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淨中年人一直保持着溫和的笑容,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林經理似乎忘了一件事,你是晨光集團分公司的負責人,而我不是。”
“你什麼意思?”林忠臉色一沉。
白淨中年人放下茶杯,微微一笑,“林經理,麻黃草到底在什麼地方你還沒交出來,我們的計劃也還沒完成,這時候就想拿錢走人,是不是有點早了。”
彼此都不是傻子,林忠精明,白淨中年人同樣精明。
“麻黃草我放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對你們的計劃並沒有多大影響吧,不是我信不過你們,我總得有點保障,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擺我一道。”
起身走來,白淨中年人走到了林忠面前,“林經理,合作需要講誠信,訂金我們已經給了,就代表着我們的誠意,我的老闆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免得傷了和氣。”
林忠輕哼不語。
“拿到你該拿的就夠了,不要試圖高估自己的智慧,晨光和我的老闆,都不是你能夠招惹得起的,很多事你能想明白,茶慢慢喝,我付過賬了。”
臨走之時,白淨中年人拍了拍林忠的肩膀,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白淨中年人走了好一會兒,林忠才一腳踹在座椅上,怒罵道,“草泥馬。”
到現在林忠開始有了後悔,正所謂上船容易下船難,錢不是那麼好拿的,幾百萬的訂金比起分公司經理位置能撈到的好處算不了什麼。
可是現在已經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白淨中年人語氣雖淡,卻帶着很濃的威脅意味。
很簡答,不配合他們完成計劃,他會失去所有。
總公司來了兩個年輕人,及時在林忠看來,兩個小年輕翻不起多大浪,可呆在這裡一天,他就會被動一天。
拿到後面的錢,纔有跑路的底氣,沒拿到錢,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儘管林忠很不爽白淨中年人,不過對方一句話說對了,他玩不過晨光,也玩不過這些雜碎。
至於計劃到底是什麼,他也不清楚,只是隱約能猜到是針對晨光。
事到如今,林忠是進退兩難,繼續和這幫人合作還是將這一切都告訴陸風兩人,他不敢貿然做決定、
合作,未必能拿到錢,還可能被擺一道。
不合作,也許對方現在就可能對自己下手,就算不下手,將消息散播給晨光,他辛苦這麼多年纔得到的一切都將化爲泡影。
煙,一支接一支的抽,丟掉菸頭,林忠用力的揉着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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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爲難?”
突然傳來的笑聲讓林忠渾身僵直,當看到陸風的那一瞬間,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
陸風慢悠悠的坐下,翹上二郎腿,點上一支菸,吸了一口才道,“換做是我,估計也會感到進退兩難,金錢的誘惑很強大,可惜那是一個畫出來的月餅,未必能夠吃得上啊。”
林忠身軀輕顫,喉嚨涌動了兩下。
陸風查看監控,並且去倉庫檢查盤問幾個員工到離開,他都認爲太年輕了,事實卻證明,他低估了這個年輕人。
“換一個問法,林經理有幾成把握,你幫他們完成了計劃,你能夠拿到錢而不死。”
無疑來說,陸風這句話非常尖銳,狠狠的刺在了林忠的心房,身軀再一次的輕顫。
“陸兄弟,我……”
冷汗,已經浸溼了後背,林忠目光滿是閃爍,心中一片慌亂。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世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在巨大的誘惑面前,仍然有無數人爲了金錢而趨之若鶩,金錢,纔是最毒的毒品,能侵蝕人心。”
笑了笑,陸風眯着雙眼,將菸頭杵滅,“林經理,你覺得我敢不敢幹掉你。”
此話一出,林忠變得更緊張,防備的看着陸風。
“抱歉,我不算是晨光的人,只是爲了一個女人,幫她一個小小的忙而已,而且……我屬於你無法理解的一類人。”
匕首,透着寒光,陸風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深邃。
“論年紀你是前輩,可這個世界很多時候年紀代表不了什麼,一個十歲孩童拿槍射出的子彈和一個成年人拿槍射出的子彈威力是一樣的。”
在陸風走到林忠面前的時候,後者渾身劇烈的哆嗦,雙腿一軟,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陸兄弟,我……我是被逼的,是我錯了,我見錢眼開,給我一次機會,算我求你。”
相比於白淨中年人不溫不火的威脅,陸風帶來的威懾更強大。
“你知道嗎,殺人對於我這類人來說就跟吃飯一樣,殺完一個人,抹掉一切痕跡,無非就是數十億人口中少了一個罷了,要知道,世界上每一秒鐘都會有很多人死亡,並不是稀奇。”
兩軍交戰,攻城爲下,攻心爲上。
殺了林忠並不能解決實質性問題,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線纔是上策,目前爲止這個人還有用。
陸風要做的就是儘量給林忠製造壓力,讓他崩潰的壓力。
“我有一個朋友,他很喜歡殺人,通常數十上百刀,人還會活着,親眼看着自己皮開肉綻,甚至看到心臟鮮活的跳動,那種感覺非常美妙,讓他無比興奮。”
冰涼的匕首貼在了林忠臉上,陸風臉上泛起了惡魔一般的笑容,“在古代,那種死法被稱作凌遲,林經理,你說那樣的獵物會是怎麼樣一種感覺。”
“不……不要,我知道錯了,陸兄弟,不要殺我,我說,我什麼都說,錢我給你,麻黃草也交出來,放過我,我不想死。”
林忠抱住了陸風的雙腿,地上已經流了一灘淡黃色的液體,還有一股濃烈的騷臭味道。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給了我八百萬訂金,讓我偷出麻黃草交給他們,答應事成之後再給三千萬,陸兄弟,是我鬼迷心竅,是我該死。”
陸風沒有鬆口,淡漠的道,“既然該死,又何必活着。”
“我不想死,陸兄弟,我求你,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死了他們怎麼活,陸兄弟,我答應你,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輕呼了一口氣,陸風冷漠的盯着林忠看了很久,然後說道,“希望你真的在乎你的家人,你要知道,我不在乎。”
“是……是是是,一定一定。”林忠大喘着氣,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