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關上門的剎那,沈慕雪靠在牆壁上,閉上了雙眼,鼻頭泛起了很強的酸楚感。
她不是不明白陸風不告訴自己的原因,只是堅持了三年,等待了三年,等來的卻是一個最不願看到的事實,心裡有着很大的落差。
她更知道不應該怪陸風,只是不知道該用什麼來轉移自己的傷痛。
“慕雪,你回來了。”吳媽出門,愣了一下。
這幾天沈慕雪情緒都很不對勁,問她又不說。
“慕雪姐姐,上次我……對不起。”林筱筱不好意思的點了一下頭。
沈慕雪也感到奇怪,不過很快就想明白怎麼回事了,強露出笑容,“吳媽,恭喜你。”
女兒主動來認她,多年的心病終於剔除了。
但是吳媽也顯得猶豫,試了幾次才道,“慕雪,今晚我想留筱筱住這裡,可以嗎?”
“當然可以,吳媽你和我客氣什麼,我有點累,先去休息會兒。”
等沈慕雪上樓,林筱筱才小聲道,“媽,她是不是不高興,要不我……”
“沒事,你先坐會兒。”
上了樓,吳媽才敲響了沈慕雪的房門,女兒是陸風帶回來的,沈慕雪回來了,陸風卻沒有跟着到屋。
再怎麼也是過來人,肯定是小兩口鬧彆扭了。
沈慕雪打開門,“吳媽。”
“慕雪,我能進去坐坐嗎?”
“進來吧。”
進屋後,吳媽坐下,看着沈慕雪,“筱筱來認我了,我很高興,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這些年我祈盼有這麼一天,終於等到了。”
“吳媽,這是好事。”沈慕雪抿嘴道。
拉着沈慕雪的手,吳媽坐了下來,將那晚發生的事給沈慕雪講述了一遍。
林筱筱怎麼被騙的,陸風怎麼解決,所有事都沒有保留。
甚至今天林筱筱到這裡來,途中陸風對林筱筱的告誡,也說了一遍。
“傻丫頭,雖然吳媽不知道你和小陸怎麼了,不過吳媽看得到,小陸是個好男人,如果合適,就好好接觸,不要鬧性子。”
儘管在沈家只是一個傭人,吳媽卻是看着沈慕雪成長,心裡早就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我……”
沈慕雪欲言又止,一聲重嘆。
“感情需要慢慢經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聽吳媽一句,好嗎?”吳媽道。
沈慕雪鼓動雙腮,長吐着濁氣,想着想着眼淚就掉落了下來,撲進了吳媽懷裡,“爸,爸他……他不在了,吳媽,他走了,他離開了我。”
“你說老爺他……”吳媽很震驚。
“他明明就知道,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還要騙我,我討厭他。”
這一刻,沈慕雪哭得很傷心。
吳媽只是輕輕的撫着她的後背,沒有出言開導,她知道沈慕雪需要哭出來,放聲的哭出來,才能宣泄出心中的傷痛。
……
天黑了,陸風哪也沒去,找了個小店隨便將就了一頓。
剛到小區門口,一輛車就按着喇叭。
趙雅柔!
這女人怎麼又找來了,還找到了這裡。
“美女,大晚上的,你想泡我?”走近後,陸風靠在車窗上。
趙雅柔白了一眼,“能不能正經點。”
“嘿嘿。”
“笑個屁。”
忽然,趙雅柔又着急起來,“喂,問你個事,你會就這麼離開嗎?”
這一問,陸風目光又迷離起來,“趙雅柔美女,你這話容易讓人誤會哦,雖然哥承認很英俊瀟灑,是無數女人的夢中情人,但你這麼直接,哥還是有那麼一丟丟難爲情的。”
“有完沒完,說正事,沒空和你瞎掰。”趙雅柔忍不住又砸過來一個衛生眼。
陸風撇嘴,拿出一支菸點上,“這裡是我家好吧,我還能去哪兒?”
“你知道我不是問的這個,陸風,慕雪心裡已經有你了,能不能像一個男人一樣成熟點,她現在最需要有人在身邊,那個人不是我。”
“你就這麼肯定是我?”
陸風搖了搖頭。
喜歡調侃,哪怕佔佔小便宜,並不代表會動真格,如果認識一個女人就上,那成什麼了。
就這段時間認識的女人而言,蕭輕舞是唯一一個發生過超友誼關係的女人,但也是唯一一個和其他女人不同的女人。
如今沈慕雪的問題算是解決了,或許以這種方式結束是一件好事。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陸風很清楚自己以後的路,會面臨什麼,真的能像普通人那樣談談戀愛,找個女人結婚過小日子嗎?
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你什麼意思?”趙雅柔黛眉推高。
陸風莞爾一笑,“沒什麼意思,不早了,回見。”
就在陸風轉身離開,趙雅柔打開車門氣沖沖的下車,使勁拽住了他,“你還是不是男人,既然不喜歡,爲什麼要去招惹,現在這樣算什麼?”
“美女,用不着上綱上線吧。”陸風取下嘴上的煙,彈了彈菸灰。
沒錯,他承認和沈慕雪呆着一起的時候自己也挺放鬆的,而沈慕雪也迴歸本質,不是傳聞中的冷傲總裁。
只是要說到喜歡說到愛,這不是玩笑嘛。
“你要是一個男人,就去找她。”
陸風掙脫了趙雅柔的手,認真的道,“你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嗎,還有,很多事你根本不瞭解,我和她沒可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
“我沒騙你,我殺過人,殺過很多很多的人,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而她是一個普通人,你以爲你都知道一些什麼?”
彈飛了菸頭,陸風按住了趙雅柔的肩膀,“作爲朋友,我理解你的做法,但不覺得你就是對的。”
“放開她。”
突然的一聲吼喊,打破了平靜。
只見兩個男人快步走來,將陸風推開,冷眼直視着他,“我警告你,不要動手動腳的,否則你會後悔。”
動手動腳,我動你個媽咪啊。
本來還沒什麼,陸風的火氣一下就竄了上來,“滾。”
“找死!”
兩人眼神一凝,同時揮起了拳頭。
“住手!”
後方又傳來了一個聲音,只見一個坐着輪椅的人被人推着過來,手裡拿着一張白色的手絹,臉色蒼白,時不時的還發出咳嗽。
“雅柔,我們該回去了。”蒼白男子輕聲道,卻沒看陸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