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八十六章
龍小山看着那道血紅色的身影，他淡淡道：“白起，你屬於過去，不屬於現在，就沒必要再回到人間了。”
“你想阻擋某家！”
那鮮血身影猛的低吼起來，睜開雙瞳，那是怎麼樣的一雙眼睛，沒有一絲人類的感情，彷彿是地獄歸來的死神，將災厄帶向人間，難以形容的恐怖殺氣，如刀鋒一樣劈入龍小山的腦海。
連龍小山如此強大的意志，都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
他不朽不滅的金色神魂上猛的裂開一條血紅色的裂痕，連神輪都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龍小山雙瞳中爆出金光，他沒有後退，直視着白起的雙瞳，宛如俯瞰蒼生的神靈：“白起，我已經看過你的記憶，當年你殺戮蒼生，連秦皇號召萬千煉氣士都阻擋不了你，是天道降下雷劫，才導致你被斬殺，鎮壓了兩千多年，你還不知悔改嗎？”
“悔改？”白起哈哈大笑起來：“某家以殺入道，證的就是殺戮大道，什麼天道，什麼蒼生，在某家眼裡無不可殺，你卻想勸某家悔改，小娃兒，我看你修爲不錯，卻連這點道理都不懂，是怎麼修煉上來的？”
龍小山眼神無喜無悲。
他怎麼會不懂。
大道無情。
大道面前，哪有什麼善惡，一切不過是各自追求的道不同，佛有佛的道，魔有魔的道ꓹ 人有人的道ꓹ 大道三千，任何一道，走到盡頭ꓹ 皆能證得大道。
白起以殺入道ꓹ 成就千古第一殺神。
這是他的道，對他而言，殺戮能有什麼錯？
這是他的立場。
龍小山明白。
可是ꓹ 明白歸明白，地球是他的家ꓹ 億萬地球人中，或許恨他的人很多ꓹ 但愛他的人同樣很多，他不可能讓白起殺絕天下人，證他的道。
這是龍小山的立場。
所以，對白起ꓹ 龍小山無恨ꓹ 也不覺得對方殺戮有什麼錯。
錯就錯在兩人都生在地球ꓹ 立場對立。
龍小山緩緩道：“你說的沒錯ꓹ 我勸你放棄你的道，是我幼稚了，所以沒什麼可說的了ꓹ 你若能殺了我，踏着我的屍體ꓹ 回到人間，那便是你的本事了。”
“咦——”
白起盯着龍小山ꓹ 咧嘴一笑：“痛快！某家最恨的便是那些虛頭巴腦，滿嘴仁義ꓹ 拿道德禮法來壓我的僞君子，就憑你這句話ꓹ 某家殺你的時候，會讓你死的痛快點！”
話音落下。
恐怖的殺氣砰然炸開，無邊殺道，將虛空化作了血紅色的海洋，龍小山目之所及，盡皆是血，白起的身影消失了。
但在下一瞬，他感覺到天靈蓋上陰冷刺骨。
一隻血紅色的手掌，貼到了他的頭皮，龍小山身上的佛光層層炸開，那些可以阻擋一切邪祟力量的佛光，卻無法抵擋那血紅色的手掌，手掌捏住了龍小山的天靈蓋，猛的一抓，就要將龍小山的腦袋摘下來。
咣噹。
那血紅色的手掌捏在龍小山的頭皮上，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
龍小山站在那裡，猶如老樹盤根，周身金光流動，無數的金色蝌蚪大小的梵文流動，紋絲不動。
“大道金身！”
白起也不是沒有見識的，先秦煉氣士可比現在昌盛得多了。
龍小山體內發出龍象之聲，一拳往上崩去，轟隆，虛空龍象踏天，逼得白起縮手格擋，拳掌碰撞，整個祭臺都崩裂開，恐怖的力量呼嘯碾壓，雙方都倒退了幾步。
力量上兩人似乎不相上下。
不愧是上古殺神！
龍小山絲毫不驚，對方的實力要是不強，也不可能有偌大的名聲了。
先秦不算遙遠，那時候的天道已經衰微，又冒出了白起這個殺神，估計是加快了地球天道的崩潰。
“殺！”
白起鮮血手臂延伸，凝聚出了一杆鮮血長槍，縱橫長槍，展絕世槍芒。
龍小山只感覺天地皆被這一槍禁錮，好可怕的槍意！
他同樣取出了一杆天寶長槍，一槍破空，兩道槍芒在虛空猛烈碰撞，龍小山手中的天寶長槍發出劇烈震顫，他整個人竟是震得往後飛退，龍小山以天寶對戰白起，卻還落在下風。
可見白起的槍道，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滅生！”
白起雙瞳中死灰色的光芒流動出，與長槍融合，灰白色的槍芒劃破蒼穹，整個天地一切生機彷彿被這一槍帶走。
長槍再次碰撞在一起。
一股無形的寂滅力量貫穿了龍小山的身軀，龍小山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飛快流逝，縱然他是大道之軀，似乎都無法抵抗寂滅殺道的侵襲。
砰！砰！砰！
兩道身影在蒼穹上碰撞，龍小山運轉諸般大道之力，五行之力，佛法，神力，與白起對攻。
然而，任何一種力量，都難以抵擋寂滅殺道。
白起的殺意無孔不入，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汲取龍小山的生命力，雖然龍小山生命力好似無窮無盡，但是此消彼長，汲取龍小山生命力的白起，槍意越來越強橫，竟是殺得龍小山節節潰退。
“混沌古樹，吞噬！”
龍小山祭出了法相，龐大的混沌古樹支撐天地，無盡枝杈席捲蒼穹，白起的槍芒刺在在那些枝杈之上，寂滅殺意侵襲進去，然而古樹上閃耀出了混沌之光，那些枝杈彷彿是血蛭一樣，在吸取寂滅殺意。
兩種力量在互相吞噬。
白起雙瞳中冒出異光，他一生殺伐無數，寂滅殺道無敵天下，從未見過有什麼力量能吞噬他的殺道力量。
龍小山雙瞳中冒出了詭異的黑紅光芒，橫越長空，一槍刺出。
砰！
兩人的槍再次撞在一起，寂滅殺意依然橫行無阻，但是龍小山有混沌古樹吸取對方的殺道，與此同時，一股黑紅色的厄運氣流也瀰漫到了白起身上，這股力量同樣是無可阻擋。
白起感覺到了，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甚至不清楚這是什麼力量？？
雙方再一次搏殺在了一起。
龍小山憑藉着混沌古樹和厄運之力，終於扭轉了戰局，混沌古樹汲取殺道力量，讓他對寂滅殺道的領悟加深，抵抗起來更加自如，而厄運之力已經開始影響白起的命魂，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是白起意志出現了波動，他殺戮了太多人，殺道雖強，但終究是人，不是神，那些被他強壓下去的心魔，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