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準備說話,卻被旁邊的人拉了一下,衝其搖了搖頭。
今日到場的,誰會是傻子。
剛纔的附和不過是時勢所致,隨波逐流而已。
畢竟來說,六大門派都表態了。
相比之下,小門派能提供的資源有限,組成聯盟他們是佔了大便宜,不吼一下怎麼可以。
但現在不同。
都還記得華山師祖的話,討論一下嵩山派的問題。
不過華山師祖從未提及要一起圍剿嵩山派,這個口號是崆峒薛長山提出來的。
偏偏這時候,嵩山掌門蒙方來了,華山八祖也說話了。
也許,事情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在這種時候少說話纔是正確的選擇,而且今天這個聯盟會,恐怕也沒有那麼簡單。
“薛掌門,那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華山八祖再問。
其他人都沒說話,多看少動。
七大門派中,必有鬼。
只是這隻鬼,到底是崆峒還是嵩山,甚至是華山,暫時還無法確定。
七大門派中,損失最慘重的是少林,武當,龍虎山和蜀山,嵩山,崆峒和華山都損失極小,要說可疑,三方都有嫌疑。
這次聯盟是華山提議,認爲崆峒有鬼的也是華山,嵩山無故失蹤,不得不讓人多想。
空玄老和尚看向了瘋道士,後者打開酒葫蘆喝了一口,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出言,也沒有插手的意思。
龍虎山掌門和蜀山掌門也對視了一眼,見少林武當不說話,他們也沒做聲,選擇了看下去。
今日到場的不止他們,還有龍魂衛,有龍魂衛在,不管最終誰纔是鬼,都活不了。
嵩山失蹤,現在冒了出來,是不是背了黑鍋,誰知道?
崆峒提議聯手圍剿嵩山,也有可能是想殺人滅口,將一切推得一乾二淨。
華山牽頭,還提及了嵩山被算計的事,告訴他們四方崆峒纔是鬼,同樣有嫌疑。
如果崆峒是鬼,嵩山背鍋,事情就好辦了很多。
假如華山有鬼,還連同了嵩山,事情就變複雜了很多。
“我也想知道你到底什麼意思,門派混亂,各方都遭到了襲擊,嵩山無故失蹤,你華山似乎也沒有多大損失吧,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都是老江湖,誰也不是省油的燈,僅憑一兩句就承認,或者表露出什麼,只能說這輩子白混了。
薛長山身爲一派掌門,還敢這麼做,心性又豈會差。
“我嵩山遭人算計,舉派中毒被囚禁,索性在華山八祖的幫助下,我們才倖免於難,這個鍋,我嵩山絕對不會背。”蒙方冷言道。
“你說你嵩山舉派中毒被囚禁,誰知道真假,武道損失近六成,少林一樣,龍虎山和蜀山也損失極大,我崆峒被人從後山襲擊,這都是擺明的事。
那麼,既然那些強大勢力對我們五派都下手,毫無情面可言,爲什麼只單單囚禁你們而不殺?蒙掌門,請你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既然能下毒,爲什麼是囚禁而不是滅殺,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面對薛長山的質問,蒙方臉色很是難看,這次被算計,註定是有口難言,說出這樣的話,的確信服力很小。
“也許他們就是故意留我們活着,讓你們圍殺我嵩山,即使我嵩山寡不敵衆,但也絕不是泥捏的,廝殺再起,必定各有消耗。”蒙方道。
“哈哈哈。”薛長山一聲朗笑,“你這話,誰信?”
“你!”
蒙方咬牙。
薛長山又道,“太過巧合那就不是巧合,我相信在場的人大多數人都不會相信,你的這個說法站不住腳。”
“我說的都是真話。”蒙方道。
“那我說的也是真話。”
薛長山冷笑,“事實就擺在這裡,各位都不是傻子,無需我薛長山多說什麼,大家自會分辨,還有,即使你說的是真的,爲何要污衊我崆峒。”
周圍衆人,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發出了小聲的議論。
客觀來說,薛長山說的話更佔理。
“華山八祖,你這麼含沙射影的污衊我崆峒,又居心何在?聯盟是你華山牽頭,我等都是響應而來,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華山在搞鬼?”
薛長山用力甩了一下袖子,“我薛長山一生自問不算光明磊落,但也不是小人,倒是你們……哼。”
誰是傻子?
都會分辨。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華山幾乎是沒有損失,有人上山還被你華山門人給打下山,其他門派或多或少都有損失,這也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你!”華山八祖結舌。
“倘若我薛長山算計了各位,你們將我誅殺在此又何妨,我沒做過,死也不服,我相信在做的各位都是明理之人,不過各位要讓我崆峒蒙上不白之冤,大不了就一戰。”
話已經撂出來,着實讓在坐的人爲難。
不管是蒙方還是華山八祖,都無言以對。
就算是華山八祖親耳聽到了嵩山叛徒寇海的話,但他沒有證據證明,今日要定罪服衆,必須拿出證據。
而且從客觀來說,薛長山的話站得住腳,反而是他們,拿不出將崆峒弄死的東西。
口說無憑,你說你親耳聽見,誰相信。
還有,薛長山的話已經在指明一點,華山和嵩山是七大派中唯一沒有損失的兩方,這的確說不過去。
“老八,退下。”
這時,華山師祖開口了。
“怎麼了,你也有話要說。”
“有。”
這個局面,華山師祖早就預料到,單靠這些,的確無法治崆峒的罪。
“你可知一個人,他叫陸風。”
陸風!
屆時,龍魂衛幾人交替了眼神,空玄老和尚和瘋道士也對視了一眼。
其他人熟不熟他們不知道,他們對陸風肯定熟悉。
“你說的都沒錯,我們還真沒有證據,但是他有。
離開武當他就消失了,你以爲他做什麼去了?你以爲他上飛雪派滅了飛雪派點火,又是爲什麼?”
華山師祖從身上拿出了一支錄音筆,將其扔在了薛長山的腳下,“這就是陸風給我的東西,你不是否認嗎,沒關係,那你親自打開,讓衆人聽聽,這裡邊到底是什麼錄音。”
看着腳下的錄音筆,薛長山身軀緊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