出去的箭還是沒能傷到李幻翔毫髮,在見到這一次的箭又是白髮了後,突然有一個士兵從後面走了進來,一直來到了那個說話人的身邊,然後對着他小聲耳語了幾句,那人便點了點頭,然後揮起雙手,叫所有的士兵往後面退出一段距離。
那些士兵便紛紛的往後面推去,一直退出了一段有差不多二十米遠的距離,才又重新站定,做出嚴陣以待的站勢。
而這時,李幻翔想到了這些朝廷的官兵肯定是想到了什麼新的方法來對付自己,不然,他們是不會做出剛纔那樣的舉動的,與此同時,李幻翔所站着的屋頂位置已經差不多被火給燒到了,他在想,自己不能繼續這樣待下去了,必須要突出重圍,離開這裡,然後再做下一步的打算,至於神仙鞋,只要自己願意,就可以直接就跳入到人羣中,將那個狗官給提起來,然後奪回神仙鞋,自己之所以一直都沒有動手,就是因爲想通過那個狗官的嘴巴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些什麼事,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神仙鞋不僅落入了這個狗官的手中,而且自己還無緣無故的就成了抓了長公主的人。
就在李幻翔準備從屋頂中下來的時候,突然有五個人飛到了那些士兵的前面站定,然後回過頭對着剛纔指揮發令的人看了看,那個人對這五個奇形怪狀的人點了點頭,那五個人便立刻從地面上一躍而起,對着李幻翔飛了過去,李幻翔對着這個五個人認真的看了看,他們每一個人手中都拿着一樣武器,這五樣武器都不一樣,但是看上去都是那種可以一下就致人於死地的恐怖武器,除了武器怪異外,他們每一個人的長相都非常的奇怪,不像是正常所見到的人,讓李幻翔頗感意外的是,這五個怪人中,看上去好像有一個還是女子來的。從他們迎面撲來的那股氣息中,李幻翔能夠感覺得到,他們的武功雖然不是絕頂的那種,但是也不容小視。
“記住,要留活口,不要殺了他,長公主還在他的手中!”就在那五個人向着李幻翔飛過去的時候,那個狗官又開始說話了,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喊出以上那段話。
李幻翔在聽完狗官喊完那句話後,才伸展了一下四肢,然後將日月神刀放回到了刀鞘中,他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先徒手跟着五個怪人較量一番,看看他們是否要讓自己出刀,因爲一旦自己出刀的話,那就有很大的可能要見血了,而自己卻不想再殺人了,他這些時日以來,殺的人太多了,就自己今天所喝下的聖嬰的血,還有聖嬰的死,都還讓他的內心無法感到安然舒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