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就想到了這人的身份。
上次就聽趙雅柔說過自己的事,被家人憋着嫁給一個殘廢,想來,面前這人就是趙雅柔要嫁之人。
隱約的瞄了這人兩眼,陸風心裡感到好笑,病懨懨的一個殘廢不說,更主要的是這人長得的確有那麼一丟丟不堪入目。
臉上有幾個膿包似的疙瘩,五官讓人有點害怕。
別說是趙雅柔了,只怕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排斥。
男女交往,第一印象看什麼?
看內在?
瘋了差不多。
就算普普通通的人,首先接觸都是看長得怎麼樣。
在有了瞭解的興趣才能看到彼此的內在,如果連了解的興趣都沒有,能看到鬼的個內在。
雖然這種想法有些偏激,卻是不爭的事實。
加上趙雅柔本身心裡對家族指鹿爲馬的婚姻就極大的反感,還要嫁給這麼一個醜得一逼的殘疾人士,換做是陸風都會退避三舍。
長期在國外混,陸風連雲海圈子都不熟悉,更不說燕京的家族什麼的,唯一有過接觸的就是周家。
但是從蕭輕舞和趙雅柔兩女身上,可以判斷出來,燕京有一個和蕭輕舞有關的王家,還有一個是趙家,以及面前這個殘疾人士的家族。
“我會回去,但不是現在。”趙雅柔一臉冷漠。
她想過要逃,可又能逃到哪裡,以趙家和羅家的能量,逃到國外都會被找到。
她很不明白,爲什麼親爺爺會做出這種選擇,讓她嫁給孫雲這個殘疾人,她聽過孫雲的一些傳聞,變成這樣完全是咎由自取。
這已經不是左右婚姻,而是將她推進火坑。
面對趙雅柔的冷漠,孫雲很淡然,“還有不到三個月時間,早些日子回去,我們結婚之前還得有更多的瞭解。”
“瞭解,需要嗎?”趙雅柔冷哼。
孫雲微微點頭,“自然需要。”
“你!”
趙雅柔屏住呼吸,微閉上雙眼,許久之後才道,“就算我們結婚也只是揹着夫妻之名,這根本沒有意義,孫雲,你要怎麼才能放過我?”
“雅柔,你這話太嚴重了。”
孫雲捂着嘴輕聲咳嗽,旁邊一個人急忙上前,“雲少……”
擺了擺手,孫雲又道,“我們的結合對羅家和趙家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感情沒有可以慢慢培養,時間長了就有了。”
一直在旁邊聽着的陸風越來越感到好笑,好吧,他承認這種政治婚姻在世界上比比皆是,越是龐大的家族,越喜歡搞這些調調。
不論男女,婚姻的結合上都會選擇門當戶對,一則是爲了保護自家的產業不外流,二則是依靠聯姻來壯大自身。
講真兒來說,在這個被物質衝擊得體無完膚的世界,這沒有對錯可言。
也註定一些人會成爲犧牲品,頂着光鮮的身份地位,一輩子都過着悲劇的生活。
看似鮮豔,還不如一個普通人活得灑脫。
無疑來說,趙雅柔就是。
“我和你不可能有結果,孫雲,你省省吧。”此刻的趙雅柔,情緒越來越激動。
但是孫雲還是一臉的從容,並沒有因爲趙雅柔的激動而憤怒。
“好吧,我再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之後可以自己回來,也可以我接你回來。”
孫雲揚了揚手,示意推輪椅的人推他離開。
傻子的都聽得出來,所謂的接你回來,並不是接,而是抓。
上次陸風就感覺出來了趙雅柔的無助,可更多的都是單方面的說辭,他甚至建議過趙雅柔抗爭。
如今總算體會到了趙雅柔內心揹負的苦楚,面對這種事,抗爭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孫雲敢說出這樣的話,那就一定敢那麼做。
“孫雲,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你用鏡子照照自己,看看你到底長什麼樣子,你是一個半身不遂的殘廢,爲什麼要來禍害我。”
趙雅柔衝着孫雲的背影大聲的嘶吼。
如果換一種場合,換一個事件,也許趙雅柔這樣的嘶吼有點帶有攻擊性,只是現在的她爲的就是刺激孫雲,激怒他。
果然,陸風看見了,孫雲的手緊抓住了輪椅的扶手,怪異的是隻有這樣微妙的舉動,即刻就鬆弛開。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因爲在不久之後我們就是夫妻,我是你丈夫,而你,是我的妻子。”孫雲側頭,臉上絲毫沒有怒意。
“你!”
趙雅柔徹底的沒轍了,求,孫雲不會鬆口,刺激他,同樣還是這幅樣子。
難道說這輩子就真的這樣,只能選擇認命。
實際上長得好看與不好看,趙雅柔並不在乎,即使是殘疾,她也覺得無所謂,不過所有的不在乎都需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喜歡對方。
倘若真的愛上一個人,這些都不在考慮範圍。
問題在於,他不愛孫雲,甚至可以說厭惡,更排斥這種毫無道理的婚姻。
見趙雅柔愣愣的站在原地,眼淚無聲的滑落,陸風將菸頭丟掉,乾咳了兩聲。
“那啥,這位殘疾人士,你這是何必呢,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對吧。”
這話剛說,陸風就感到了幾道銳利的目光。
而趙雅柔也怪異的看着他,要不是爲了沈慕雪,她不會私下來找陸風。
誰會想到今晚孫雲會親自來,正好撞見了她和陸風在一塊。
原本趙雅柔還在擔心,等孫雲一走,必須儘快離開,還得叮囑陸風不要和自己走得太近。
偏偏這時陸風就這麼冒出來了,還一口一個殘疾人士。
剛纔她爲了激怒孫雲才用那種口氣,可她是是她,陸風是陸風,就是孫雲不發怒,身邊的人也不會罷休。
單憑這句話,陸風就可能遭遇不測。
孫雲是什麼人,她太清楚了。
想到這些,趙雅柔非常着急,急忙道,“孫雲,他只是我一個普通朋友。”
讓人更加沒想到的是,陸風又冒出了一句,“大哥,你想想啊,你這胳膊腿兒不那麼方便,就算結了婚,守着這麼一個漂亮的老婆也是一種折磨,對不,萬一她要是一個忍不住,到時候你就不僅是腿腳不便了,頭上還會長草。”
頭上長草,那就是綠油油的一片。
“咳咳咳,我是實話實話,不要在意。”
這一瞬間,孫雲的雙手都緊抓住了扶手,帶來的幾個人,臉上都有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