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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多事情都是事與願違的,落揚並不想招惹那個老者,卻突然聽到了老者的話:“小友也是愛酒之人,就連魔寵也是如此愛酒,當真是有趣。”
老者並沒有看落揚,但是在場的每個人都看向落揚,落揚心中也有些詫異,老者的語氣就像是和自己再說話一樣。
“區區癖好,上不得檯面。”落揚對着老者抱了抱拳客氣的說道,對於這樣的強者,自己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整個酒樓,就你這個小娃娃給我一種看不透的感覺。”老者突然擡起頭看着落揚道,落揚心中一突,這老者的眼神當真是犀利無比。
“小子只不過是普通人而已,來到紫陵城,只是想參加這所謂的詩會招親而已。”落揚假裝隨意的說道。
老者卻不理會落揚的話,手中突然一抖,一道銀色的光芒就向着落揚射來。呼嘯的聲音劃破了空氣,一時間衆人都有一種落揚根本就躲閃不了的感覺。
落揚心中則是怒罵一聲,這甩筷子的絕活向來都是自己用的,怎麼這個老頭子也學了去,不過落揚並不驚慌,手中的筷子朝着空中輕輕一夾,看似無力,卻是啪的一聲將那隻銀色筷子夾的穩穩當當。
“嘶——”一些明眼人自然看出了老者甩筷子的威力,那種破空的聲音傳來,讓人心神都有一種避無可避的感覺,沒想到就被這個年輕人一下給夾住了。
老者的眼神也是微微有些詫異,隨即點了點頭,自己看不透的人,如果沒有一點真才實學,那還真是對不起自己這雙洞悉世態的眼睛。
“老先生吃飯怎麼如此不小心,連筷子都不要了?”落揚淡淡的笑了笑,手中一抖,銀色的光芒又射了回去。
銀色的筷子快若閃電,聲勢一時間也是無比駭人,衆人也都是爲落揚捏了把汗,落揚不認識老者,但是一些人還是認識,落揚就這樣的冒犯,也不知道會不會惹毛了這個曾經殺人如麻的鬼殺。
老者看到了來勢洶洶的筷子,眼神也是有些鄭重,運氣武之氣的手掌急忙探出,卻是輕微的噗的一聲傳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種撞擊。
竟然筷子不帶一點力道!老者有些驚愕的看着手裡的筷子,這個少年還真是不簡單,看起來來勢洶洶的筷子,竟然是用的巧勁,這股絕活,就連自己想要辦到,都要廢上一般功夫。
“小夥子,可否陪老朽喝杯酒?”老者此刻對落揚的評價也是高了幾分,這個看不透的年輕人,也是越發的神秘起來。
“呵呵,老先生邀請,豈有不從。”對着小白幾個傢伙做了一個安心的眼神,落揚就向着老者的桌子處走去。
落揚能夠感受到周圍異樣的目光,那種眼神似乎帶着嫉妒,想來應該是眼前的那個老頭子身份不簡單!
“不知小兄弟姓甚名甚?”老者淡淡的問道。
“晚輩落揚,敢問前輩高姓大名?”落揚對這個老者也是
有些好奇。
“呵呵,姓名已經近百年沒有用過了,別人都叫我鬼殺,這名字很多年前我很喜歡,只是現在,卻是有些厭惡了。”老者說罷,眼神也是有些黯然。
“名字都只不過是代號而已,何來喜歡與厭惡之說?”落揚淡淡的說着,那種風輕雲淡的語氣,那種溫和如玉的氣質,立刻感染了不少人。
“哈哈,小兄弟這話說的倒也在理,小兄弟沒有聽說過鬼殺這個名號嗎?”老者還是沒忍住問道。
“晚輩剛從深山裡出來,對於外界的情況還是不瞭解,還望前輩海涵。”落揚對着老者拱了拱手道。
“哈哈,小兄弟倒也誠實,這前輩晚輩的倒也生分了,我與你一見有緣,不如就叫我爲老哥吧。”老者淡淡的說着,而周圍的人此刻一個個都是長大了嘴巴,難道是自己的耳朵壞掉了?怎麼出現了幻聽呢?
“那就聽老哥的,老哥,我敬你一杯。”落揚舉起酒杯對着鬼殺道。
老者聞言也是感覺落揚的胸懷博大,心知落揚並不會使平庸之輩,也是笑了笑與落揚輕輕碰撞一下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小兄弟,你可知道我爲什麼對於鬼殺這個名號開始厭惡嗎?”鬼殺看似隨意的問道。
“這個……”落揚看了一眼鬼殺,面色有些爲難,自己要不要點評呢?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老哥聽着呢。”老者大大咧咧的說道,落揚聽後也是決定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說。
“老哥體內的殺氣很重,想來年輕的時候殺過不少人。”落揚只是這一句話,就讓老者的面色有些肅穆,光憑藉這眼力,落揚就絕對有評價自己的資格,稍微有些急促的說道:“老弟說的不錯,不知還有什麼看法?”
“但是後來,老哥應該是察覺到殺了太多的人,心裡有些壁障,心魔產生,對於修煉也是有着極大的阻撓,於是就開始了修身養性,這也是老哥身上爲什麼還會有一絲淡然物外的氣息存在。”落揚對於人氣息的感應十分敏感,只是幾句話,就道出了其中的真味。
老者此刻看向落揚的眼神也是有些變化,眼睛帶有笑意的問道:“那不知小兄弟可有什麼高見?”
“高見倒是沒有,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老哥的實力,並沒有因爲淡然無外不去殺人而有更快的增長。”
落揚這句話好像觸痛了老者的傷痕,周圍原本還是平和的氣氛立刻變得風雲涌動,四周殺機瀰漫,衆人只感覺陰風陣陣,仿若陷入了無盡的冰窟。
小白和小黑則是警惕的看着老者的一舉一動,老者此刻雖然沒有動作,但是那眯起的眼睛則是殺機盎然,而落揚則是平靜的坐在老者的對面,蒼生訣也是驟然施展,一股平和溫潤的感覺立刻瀰漫,開始一點點的驅除這種漫天的殺氣。
“好!好!好!”老者連續發出三聲好字,突然仰天長笑:“沒想到老夫寂寞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一個有趣的兄弟,來,兄弟,喝一杯。”
落揚微笑着與老者碰了一杯,一飲而盡。
“不知兄弟可有破解之道?
”老者突然語鋒一轉問道?
“道可道,非恆道。”落揚淡淡的說着:“老哥既然走的是殺伐之路,突然的變成了超然物外的隱者,就是偏離了自己所修煉的道啊。”
“道,殺伐之路!”老者聽後眼睛也是流露出一絲興奮的亮光。
“老哥的道,終究是成魔,並不是成聖,所以實力沒有進階,也是必然。”
“成魔?後果其不會是很慘?”鬼殺有些擔憂的問道。
“呵呵,只要不失去本心,無論是成仙還是成魔,不都是一樣的是在追尋大道嗎?殺掉該死的人,用殺伐來砍出一條朗朗乾坤大道,豈不是一樣在追尋巔峰?”
落揚平靜的話語讓老者的眼神逐漸的清澈:“不是去本心,呵呵,好一個本心啊。兄弟,你真的不錯。”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落揚的語氣雖然溫和,但是其中煽動性的話還是不斷觸動着鬼殺的神經,就連周圍的一些人也是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沸騰。
一些女子也是有些愛慕的看着落揚,這個看起來溫和如玉的年輕人,沒想到還有這如此豪放的心情。書清也是有些迷離的看着落揚,和落揚呆的時間越長,自己就發現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夢裡,越陷越深,卻是再也看不透。
“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千里殺仇人,願費十週星……”落揚的語調依舊的溫和,只是在場的很多人血液再也不再冷卻,鬼殺一直以爲自己真的看透了殺伐,以爲自己真的脫離了殺伐的日子,但是此刻,他仿若又回到了從前,那種隨心所欲,殺伐果斷的時刻。
“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爲罪,屠萬是爲雄。屠得九百萬,即爲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落揚將男兒行朗誦出來,雖然不是自己所作,但是在此刻也是有着別樣的煽動性。
鬼殺此刻已經是紅了眼睛,殺機不斷的瀰漫,落揚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不再言語,沉悶的空氣,壓制着人們體內的豪情,在場的很多人都是血脈噴張,此刻竟然都有一種要去殺人才能快活的心情!
這種熱血的場面隨着時間的逝去而逐漸的冷卻,良久之後,鬼殺才擡起頭仰天大笑,那種豪放不羈的笑聲,仿若不屑天理,不羈世俗,“落揚,你這兄弟,我鬼殺這輩子認定了,哈哈哈……”
“老哥嚴重了,落揚也不會忘記老哥。”落揚也是大笑一聲,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鬼殺此刻也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將酒杯對着空中一拋,隨即咔嚓一聲掉在地上應聲而碎:“兄弟,今日是百年來老哥最高興的一天,老哥先行一步,到時候我或許會去詩會招親上給你助威,哈哈哈……”鬼殺大笑一聲,身形一閃,立刻化作一道輕煙消失於原地。
“呵呵……”落揚搖了搖頭笑了笑,然後回到了自己的飯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